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美人是吃货!(美食) 第98节

作品:《团宠美人是吃货!(美食)

    “屋子里面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曾菲敏说罢,便用布巾包住自?己,去屏风后换衣裳了。

    苏心禾与李惜惜依然留在了木屋中。

    曾菲敏擦干水渍,穿戴整齐,挽好长发之后,便出了木屋。

    玉龙山中,格外寂静,一轮新月挂在夜空之中,为?整个苍穹添了不少光彩。

    曾菲敏漫无目的地?走着,行至木屋前的凉亭时,却见一人静立其中,那颀长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

    曾菲敏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世子哥哥……”

    李承允闻声?回头?,见到曾菲敏,无声?颔首。

    “县主。”

    曾菲敏笑了笑,道:“从小到大,世子哥哥好像都?没有?唤过我的名。”

    “礼不可废。”李承允语气淡淡,几乎没有?什么情绪。

    曾菲敏站在李承允身旁,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世子哥哥,我知?道,你如今已经成婚了,我不该再同你说这些话……但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只要你能发自?内心地?回答我,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缠着你,可好?”

    第85章 不懂

    凉亭中, 声音落针可闻。

    李承允缓缓抬眸,看向?曾菲敏,“你想问什么?”

    曾菲敏咬了咬唇, 低声道:“世子哥哥,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这些年来, 我对你的心意?, 就?算没有说?出口?, 你也当知道……事到如今, 我只想知道,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曾菲敏说?到后面, 几乎声音颤抖, 但她的眼睛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承允,好像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李承允默了片刻, 沉声道:“县主,你我虽然?相识很早, 但我对你, 与对惜惜一样, 不过是兄妹之谊。”

    曾菲敏的眼眶霎时红了,问道:“难道一刻一瞬也没有么?世子哥哥忘了么?小时候我偷偷跑出去玩, 掉进枯井里, 你不但陪了我一整夜, 还将我救了起来,当时我便下定了决心, 长大后要嫁给你……”

    “县主。”李承允轻轻打断了她的话,道:“儿时之事都?已经过去了, 况且,当年我只是帮着长公主找到了你,至于整夜陪伴……我并没有印象,县主会不会记错了?”

    曾菲敏蓦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我当时虽然?发着烧,但不至于连这件事都?记错了……”

    李承允只道:“县主,无论如何,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人要向?前看才好。”

    他的语气越是诚恳,曾菲敏心里便越是难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指甲也深深嵌入手心,刺得生疼。

    就?在?这时,苏心禾恰好从汤泉木屋出来,她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下意?识顿住了步子,没有靠近凉亭。

    曾菲敏强忍着内心的波动,继续问道:“那你对苏心禾呢?当初,你们的婚约不过是一纸旧约,如今她对你来说?,又算什么?”

    这声诘问,不但让李承允面色顿住,也让不远处的苏心禾微微一怔。

    李承允侧过身子,抬头凝望无边无际的苍穹,一字一句道:“她之于我,如暗夜之明月,雪山之春水,炎夏之微风……总之,她的出现,仿佛点亮了我。 ”

    李承允说?着,回?头看向?曾菲敏,道:“县主,感情之事无法勉强,但我相信,你也会找到那个两情相悦之人……只是那人,不是我罢了。”

    曾菲敏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泪水滑落到嘴边,味道苦涩。

    曾菲敏定定看着李承允,轻声道:“世子哥哥,我不后悔喜欢你这么多年,可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愿你与她恩爱到白头,保重。”

    曾菲敏说?完,深深看了李承允一眼,这一眼里,有遗憾,有惆怅,却也有释然?。

    而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承允独自立在?凉亭中,静静目送她离去。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出声,“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苏心禾这才缓缓从石柱后面出来,她迈入凉亭中,眉眼含笑?,“方才见你们在?说?话,我便没有打扰。”

    她着了件月白的轻薄纱裙,长发半挽,随意?地插了根木簪,在?月色的照耀下,越发显得乌发雪肤,人比花娇。

    泡过汤泉之后,又去沐浴了一番,即便隔着衣裙,李承允也能闻到她透骨的芳香。

    李承允目光落到苏心禾面容上,问:“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苏心禾眉眼轻弯,问:“什么话?我没听见。”

    李承允见她笑?得狡黠,不免耳尖微热,只道:“没听到就?算了……日后再说?。”

    “为何要等到日后?”苏心禾上前一步,离李承允近了些,她身上的芬芳瞬间将他笼罩,李承允身子微僵。

    苏心禾盯着他,秀眉一挑,语气似有不满,“那些话,为何夫君对别人能说?出,对我却不行?”

    “我……”李承允一时有些无措,“你误会了,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心禾挑眼看他,下巴轻扬,“不说?算了。”

    苏心禾转身要走,李承允却眼疾手快地将人拽了回?来!

