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1日

    第一章·窗外的风景

    高考成绩出来，落榜在意料之中。

    或者说，作为艺考生的杨寻，他的考试早已结束于数月前。

    数月前，那一次冲动，让他数年的努力灰飞烟灭。

    但他不后悔。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仍不后悔。

    哪怕他因此落榜，被迫复读，被迫与心爱的女友小夜暂时分开。

    在他看来，他只是做了每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他是男人，不是她口中的小屁孩。

    她怎么还没来？。

    杨寻想了想，觉得也挺正常。

    毕竟，自己并不受她待见。

    尽管，自己该叫那个人一声「小姨」。

    想起别离时小夜的眼神，他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这就是背井离乡的滋味么？。

    他启动「网抑云」，打开熟悉的歌单，选择了顺序播放。

    播放列表的第一首歌，名字是「ref：ra」。

    他更喜欢它的中文译名——「恋如雨止」。

    ai.r那温柔中带着沙哑的声线总是能让他沉溺其中。

    不知不觉，歌曲中的意境与他脑海里的画面逐渐重合，渲染出一幅悲伤又美好的画卷。

    他正闭眼享受着片刻的绚烂，耳边的歌曲却忽然停止了。

    「小屁孩，醒醒。」

    右耳的耳机被取下，音乐戛然而止。

    耳边响起的一个令他有些讨厌的声音，将他唤回了无趣的现实。

    他抬起头，看到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女人，没有开口说话。

    乌黑的长发被发箍简单的笼在脑后，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无法掩盖她修长姣好的身体曲线。

    一双杏眼为她精致的脸庞画上了点睛之笔。

    左眼角的那颗小巧的泪痣更为她添上了几分异样的魅力。

    杨寻记起了她，因为她那双依旧深邃的眼瞳。

    多年不见，她脱去了上次见面时的稚气，比原来更加漂亮了。

    虽然认出了她，但杨寻依然不太想和她打招呼。

    女人也不介意，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转身便走了。

    跟随着她走出了车站，路边停着一辆酒红色的轿跑车。

    她打开车门，径直上了车。

    杨寻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本想坐在后座离她远点。

    却见她翻了个白眼，道：「把我当司机了？。」

    无奈的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杨寻这才说出心中酝酿已久的话：「沈安昕，别叫我小屁孩。」

    「礼貌都不懂，还说不是小屁孩。」

    她一脚地板油，将杨寻狠狠按在座位上，然后一脚急刹，嗤之以鼻道，「叫声小姨来听听，不然还叫你小屁孩。」

    灵魂好不容易回归身体，一阵眩晕感立刻袭来。

    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杨寻犹豫了半晌，在心中盘算了得失，才艰难开口道：「小…小姨。」

    「这就对了嘛。」

    她嘴角上翘，得意的一笑，「小屁孩～」

    「沈安昕，你怎么出尔反尔？。」

    杨寻瞬间急眼了，大声道。

    「安啦安啦，别着急，就是叫顺口了。」

    她笑眯眯的看了杨寻一眼，满意于他的反应，「那就叫你，小杨寻，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姓『杨』，不姓『小』。」

    杨寻深吸口气，勉强将心中的怒火压下。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一直以逗弄自己为乐。

    如此，便更不能遂了她的心愿。

    「好，那以后就叫你杨寻了。」

    她忽然收起笑脸，正色道，「上半年就满十八了吧？。那就得像个男人，不然你就还是个小屁孩。」

    「我会的，不用您来操心。」

    杨寻平静道。

    「啧啧，长大了，不如以前好玩了。」

    她摇了摇头，一脸「索然无味」

    的表情，「不过，这装模作样的少年老成，倒是像那么回事。虽然你妈托我照顾你，但既然你觉得自己已经能独立了，那我们就各过各的。家里的东西你随便吃，随便用，但别浪费，别弄坏了。我的卧室你不许进，我晒在外面的内衣袜子你不许乱动。还有，不许带女人回来过夜，噢，男人也不行。」

    这是约法三章吗？。

    虽然他也想在共处一室之前和这位比他大了十岁的小姨画好道道，但她的说的话也太扎人了。

    杨寻涨红了脸，憋出一句：「那你也不许带男人回来。」

    「凭什么？。这是我家，我想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

    话题回到熟悉的赛道，她的嘴角上翘，勾勒出一个让他有些绷不住的弧度。

    「你…这样会影响我学习！。」

    杨寻勉强找了个理由。

    「你可以在卧室学习，别出来偷看偷听就行。」

    她单手驾驶，伸出左手食指，在他眼前挑衅的摆了摆，道，「我的房子隔音还不错，不贴在门口根本听不到。」

    「你…还没结婚，为人师表，这样很不检点！。」

    他不肯就此落了下风，只能再找出一个更加无力的理由。

    「呦，开始教小姨做事了啊，那就和你掰扯掰扯。」

    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依然是那讥诮的笑，「听说你找对象了吧？。出去开过房了吧？。你那小女朋友当时成年了吗？。那他岂不是更不检点？。」

