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作品:《喑声萃鳄

    陈萃说:“你俩住,我搬进来不好。”

    武成晚意味深长的看他,陈萃被他看的一头雾水,老神在在的模样,十足的卖关子,摆明是有什么没跟陈萃说。陈萃嘟囔:“不会是叫我搬进来你好继续用你那台dv录像吧。”

    武成晚笑,摊手,表示随他。

    陈萃是还没搬,邹理理也不知道他有跟陈萃提过这件事,如是知道,高低要跟他呛几句。不是不要陈萃搬进来,而是这事不需要过问她的意见吗?拜托,她也在这里住的好不好。

    很快,世事就变了。

    邹理理接到康帅消息的时候人正在家卸美甲,康帅消息一来,她甲片也不贴了,不管武成晚在笔记本电脑前是不是办公,拉着他问她穿哪套裙子好看。武成晚敷衍:都行。

    邹理理:“没有都行,快点,帮我看下!”

    他抬眼看她,随手指那套粉色的短裙。她拿着裙子得意,说:“康帅也喜欢女孩子穿粉色。”武成晚手指一拐,立刻指向那套小黑裙。邹理理生气,转瞬看到他屏幕上硕大的两个字:

    优雅。

    她又喜滋滋的拿上黑裙子,康帅在楼下等她,她不能叫康帅等太久,换上那条裙子,哼着歌就出门了。

    武成晚脸色在她出门后沉下来,盯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

    天热莫执不钓鱼后开始改去瓜地看人卖瓜了,闲不住,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做。老头看个乐子,闹的家里西瓜没少添。他还在生陈萃的气,不叫陈萃上门,瓜也不给陈萃。但是给成晚。武徽金被他支使着跑腿送西瓜,来的路上遇见陈萃,就把俩大西瓜给陈萃,让陈萃给成晚捎上去,他就不去了,还有别的事。

    陈萃看到武徽金心情颇为复杂,但武徽金看着没事人一样,想来是什么也不知道。不比莫贤,女人心细。

    陈萃给武成晚发消息:小晚,下来接西瓜,不准带dv,我手上还有别的东西,拿不下。

    武成晚回:嗯。

    他是真想带dv的,估摸陈萃也许带了别的东西,不方便,下楼就只带了钥匙。叫他没想到的是,他以为已经走远了的邹理理还在楼下,康帅也在。他隔老远看见了,本来是看陈萃的,因为陈萃正好从那边过来,结果看到了康帅。

    陈萃走到他跟前,冒出一句:“那是康帅吗?”就没见过邹理理那个不值钱的样儿,除了康帅不能是别人。

    他接过陈萃手上的西瓜,点头。

    陈萃说:“原来电视上他用艺名啊。”

    武成晚挑眉,抱着西瓜不好问话,叫陈萃跟他先回去,进了屋,手上得闲了,才问:你也看他演的电视剧?

    陈萃洗西瓜,说:看过一点。

    武成晚直接道:凭他的名气你还能看到,平常没少看电视吧。

    他甚至有些刻薄,陈萃愣了下,用勺挖中间那口,塞他嘴里,自然而然地,亲亲他淋漓的嘴唇,说:“你讨厌他哦。”

    他不回答。陈萃低头看沙瓤的瓜,心说他最不喜欢吃沙瓤了,武徽金送瓜前怎么不先选好瓜。“还吃吗?”陈萃问。

    摇头。

    陈萃说:“先放起来吧,晚些时候看看能做什么甜点。”

    往冰箱放西瓜那会儿,邹理理回来了,她好像哭过,眼圈儿红红的。瞪着一双眼睛冲武成晚看,哀怨,愤恨,一汪眼泪泡里蓄满负面情绪。

    武成晚看向她,始终淡淡的,他不在意时就那样儿。陈萃直觉他俩氛围不对,叹了口气,给邹理理递纸巾。他不动还好,尚能僵持,一动,邹理理就像得到了信号,凶狠狠恶煞煞地问:“是你干的吗?爆他的料?”

    武成晚回的手语,她根本看不懂,也不需要看懂,因为陈萃开口道:“他说,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你别跟我玩字眼。”邹理理深吸一口气,脸上难堪极了,她说:“我知道他有好几个女朋友,不需要你这样大费周章的告诉我。”

    他笑,手势缓缓,轻描淡写。陈萃看着他,说:“他说他只是要你知道,你是他那么多女友里最愚蠢的一个。因为你一捞不着名,二捞不着利,他愿意哄你你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他对你厌了腻了,你就是一个…”陈萃顿了下,迟疑片刻,武成晚让他照原话说,陈萃接道:“用彩色颜料涂墙的粉刷匠。”

    邹理理主业是做彩绘的,她有钱,愿意上班就上班,不愿意上也能活的好好的。

    “行,你说的是,我现在在他眼里连个粉刷匠都不是了,他恨得看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你开心了?”

    他点头。陈萃抿唇,暗地里拽了拽他的手,让他别那么过分,对着邹理理一点情面都不讲。

    他拉陈萃的手,不合时宜的要牵。陈萃挡住两人相扣的手,眼看邹理理蹲下嚎啕大哭。

    “我恨康帅,更恨你!”邹理理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你比康帅还冷血,我刚才在楼下…”她哭掉一根假睫毛,边揉眼睛边说:“把康帅骂的狗血淋头,我知道你这人记仇,爆这些花边新闻就是为了给康帅警告。他唆使解选给你下药,是因为我。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把康帅甩了,让他去死吧。”她猛然起身,眼前一黑,扶着沙发,沙哑着嗓子说:“可我也不能跟一个哑巴在一起过一辈子。”

    “婚礼取消吧。”她道。

    她黯然地回屋收拾东西,今天!此时此刻!她就要搬出去,再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