沈笠舟眉头微皱,心道:这雪姨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但现下不是分神吐槽的时候,而是他该怎么把邵烨霖给藏起来,并保下自己的小命的问题。

    屋外除了沈博衍的声音,好似还有方特助的劝说声:“沈少爷,您先冷静一下。我家先生正在屋内与沈笠舟先生商讨联姻之事,暂时不便被外人打扰,您还是稍后再过来吧。”

    [夭寿啊!方特助你还不如不劝说呢!]沈笠舟听到对方这一番,简直是欲哭无泪。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传来沈博衍更加暴躁的话语。

    “联姻?你们天牝集团不要欺人太甚!我们何时答应了要和你们商业联姻!”听沈博衍的声音似乎真的是快要被气疯了,他拍门大喊道:“沈笠舟!你再不开门,信不信我一脚把这门给踹了!”

    “嘭——”的一声,那房屋大门终究还是没能经受住沈博衍那重逾千钧的一脚,被对方给猛地踹开了。

    沈笠舟几乎要夺荒而逃,但他终究是没能逃脱盛怒之下疾步而来的沈博衍的魔爪。

    “沈、笠、舟,你让我好找啊——”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耳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出,沈博衍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将人给牢牢地固定在怀里。

    沈笠舟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根本逃脱不开,他一边拍着沈博衍的手一边秒跪求饶道:“哥、哥……对不起,我错了!你……你先松开我,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沈博衍知道沈笠舟这又是夸张化表演了,怕他再次逃跑完全一点松手泄力的意思都没有。

    一贯冷心冷肺的邵烨霖看不下去了,皱了皱眉头,寒声开口道:“你再勒下去,怕是得到的该是一具尸体了。”

    他这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沈博衍就注意到他了。

    两人视线相撞一处,空气中隐约有火星迸溅。

    [就是这个人要与沈笠舟订婚联姻的。]沈博衍的眉头狠狠皱起,他神色愠怒地瞪视着对方,好似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去与人干上一架。

    沈笠舟逃离出了魔爪,趴在沙发上假意着咳得惊天动地。趁着沈博衍现在没把视线放在他身上,沈笠舟打算先偷偷摸摸地溜走,然而他下一秒就被人给叫住了名字。

    这一次喊住他的是邵烨霖,男人语气生硬,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平铺直叙道:“沈笠舟,你要去哪里?”

    明明是一句问句,可沈笠舟却分明从其中听出了死亡来临的征兆。

    视线相对,沈笠舟看着邵烨霖那双宛如深海般漆黑幽深的眼睛,瞳孔竟不自觉地开始涣散。

    “过来。”邵烨霖命令道。

    沈笠舟回了一句“是”,说罢他就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操控着,一步步朝对方走去,在沈博衍目眦尽裂地瞪视下,坐上了邵烨霖的腿。

    第79章 心绪混乱

    “沈笠舟!你在做什么?”沈博衍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

    少年被人这么充满愤怒的言语给唤醒, 原本还涣散的瞳孔瞬间清醒,恢复了神智过来。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沈笠舟抬头惶然地看向沈博衍, 只见对方一脸怒容,那眼底的神色都是恨不得要立马将他给生吃活吞了。

    他吓了一跳,刚想要逃离此地却发现自己身后坐着的竟然邵烨霖。

    怎么回事?他刚刚不是还站在沙发的另一端吗?等等!他为什么会坐在邵烨霖的腿上?!

    少年面色瞬间苍白了起来,他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要挣扎地起身。然而身后的男人却好像提前察觉到他的意图, 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将他给牢牢地扣在怀里。

    “别动。”耳边是邵烨霖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 冰凉的气息铺洒在少年的耳郭, 就好似无形中有种魔力蛊惑着他的心神, 教他一动都不能再动弹。

    沈博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已经要气疯了, 他怒视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气到说都要说不清楚了, “你们……你们……”

    “承如你所见, 我与笠舟感情和睦, 琴瑟和鸣,不日将举行订婚仪式。届时自会请沈少爷你出席我与笠舟的订婚宴。你若无事便请回吧, 莫要再打扰我们夫夫二人世界了。”邵烨霖这一番话说得毫无波澜, 可言语之间却处处都是踩着沈博衍的雷点,差点没把沈博衍给气撅了过去。

    面对沈博衍那有如实质般的目光, 以及恨不得立马就刀人的视线, 沈笠舟的心脏都快要被吓得缩成一团小小的乱麻。奈何他心底越惊骇慌乱,嘴上越是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不了声来反驳邵烨霖的话,他急得脑门都快要冒汗了。然而环锢着他腰身的邵烨霖却好似有种魔力一般, 手臂力道只微微那么一收紧, 沈笠舟就瞬间身体一软,倾靠在了对方的怀里, 一丝挣扎都没有。

    这一动作落在沈博衍眼底就好似他已经默认了邵烨霖口出所说的话,摆出这一副姿态来回应自己的男朋友。

    男朋友……这个词眼一经出现在沈博衍的脑海里,就把他给刺激到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艹……]沈博衍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他似乎有太多想要发泄出来的话语,然而多年以来的素质与涵养却教他给生生地忍住了。

    “沈、笠、舟,你会后悔的——”最后他几乎是磨牙凿齿地说出一句话,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