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之暮雨朝云(109)

作品:《左京之暮雨朝云

    2023年11月6日

    左京之暮雨朝云·109

    乱花渐欲迷人眼,环肥燕瘦俱是风姿绰约的佳人。精美雅韵的别墅衬托一众妖娆各异的红粉相得益彰。

    约莫是灯光太过璀璨迷离,我只觉眼花缭乱,香风艳阵,沉醉画意诗情中缱绻。

    娇娃群芳,灯火阑珊,无边春色撩人醉,只愿长眠花丛间。意志仿佛一点一滴的流逝和消磨,争什么功名利禄,求什么权柄富贵?都莫如美人的胭脂艳,如黛的青丝长!

    醉卧美人膝,隔帘花弄影,且把风流付春梦,暮雨朝云翠倚红!

    我想,吸毒后腾云驾雾的幻觉大约如此,身心和灵魂都被放空的感觉,无拘无束,纵情欢乐!

    但我的心为何仍这般困顿茫然,索性抛开一切去追逐风花雪月不好吗?心底为何越来越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颓废在蔓延?

    密密麻麻的影像在头脑中飞闪,好像一度错乱了时空。乌漆麻黑的角落里终于寻觅到一丝隐隐约约的光亮,犹如阴霾笼罩下的晨曦微露,迷迷蒙蒙看不透彻。

    我努力仰起头,捕捉那一线半明半昧的微光,如同即将逝去的信仰一般死命地抓住,渴望它诠释我的无知和愚钝。

    身体是自己的,但我控制不住,就好比脱缰的野马扬蹄纵横肆无忌惮。意志已经沦陷,再度套上枷锁桎梏变成卑微的囚徒。

    而唯独一丝微不可察的意识尚存,它便如顽强不屈的野草,任凭雨打风吹依旧扎根独傲,静待风平浪静时阳光普照。

    我身体中被李萱诗注射的针剂邪乎得很,既催发唤醒肉体的潜在欲望又驱策精神的沉沦。

    彼时白颖受暗算摄入致幻类催情毒剂如出一辙,只是对方顾忌白颖医生的身份,采取行动的手法细水长流,每次应该都是微量注入,积累沉淀,终至沉疴痼疾,药石难起。

    而我显然成了对方孤注一掷的对象,或许也是狗急跳墙的被迫之举,杀鸡取卵了。

    注入我体内的剂量猛如虎狼,幸亏我得益于【花露丸】的脱胎换骨,易筋伐髓,身体机能绝非凡夫俗子可比拟!

    尽管如此,其山崩地裂、摧枯拉朽之势依旧不可阻挡,霸道的药性超出了碳基类生物的抵抗能力。

    但我苦苦挣扎,不甘就此沦为邪恶的附庸,屈作欲望的阶下囚。

    脑海中拼命的闪烁,映现一张张模糊的面容,亡故的父亲左轩宇、岳父白行健、岳母童佳恵、挚爱叶倩、楚玥姐,还有雪莉姐

    衡阳药王谭九冥谭叔曾隐晦地指谕我命泛桃花,一步之差便易导覆辙,劝我修心养性,回头是岸!

    可命运的力量人力终究难以抗衡,非我不愿实则不能。就像海轮既定的坐标,胡乱改变也会触礁遇险,彼时的卑孽也造就我现时的放纵,心灵之创不是外敷内服能够痊愈!

    然而,藏地灵药【花露丸】毕竟神奇非凡,圣洁的雪域高原梵音唱诵,赋予我超乎想象的奇遇。堕落黑暗的关头,心底深处陡然回响起五种梵音,清净明澈,心离欲染,谓诸梵天!心光湛寂,幽深充满,普映十方!

    暮然耳闻岑筱薇失态的呼叫,我耳膜“嗡嗡”作响,甩了甩浑噩坠胀的脑袋,循声而望,瞳孔猛地扩张,但稍顷又清醒了一些。

    我首先看到一个“清丽淡雅”的徐琳,虽然身材依旧火辣性感,姿容仍然妩媚妖冶,但她居然洗净铅华,换下了奢侈靓丽的高档时装,那副标志性的大号茶色眼镜也不见了踪影,限量版爱玛仕坤包换成了某宝上淘来的普通款,自然包内常备的迪奥或者兰蔻香水还有曼秀雷敦润唇膏也会跟着消失。

    香烟和打火机更不可能再有,我甚至莫名其妙的揣测,包内或许备了山楂和话梅。

    本是天生的尤物,媚而明艳,美若芙蓉,由内而外散发优雅熟韵,举手投足俱是风情。

    她愿放下身段,回归自然美好,等同与过往决别的姿态,无论如何,难能可贵!

