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作品:《学神同桌总想撩我

    头顶的光落到他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陆淮知看起来很温柔。

    最后陆淮知亲他的时候也很温柔。

    时绥下意识用舌尖扫了扫嘴里的伤口,脸颊忽然鼓起一个小圆。

    陆淮知上药的手顿了顿,抬眼,跟时绥偷看的视线对个正着。

    要是平时,陆淮知肯定会得寸进尺地追问,可这次,陆淮知只是扫了一眼就挪开目光,“背上是不是也受伤了,我看看。”

    时绥手搭在t恤下摆,下意识准备往上掀开,可卷到一半,他看到自己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腰腹,簌地又把衣服压了下去,“骨头没事,我等会去厕所自己喷药。”

    可他还没坐起身,就被陆淮知按住了肩。

    陆淮知没给他离开的机会,将时绥转了个圈,背对自己,掀开时绥的衣服。

    室内灯光明亮,时绥皮肤白,显得背上那道青紫色的痕迹特别明显,已经肿起来了。

    旁边更是还有一些很浅的旧伤痕迹。

    时绥说的没错,这些伤,他经历过很多次了。

    陆淮知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先冷敷。”

    他起身走到卫生间,很轻松地找到了他之前敷胳膊时候用的毛巾,时绥将他叠得方方正正,放在了浴室架子上。

    冰箱也有冰水,陆淮知湿了毛巾,将他搭在时绥的背上。

    时绥被冰的瑟缩一下,背上伤口的灼烧的痛感减轻了很多。

    他看不到伤势,可是基本能猜到,应该没破皮,只会肿得很难看。

    在跟陆淮知刚认识那会,他也被抽过,去医务室上药的时候,陆淮知也见过他难看的样子。

    那次还是被陆淮知讹到医务室的。

    时绥趴在沙发靠背上,想起什么,扭头看向陆淮知,“你一直都在装是不是?你打架很厉害。”

    亏他一直以为陆淮知是个需要被保护的菜鸟。

    “我练了几年散打。”陆淮知将毛巾翻了个面,“我也没说自己不会打架。”

    时绥没话反驳。

    陆淮知是没说过,可他会装弱,时绥下意识就误会了。

    他顿时有点挫败,偏头,木着脸看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之前还说他能教陆淮知打架。

    打屁。

    敷了一阵,陆淮知给人喷上云南白药,就拉下衣服,“两个小时后再洗澡。”

    要等彻底吸收药效。

    陆淮知做完这些,将云南白药盖上盖子,放回原来的袋子。

    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

    时绥先给汪城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没事,然后退出微信又点开,再退出,点开开心消消乐,准备打发时间,可却没心思玩下去。

    两个小时,也就是120分钟,7200秒,他要跟陆淮知在沙发两边干坐着吗?

    这时,陆淮知的电话响了。

    陆淮知看了眼,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时绥只听到陆淮知喊了一声妈。

    他刚刚那点旖旎的小心思彻底散了。

    那几本辅导书还在他卧室床头柜放着,像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刃,时刻提醒他认清自己的位置。

    前几天,每当陆淮知跟他说晚安后,他就会拉开抽屉看看那几本书,让自己清醒。

    陆淮知回来后,时绥已经点开了开心消消乐,时不时响起夸张的音效。

    “要回去了吗?”时绥没抬头,眼睛一直盯着游戏,语气也漫不经心。

    陆淮知看着时绥挺直的背,“背部放松,绷太紧不利于药的吸收。”

    时绥:“……”

    刚蓄起来的气势一下垮掉。

    他抬头,看着陆淮知,又问了一遍:“要走了吗?”

    “你想我走吗?”陆淮知反问。

    时绥一时没答。

    他不想陆淮知走,可他开不了口。

    不过陆淮知却会错了意。

    前几天,他每次问时绥要不要补习,时绥都会拒绝,问多了,就是沉默。

    他从沉默中读懂了时绥的意思。

    陆淮知将茶几上的小袋子收好放进底下的纸箱,“云南白药快用完了,记得买新的。”

    他蹲下身,将纸箱推进茶几底下,又顺手将时绥沙发上的垫子放正,才缓缓站起身。

    时绥以为他要走了,紧紧抿着唇,指尖搭在手机屏幕上,却一直没按下去。

    不过陆淮知却站到他的身前,抬手,将时绥卷边的t恤拉平,盯着时绥脸上的伤,开口道:“其实今晚我很生气,时绥。”

    生气时绥答应过他不打架却还食言,生气时绥一如既往的冲动不顾忌自身,生气跟时绥相处这么久,每次碰到这种事,时绥都没有想过自己。

    要不是汪城给他打电话,他都不知道时绥又陷入了危险。

    上次是李璐璐,这次是汪城。

    他就没有从听时绥主动朝他开口过。

    陆淮知心里清楚,这次时绥打架是事出有因,可是时绥也没准备跟他解释,一笔带过。

    他好像走进了时绥的生活,又好像没有。

    时绥手紧紧抠在沙发那个破洞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在今晚看到陆淮知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陆淮知的怒气。

    很严重。

    可他不会哄,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立场去哄。

    两人之间似乎又沉默了下来。

    眼前的阴影动了,时绥以为陆淮知这次真的要走了,看了下一刻,沙发微陷,陆淮知坐到了他旁边,扣沙发的手被人轻轻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