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作品:《我逼对象吃软饭[快穿]

    宁炽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在房间待不下去,索性出了门,漫无目的地在热闹的人群中穿梭,直到被一道温和的声音唤住,

    女人大约四五十的年纪,衣着整洁,面容温婉,不见在末世流浪的沧桑,“天气凉了,小伙子要不要看看这些?”

    “只需要一枚晶核。”

    摊位上摆放着不少围巾和针织手套,做工精巧,基地内年轻力壮者多是做些报酬高的重活,也有一些体质柔弱的女人孩子做些手艺活谋生。

    宁炽没想那么多,见状径直把手抓向口袋,掌心摊开却只有那枚精神系晶核,柔和的光映进眼瞳,不禁愣了一瞬。

    他慢半拍地攥紧,“不用了。”

    晶核质地坚硬,被穿孔实属罕见,女人不免多看了两眼那条被银色细绳穿起来的晶核,看起来像是一个漂亮的装饰物,理解地笑了笑。

    “哇!”一声惊叹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一个扎着羊尾辫的女孩跑了过来,见周围的人都朝她看去,脸蛋微红,

    “我见过漂亮哥哥!”

    女孩抑制不住自己的惊喜,又忍不住害羞起来,大半张脸都埋在了围巾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手拽住女人的衣服下摆,

    “他是和宋哥哥一起的,他们都特别好看!”

    还没上几年学就末日了,女孩词汇匮乏,只会说“漂亮”“好看”这些简单的词汇,言辞中不难看出她对“宋哥哥”的喜爱。

    女人闻言也笑了起来,从女儿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明白了什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女人朝宁炽友善地笑了笑,“你是宋裕宴的爱人吧?”

    宁炽的容貌极其出色,整个基地也只有宋裕宴能较高下,虽不常出门,辨识度也极高。

    爱人?

    这两个字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饶是宁炽万事不过心、凡事随性而为,此时也懵逼了一瞬。

    张了张唇刚想否认,下一瞬怀里便多了两条浅灰色的围巾,款式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触感却是极其柔软的。

    宁炽不自觉地语气生硬,“为什么给我这个?”

    “宋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女人表情认真,她揽着女儿的肩,语中流露着感激,“平时杀丧尸我们帮不了什么。”

    “这些东西希望你和宋队能用的上。”说着还想往宁炽怀里塞东西。

    周围有人不断应和,“是啊,没有宋队我这身老骨头早就死了。”

    “宋队救了我们一家的命啊。”

    “裕宴那孩子不容易,帮了大家伙那么多。”

    ……

    宁炽抬眼看向四周,发现周围的人温和地看着他,老的少的,眼里不是他习惯的心机和算计,反而是令人无所适从的善意。

    没有攻击力,却让他针芒在背。

    他听见有人感激道:“你们是个好人呐。”

    好人……

    重生以来宁炽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听见这个词汇了,第一次是仓库的那个小女孩……如今他又听到了。

    怀里被人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玩意儿,宁炽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都是些实用的手工制品,他不缺这些,也不太想傻子一样拿着一堆东西招摇过市。

    刚想拒绝,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希冀目光的宁炽:“……”行叭。

    不知是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慈爱,“好好过日子啊。”

    宁炽皱着脸,不想再被塞一堆东西,但又不能像以前一样把人扔去喂丧尸,连忙从人们热情的包围中出来,脚步比平时都快了几分,背影难得透着些狼狈。

    程亦正在帮人搬运货物,老远就见到一座小山在移动,最后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目光透着疑惑,下一瞬小山移开,露出了后面一张熟悉的脸。

    程亦:“宁哥?”

    宁炽理所当然使唤人,“把这些给我送回去。”

    程亦随即招了招手,不远处一个忙碌的青年跑了过来,徐东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腼腆唤道:“宁哥。”

    他接住东西,往周围张望了一眼,疑惑出声,“宋哥呢。”

    “我哪知道?”宁炽一阵轻松地把东西递过去。

    眼见程亦的神情愈发凝重,宁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手指不自觉把旁边堆放的木板扣出一个洞,语气随意,

    “走了。”

    然而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挑挑拣拣最终把那两条同款围巾拿在手里,这才离开。

    将要抵达小公寓的时候,宁炽不知怎的停了下来,他突然诞生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

    看看这个有些特别的基地。

    以他为中心,波浪般的精神力迅速扩散,涟漪顺着微风覆盖了整个基地,远处的锣鼓声,近处绿叶上的小水珠,开垦的土地上庄稼生长,几个壮汉搬运货物……他们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

    一切都无所遁形,一切显得安宁又美好。

    宁炽没有哪一次会像此时清晰意识到安和基地的不同,没有血与泪,没有背叛和争权夺利,只有欢笑、希望、温暖和喜爱。

    这里是宋裕宴一手建成的乌托邦。

    宁炽忽然极轻极淡地笑了一下。

    基地的某处房间,空气在一瞬间凝固,座椅上的男人察觉到暗处的危险还未躲开,利刃似的精神网毫不留情地将皮肤割出一道道血痕,致命的喉咙也被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