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品:《喑声萃鳄

    武徽金不大同意:“这雨太大了。”

    武成晚回他:没事。

    等到下课雨也没小,武徽金还是借到了一把伞,可惜雨势凶,撑了伞也不顶什么用,两人逆着风雨走的艰难。回到家被莫贤催着赶快去洗热水澡,省的感冒了。

    隔天,一群嗷嗷待哺地等早餐的人没把武成晚等来,反而把以前教过他们的体育老师等来了。没人敢上前问他是干嘛的,就见他把书包放到后排桌子,说:“自己领。”

    武徽金走了他们才围上去,咕哝了两句。陈萃本来是要等武成晚来的,昨晚没来得及说谢谢,结果巴巴地不见人来。他们把早餐拿走了,但是没有人管武成晚的书包,开口歪着,很凌乱。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了,陈萃扭头,把书包拉链给他拉上,挂到桌侧的挂钩上。

    武成晚淋雨发烧了,他免疫<a href=”<a href="/tuijian/xitong/”" target="_blank">/tuijian/xitong/”</a> target=”_blank”>系统不好,一般来说,耳朵最好是不要进水的。他甚至很有先见之明的在睡前冲了小柴胡,结果醒来还是中招了。莫贤要上班,小武哥要上学,武徽金课不是满的,领他去医院,针还没扎上,就被他使唤着给一群学生买早餐,还给了什么清单。惯的,什么毛病,学生就是要吃食堂。武徽金老大不乐意,给学生买早餐的时候又想起了老张昨天劝的让成晚住校的事。他忘记跟莫贤说了。

    针扎上,护士跟武成晚说:“要吊两瓶,第一瓶没得时候你叫我。”

    来得急,忘记揣笔了,他给护士比了个手势,要借笔。护士这时才反应过来,从窗口给他拿了笔和纸。他写道:抱歉,我不会说话,等下快没的时候,我举纸条给你可以吗?麻烦你等会儿留意下我这边。

    护士说好。

    他的点滴走的不快,差不多半个小时第一瓶才下到瓶口,武徽金没过来,应该是学校有事,他给护士举纸条,上面写着你好。护士忙忘了,他等了会儿,本来想自己换的,一看铝盖没开。只能举着瓶子去找护士。好在护士反应快,及时换了瓶子,道歉说:“不好意思啊,那会儿有点忙,你要不坐门口这里吧,等下拔针我好看到你。”

    他于是坐在门口,等第二瓶水吊完。

    武徽金先是找老张给儿子请了假,一时有事,没顾上去医院,等他赶到的时候,武成晚的水依旧吊完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武徽金问他。

    他摇摇头,没什么胃口,只想回去睡觉。

    “下午去上课吗?”武徽金给他拉开车门,让他坐上副驾驶。

    他表示要上,等睡醒自己会去的,要武徽金别操心。

    武徽金说好吧,他都把课让给数学老师了,想着中午在家给儿子做顿饭的。武成晚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武徽金在家守着他,做了点清淡的。吃完饭,武徽金把药揣他兜里,让他等会儿去教室了别忘记吃。

    武成晚进教室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是陈萃,陈萃正在发呆,感觉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眼,武成晚像是从天而降的。他看上去有些苍白,好像生病了,陈萃写纸条问他:你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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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嗯。

    他的回答很简短,但是陈萃收到回应,居然有些激动,回了好过不回吧。毕竟这么多天,他一个字也没跟自己说过呀。

    陈萃又问:感冒了?

    武成晚后面就没回复了,他忙着补作业,陈萃有点想往回头看他,不是太好意思,就有些坐立难安。到了下课,陈萃急匆匆出去,差点被冼兵绊了一跤,冼兵说他急着投胎啊,他也不理。

    课间很短,陈萃急着回寝室取热水瓶,他跟宿管说了挺多好话,才被放进去。好在锅炉房离宿舍近,陈萃到那打热水,这会儿不用排队,不像大课间要挤来挤去,连水龙头里的热水都流的格外欢实。

    招呼别把瓶给磕了,陈萃上楼走的慢了些,几乎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老师已经在讲台上站了,他从后门悄悄进去的。

    学坏。

    一般学生是不走后门的,后门留给后排那些不爱学习的走。倒不是偏见,当初排座,就是按成绩排的,学习好的都坐前头,好座位挑光了,后头就给成绩不好的坐,人家还巴不得呢,不用坐老师眼皮子底下。

    武成晚是个例外,他太高了,坐的又端正,哪哪都挡,干脆自己坐最后一排,只要成绩不下滑,就不碍事。

    陈萃喘着气坐下,十月的天,跑了一头汗,额前潮潮的,汗凝的头发格外黑。武成晚正翻书,看见陈萃扭过来,小声说:“我打了热水,喝水吗?”

    连颧骨都泛着红,武成晚看了他一眼,他难得没怯,伸手要杯子说:“我给你倒。”

    武成晚把玻璃杯给他,太烫了,倒了三分之二,就冷在窗台上。

    隔一节课,陈萃就问一句喝热水吗?武成晚喝到后面都不想喝了。陈萃晃晃热水瓶,觉得瓶里热水要到底了,赶着课间又去打热水,把冼兵看的啧声连连。有什么抹屈的话特意留到陈萃回来说。

    此时的月亮已经漫上来了,窗外呈钴蓝色。陈萃打水回来,冼兵眼珠子跟着他说道:“翠翠,一天打几趟热水啊?”

    陈萃用袖子擦额头,一边回说:“就,跑了两趟。”

    冼兵猛地朝他跟前凑,他被吓得一激灵,脊梁骨直贴墙。冼兵把他恐惧的神态尽收眼底,这才满意道:“两趟啊,明儿不得跑个五六七八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