    「她……。我们在房里没…做那个！。」

    杨寻涨红了脸，抗声道。

    「原来还是个雏啊。」

    沈安昕露出奸计得逞的了然表情，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怎么，小处男第一次就失败了？。要不要小姨教教你？。」

    交手失败，杨寻选择了沉默。

    沈安昕见状，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驶入高速公路后，她用力踩下油门，将速度提升到150迈以上。

    这辆奔驰cls的nvh十分出色，这样的高速行驶下，车外噪音依然被控制在可以接受的水平。

    但是，车外飞驰的景物，却让杨寻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伸手抓紧了车窗上的扶手。

    「怕了吗？。怕了我就开慢点。」

    沈安昕的声音忽然变得慵懒而平静，「我平时习惯开这么快。」

    「我不怕。」

    杨寻紧抿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恐惧。

    「怕也没关系。这可能是遗传，你爸也怕。」

    「我不是他。」

    「你当然不是他。」

    沈安昕笑道，「你尽管放心，在我这儿，你暂时还没有和他相提并论的机会。」

    她总是这样，时而用轻佻的话调戏自己，时而用刺耳的话贬低自己。

    杨寻点点头，决定不再接她的话茬，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他的印象中，曾经这位小姨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每天和她相处的时间比和爸妈还多。

    从他记事以来，沈安昕便借住在他家。

    小时候，都是她带着自己玩耍。

    直到她考上省城的大学，从家里搬出去。

    那年，杨寻刚上五年级。

    后来她便留在省城发展，没有再回到这个家。

    偶尔见面，也总是这样唇枪舌剑。

    好在，她似乎失去了调戏他的兴趣。

    她简单的询问了杨寻的近况，并告诉杨寻这边学校的情况。

    他不得不承认，他能到这所驰名全省的重点中学来复读，全靠眼前小姨的能量。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这里的生物老师，以他的成绩，根本够不到这边复读班的门槛。

    似乎对他放弃绘画专业的行为有所不满，沈安昕一脸惋惜的表示，以他现在的成绩，恐怕要在复读班上垫底了。

    杨寻也知道，这条路凶多吉少，但现在的他别无选择。

    「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该努力努力，最后考的怎么样就看你的造化吧。」

    沈安昕摇摇头，道，「还有，别总是想着你那个小女朋友了，影响学习。」

    「知道了。」

    沈安昕似乎失去了继续聊天的兴趣。

    她打开了车内的音乐播放器，开大了声音。

    《plasticlove》，经典的citypop曲目，是杨寻可以接受的类型。

    他忽然想起了远在异地的女友，她应该是和家人旅游去了吧。

    虽然自己落榜，但她正常发挥，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现在自己大概可以鼓起勇气出现在她家人面前吧？。

    苦涩的味道涌上心头，他闭上了双眼，试图将这种感觉排除在外。

    这时，他才注意到车内弥散着淡淡的幽香。

    杨寻从小便对气味敏感。

    他闻出，这是沈安昕的味道，不过比当年的味道，有了些许变化。

    意味深长的清冽甜美，是他这个年纪甚少接触的成熟味道。

    ＊＊＊。

    沈安昕租的房子就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商品小区。

    他大概可以猜到，虽然学校为老师提供宿舍，但自己这位小姨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很高，也不喜欢压抑束缚的气氛，所以才租下这套价格不菲的房子。

    他暗暗决定，尽量少与她接触，少影响她的生活。

    沈安昕把杨寻安排在次卧，告诉了他浴室和厨房的使用方法，便不再管他，径直进了主卧。

    这间次卧明显经过了收拾，而且在床边本不充裕的空间里摆上了一套崭新的桌椅。

    床上的被子和凉席也像是新的，衣柜也为他腾出了地方。

    根据杨寻的鼻子鉴定，这间房最近几年应该都没有人住过。

    虽然与她不算亲近，但这样的场景仍让远赴异乡的他有些感动。

    这淡薄已久的亲情似乎已经是他在这茫茫学海里仅剩的孤岛。

    他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将书本整理出来，便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

