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仙尊后我真香了 第61节

作品:《嫁给仙尊后我真香了

    他姓桑,又不姓盛,拿他出气也没用。

    “即使你愿意帮忙求情,我也不会答应的。”桑清衍抓着她的手慢慢放下,又将她攥紧的一根根指头掰开,“这件事,盛景山说了不算。”

    盛景山正是盛家老太爷的名讳。

    看着盛千婵情绪平稳了一些,桑清衍接着说道:“南境的律法不是摆设,哪怕很多人当它是也总有变成不是的那一天。”

    至于亲自犯到他手里的那个盛家人,就更不用想着逃脱刑罚了。

    想到那天看到的场景,桑清衍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如盛梁那样的渣滓败类他行走在外也见过不少,本以为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按规矩处置就够了,却还是第一次因此生出如此愤怒的情绪。

    桑清衍自己也有些意外,但他没有多想,只当是因为盛千婵是他新婚妻子,占了桑家家主夫人的名头的缘故。

    “他的下场只会比你想象得更凄惨。”

    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修士沦落成不能动弹的废人,在应有的酷刑结束前始终会保持着最后的生机与清醒,还要接受来自他的仇家们的报复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际,他才会觉得死只是最简单最轻松的逃避方式。

    “反正我就一句话,千万别放过盛梁那个王八蛋,要给他什么教训我都希望加大力度!”

    盛千婵忿忿地说完,又小声嘀咕道:“而且你不知道,盛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你订下婚约那位原主其实也是被骗了。”

    ……

    说到和她同名同姓还共用同一张脸的那位盛家小姐,盛千婵总是有些微妙的情绪,等了解到她的经历后,更是只剩下一声叹息。

    她暗地里埋怨过很多次对方为什么要逃婚,害得她不得不背上一口辩解不清的黑锅;也偷偷吐槽过桑清衍和他的家族冷酷无情,成个亲都靠强取豪夺、威逼利诱,但后来她发现盛家其实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是盛家骗了她又毁约,她才会逃婚的。”

    见桑清衍抬眼望过来,露出不知情的神色。盛千婵停顿了一下,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知道的一部分隐情讲出来。

    “你和盛家提出婚事并且答应帮盛家解决那些麻烦的时候,她的亲生母亲正好重病了。盛家答应会救她的母亲,又以整个盛家的前途为筹码劝说她,她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另一个盛千婵是盛家二房的庶女,虽然从小不受重视,被欺压、冷落长大,但她生性要强,并不愿意像其他庶女般当个联姻的傀儡。

    尽管她的血脉和天赋并不是那一代里最出众的,实力却也一向排在前列。

    只不过,她的母亲是被盛家人强行从外界带回去的凡人女子,机缘巧合有了身孕,才侥幸在后宅留了下来,本身并没有什么修为。哪怕后来她因为怀孕生子被盛家喂了不少灵丹,勉强成了启明境的修士,身体也一直十分孱弱。

    随着原主年纪渐长,她的母亲寿命也差不多走到了尽头,本就孱弱的身体逐渐承受不住当初被强行渡入的力量,慢慢开始崩溃。

    但那时,其实她还有救。

    只要愿意拿出能延寿的天材地宝,再加上盛家以紫炎花为原料炼制的一种重塑体内灵脉的灵丹就可以让原主性命垂危的母亲活下来。

    原主知道除非自己玉石俱焚,否则抗拒不了这桩亲事,便以婚事为条件向盛家提出了救人的要求。

    盛家也担心她不肯配合这门婚事得罪了桑清衍,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开始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可惜,盛家还是食言了。”

    盛千婵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

    想想也是,那些珍贵的宝物谁愿意拿来救一个没有任何前途和地位的凡人女子呢?

    盛家会反悔,实在太正常了。

    桑清衍看起来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她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她自己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原主想要救人,盛家想要通过桑家的帮助来度过眼前的危机,桑家想要原主这个蕴灵体。层层利益相扣,这才串联起了新娘逃婚的始末。

    但或许是她和原主实在太相似了,相似到偶尔她会觉得她们是平行世界的同一个人的程度,所以她很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与后来的所作所为。

    她就是在报复。

    但是,那又如何。盛家纯属活该。

    清玄仙尊和桑家被驳了面子,最坏也不过是作废和盛家的约定,还不至于出手对付盛家人,顶多就是让一切回到原点而已。

    可那本来就是盛家要经历的局面。

    平心而论,站在原主的角度,盛千婵觉得她大概也会是同样的做法。

    盛家光鲜亮丽的背后藏纳着许多超乎想象的龌龊事,而且按照盛思言表现出来的态度,这样的事还只是他们经历过的事情中的冰山一角。

    这样一个没有亲情也没有道德的地方,谁愿意留着呢?

    换她,她也跑。

    ……

    盛千婵讲完了别人的故事,自己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桑清衍同样没有开口,室内还是一片寂静,安静到眨眼时睫毛轻颤的声音都几乎能够听见。

    外面,坚定地要守在房门口当门神的傻鸟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大半夜的,忽然扬起头嚎了一嗓子。

    “嘎嗷!”

