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第25节

作品:《女配自救靠美食

    姜氏脸上登时露出几分愁苦:“……也是。那梨膏的效果真的特别好?你是不知道,今儿我去你刘婶那儿,听她说咱们梨膏出来了要买五十罐,得分给她姑爷家,她娘家,她公公家,五十罐也不一定够分。”

    “她姑爷在大李村磨豆腐,听说大李村都传遍了,说咱们家的梨膏能治百病,反正有个头疼脑热的,喝梨膏就管事。”

    姜氏打了个哆嗦,“我听了都觉得吓得慌。不光是大李村,周围好些村子都在传这些话。”

    顾湘:“……”

    她这下子也有点心虚。

    “我准备卖的是甜食,是饮品,它就不是药。这一点绝对是要说明白。”

    顾湘对经自己手制的梨膏还算有信心,可再有信心,它也是梨膏,不是仙丹,能清热利湿,凉血解毒,也能化痰止咳,别的真不成。

    第四十二章 吹捧

    厨房里传来一股甜香。

    “哎哟,我的梨膏。”

    顾老实丢下媳妇的腿,迅速往厨房跑。

    姜氏暴怒:“你不洗手啊!”

    顾老实赶紧舀水洗了手。

    顾湘:“……我有记着时间的。”

    梨膏熬得色有点浓了,味道却还好,顾庄的水土种庄稼不成,种各类水果到是别具风味,毕竟离得不远的大李村都能产水果,顾庄也没道理不行。

    村子里就出产一种很特殊的薄皮梨,橙黄的皮在阳光底下隐隐透着透明的红光,汁水丰富,甜度也足。

    顾老实给姜氏盛了一碗,姜氏一口气吃完,登时下定决心:“这门生意,我们要做。”

    姜氏到底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姜氏,很快,顾庄家梨膏生意顺顺利利地开始经营。

    为了节省本钱,保密配方,姜氏每日自己去村子里收梨,收药材,顾老实负责守着厨房熬煮。

    第一天开卖,就显出供不应求的态势,好些人拿不到货都愿意先交定金预定。

    顾湘帮着姜氏写了账本,算了下收入,一天的收入就能比得上以前两个月的,就是刨除掉成本都能赚不少。

    姜氏和顾老实都被唬了一跳,总疑心自己是算错了,姜氏半夜起来又摆着算筹算了好几遍。

    顾湘到不觉得这事奇怪,毕竟梨膏卖的便宜,是老百姓们都吃得起的东西。

    这年头治病不容易,人们轻易不去医院,得了病也是硬挨,除非是大病,才胡乱寻个赤脚大夫,吃几个偏方,或者去请个神婆巫汉,求个神拜个佛,能不能好全凭运气,好不了便是一死。

    顾家的梨膏口碑一流,身边人都在吹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它够便宜。

    一整日,顾家门前来拿货的村民们络绎不绝,好些人都提前找好了买家,从顾家拿了货立马就给送去,然后大体上又能拿回来一堆的订单。

    姜氏和顾老实都累得够呛,顾湘也跟着忙得团团转,都没空给家里做饭,一整天一家子就喝了一锅粥,凑合吃了两块炊饼。

    顾湘:“女儿实在有点低估工作量了。”

    重要的是,顾湘那些流失的美食点……

    一家子面面相觑,姜氏揉了半天僵直的腰,还是觉得不得劲,顾老实笑道:“到也不是累,就是太乱。”

    现在阿冯和老狗还在,顾湘也没走,他们就忙得前后脚不着地,待顾湘带着阿冯他们回了勇毅军,家里这摊子事更倒腾不开。

    姜氏沉吟半晌:“那咱就多雇两个人负责搬货,你只盯着厨房这一摊子便是。你去寻他的时候可别乱开价,咱村里的后生出去打短工,一天也就两三个大子,你不要瞎大方。”

    顾老实连声应下。

    老狗闻言,想了想道:“我二弟……”

    顾湘恍然:“二木一个人能抵两个大人使唤。”

    老狗讪讪一笑:“让那小子来帮帮忙,管顿饭就成,不用给他工钱。”

    “那不成,工钱肯定要付。”顾湘幽幽一叹,“就是这孩子年纪太小了。”

    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做这种雇佣童工的事。

    老狗却是郑重道谢。

    他二弟的病如今已大为好转,再解决了这孩子吃饭的问题,家里的负担就很轻,其他弟妹也能出去找点差事做,哪怕他的饷银暂时被罚没,这个家也散不了。

    当天下午,老狗就把王二木提溜到顾家。

    雇了人,家里又多了一笔开销,姜氏有些肉痛,不过仔细算了算,这笔支出还是挺划算。

    二木这孩子年纪小,但力气大,干活颇卖力气,一个人别说顶两个人,三个人都有余。

    没过几日,家里到是属姜氏待王二木最好,天天夸这孩子又勤快又乖巧,比五郎强得多。

    清晨,太阳初升,天边烧起一片云霞。

    周栋娘挎着篮子匆匆往顾家走,她男人和周栋这些日子都在衙门,她比往日清闲,也和村里人一般去批了梨膏去卖,攒上几天钱,就能给家里的男人和小子买二两肉改善伙食。

    一拐弯,眼见又是长长的排队人群,周栋娘赶紧占了位置,隐隐就听顾湘立在门口轻柔地说话声。

    “婶子,你卖的时候可千万记好,我们卖的梨膏只是零食,是饮品,它不是药,让大家伙得了病,要正经去看大夫,可不要什么病都吃梨膏。”