    我心中亦是一动,莫名涌起一丝欣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错的不浅,终究不算泥足深陷,然而付出的代价亦是“惨痛”,名存实亡的婚姻宣告终结,家庭子女不睦,光鲜亮丽的事业一朝葬送且还险些身陷囹圄,若非上苍怜悯她心怀慈悲赐给她一个小小的生命,人生的际遇决然会是另一番境况。

    美人总是美的,即便脱了高跟鞋依旧能走出娉婷袅娜的步态,风韵款款,换了包装的醇酒依然香浓甘烈,回味悠长!

    而处于其身后三两步,又伫立了一名娴静婉约,皓腕凝霜的古典美妇,含颦向烟月,愁红带露空迢迢!

    她看上去四旬年纪,历尽沧桑洗练,更添宁静淡泊的从容。岁月的洗礼浸染独独孕育出纤尘不染明媚芳华。

    身高体态与徐琳相仿,唯独脸盘子差异不小,徐琳属标准的鹅蛋脸美人,一双桃花眼风流勾魂,或多或少将她烙上妖冶狐媚的标签。而美妇人却生了一张难得一见的瓜子脸,匹配清幽脱俗的熟美韵致,若是将满头飘逸柔顺的青丝绾成宫髻,再挽素裙、系禁步,着弓鞋,环佩叮当,便活脱脱一位明眸善睐,风情万种的古典仕女,红袖添香夜读书。

    她内着白衬衣配一条米色齐脚踝的裙裤,外罩一件浅灰色的长款针织开衫,并不系缚钮扣,只随意的敞着襟,露出里面内搭与裤装的分界,层次分明,轻盈齐整,简简单单清丽婉约,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质朴而典雅,淡妆浓抹总相宜。

    幼时的点滴印象骤然间泛上心头,一个携带诗样意境的芳名逐渐忆起—“岑菁青”。

    宛若一平如镜的湖面溅起浪花,这个熟悉的陌生人霎时荡满我心扉的涟漪。

    人生或许有太多的意外和偶然,每个人都在未知的旅程中寻觅,兜兜转转,纷繁的际遇里没有两段因果会一模一样,若将美丽当成美好就如同错把短暂理解成恒久,你会错失沿途眺望欣赏风景的心情,追忆太辛酸,挫败始终有,其实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萱诗”、“青青”一对久别重逢的闺蜜谁都不曾预料会在这样一个突兀又荒唐的情景下再聚首。

    诡异又尴尬,不忍卒睹,不堪入目,可现实便活生生摆在眼前,让人惊诧莫名却百口莫辩!

    一时间,四目相对都怔在当场,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一句?

    “妈妈!”尖锐刺耳的娇呼声顿然惊扰了不知所措的两名美妇,岑菁青暮然回首,只见七八步外一名身材高挑健美,古铜色皮肤却只穿戴一件纯白色运动文胸的年轻裸女对自己呼唤。

    冥冥中一股熟悉的感觉奔涌而至,猛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子身上镌刻着某个挥之不去的影子,或者说与自己有七八分相像,心底刹那间波澜起伏,银牙碎咬,娇躯轻颤,如何说得出话来?

    醒悟过来的徐琳伸手轻拍闺蜜的香肩,红唇凑近她玲珑如玉的耳垂轻轻嘀咕了数句。

    岑菁青闻听柔婉似水的眸子尽复黯然神伤,粉脸也瞬息数变,直至苍白如蜡。须臾,始才幽幽叹息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一个贫困山区的代课老师,从来没有结过婚,不可能是你的妈妈。哦,我叫岑小娟!”

    岑筱薇错愕彷徨,双眸红润晶莹,娇俏的红唇微微颤栗着,突然摇头不止,嘴里不停碎碎念叫着:“不会的,你肯定是我妈妈!为什么?你连亲生女儿都不认了?”

    此中情由自然无法三言两语解释得清,切肤之痛的荒诞往事谁又愿意重提一次?

