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作品:《强扭的瓜爆甜[电竞]

    他伸手想要搀起面前像是体力不支的奚年,却被奚年踉踉跄跄地躲开了。

    急速的换气让奚年的胸腔处都传来了隐隐的钝痛,他几乎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靳朝,将靳朝刚刚捅进他身体里的利刃从鲜血淋漓的胸口抽出又狠狠地刺向靳朝:那么喜欢心理变态的你,又是什么东西?

    靳朝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错愕,很显然奚年的话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一股比刚刚更汹涌猛烈的怒火窜了上来,无数伤人至极的脏话涌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最后只憋出了一个字:你!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奚年的嘴唇上就干燥地起了一层坚硬的死皮,他再也没有心力和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半小时前还亲热地搂着他的肩开玩笑说要和他一起洗鸳鸯浴的人互相伤害,他只是疲惫又坚定地说道:从我房间里滚出去。

    砰!

    训练室的门被重重地推开,撞在门后的墙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将原本在训练室里的其他队员们吓了一大跳。

    差点把手上鼠标摔出去的尤帅西子捧心式地捂着自己并不单薄的胸口:我艹!你以为你推城门呢傻逼打

    门口的人一道冷冰冰带着杀意的眼风扫过,让尤帅一阵头皮发麻,到了嘴边的那个野字又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有些心有余悸地想道,这傻逼打野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眼神突然变得这么吓人?

    余高兴也被吓了一跳,但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九十岁?因为他不多管闲事等一系列人生箴言,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继续研究平板上的难解数学题了,直到

    哐当

    这是某人惯用的搪瓷大水杯砸在桌面上的动静,与此同时,一个极度不爽又暴躁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喂,你坐了我的位子。

    余高兴:

    五分钟后。

    就像上次莫名其妙就被要求换了位置一样,全联盟最惨的小ad又鼓着一张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包子脸一脸憋屈地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回了自己应有的位置上要求换位置的当事人依然没有给出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感谢或道歉。

    不止遭遇了无辜牵连的小ad憋屈,就连发了这一大通脾气、把训练室里的气氛莫名搞僵的始作俑者自己也照样心气不顺。

    靳朝拿起被他放在手边的搪瓷杯子,杯子里的水还是晚饭前倒的,现在早就凉透了,然而向来只喝热水的靳朝就跟没了冷热知觉一样,举着搪瓷水杯就猛灌了几大口的冷水。

    一旁的骆高扬看着他的不寻常举动有些纳闷:阿朝,你怎么了?又换位子又喝冷水的

    啧靳朝不爽地咋舌一声,只觉得今天怎么所有人都跟他对着干,我乐意,不行吗?

    骆高扬:

    这tm都不是吃枪|药,是吃了手|榴|弹了吧?怎么逮谁轰谁?

    骆高扬毕竟和靳朝是多年的队友,对靳朝的了解也比较深刻,虽然靳朝看上去脾气暴躁、蛮不讲理,但实际上他的脾气发作起来是很有针对性的只针对那个把他惹恼的人,而不会像现在一样,冲着视野范围里的所有人无差别式开|炮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靳朝也是端着这样一副爷烦了都给爷毁灭吧的德行把身边的人都给惹恼了,还差点被群殴那就是

    三年前靳朝和奚年闹翻并且得知了奚年加入lg战队的消息的那天。

    骆高扬:

    他突然悟了。

    这两人绝逼三年前就有一腿!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所以发晚了_(:3」)_

    第84章 、扭八十四下

    翌日下午。

    驶向机场的保姆车内。

    坐在车厢第三排最左边的尤帅鬼鬼祟祟地拍了拍坐在他前面的骆高扬的肩膀, 压低声音:队长队长,我有事问你。

    为了验证三年前靳朝和奚年两人就有一腿这个事实,骆高扬理了一晚上蛛丝马迹, 连觉都没睡好,现在正是困的时候, 头抵着前面的椅背睡得正香, 就被身后的尤帅给吵醒了,他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转过头:什么事啊?

    尤帅小心翼翼地往最右边看了一眼穿着抹茶色宽大棉质t恤的男生双臂交叉胸前正侧头望着窗外,只留给众人一张十分冷漠的侧脸, 又小心翼翼地往骆高扬的前面看了一眼那人穿着连帽黑色薄款卫衣,头上还扣着某运动品牌的新款限量黑色鸭舌帽,只露出一个桀骜不驯的后脑勺以及脖颈处那排黑色的英文字母, 看上去也十分的生人勿近

    他不由更为小心地拽着骆高扬的肩膀将他扯得离自己更近,几乎是用气音问道:他们两怎么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耳垂上,激起了骆高扬全身的鸡皮疙瘩, 他不适地挠了挠耳朵, 离开了两人的距离,然后朝尤帅举了举手机, 意思很明显有话手机上说。

    【帅帅帅】邀请您和【余高兴】加入企鹅群【fl维|稳小分队】,是否接受?

    看着手机上弹出的这条通知,骆高扬有些无语地扶了扶额,但还是果断点击接受。

    【您已加入【fl维|稳小分队】,和群里的朋友打个招呼吧。】

    几乎在系统消息出现的同时, 屏幕上就接二连三地跳出了新的信息:

    【帅帅帅】:他们两怎么回事?

    【帅帅帅】:昨晚靳朝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还和小余把位置换了回来?

    【帅帅帅】:他们两吵架了?傻逼打野该不会欺负年年了吧?

    骆高扬:

    这手速不愧是职业选手。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轻点,然而还没等他把话打完, 又有新的信息出现在了聊天界面:

    【余高兴】:我觉得吵架的可能性很高,但是打野欺负辅助的可能性不高。

    【帅帅帅】:为什么?

