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见沐笙不说话,林知衍自嘲似的笑了笑

    “既然不喜欢,这是在做什么?沐君珩,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这样羞辱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沐笙向来巧言善辩,如今面对红着眼的林知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衍···我····我···”

    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林知衍大心也渐渐的沉了下去。

    既然不喜欢,为何要这般轻薄于自己?为何弄出这副吃了飞醋的样子。

    他总是这样,给自己希望,却又让自己绝望。

    不过试过了,便也死心了,也该到此为止了。

    片刻后,林知衍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

    “沐君珩,我们断了吧。”

    沐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你说什么!断了?我们自小长到大的情分,你竟全都不要了!”

    林知衍坐在床上,低着头说道

    “不要了,沐君珩,我不想要了。”

    林知衍觉得自己太累了,他明明爱慕了沐笙多年,却只敢以好朋友的身份留在他身边,揣着见不得人的心思,和他称兄道弟。

    一边享受着他对自己的与众不同,一边嫉妒与他相看的女娘。

    这些阴暗对心思,犹如杂草,在心里疯狂对生长,不见天日。

    既然不能在一起,与其看着他和旁人在一起,便不如就此了断,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沐笙双手用力的握住林知衍的肩膀,似乎要将人捏碎,语气恶狠狠的说道

    “阿衍,我从前倒不知你如此狠心。”

    林知衍抬眼看他,眼睛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沐君珩那你要我怎么办!看着你娶妻生子,看着你将对我的好分给别人!然后还要以你的好友身份自居?

    我犯贱吗?放着好日子不过,给自己找罪受?”

    “阿衍,你···”

    林知衍倏得笑了

    “沐君珩,枉你聪明一世,你竟看不出来吗?我心悦你!我从来都没拿你当兄弟!”

    沐笙顿时愣在那里。

    林知衍说出来之后,感觉心里好受了许多,语气也有所缓和,他淡淡说道

    “如今都传沐家嫡公子要和丞相的孙女定亲了,作为曾经的朋友,我祝你幸福,真心的。

    但是成亲的时候就不用通知我了,我不会去的。”

    林知衍深深的看了沐笙一眼,上前一步,在沐笙的薄唇上落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他看到了沐笙眼里的错愕, 微微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说道

    “阿珩,京城很大,若是有心,怎么都避的开的,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便离开了那里。

    自那日之后,沐笙真的再也未见过林知衍。

    顾景和看着对面不停叹气,却一个屁都不肯放的沐笙,忍不住说了句

    “你到底说不说?你千里迢迢的从京城来九原镇,不是为了让我苦你愁眉苦脸的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能说就说,不说就滚,跑这来伤春悲秋的,他扔下店里这么多的活,就为了看这?

    沐笙又叹了口气,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顾景和冷哼一声

    “不是我不帮你,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纯纯的大渣男,活该!”

    沐笙看了他一眼,甚至都没反驳。

    顾景和又说道

    “你说你从小到大,对人家万千宠爱,人家出去吃个饭你都吃醋,然后回过头,你该定亲定亲,你让人家如何想?

    再有你看看你说的那些也叫人话?你既然不喜欢人家,你气个什么劲儿,轻薄了人家,又告诉人家,你拿人当兄弟,我看那一巴掌都打轻了。”

    沐笙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我那时真的懵了,阿衍是男子,我一直都把他当成至交好友,我从来不知他对我会有旁的想法。”

    “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至交好友会吃飞醋?谁家的至交好友会对对方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顾景和又指了指自己说道

    “你看看我,我和阿宁吃饭,你会不高兴?你会要求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沐笙抬眼看向他,试着代入了一下,竟然觉得有些恶心。

    顾景和:你礼貌吗?

    顾景和低声道

    “这就是喜欢啊,沐笙枉你还是世家公子,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透。”

    沐笙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也是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只是为时已晚,即便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又如何,我与阿衍···”

    顾景和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俩都是世家公子,纵使那位小公子家大不如前,那也是在京城中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大家族。

    两人都是家中嫡长子,他们二人想要在一起太难了,不说家族容不下,就是世俗也同样容不下。

    毕竟男子和哥儿不一样,哥儿即使生育艰难,也能为家中绵延子嗣,若是他们二人在一起了,就等同于他们这一支绝后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这一点便是一大难关。

    顾景和也叹了口气

    “若是旁人,我大概要说句还是不够爱,可是沐笙,你们俩大身后是两大家族,不是你想如何便如何的。

    你的好友想来也是清楚的,所以才会如此,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明知不可能有结果,还不如断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