    拿货的村民连连应下,面上到讪笑:“三娘子也太谦虚了些,昨日我侄子有点发热,给他喂了一勺,当天晚上就好了。”

    顾湘:不,梨膏不能治发烧。

    那边又有人大声道:“咱家的这膏真是好东西,今天早晨我家那淘小子抱着喊肚子疼,把我娘给吓坏了,我媳妇给了他一碗梨膏水,到我出门就活蹦乱跳地又跑出去玩。”

    顾湘:你儿子就是嘴馋了吧。

    眨了眨眼,顾湘越发卖力地‘贬低’自家的东西:“大家想想,要是它真是什么灵药,也不能卖这么便宜。”

    “三娘子你就是心善,你小食摊上卖的吃食,味道能和肉比,卖的价却是萝卜价。”

    顾湘:“……”

    她现在都觉得,或许自己出的不是个特别好的主意。

    但是如今大部分村民都被卷进来,而且家家户户都因为赚了钱高兴,就连里正这几日都抬头挺胸的,族里上下人等也是开怀不已。再想说不卖,显然不大可能,她能做的也就是千叮咛,万嘱咐,各种小心。

    周栋娘听着顾湘的声音,再一次后悔弄丢了儿媳妇。

    梨膏的买卖渐渐步入正轨,生意越做越大,名声很快便打了出去,果然如顾湘预料的那般,各药铺,甚至还有别的商户,仿造梨膏的风气吹了一阵,但很快就又刹住势头。

    利润太小,做出来的确实没人家顾庄出品的好处,名气也赶不上人家,世上那么多生意可做,药铺有那么多药能卖,谁也不会认死理非和梨膏较劲。

    眼见各地仿造的生意越来越少,姜氏也松了口气,只忍不住还有些担忧,那些药铺的梨膏卖不出,会不会来找咱家的麻烦?

    县城几家药铺老板:您老可别瞎扯了,还找麻烦?咱几个都要被吓得想要收拾家当跑路去!

    第四十三章 嘴巴

    自这梨膏的东风一吹,县城里几家药铺照例找来些试了试。

    此事他们也是做惯了的。

    这一试就发现,这方子挺不错,很成熟,效果好,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年头可不讲究专利,方子但凡破解了便是自己的。

    可不曾想,方子是破解了出来,可味道却和原版大相径庭。

    当然,他们是做药的,对药效还挺有信心,但他们有信心不管用,人家病人们不认,人家就认顾庄的东西。

    几个药铺老板心中不免有些恼怒,暗地里嘀咕几句,哪里来的村姑,好好的东西都给贱卖了,对得起这么好的方子么?

    他们也就是气不平,心中有气,话不大好听,叨咕几句而已。

    这几家药铺在寿灵经营也有几十年,做生意不敢说绝对的公平公正,童叟无欺,但在本乡本土,到底还有些信誉名声,只为了一个小小的治嗓子的药,他们真没必要动歪心思。

    不过就是心中气恼,嘴里说几句气话。

    那天晚上,回春药铺的掌柜郑易,晚上回家,去他小妾屋子里想松快松快。

    到了他这把年纪,老妻年纪大了,不耐烦伺候他,就主动给他买了房小妾侍奉,也省得自己烦心。

    平日里郑义进小妾的屋,也不是为了做那档子事,他是大夫,很爱惜身体,颇懂得惜福养生,他看重的也是小妾有一手不错的推拿本事,有事没事地让她给推一推,身心都轻松。

    这日,郑义照例趴在床上一边念叨生意不好做之类的闲话,一边等着小妾给他踩背。

    嘴里哼哼唧唧的一句话没说完,郑义就感觉背上一重,整个身体都陷入被子里,完全动弹不得。

    他心里冒出个念头,是不是他一个没注意,他家那如花似玉的小妾变成了个两百斤的大胖子。

    杂念一闪,郑义就憋得喘不上气,这才听上头有人冷笑:“掌嘴。”

    郑义一怔,他小妾巍颤颤过来,闭着眼拿着鞋帮子啪地一声抽了他一嘴巴。

    “呜!”

    小妾哭得稀里哗啦,手下却不敢停。

    郑义被小妾哭得头疼:“……好汉……”

    话音未落,眼前出现了一铜色斑驳的腰牌,上面刻有‘安国公府’的字样,郑义一时也不辨真假,但肩膀和后背都疼得直冒虚汗,似乎脖子都要断掉,此时这不是真的,那也必须是真的。

    他知道安国公如今正在寿灵。

    自从安国公赵瑛到他们县,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就都得了警告,谁都知道那就是位活阎王,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郑义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官爷,小的哪有得罪的地方……”

    头上又是一声冷笑:“今天你骂了几声娘?”

    郑义愕然:“啊?”

    “骂了几声,挨几巴掌,自己打。”

    郑义打了个哆嗦,二话没说,奋力抬起胳膊啪啪啪一口气抽了自己二十多个嘴巴。

    他也不知他今天骂了几句,只能多打,打得手是又麻又疼,终于感觉身体一松,但他可不敢起身,也不敢抬头,听那位好汉冷声道:“念在你只是逞口舌之快,没敢真动歪心的份上,小惩大诫,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郑义连连点头,诅咒发誓,以后一定勤修闭口禅,再也不多话。

    第二日,郑义就发现和他一处喝酒骂那顾庄村姑的几个药铺掌柜,同样遭了一番罪,这才确认了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尊‘大佛’。

    “该死,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