    【余高兴】:因为昨晚在训练室的时候我看到打野的脸上有道新鲜的小伤口,然后刚刚上车的时候我又观察了一下奚年,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既没有伤口也没有淤青,除了黑眼圈重了点,脸色和行动都挺正常的,所以如果他们两中间一定要有一个人欺负了另一个人的话,也只可能是奚年欺负了打野。[推眼镜.jpg]

    【帅帅帅】:

    【帅帅帅】:那说不定年年受了内伤呢!

    【余高兴】:

    与此同时,老年人手速的骆高扬终于加入了战场

    【trust骆高扬】:你们两别瞎猜了。

    【帅帅帅】:!!!

    【帅帅帅】:队长你果然知道内幕!快跟我们说说!

    【余高兴】:[兴奋地搓手手gif]

    【trust骆高扬】:我不知道。

    【帅帅帅】:

    【余高兴】:

    【trust骆高扬】:我只是直觉可能和他们三年前闹翻的事情有关。[摊手.jpg]

    【帅帅帅】:那三年前他们是因为什么闹翻的?

    【余高兴】:[兴奋地搓手手.gif]

    【trust骆高扬】:咳,我也不知道。

    【帅帅帅】:

    【余高兴】:

    fl众人到达机场的时候还不到一点,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众人便来到了头等舱乘客专属候机室。

    候机室是一个套间,大的房间是一个客厅,小的房间则是一个简单的可供客人临时休息的卧室。客厅里的装修是混合的风格,整一面墙大小的落地窗边安置着一组看上去就十分柔软的榻榻米,而客厅的中央则放着呈半包围形态的米白色欧式真皮沙发,在沙发对面还挂着一个巨大的液晶屏。

    大家要喝点什么?我去帮你们点。刚落座不久,皇甫经理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活像坐的沙发上被人安了钉子似的。

    一杯热可可,两杯乌龙拿铁,谢谢经理!远远坐在榻榻米上的尤帅举起了手,而坐在他旁边的就是fl维(ba)稳(gua)小分队的其他两名成员骆高扬和余高兴。

    皇甫点了点头,又转头分别看向坐在沙发两端的人:靳朝,奚年,你们呢?

    不用。

    不用。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声音的主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又齐齐面无表情地将头转开。

    哦,行。皇甫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

    正在他即将离开位置的时候,一只从斜里伸出的手却拽住了他的胳膊

    提供饮料候机室的一项基础服务,你忘了吗?莫起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边伸手按了一下身后墙壁上的按钮。

    几乎在下一秒,候机室的门便被敲响并打开,一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站在门口礼貌地问道:先生们下午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皇甫:

    他当然不是不知道有这一项服务,他只是想借着买饮料的借口来躲避某人,谁知道就这么无情地被拆了台

    皇甫莫名觉得有点委屈。

    从两人在大学认识开始,皇甫就一直觉得这个学长体贴又善解人意,从来不会说让人尴尬的话,也不会做让人尴尬的事,但自从那次摊牌之后,莫起就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他不再体贴,也不再善解人意然而当皇甫努力让自己站在客观的角度看待时才发现,这或许才是莫起面对常人的常态,他的体贴和善解人意都是特别的,这份特别只给特定身份的一个人。

    曾经的皇甫有幸拥有过这份特别,但在他说过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这句话时,莫起就毫不犹豫地将这份特别抽回了,他用他的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已经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上,皇甫反而成了那个别别扭扭始终不能习惯这一切的人。

    皇甫微微转头悄悄瞅了旁边的莫起一眼,却发现莫起正刷着手机上的新闻,根本没注意他刚刚的反应他有些失落地收回了视线,却没发现在视线收回的一瞬间,莫起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欲擒故纵才能钓到大鱼呢。

    飞机准点起飞,又准点降落。

    众人到达官方为战队安排的酒店时甚至天还没黑。

    福安市不是旅游城市,现在又正值酷暑,酒店的生意并不旺,自然也就有条件给队员们安排了每人一间房。

    奚年从前台拿了房卡就去了房间,把背包随手往地上一扔就仰面躺到了床上。

    昨晚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内重现,耳边仿佛永不间断地响起靳朝那些伤人的话语只是在众人面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费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真的好累,奚年想。

    当年的事他可以解释,斜月的出现他也可以解释,但是按照靳朝昨晚的态度他还有必要解释吗?

    靳朝这么生气,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斜月吧?哪怕这只是一个并不存在的女生

    是啊,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他早该在三年前的时候就清楚地明白,靳朝其实对他只有兄弟之情,那些看似迷恋的行为、那些看似吃醋的举动不过就是靳朝骨子里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斜月出现之后就迅速地疏远了自己?

    要不然在得知自己和斜月在一起后,靳朝怎么会差别对待两个人对自己是歇斯底里的愤怒,而对斜月只有一句轻飘飘甚至算不上质问的质问?

    要不然在他发现斜月其实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自己骗他的之后,他怎么会这么伤心?

    是的,虽然靳朝昨晚表现出的似乎只有愤怒,但是当奚年在夜深人静后细细思索,却发现比起愤怒,靳朝更多的是伤心。

    他伤心的不是自己骗了他,而是伤心他这么喜欢、甚至过了三年依然念念不忘的女生居然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心脏处泛起一圈针扎般细密的疼痛,奚年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鼻端传来了酒店床上用品独特的消毒水混合着劣质香水的味道,胃部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其实那次靳朝和他表白的时候,奚年心里并不相信,他一次次地劝说自己那只是靳朝一时的意乱情迷,他很想保持清醒但靳朝用他的实际行动一次次地说服了奚年,让他从试着去相信一点点转变成了深信不疑,让他沉醉在了一个名叫靳朝真的喜欢我的美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