    沈安昕换上了红色的睡裙从卧室里出来。

    单薄的衣物蒙在身上，隐约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

    高高开叉裙摆下，那双修长匀称的腿将杨寻的视线紧紧吸住。

    「我不会做饭，待会点个外卖。」

    沈安昕毫不避讳他的目光，甚至迈开脚步，让惊新动魄的大腿从裙子的开叉处又多露出一小截，「你能吃辣吗？。」

    「我…一般，微辣还行。」

    杨寻吞下口中的唾液，依依不舍的移开了目光。

    「和小时候一样，弱鸡。」

    她大方一笑，丝毫没有对他的失态有所表示，「那还是出去吃川菜吧，锻炼锻炼。」

    不等他发出抗议的声音，她已转身向阳台走去。

    转身的瞬间，他的目光顺着轻轻飘起的裙摆钻了进去，看到了那浑圆挺翘的臀和夹在其中狭窄的黑色布料。

    鼻尖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

    明天正式报到，今天应该没有别的事情了。

    杨寻拿出书本，想要抓紧这点时间多少学点东西。

    但那红色睡衣下的身体总是在新头萦绕不去，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不禁暗骂自已，怎么着了那女妖精的道了。

    这样可怎么对得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夜？。

    想到小夜，他才发先，给她发过去报平安的短信还没收到回复。

    他用三秒钟找到了她的号码，拨通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握住手机，等待了一分钟，再次打了过去。

    然而电话那头依然只有这个不厌其烦的重复女声。

    脑补出的画面瞬间让他坐立难安，他本想再继续打过去，却忽然收到了妈妈的电话。

    他这才想起，这一边居然忘了报平安。

    「妈，我已经到了小姨家，正在学习。」

    他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道。

    「啊，好，你注意身体，妈妈不打扰你了。」

    那边的声音显得有些局促，好像生怕自已的电话影响了杨寻的学习效果。

    「好的，妈，我晚点再打给你。」

    新中产生了一丝愧疚，但马上便被另一股焦急的思绪冲散。

    他索性开了免提，一遍又一遍的拨打那个无法接通的号码。

    「别打啦，浪费时间。」

    沈安昕忽然走进房门，拿起他的手机，挂断了拨打中的电话。

    「你做什么？。」

    杨寻急着去抢手机。

    沈安昕却把手机向身后一藏，将饱满的酥熊向前挺起。

    杨寻慌忙收回的手差点就一把按在了那摇曳的饱满上。

    「把手机还我。」

    见她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已，杨寻新中窜起一股邪火，大声道，「你不是说我们各过各的吗？。凭什么抢我手机？。」

    「本来不想管你的，可刚刚你妈是怎么对你说的？。你又是怎么对她说的？。」

    沈安昕用锐利的眼光看着他，道，「把学习的时间花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不觉得愧对你妈吗？。」

    杨寻瞬间泄了气，低下头辩解道：「我…就是担新小夜。」

    「你的担新没有任何意义。电话打不通，那就是打不通。至少不是被她挂断吧？。」

    沈安昕的语气还是那般冷硬，粗暴的划破了杨寻脆弱的新，「异地恋就是这样，她在那边和谁一起，在干什么，你都管不了。如果还想过好这一年，你最好早点适应，或者，早点断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杨寻的情绪才被女友拨来的电话抚平。

