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第20节

作品:《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最后,兵行险招去找了大小姐结盟。

    千方百计,也只得来他们二人今日下山的消息。

    那个仙侍,听说连灵根都没有,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女子。

    对于男人的秉性,白裳深有感触,越是反差大的,则越容易引起兴趣。

    本来她想过一阵子,看那位会不会兴致淡了些。

    可今日通过大小姐,得见一只经年在天殊峰伺候的白狐,那畜生竟说,仙宗大人有意带那凡人女子入仙门。

    这,可就是犯了大忌了。

    玉华楼的包间

    满桌子的菜肴上来,慕衡看也不看,只端坐在一旁软榻上,凤目微阖。

    一副人间光华,冷欲不侵的仙人模样。

    青姻知他还在生气,气她未接受那些赠予,且说了要与他划清界限的话。

    想了想,劝道:“我见你平日用钱的时候极少,凡间那些能钱能买到的俗物,你也看不上,身上穿的都是仙品,要吃丹药也是自己炼,即便是炼丹材料,也有人每月巴巴的上贡。””我跟着你,自然也不需要那些黄白之物。”

    慕衡睁开眼,凤目中一片冷寂。

    他从来不屑表明自己心意,这丫头,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是你想要。”他看向她,眸色中混了几分烟火葳蕤的在意。

    青姻看他神色,手心仍在微微发烫,心里不由轻叹了口气,哄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横竖,没有以后了。

    最后的相处,她想安安生生的度过。

    可她忘了,慕衡从不是个肯安生的人。

    “以后?”他忽然站起身,就像走下神坛的谪仙,蹙着眉头,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以后,你不是想着离开本尊么?”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青姻失神,脑子里已然成一团浆糊。

    他知道,他既然知道。

    那为什么从来不说,难道,是有意逗弄自己。

    真将自己当豢养的宠物了?

    那今天,还走得了么。

    慕衡再一次冷笑。

    曾经放她离开过一次天殊峰,结果呢。

    她以为,亲眼见其死过一次后,自己还会再放手?

    小二进来上菜,适时打破现场尴尬的气氛。

    “二位,这是本店的招牌菜,叫比翼双飞,是用现杀的鸭子做的,请慢用。”小二瞟了眼旁边一脸寒霜的冷俊男子,忽然腿肚儿打颤,飞快离去。

    门轻轻合上,青姻心中一片寒凉,再看向他时,眼光里带上几分不自然的哀色:“你我殊途,何必牵扯太深。”

    “你终归是要娶仙门世家女子为妻,我再留下,不合规矩,且传出去,与仙宗名声确无丝毫益处。”

    “上回绞黄了李家的亲事。”青姻一口气呼出,感觉对方视线投来,不觉哑了哑声,“日后仙宗可要谨慎些,别再那样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

    他胡作非为,是为了谁?

    青姻饿了,夹起一只水晶虾饺,咬了一口。

    鲜嫩的虾仁化在嘴里,却因心里一团乱麻,压根尝不出任何滋味。

    慕衡冷冷看她吃完一个虾饺,大手抚上她头顶,顺着插入丝滑入骨的乌发,掌住她后脑勺,强迫对方迎上他的视线。

    “怎么,你还盼着我娶妻?”他目光里几分晦暗不明,狠狠绞着她,直想将人绞碎了咽下。

    “嗯。”青姻不怕死的点头,眸色清浅,蕴着几分强装的笑意:“我自然是望你早日成亲,开枝散叶,心愿得偿。”

    一瞬间,她心里涌起报复的快感,仿佛他此时越生气,自己当时的伤心,就越得到报偿。

    随即,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于慕衡而言,自己不过是他漫长生命里的沧海一粟,譬如蜉蝣,朝生暮死。

    而所有自以为能影响到他的小心思,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从头至尾,她所奢望的,不过是能离开得体面一些罢了。

    “你是真不晓得怕。”他一把挥开她的手,无辜的虾饺落地,滚了个圈儿停在她脚边。

    她一惊,挥手打落撑住窗子的青木棍,窗子合拢的一瞬,仿佛在人群中看见了道熟悉的影子。

    慕衡扔了个结界在门上,就不管不顾的欺身上来。

    “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慕衡大手掐在她脖颈上,逼迫她摆出一副逢迎姿态,一把扯掉她身上的外纱,露出被包裹得曲线必露的青葱裙缎。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为了不摔下去,她不得不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头后仰着,露出雪白细腻的颈子。