    直到堪比拉锯声的刺耳鸟叫透过结界传进卧室,这才打破了一室清幽。

    盛千婵揉揉眼,率先回过神,说道:“我说那么多,只是想告诉你,盛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桑家和他们联姻,你答应帮他们渡过危机的那些约定,只是在助长他们继续嚣张的气焰。”

    “如果再有人像我一样遇到盛家的渣滓,那你们就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当然”她拖了个长音,“这也是报复。”

    是原主的报复,也是她的报复。

    她又不是在盛家土生土长长大的,对那地方完全没有一丝感情。甚至连盛思言这个从小生活在那的可怜孩子都巴望着盛家早日倒台,可见那鬼地方有多讨人厌了。

    再说了,现在嫁给桑清衍的是她,又不是原主,跟盛家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要让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并且还被她讨厌的人享受福利?

    做梦比较快一点。

    是以,盛千婵这话说得非常理直气壮。

    而她开口的同时,桑清衍的声音也恰好响起:“你说的那些事我并不知情。”

    如果早些知道,或许就不是今天的结局。

    天材地宝或许在盛家看来舍不得,但他若是知晓后面会生出许多波折,那桑家其实也不差那一株两株的。除此之外也不过是要用掉一些灵丹妙药,但这远比后来天南海北地去逮人更加轻松方便。

    而要是知道盛家老太爷今日的做法,再了解到盛家平日里的行事,他也会早有所表态,盛千婵也就不至于接到他那一通传讯了。

    “我会重新衡量与盛家的交易的。”

    最终桑清衍这么说:“你既然与我成了婚,就是桑家的人,盛家子弟冒犯于你,便也是对桑家和我不敬,为此付出些代价也是理所应当。”

    看着盛千婵睁得圆圆的大眼睛,有些意外的模样,桑清衍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原本因心情不虞而显得冷硬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紧绷。

    有这么惊讶吗?

    他浅浅地勾了下嘴角,又很快淡去,恢复成没什么表情的模样,抬手挥灭了床尾的那盏小灯。

    “睡吧。”

    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桑清衍整了整衣襟,重新躺回了原位。

    “等一下!”盛千婵的音调倏地拉高,似乎某种讶异的情绪还没缓和就又遇到了更加震惊的事情,整个人猛地凑近过来,“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余音消失在抿紧的唇角。

    盛千婵怔怔地眨着眼,视线对焦到近处尽管没有照明,但以她如今的目力也能看清对方脸上的肌肤光洁平滑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那是桑清衍的脸。

    而她正不巧地与他的嘴唇进行了一次零距离的接触。

    盛千婵:“……”救命!

    她刚才魔怔了的时候确实闪过了一些不太健康的念头,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打算付出行动。

    可是,为什么她会忽然被裹住自己的被子绊了一下!就那么短短的一刹那,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这种巧合让她怎么解释啊!

    “我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她讪讪地抬起头,整个人向后挪动。

    “其实这事你也有责任,你看到我凑近了都不知道躲的吗?以你的修为想要拦住我也是轻而易举的吧?所以这也不能怪我……”

    桑清衍缓缓直起腰,目光盯着她转动。

    那种轻柔绵软的触感还停留在脸上,让他心底有一丝异样,但盛千婵的反应更让他觉得奇怪。

    “你在紧张什么?”

    不就是碰到他的脸了吗,他也不至于因此对她做什么。

    “你不介意我亲到你?”盛千婵停止了后退,微微往前挪了一点,谨慎地说道,“我以为你会讨厌这种触碰的。”

    看桑清衍平时的样子,她甚至怀疑他有洁癖。现在还得防备着,万一这狗男人恼羞成怒怎么办。

    这是亲?有什么区别?桑清衍沉吟道:“还好,橘云和赤天有时候也会这么蹭我。”

    换言之,他早就习惯了,并没有那么反感,盛千婵也没必要一副担心他会不高兴的表情。

    盛千婵:“?”

    盛千婵:“你要不再听听你在说什么?”

    她是人!人啊!狗东西居然拿她跟猫和鸟类比!这有什么可比性吗?!

    “有什么问题吗?”桑清衍边说边坐到了床沿。

    他觉得其实差不多,顶多就是盛千婵的嘴唇更柔软一些,触碰时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扫过,比起只会拿鸟喙啄他以及死命舔他脸的两个家伙要好一些。

    当然有问题!区别大了去了好吧!眼看他要离开,盛千婵忽然灵光一现,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准备去沐浴吧?”

    不是,就亲了一下会死吗?

    这种避之不及的行为是什么态度?

    还没等桑清衍张口,她拽起被子就蒙头盖了过去,扑上去将桑清衍又拖回了床榻。

    “不可以!”盛千婵咬着牙,将他摁倒在床,只凭着胸中的一口气恶狠狠说道,“亲就亲了,我还没说什么呢,凭什么嫌弃我啊,我不允许!你给我回来!”

    桑清衍:“……”

    他到底要怎么解释他只是习惯,并没有她说的这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