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作品:《学神同桌总想撩我

    陆淮知没睡着。

    时绥簌地又把胳膊抬了起来放在肚子上。

    昨晚通宵, 白天楼上吵架根本没补好觉,晚上还跟人干了一架, 时绥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可他还是睡不着。

    旁边人的存在感太强了,规律的呼吸声,偏凉的体温,以及被风扇送来的,若有若无的薄荷味, 让时绥脑子乱糟糟的。

    “睡不着?”陆淮知突然问了一句。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时绥能感受到陆淮知往他这边偏头。

    现在,呼吸声更明显了,还带着温度。

    时绥:“你把头转过去。”

    卧室的床是靠着墙放的,墙上方有一扇窗户, 外面偶尔闪过几道车灯, 光影拉长,再归入黑暗。

    陆淮知借着闪过的车灯, 看清了时绥现在的样子。

    紧紧贴着墙面,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 眼睛闭上,浑身紧绷,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仿佛借宿的人不是陆淮知,是时绥。

    陆淮知把头转了过去,“睡不着的话,我们聊聊天。”

    时绥:“不想聊。”

    陆淮知听话地闭上了嘴。

    可时绥却还是睡不着,几分钟后,坐起身,“你刚刚不是被蚊子咬了吗?涂点花露水。”

    说完一跃从陆淮知上方撑着跳下了床,没开灯,直接从床头柜上面摸出一瓶花露水,递给陆淮知。

    陆淮知跟着坐起来,抬头看了时绥一眼,不过太黑了,他只能看清大概得轮廓,看不到时绥的表情。

    他接下花露水,在那几个快消的蚊子包上象征性地倒了点。

    时绥嗅了嗅,皱眉道:“太少了,多倒点。”

    陆淮知表情有点微妙,他不动声色地拉起衣服闻了闻的味道,衣服上洗衣粉的香味,身上很浅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有刺鼻的花露水。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时绥见他不动手,索性拿过花露水自己上手。

    倒了小半瓶,直到整个房间都是花露水的味道,再没其他,时绥才又躺回了床上。

    终于闻不到陆淮知身上的味了。

    不过,时绥也嫌花露水味道太大,侧过身,面朝墙壁,只留给陆淮知一个清瘦的背影。

    “时绥,你喜欢花露水的味道?”陆淮知觉得自己快被腌入味了。

    时绥敷衍地应了声:“嗯。”

    他怕陆淮知半夜偷偷去洗,又加了一句,“挺好闻的。”

    陆淮知沉默了半晌,才回道:“你喜欢就好。”

    这话让时绥觉得陆淮知在跟他玩文字游戏,反驳道:“喜欢花露水又不是喜欢你。”

    “我知道。”陆淮知声音平静,“所以我在努力让你喜欢我。”

    时绥肩膀一下绷紧了。

    在这种密闭的空间,对于陆淮知突然的剖白,他跑都跑不掉。

    只能装死。

    “我运动会上的发言稿写的很烂是吗?”陆淮知说,“之后你都没收过我的情书了。”

    每次塞进时绥书包都会被发现。

    时绥变警惕了。

    时绥从侧睡的姿势变成平躺,看向旁边的人,板着脸纠正他的说法,“我以前也没收过。”

    陆淮知:“可是你看了。”

    时绥想起第一封情书上的三个字。

    ……

    “你情书真的写的很烂。”时绥揉了揉耳朵,语气却依旧冷硬,“只会从网上瞎抄句子。”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打击陆淮知让他知难而退。

    陆淮知怔了怔,“抄?”

    “很久之前我们就见过,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忘记过你。”时绥面无表情地复述给他听。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次陆淮知喝多了,嘴里却没一句实话。

    他以为陆淮知被揭穿后会恼羞成怒,可对方却问了一句。

    “你没撕,还看了?”陆淮知说完顿了顿,“对内容这么熟悉,留着看了很多遍?”

    时绥:“?”

    “以前没看出你这么自恋。”

    说完,时绥视线越过陆淮知,悄悄往床头柜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刚刚拿花露水没开抽屉吧?

    非常不凑巧的是,此时外面刚好驶过一辆车,车灯将室内短暂照亮。

    时绥原本隐蔽的视线一下暴露。

    陆淮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床头柜底下的两个抽屉,“你放在这了?”

    时绥整个人都麻了。

    只能抵死不认。

    “你自己喝醉了在大街上背情书你忘了?”时绥绷着脸,“别乱扯。”

    陆淮知没再深究,不然时绥真的会翻脸。

    他说:“情书我没抄网上的。”

    “我们的确很久之前见过,是你忘了。”

    时绥瞥了他一眼,“编的挺像。”

    说完转过身,继续面壁思过,明显不想在听陆淮知的胡话。

    “真的。”陆淮知偏头,只能看到时绥黑乎乎的后脑勺,可他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我记得很清楚。”

    “当时我想跟着你,你也要揍我。”

    时绥:“是是是。”

    “我凶了你之后,你对我一见钟情,至死不渝是吧?”

    陆淮笑了笑,“也倒不是。”

    “还有,至死不渝不是这么用的。”

    他给人解释了一下词语的用法,时绥却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