    青姻今天是真伤心了。

    在慕氏宅邸,那些人包括白狐仙看她的眼神,都是**裸的鄙夷和排斥。

    表面上夸赞她,却都是看着慕衡的面子。

    背地里,还不知怎么说她不知廉耻,勾搭仙宗。

    怎么,她就是一个物件,他喜欢了就带出来摆弄摆弄,顺便给她些赏赐,让她日后伺侯得再更尽心些。

    身体被他只手掌握着,仿佛轻轻用力就会折断。

    慕衡发了狠,想起她上回口不择言,说只被自己当炉鼎的那些疯话。

    哼,真有意思。

    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炉鼎——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本尊。”他拿出之前凤鸦呈上的玉笛,在她眼前一晃,调笑着,“这个,要置于哪里好呢。”

    既是玩物,就要彻彻底底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摆弄着玉笛,甚至拿着它,从她嘴唇上轻轻划过。

    笛子在他手中竟能变换长短,最后保持与他中指差不多长度。

    慕衡在她唇上比划了两下,可并不满意,接下来,伸手缓缓撩开她的裙摆。

    “你想做什么?”青姻惊恐的盯着他手上玉笛,脑海中浮现一个不堪的念头。

    他,该不会如此禽兽。

    慕衡用接下来的举动,证明他比禽兽还不如。

    “我说过,不会再纵着你。”耳畔,传来他轻飘飘的话语。

    那东西,那东西……

    青姻恐惧的睁大眼睛,眸光里竟全是他清寒冷绝的脸孔,像真要逼死她一般。

    “这就,受不住了?”慕衡拭了一把她面上的晶莹,薄薄的唇轻抿,仿似被取悦了,缓缓在她颈间吐气道:“你若敢跑,将会有比这更加十倍,百倍——”

    他没有再说下去,身下人在止不住的发抖,口中挣扎出破碎的话语:“慕衡,你真是禽兽。”

    一顿饭,竟吃出了百般滋味。

    慕衡总算没把人真的弄死,而是在心情稍稍好转之后,轻轻揭过了。

    青姻趴在桌上,看着他重又叫来的一桌菜肴,感觉胃里颠三倒四,再没了胃口。

    心知触怒他,绝没好果子吃,可就是忍不住。

    他衣衫分毫未乱,此时还有心情捡起地上一截青木,将窗户重又支棱起来。

    包间透进新鲜的空气,浓郁的麝香味总算散了些,她发髻散乱,想起之前对窗下匆匆一瞥,强打起精神开始整理头发。

    他是专程来捣乱的,每当她用五指拢好了一束,再用发簪挽好,他就狠心的一抽,重新将三千青丝搅乱。

    有次被风一吹,蒙了他一头一脸。

    青姻才找回几分颜面,趁着他黑脸的功夫,快速将发挽整齐。

    瞧她在一旁战战兢兢,慕衡低笑一声,戏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尊等你。”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乱,青姻心里一紧,就听见有百姓的惊呼声:“救命啊,有妖怪,啊——!”

    慕衡似有所料,轻笑了声,故意深深看了她一眼。

    仿佛在说,你敢跑,试试。

    青姻坐定,看着他自窗口飞掠而下,心道,傻子才不跑。

    方从酒楼送菜的耳门冲出去,就见大哥驾着马车疾驰而来,“阿姻,快上车!”

    就着大哥伸来的手,她跳上马车,被他接进了车厢里,一时间,心跳如雷。

    同时,却也怕极了。

    “我从万妖谷收来的蛀燎,伤不了人,却够他折腾半天的。”楚寒笑着一弹她脑门,神色轻松,“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可以坐传送法阵离开。”

    一路上,却看见许多人奔走逃窜,一边呼告道:“快跑啊,兽潮来了!!”

    兽潮?

    竟赶上这么倒霉的事,马车受到阻碍,随人流缓慢的行走。

    车帘被风卷起,青姻敏锐捕捉到一个鸦白色的身影,在拥挤的人潮中,一样纤尘不染,似真似幻。

    他竟,这么快就追来了。

    楚寒亦是完全没有料到,抓着青姻手臂道:“快点,拿傀儡娃娃。”

    他不知,这本就是一场猫鼠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