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品:《我没有钓,他上钩了

    而且江懿一个一考场的跑这儿来,非常拉仇恨。

    江懿转过来,倒坐在椅子上,趴到他桌子上,嚣张地占了一半的位置。

    许子润戳他,继续小声:“我和你说话呢!”

    “那个,”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从旁边喊了他一声,指了指门口,“我不回座位,我要去外面背书。”

    许子润愣了愣:“哦,谢谢。”

    他拽了拽江懿:“说谢谢!”

    江懿抬起头,看向紧张的眼镜男生,机器人似的说:“谢谢。”

    眼镜男生紧张地推了推眼镜:“……不,不用谢。”

    许子润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是隔壁班的学委,听说上学期期末只答了三科,就和他一个考场……

    这都什么怪物。

    收回思绪,许子润重新看向霸占他桌子还不知悔改的某人:“你让我睡觉能不能给我腾个地方。”

    江懿往后面蹭了蹭,给他多留了差不多一厘米的位置。

    要不是在班里,许子润真想和江懿来一场battle。

    良好的素质让他忍住了,他努力忽略掉早上的插曲,拽出小抱枕垫在桌子上,挤着江懿趴了下去。

    班里不少扭着身子一起背书的,他们俩看起来也不算突兀——背着背着睡着了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睡得很安稳,许子润连铃声都没听见,是被江懿叫醒的。

    江懿捏着他肩膀,帮他醒神:“我下去了。”

    许子润还有点迷糊,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不许走。”

    江懿愣了下,而后笑了,坐回去:“那我在这儿考?”

    许子润看了他至少有一分钟,才彻底清醒过来,松开手:“闹什么,你走吧,我去洗个脸。”

    江懿没走,陪着他洗脸,又在窗边站了会儿,最后给他送到座位上坐好才离开。

    许子润慢慢趴下去,掌心按在江懿趴过的地方,已经没有温度了,却还是给他一种暖暖的错觉。

    嘴角控制不住地勾了勾,连让他头疼的物理题都可爱了起来。

    物理之后是化学,考完天都擦黑了。

    许子润没再提前交卷,下楼的时候没几个人,只有于思在二楼等他。

    两个人一起去一楼找另外俩。

    结果门口只有胡惊风一个。

    胡惊风解释:“江懿被班主任叫走了,让我们先回去。”

    许子润皱了皱眉:“这么晚了喊他干嘛?”

    胡惊风推了推眼镜,遮住眼底的情绪:“第一次考试,怕他发挥不好吧。”

    许子润吸了口气,也没办法:“那走吧。”

    回到寝室,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江懿才回来。

    许子润从书桌前抬头看他:“班主任找你干什么了?”

    江懿脱掉外套挂在门后,闻言勾起唇角:“查岗?”

    许子润被他说得一愣,别扭地“切”了声:“我就是问——你手怎么了?”

    他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到江懿旁边,拿起手撸起袖子一气呵成。

    右手从手背到手臂中间,一大道血口子,不深,但是看着特吓人。

    “搬东西,划到塑料尖儿了。”江懿不在意地顺手脱了衬衣,里面一丝不.挂。

    肌肉突然地怼脸,许子润耳根一热,接下来要问什么都忘了,退后一步,咽了咽口水,移开视线:“你,你脱那么干净干嘛?”

    “不脱你怎么给我上药?”语气一如既往的理所当然。

    许子润:“……”

    他去取了江懿桌子下面的药箱,分层把要用的碘伏棉签拿出来,“你坐下。”

    江懿听话地坐下。

    许子润拉过自己的椅子,放在他旁边,坐下给他上药。

    越上药越怀疑:“怎么像是……金属划的?”

    江懿另一只手懒懒地撑着下巴,闻言眼皮都没掀,似笑非笑地说:“明天我帮你问问那个塑料挂钩为什么像是金属划的。”

    许子润:“……”

    怎么这么欠打!

    涂完药,江懿起身去洗脸。

    许子润坐在原地,犹豫几秒,跟了进去。

    “江懿,”许子润站在门边,喊他,“我有事和你说。”

    江懿洗脸的动作一顿,回身看他,水珠挂在脸上,要落不落:“什么?”

    许子润深吸口气,决定不在这段关系里掺杂一丁点隐瞒:“今天早上……的事。”

    江懿眼底暗了暗,“嗯”了声:“你说。”

    许子润没看他眼睛。自然也没发现他不对劲的表情,咬了咬嘴唇,还是说了出来。

    “早上那傻逼叫左凯源,他有个同学叫蒋闯,初三的时候我放学被他们撞见……蒋闯是个双,想追我……我没同意,就总过来找我,我都没搭理。”

    江懿的手不自觉捏紧了毛巾。

    许子润继续闷头说着:“后来高一,他们在职高,就经常在周六周日来学校堵我,那段时间我一直和惊风一起走,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有一次惊风有事,我自己回家,被他们堵在了巷子里……他们按着我让我答应蒋闯,我没答应,就要……亲我,后来还想——”他声音顿了顿,努力藏住里面的抖,“还想脱我衣服。”

    江懿瞳孔紧缩,大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他,比受伤的是自己还要痛苦,嗓音低哑:“不想说就不说了,我可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