    这力道之大,直接让苏心禾撞进了他的怀里,她还没反应过来,腰肢便被?李承允的大手牢牢扣住,动惮不得了。

    苏心禾失笑?,“你这是做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承允凝视着苏心禾,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苏心禾好奇地垂下眼眸,问:“这是什么?”

    李承允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打开看看。”

    苏心禾乜了他一眼,接过小盒子,伸手打开——

    一支由白玉雕成的兰花簪子,安静地躺在?里面。

    苏心禾拿起这只玉兰花簪,仔仔细细端详起来,簪子雕得精巧,上面的兰花含苞待放,花瓣片片,栩栩如生,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苏心禾娇娇俏俏地觑他一眼,道:“这是……送我的?”

    李承允薄唇微抿,“嗯……其实?,这簪子很早前就?备好了,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在?大宣朝,人人皆知,簪子乃是男女定情之物?。

    苏心禾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簪子,唇角噙着笑?意?,却没有说?话。

    李承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里有一丝紧张,“你喜欢么?”

    苏心禾抬起眼帘,对上李承允的目光,反问了一句:“那……你喜欢么?”

    他问的是簪子,她问的是人。

    李承允愣了片刻,随即轻轻笑?开,他手指用力,将苏心禾抱紧,又低下了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喜欢,很喜欢。”

    苏心禾抿唇一笑?,“我也喜欢。”

    月华如水一般,在?她身上静静流淌,苏心禾眼波流转,将玉兰花簪递给李承允,笑?着着催促:“快帮我簪上。”

    李承允接过簪子,小心翼翼地插入了她的乌发之中,秀发被?白玉一衬,更显柔亮,仿佛是这世间最美的绸缎,令人爱不释手。

    “好看么?”

    苏心禾眨了眨眼,少女的俏皮尽数展现在?眼前,李承允眸中含着欣赏,认认真真道:“好看。”

    苏心禾心里甜丝丝的,她踮起脚尖,凑到李承允颊边,轻轻一吻。

    这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让李承允浑身微震,他定定地看着苏心禾,眸色渐深。

    苏心禾红着脸道:“出来这么久,惜惜该找我了,我先?走了。”

    说?罢,她一转头,就?跑得没影了。

    李承允唇角微扬,轻轻笑?出了声。

    曾菲敏离开凉亭之后,便在?别苑中,找了处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虽然?她心中对李承允的答案早有预期,但亲耳听到之时,却还是忍不住黯然?神伤。

    此刻的她,已经全然?没了来玉龙山游玩的心情,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石阶上,山中寂静,偶有风声绕身,却并不能抚慰她的心情。

    曾菲敏随手拿起一旁的酒壶,仰头饮下一口?,辛辣的酒划过她的咽喉,微醺之际,这些年来的经历,便一幕幕地在?脑海中重演。

    李承允自十七岁出征,待在?京城中的时间就?不多,每一次他班师回?朝,曾菲敏都?会想方设法地迎接他,可他对她却总是淡淡的。

    这种?淡漠甚至让她觉得,他在?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可她却一再安慰自己,他只是不通情趣,不懂如何照顾姑娘家而已,所以,就?算见到李承允成婚,曾菲敏也觉得,那是他不得已而为之,只要她将一片真心捧给他看,他便会为她回?头。

    直到生辰那日,李承允远道而来,只为了接苏心禾回?府,曾菲敏才意?识到,也许,苏心禾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后来,曾菲敏发现,原来不会笑?的世子哥哥,会对苏心禾温柔地笑?,从来不主动照顾姑娘的他,也会细心地为人挑捡鱼刺。

    曾菲敏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多年的情意?,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

    他们二?人之间,再没有第三个人的位置。

    曾菲敏想到这儿,又灌了一口?酒。

    这烈酒太猛,辛辣的滋味儿冲到喉咙里,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咳嗽声惊动了长廊上的人,他信步而来,声音温和:“县主,你没事吧?”

    曾菲敏一侧头,却见李信递来一方雪白的手帕,曾菲敏想也没想,便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唇边的酒渍,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李信笑?了笑?,道:“这话应该我问县主吧,这儿是我的住处。”

    曾菲敏听到这话,不禁呆了呆,她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月洞门,还真是李信与李承韬的住处。

    曾菲敏将手帕扔还给李信,道:“是你的住处又怎么样?我就?想在?这儿吹风喝酒,不成么?”

    曾菲敏说?话间,不经意?扬起了头,李信看清了她的脸,神色一凝,“你哭过?”

    曾菲敏连忙转过头,将脸埋到了石柱的阴影里,反驳道:“哪有!?”

    李信默了片刻,又道:“是为了他?”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曾菲敏的鼻子又酸了起来。

    李信见她沉默不语,忍不住道:“他与弟妹感情甚笃,你这又是何苦?”

    曾菲敏正好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现在?就?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她“噌”地站起身来,对李信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