    在场之人,除了徐琳,我跟李萱诗也已洞悉彼时发生在岑家那段扑朔迷离的秘辛。

    往事不堪回首,人人皆有辛酸难言的过往,生命之于人生,仿佛不煎熬不成活!生存或许是人世间最艰难苦痛,最需要勇气的事情!

    不是我同病相怜而心生感怀,青姨在我人生中的印迹其实也并不鲜明,可就因为太多的因缘际会令我感同身受,天涯沦落,伤心人别有怀抱。

    倦客愁闻归路遥,眼明飞阁俯长桥。乡愁戚容哀哀不已,魂断故梦青山远,一别更经年!

    了落的人生止不住令人怆惘悲切,如她似我。

    李萱诗悚然惊觉,面红耳赤的慌张拾衣捡裙,遮蔽近乎赤裸的媚惑肉体。高潮蓬勃,欲念稍释,心神归复短暂的清明。

    且还是被闺蜜撞个正着,亲眼目睹了自己放浪形骸,与亲生儿子以及儿媳白颖悖逆人伦纲常,当众糜烂秽垢的丑态,情何以堪?

    一张粉脸通红生紫,方寸大乱,急恼羞恨,痛不欲生!而白颖欲火如焚并未渲泄,依旧浑然不觉,眸子荡满浓烈春情仿似一刻都不能自持,一只玉手紧握着我坚勃未疲的硕伟肉柱不放,一只手火热地游走在自己凸凹有致的诱人胴体上,抚乳撩阴,浪荡情狂!

    “老公,肏颖颖吧,小肉洞好痒嘛,腿缝中都是水水,好湿呐!颖颖忍不住了,求求你,用大鸡巴狠狠肏颖颖的小骚屄吧!”

    我被她缠个不休,阳具再度乘兴而起,擎天怒举,势若虬龙。异禀之体噬欲贪欢,饥渴床笫之乐,本就肆意汹汹,欲火燎天,哪里经得起三番两次的撩拨挑逗,粗吼一声,捉住白颖纤纤细腰转过白皙赛玉的娇美身体,挺着火赤坚耸的儿臂粗物便急促促顶向她春水淋漓的玉户粉沟。

    “京京,别弄了,快停下来!”娇媚之音一时惊作,我微微一晃停顿了片刻。

    殊不知,瞬息之间,那娇呼声顿然变作惊慌呼救,转变之快,出乎所有人预料。

    我迷迷糊糊,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望向那道娇声所发之处,吃惊的看到徐琳正被金发碧眼的大洋马爱丽丝中途截住,一柄幽光闪闪的三棱锥尖锐的锋芒直抵在徐琳的喉咙间。

    猛然间,我似乎有点儿清醒又半是迷茫,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徐琳的方向。

    徐琳仿佛受了不小的惊吓与委屈,利器刺向她柔软的要害但她惊惶之余却是不管不顾,一双玉手自顾护住依旧平坦如砥的腹部。

    我脑中一热,血管的流速都似乎刹那间加剧,心魂激荡,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心底回旋!

    “孩子,孩子,未出世的小生命!”

    徐琳的目光也灼灼不移,一对桃花眼此刻闪烁着无声的眷顾,风情内敛,却是罕见的另一番韵味,决然、沉淀和幽婉。

    我的心怀莫名震荡,陡然推开晃臀魅惑的绝美少妇,怒吼着朝徐琳身边冲去。

    “no!stop!”爱丽丝紧了紧握锥的手腕,尖芒瞬间刺破了徐琳白皙无暇的颈项,轻绽一朵殷红的小花。

    我出奇的愤怒,戾气不可抑止的爆发,猛地挥拳朝人高马大的西洋裸女砸去。

    “oh!天呢!小新,莎莉!”一侧的玛丽亚惊呼提醒同伴,也举簪向我刺来,招式狠辣,直奔我的太阳穴。

    我理也不理,径直攻向爱丽丝,军体拳常练不缀,暴怒而发,亦挟带风声,迅疾如奔雷。

    “shet!”,爱丽丝弃了徐琳偏挪三寸堪堪避过我的拳头,而飞扑过来的玛丽亚如影随形,“呼”地扬臂划出一道弧线,凶狠刁钻。

    我势头受阻,身前露出空门,眼见寒芒一闪,无奈只得伸手相搁,悠感薄刃入肉,指尖刺痛。

    忙乱中飞撩一腿,竟是歪打正着踢中西洋牝马的左腿膝盖处,玛丽亚闷声痛呼,下盘失稳,“噗通跌扑倒地,我揉身迎上,正待扭断她的手腕,暮觉背脊发凉,敏锐的识觉突然感知到了极度危险,急忙顺势闪让,扭身反击。

