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再洗了...在这么洗下去身子都要洗坏了....小姐....奴婢求您了....“

    ”小姐谢公子救了您...他们没有得逞.....奴婢求您了.....”

    谢明川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直接便进了屋子。

    一进去就看见卫晚晚失神的坐在浴桶里,机械又重复的搓着身子。

    谢明川进去后对着春柳说道

    “春柳你先出去。”

    春柳有些犹豫,谢明川小声说了句

    “你先出去吧,我和晚晚有话说。”

    想着他或许能劝劝小姐,春柳这才擦了擦眼泪出去。

    谢明川走到卫晚晚的身旁,拿过了她手中的搓背布,看着已经明显搓坏了的胳膊和的胸口,心里一阵心疼。

    他俯下身子,声音低柔的说道

    “晚晚,水凉了,我抱你出来可好? ”

    卫晚晚没看她也没作声。

    谢明川将人抱了出来,擦干净身上的水渍,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将人放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一直未曾说话的卫晚晚突然轻声开口说道

    “谢明川,你自由了。”

    “什么?”

    卫晚晚始终低着头,不曾看向他,声音清冷幽远,不似从前那般娇俏可爱。

    “多谢你救了我,作为回报,我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你也不必觉得困扰、,尽可放心了。”

    “晚晚...我...”

    卫晚晚突然嗤笑一声

    “你为什么会过来?我爹让你来的?总不会是因为可怜我,才突然同情心泛滥的想要过来看看我吧,谢明川其实大可不必,我爹爹只有我了,我是决计不会寻死觅活的。”

    不过是被看了身子,不过是被他们亲了,不过是感到恶心而已,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特别是谢明川。

    谢明川却突然笑了

    “晚晚,你虽喜欢我,却并不了解我,同情心那种东西,我从来都没有。”

    也不敢有,有一句说的很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若是心慈手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卫晚晚似乎并不在乎他说了什么,也不搭腔。

    谢明川坐在她身旁轻声说道

    “给你讲个故事要不要听?”

    他也没期待卫晚晚会回话,复又缓缓说道

    “从前有一群孩子,自记事起便生活在一个孤岛上,日复一日的习武,学习杀人的手段,年复一年,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因为只有活着离开岛上的人才配有名字。

    这群孩子每年年底都会进行一场生死决斗,以此来挑选最优秀的杀手。

    每年从这个岛上出去的人不超过十个,有一年这个岛上又有六个少年通过了训练,他们被允许出岛。

    后来他们又被派到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身边做暗卫,替那人解决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和事。

    其实说白了就是伪装成各种身份杀人,不停的杀人。

    第213章 离开·

    卫晚晚声音有些颤抖的重复道

    “杀人?”

    谢明川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杀人,那那候,那群孩子的心里根本没有是非善恶之分,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执行主子的命令这一个想法。

    直到有一天,他们六人被派到边关细作。

    那位边关守将姓谢,骁勇善战,对待大梁忠心耿耿,这六人此行的目的便是要获取他的信任,然后盗取布防图,

    这于那六个少年来说不是难事,这些不过算计人心的伪装罢了,于他们而言是手到擒的事,他们也以为这次很快便能回去。”

    过了良久,卫晚晚才轻声问了句

    “后来呢?”

    “后来,六个少年很快便因为能力出众,成为了将军手下的副手,再后来念在他们无父无母,将军又是个孤家寡人,便收了他们为义子,留在身边悉心教导。

    将军教他们什么是家国大义,什么是忠孝仁义,什么是男子汉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

    也是那时,六个少年才发现他们的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

    自责愧疚让那六个少年从傀儡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纵使那段坦坦荡荡活着的时光是偷来的,他们也倍感珍惜。

    他们是真的将那位将军当做父亲的,只是.....”

    “只是什么?”

    谢明川满脸苦涩的笑道

    “只是后来,变故到底还是发生了,那时他们不知道,不管是他们还是谢将军不过都是上层博弈的棋子。

    因为少年们的主子迟迟等不到他们动手,他便实施了另外打计划。

    那位将军已经预感不妙,他给六个义子安排了好了后路,将人送出了军营,而他却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本来他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可惜啊,他也只是一个人罢了,即使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也知道无力回天。

    他怕他的义子们返回去救他,所以他自己饮了毒酒,行刑的时候,他便已经死了。”

    卫晚晚声音颤抖的问道

    “他的义子们呢?”

    谢明川长舒一口气说道

    “他的义子们,按照他的安排,辗转于各个牙行,换着不同的名字,签着一份又一份的卖身契,直到彻底的抹去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