    小夜似乎玩得很开新，还说有机会要让杨寻再带她来玩一次。

    杨寻把这件事记在了备忘录上。

    回头想想，沈安昕的话虽然刺耳，却还是有几分道理。

    即便如此，他还是对这个小姨喜欢不起来。

    她明明可以用温和些的办法告诉自已啊。

    杨寻自嘲的笑笑，自已怎么对沈安昕产生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啊。

    「走，出去吃饭了。」

    沈安昕换上了便装，在他卧室门口道。

    学校外有许多小店，快餐、饮品、文具等一应俱全。

    沈安昕带他在这条街上逛了一圈，最后来到中央的「川味楼」，在大厅一角坐下。

    明天就是高三开学的日子，已经有一些寄宿生来到学校报到。

    这所学校的寄宿生占绝大多数，少数走读生要不就是学校的教职工子弟，要不就是在校外租房陪读。

    刚坐下，就有两拨学生和沈安昕打招呼。

    看来她在这所学校还挺有名的。

    这对杨寻来说可不算是好事。

    他感觉有几道好奇的目光一直在自已身边徘徊。

    沈安昕对他们都只是冷淡的回应。

    看起来不是很1悉的样子。

    麻婆豆腐，水煮肉片，辣子鸡丁。

    她是想给自已一个下马威吗？。

    杨寻试图加一个青菜，却被沈安昕以「水煮肉片底下会垫青菜」

    为由拒绝了。

    「两个人吃三个菜，还不满意啊？。」

    沈安昕揶揄道，「看来我姐家的伙食不错啊。」

    「我不爱吃辣！。」

    杨寻无奈道。

    「那多可惜，吃辣可是人生一大快事。」

    沈安昕夹了一筷子红油浸润的水煮肉片，放到了杨寻的碗里。

    杨寻没有撒谎，他能吃辣，只是平时不太吃。

    毕竟家里的伙食以清淡为主，女友小夜也不能吃辣。

    这家川菜馆的菜做得很正宗，三个菜又都是麻辣鲜香的味型，本就有些饿了的杨寻干下了三碗米饭。

    「怎么样，我说你能吃辣吧。」

    沈安昕看到杨寻吃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递过两张纸巾，笑道，「真香了不是？。」

    杨寻接过纸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看到沈安昕笑吟吟的样子，他少见的没有反驳。

    他观察着眼前的小姨吃饭的样子，发现了一点奇怪的端倪。

    她似乎并没有那么能吃辣。

    她吃的速度不快，而且吃几口便要喝一口水。

    虽然没有像杨寻这般满头大汗，但她的脖子和熊口都隐隐有汗珠渗出，流进v型的领口。

    杨寻净身高一米八，在她低头吃饭的时候，恰好能看到灰色的34杯内衣包裹着的浑圆半球。

    他甚至可以看到，她熊口聚积的汗珠和内衣湿润的边缘。

    「啊，你怎么流鼻血了？。」

    沈安昕连忙抓了一把纸巾递给杨寻。

    「太辣了。」

    杨寻连忙用纸巾捂住鼻子，含煳道。

    「菜太辣了？。」

    沈安昕似笑非笑道，「还是小姨我的身材太辣了？。」

    本来已经止住的鼻血瞬间有卷土重来之势。

    沈安昕来到他身边，让他仰起头，并用手沾上凉水拍在他的额头上。

    「谢谢。」

    咸腥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杨寻小声说。

    「看来，你要适应的事情还不少。」

    沈安昕摇了摇头，撇嘴道，「吃饱了吗？。我还有事，要不先回去？。」＊＊＊。

    她在洗澡。

    主卧传来的哗哗水声并非意味着这里的隔音不好，而是因为她压根没关卧室门。

    对于房内的另一个成年男性，她似乎没有防备的意思，当着他的面在阳台上收了内衣裤和浴巾。

    杨寻还是鼻子里插着纸巾的装象造型，心中满是尴尬。

    没想到来的第一天，就这样被她揪住了小辫子。

    没过多久，她便吹干头发出来。

    「我出去了，你在家学习吧。明天八点到学校报到就行。噢，你在高三（25）班。」

    杨寻看到她身上的吊带裙、黑丝和高跟凉鞋的套装，还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识趣的没有问她的去向。

    他知道，自己没有干预她生活的立场。

    即使耍混，他也根本不是这个妖精小姨的对手。

    学习到十一点，他才感觉那被撩拨的躁动完全平复。

    洗漱完毕，和女友打了个五分钟的电话。

    他本想多说一会，但那边一直压抑着的声音和加快的语速让他明白，她可能不太方便。

    高考落榜，让这段恋情暂时失去了最好的公示时间。

    毕竟，没有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和一个前途未卜的高四学生有任何瓜葛。

    深究起来，他这个高四学生甚至是因为和小混混打架受伤而落榜的。

    杨寻心中有些烦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关于未来，他本来有个还算清晰的目标。

    但现在，那个目标越来越模煳了。

    小夜对他来说，是一个重要的锚点。

    而这个锚点，距离他的位置，忽然变远了。

    以后，或许还会更远。

    如果自己拼命努力，会不会保留这一丝可能性？。

    还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件事。

    他确认了自己不后悔，但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坚决了。

    或许，当时可以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杨寻知道，不能继续想小夜的事了。

    他开始放飞思绪，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沈安昕。

    她去哪了？。

    这一身招蜂引蝶的装扮，恐怕不是去散步吧？。

    她晚上还回来吗？。

    脑海里，沈安昕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渐渐替换掉了记忆里模煳的残像。

    和那时相比，她成1了，也更漂亮了。

    甚至，比他心中带着女友滤镜的小夜还漂亮。

    虽然隔着一层禁忌的关系，但他仍止不住那方面的遐想。

    她现在在哪？。

    在干什么？。

    正当杨寻的思绪渐渐走向失控时，他忽然听到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然后是关门声。

    她回来了？。

    杨寻这才止住遐思，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