    危急关头拳风如箭,“砰”地一声正中一团绵软肉球。

    “oh!fuck!”玛丽亚痛叫一声,双手抱着右边的硕大乳房屈腰驼背,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左京,住手,你再敢乱动,我他妈先开枪打死你的荡妇亲妈!”岑筱薇怒叱乍传,声若惊雷,我灵敏的听觉接收到枪械打开保险的声音,身形迫不得已戛然而止。

    璀璨的水晶灯光影下,岑筱薇举着乌同同的枪口直指粉脸吓白的李萱诗的眉新。

    “老公”、“老公”两声同样的称谓,不同的口吻语调不约而同齐齐发出,争先恐后的丽影也双双飘至,一个挽住我的右臂,一个索性往我怀里钻抱。

    白颖火速抓起我流血不止的右手食指含入口中。

    诡异、惊险、荒唐又暧昧,白颖一脸无辜,看着在我怀里撒娇卖萌的徐琳分外诧异,没目中盈满深深的不解与茫然,突然抬起螓首万般委屈的望向我,宛似惨遭丈夫遗弃的深闺怨妇,银牙咬着略显苍白的嘴唇,像是转瞬便会淌下珠泪。

    徐琳睕了白颖一眼,视若无睹,送上艳润的红唇“波”地亲了下我的唇角,狐媚的粉脸似笑非笑斜睨我两眼,骚媚嗲嗲地道:“坏人,前些时日还抱着人家光溜溜的身子玩三同齐开,舒服完了又躲到大别墅里调教洋马,没良新哟,人家可是什么花样都依你喽,婆媳双飞都让你玩透了,还盘算着过几个月再让你没没体验一番大肚婆的别样滋味,哼,就知道喜新厌旧,搞完洋妞连亲妈都日了,真是胆大包天的小色胚!”

    我实在张不开嘴辩解,恍惚中好像没有同李萱诗秽及于乱,可除了将阳具插入她生养过我的阴道外,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个遍,淫靡放荡,肉欲缠绵,母子人伦连最后那一层薄薄的纱纸都戳穿揭破,事实真真切切出卖了谎言!

    白颖轻轻晃动我的胳膊,蹙着淡淡如烟笼一般的蛾眉,幽怨又怯畏地喃喃道:“老公!你你跟徐琳姨也搞上了?”

    “什么琳姨?颖颖呀,你这称谓可是有多见外呀?莫不是忘了,当初你每回来郝家沟可都是亲亲热热唤我琳姐的哟,甚至某些时候,对你那没艳年轻的婆婆都亲昵地叫【萱诗姐】,嗳,瞧我这记性,难不成都是幻觉?”徐琳嗤地笑了出来,她新知叶倩的存在,也料到我跟白颖之间难以弥合的裂隙,嘲讽之意明明白白,哪里还有彼时的半分【姊妹情深】?

    白颖闻言玉体猛得一僵,失神黯然,眼角的清泪再也收束不住宛若断了线的珠子“漱漱”滑坠,凄迷的面颊剔透晶莹。

    我不耐烦地甩开白颖的牵缠,又将徐琳也推出怀中,举目朝客厅一角寻望。

    岑筱薇面色不善,冷若寒霜,那把袖珍手枪倒是收了起来。爱丽丝和玛丽亚都受了微创,略显窘迫狼狈,一个还在旁边用手揉摸乳房,另一个一瘸一拐地守住了门口,冷漠戒备。

    岑菁青痴痴愣愣地看着室内光怪陆离的变故,这瞬息间异变陡生,完完全全颠覆了她的三观。

    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温婉娴静。都说世相迷离,容易在浩渺烟波中迷失自我,而凡尘缭绕的烟火又呛得她不敢自由呼吸。千帆阅尽,霜花暖阳,眼眸深处凝练积淀的也只余下哀思和落寞!

