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渡鬼 第94节

作品:《慈心渡鬼

    画面消褪。

    白文姍问纪释:“这根不对。”

    纪释指尖在唇角挠了下:“不好意思,看错了,这根才是。”

    “不是吧,师……表姐夫,”齐木楷说,“这还能看错?”

    纪释应着:“这次定是对的。”

    白文姍将信将疑地将他所指着的红绳拉了下来。

    在想对方葫芦是在卖的什么药。

    好在赤足和尚这次并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

    随着红绳的拉扯,一张房卡坠落了下来。

    “没毛病,”齐木楷脸上一喜,“不愧是……表、姐、夫。”

    白文姍捡起房卡,抬腿朝着里屋而去。她倒想看看这里屋的新娘子到底是不是幕后主使。

    可身后却传来纪释的唤声。

    “等等,你的东西掉了。”

    “?”白文姍转过身子,从对方手中接过一张纸片。

    这不是先前她拉红绳时掉下来写着【也许你一生都走错了路】的纸片吗?

    只见纸片被撕成了一小节,只保留了几个字迹。

    白文姍辨认了一下。

    纸片上只留着四个大字。

    【许你一生】

    作者有话说:

    摔!我也想写一本齁甜的爱情,专栏《女莽》蓄势待发。

    第70章 暝婚

    白文姍感觉自己那颗不存在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望向身着衣冠整齐的赤足和尚。

    许久未曾拨动的记忆碎片再次涌现, 好似关不住闸门的洪水,几乎将她淹没。

    许你一生。

    这四个字,她好像曾在哪里听过。

    雀阴幻境, 第七年。

    唯独有偶。

    “小扇子,你天天趴在窗檐上看,就是看不腻吗?”

    司长川不知道从哪里捡了跟狗尾巴草, 拨动着白文姍的耳翼。

    他俯身贴在女子身旁,以对方的视角向外瞰去。

    入眼处是一条悠长的溪流。

    河水潺潺, 别有雅致。

    不过就算这条溪流再雅致, 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

    他们二人已经在这幻境中待得太久了。

    境内的一物、一河、一木全都了然于心, 完全没了点新鲜劲。

    但却不知白文姍为何,空闲时总喜欢趴在这看溪流。

    就像是看不腻似的。

    司长川寻不明白的问题。

    只有白文姍她自个儿知道。

    她哪是在观溪,不过是在藏匿罢了。

    七年, 与对方独处的整整2500天。

    时间就像是慢性毒药。

    不足以致命, 但却要人‘命’。

    它可以无限放大人类的情感。

    恨的更恨, 爱的……更爱。

    某种意义上来说, 时间对于白文姍来说,就是一种‘情’药。

    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已经中毒至深。

    等注意到时, 早就无药可救。

    白文姍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别样的情绪。

    第四年,第三年?又或许更早?

    她只知道,在时间的催发中,她内心种下的那颗萌芽已经被催熟。

    带着这种情绪,再看身边人, 每一眼都是灼热, 每一眼都再难以移开, 无比胶着。

    她开始浮想联翩。对方的拥抱会是何种温厚, 对方指节分明的指尖会是何种触感,对方的唇……

    甚至就连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火气味,都让她久久萦绕在鼻尖。

    白文姍开始害怕了。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也从未这么迫切地想要得到某个东西。

    但她害怕暴露出自己的心思。

    更不敢将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太久,只好侧着头,盯着窗外的溪流。

    借着清流声洗涮内心的杂念。

    “你别烦我,”白文姍伸手将那截狗尾巴草给推开,“我正在构思你新教我的雷电法术,没心思理你。”

    嘴上虽然这样说,白文姍却不敢回头直视对方。

    她的耳翼痒痒的,被狗尾巴草挠得嫩红。

    “哟,”司长川笑道,“什么时候变这么上进了。”

    “要你管。”白文姍闷闷不乐。

    司长川撇了撇嘴:“好,那我不影响你了,你继续。”

    说完就朝着竹林子里去了。

    等听见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屋外,白文姍才转过头。

    真走了?

    确认了对方离开,白文姍才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耳翼被对方挠过的地方,酥麻酥麻。

    这时间要是真是情药也就好了,免得让她一个人遭罪受。

    可偏偏对方意志力坚定,跟个没事人一样。

    白文姍气不打一处来,捡起窗檐边上的碎石就往溪流里扔去,溅起巴掌宽的水花。

    这种心里闷着事儿,但却无处可说的感觉,可真是太差劲了。

    白文姍抬头朝着竹林子方向打量了几眼,突然心生疑虑。

    太阳都落一半了,对方还去那边作甚?

    说起来,最近司长川去往竹林子的时间越来越频繁。

    每日都会去一两次,一次就待半个时辰。

    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竹林子那边白文姍可是将边边角角都翻遍了的。

    哪里还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儿是她没发现的。

    不会是……

    不会是在……

    不知白文姍是想到了什么,捂着嘴避免自己发出惊呼。

    她早就听闻男子嗜欲,而司长川又正值血气方刚。

    一起待得久了,她还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此时一细想,只怕是……

    白文姍小脸嗖得一下就红了起来,脑袋转得飞快。

    司长川当真是在行……那事?

    白文姍越想越是觉得燥热难耐,索性出了房门,匿藏着踪迹朝着竹林子而去。

    司长川到底在做些什么,她倒是要去窥看一二。

    竹叶将光线分割,落的光影斑驳。

    新鲜的竹笋从春泥从冒出了头,露出一截青葱。

    白文姍踩在泥土上,呼吸变得急促。

    因为紧张的情绪手心出了微微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