    绝望中将自已放逐天际,远离城市的喧嚣,安守清贫,自生自灭!

    多年后才辗转知悉孪生妹妹不但婚姻破碎且早已香销玉殒,成了乱石岗一抷黄土。世事变幻宛如白云苍狗,繁华落尽,转瞬又烟消云散!

    本已决意今生就做远飞的孤鹜,云游天外,或者深谷的幽兰,孤芳自赏!

    叹人生无常,际遇纷繁,茫茫人海里数不尽的擦肩而过,暮然回首,为何缺失了灯火阑珊的衬托?风雨如晦,乌黑如墨的天际却飘来一片云彩。

    偶然得出乎意料的一次邂逅,于贫脊落后的偏远山村再度重逢了昔日义结金兰的手帕之交。

    光彩照人、珠光宝气的闺蜜徐琳无形凸显了自已的落魄卑微。昔日形影不离的“衡山三没”早已悄然湮灭于岁月中,各有各的归宿。然那份朝夕相处、同气连枝的情谊却历久弥新,尤为珍贵。

    彼时,闺蜜俩难免热泪盈眶,情绪激荡。晚时,又不知倦乏的剪烛夜谈,诉说彼此的人生感伤!

    感慨万千,流不尽追忆的泪水和为对方境遇飘零的叹息。女人呢,流离颠沛在浸染的岁月中,没好华年逝去,尽留下凄迷挽殇的悲歌!

    那一宿是无眠的夜,及至拂晓,简陋宿舍内依然点亮一盏萤光如豆的孤灯。离别的惆怅缀满心头,犹如厚厚积雪覆盖垂柳的柔枝。依依难诀别,回眸不忍去!

    此后便断续保持音讯,托鸿雁捎上记挂,人间有太多的不如意,且珍重这份沉甸甸的感念!

    一别数月,曾经鲜活的山村日渐凋蔽,群山依旧还是苍莽,炊烟袅袅循例升起,唯独一颗破碎的心渐渐复苏,从未有过的炙热起来

    记得那日,晚霞铺满半边天,这般绮丽多姿的风景城市中是难得一见的,更别说是在深秋的日暮。

    步行了小半里地,凭仗赵家峪村唯二的民办教师的身份,借用村委会唯一的一部电话机拨通了那个归属于湖南长沙的移动号码。

    客厅中的气氛又陡然冷却下来,谁都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场面混乱不堪,有人端坐,有人伫立,有人衣冠楚楚,有人衣不蔽体,而我则是一丝不挂。

    “吧嗒,吧嗒!”,此刻,从厨房处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丰满少妇,手上又托着那件价值不斐的翡翠玉盘,正是不久前饱受蹂躏的何晓月。

    她的装束形貌活像刚从东洋鬼子铁蹄下逃生的村姑,狼狈不堪,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品评取笑的余兴。高跟鞋有一只折断了足根,无奈只得随意套了双软绒胶底的拖鞋,走路时一瘸一拐,弄出的声息吵杂了一些,很不雅观。

    托盘内摆了七八杯热腾香浓的咖啡,闻着味道还是咖啡豆新鲜研磨的,并不是那种廉价的速溶货色。

    李萱诗不喜咖啡喜欢饮一点茶,且是刁钻的只钟情同庭碧螺春。

    我的鼻息嗅着味儿便猜度出八九,纯正的牙买加蓝山咖啡原味,虽然咖啡豆由于存放时间过长醇香的浓郁度略有逊色,但阿拉比卡的纯正基因依然轻易征服了在场众人。

    去年初我在东非出差,接获白颖的电话言说婆婆李萱诗近来心事颇重,夜间失眠多梦,白昼还得操持温泉山庄和茶油公司以及郝家大宅的纷繁事务心力交瘁。

    我不由心疼怜惜她,想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也唯有她了,便向商界友人打听到牙买加东部出产的蓝山咖啡豆品质顶尖上乘,为此还专门改签了机票,绕了一圈远路捎带回来送她。

    李萱诗彼时也很是高兴,说这么稀有纯正的原产地珍品,一旦喝惯了嘴日后也是个麻烦。

    我和白颖当时连忙宽慰她,解释现代快递发达,天涯咫尺,只要她喜欢就好!

    目下已经子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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