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破叠阵塔(5)

作品:《邪王别太拽

    列骑国,帝都,摘星阁,暗牢。

    月倾光、月倾尘、月倾恒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躺椅,姐妹三人在暗牢里跟度假似的,就在那躺着偷闲。

    三人一边躺在躺椅上摇啊摇晃啊晃,一边在心里感恩她们那在府里埋首奋战处理公务的憨四妹。

    “啊——!你们!不得好死!”

    “啊——!!!”

    “……”

    单璎那一声又一声惨叫声传来,另一间牢房里关着的老妪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似的,疯了一样撞着牢房的铁栏门。

    “好困!还没招吗?”

    月倾恒“啪”的一声拍死胳膊上的一只蚊子,听着单璎的惨叫声,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弈卿小子还是手段太温柔了,竟还好吃好喝供养着他们,看得本长老都想来这牢里住住了。”

    月倾尘开口打趣着,月倾光转头看她一眼,朝着一旁监管暗牢的摘星阁成员道:

    “若是你们还有空牢房的话,能给二长老留一间出来吗?她今天不想走了。”

    “呃,月大长老,这不合适吧?”

    月倾光的问话可真是难到她们了,世上哪儿有下属敢用牢房招待自家阁主的姑母?

    那名摘星阁成员被问得擦了擦额角的汗滴,感觉自己对这些大佬的想法一无所知。

    “行了大姐,别难为弈卿小子的下属了。像这种待遇这么好的牢房,指不定多少人抢着进呢,我强行占个床位岂不是显得仗势欺人了?”

    月倾尘一边说着,一边悠然自得地站起身,朝着剩下俩躺下就不想起的姐妹开口道:

    “别躺了,骨头都睡软了。”

    说着,她转向一旁的摘星阁成员开口下令:

    “把单璎带过来,本长老亲自审。另外把牢里那个绑严实点,别让她撞死了。”

    “是!”

    摘星阁成员见这三人终于正经了一点,简直都快要感动死了,立刻就按她们的吩咐去办事了

    没过一会儿,单璎就被四名侍卫抬了过来。

    他被抬来时身上并没有什么血迹,可看起来却虚弱不堪,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整个人都湿淋淋的。四肢也被捆在木架上,是连人带木架一起被抬过来的。

    “我诅咒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单璎抬起那张惨白的脸,像恶鬼一样盯着走到他面前的月倾尘。那模样,恨不得从月倾尘身上咬块肉下来。

    月倾尘朝他笑了笑,面上笑得温和无害,可手里的钢针却毫不犹豫刺了下去。

    手起针落,一针钉穿了单璎的琵琶骨。

    “啊——!!!”

    单璎这一声叫得比前面凄惨不知多少倍,因为月倾尘钉穿了他的琵琶骨之后,并没有半点要收手的意思,反而握着那钢钉在他的骨头间摩擦。

    彻骨之痛若能化实,大抵说得就是这样了。

    “本长老如何死,就不劳你费心了。但你,得为衾留园里的一切赎罪!”

    月倾尘轻飘飘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半点没停。

    单璎的惨叫声接连不断,叫得整个暗牢都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氛围中。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提供一点信念支撑,单璎咬着牙抬起头,朝月倾尘一字一句艰难的说着:

    “你们,也终将为单氏家族的一切赎罪!”

    月倾尘听了不以为意,一边拿起另一枚钢针,一边搭着单璎的话:

    “单氏家族不是咎由自取的吗?需要我们赎什么罪呢?”

    当年要不是单氏家族不知满足,为了一己私利大肆捕虐无辜百姓制造不死人,又怎么会招来她们三族的联合攻杀呢?

    难不成只许他们单氏家族拿活人造工具,就不许别人去攻杀他们单氏家族?单氏家族杀人就理所应当,别人杀了单氏家族的人就罪不可赦?

    说完,月倾尘又是一针钉了下去。这一针钉进去时不比刚才那么利落,而是一点一点钻过去的。

    刺破血肉,磨进骨头,一点一点钻过去。

    缓慢的折磨,更加让人崩溃。

    “说!其余单氏余孽在哪?!”

    “啊——!”

    单璎刚刚其实就已经被上过刑了,只是伤口不那么血腥而已。现在被月倾尘亲自招待,自然比刚才更加难熬,他哪儿还有半点力气继续出言挑衅?

    “你若是交代出你们的同党,便给你个痛快的了结!”

    “啊——!!!”

    一声又一声惨叫冲破天际,御弈卿刚进来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耳垂,有点想整两团棉花过来塞耳朵,或者直接封闭听觉算了。

    “属下参见阁主!”

    守在门口的摘星阁成员见了御弈卿之后立刻行礼,这行礼问安的声音,也让里面行刑的进度按下了暂停键。

    “弈卿小子怎么亲自来了?这场面可不怎么好看啊。”

    月倾光见御弈卿来了,下意识的走过去拍了拍月倾尘,让她松开手里的钢钉,似乎有些怕吓着这位侄女婿了。

    月倾尘有些无奈地瞥了眼她家大姐,但还是先停下了审问的动作。

    其实吧说实话,她半点儿不觉得她们这侄女婿会被这点小场面吓到。而且从弈卿小子的眼底,她好像还看出了一点点的……嫌弃?

    看样子,弈卿小子可能只是不喜欢这样残暴的审问方式罢了,并没有半点被吓到的意思。

    “大姑、二姑、三姑,我只是想带列骑女皇过来和单皇侍叙叙旧而已,没有打扰你们吧?”

    御弈卿浅笑说着,那淡然自若的姿态,简直和他身后的抖如筛糠的列骑女皇形成了一种强烈对比。

    “没有没有!摘星阁本就是你的地盘,哪来的打扰!”

    月倾恒说着,立刻让人给御弈卿搬来一张椅子。

    府里的七位公子哥全是娇娇宝,只要不是被老族主训话,基本都不带站着的,所以月倾恒也习惯了有晚辈在的时候就让搬椅子过来。

    更何况御弈卿这个晚辈,还是救了她们府里七位公子哥的小恩人,在月倾恒眼里更该娇惯着。

    “谢过三姑。”

    御弈卿朝月倾恒微微颔首,施施然坐了下去。

    在这几天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皓月府里那些长辈对他的各种优待,尤其是对他感激至极的四位姑父。

    起初他还稍微有些不适应,后来在这热情中被炙烤久了,自然也就适应了。

    御弈卿坐在单璎对面,打量的目光从后者身上扫视而过,最后落在了右手边的一间牢房里。

    “把她带出来。”

    摘星阁成员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牢房里的老妪被捆得死死的,连反抗的力道都微乎其微,看起来好像没多少生机了。

    被绑在木架上的单璎见老妪被押出来,目光中的焦急已经快要凝成实质,急忙转向御弈卿吼道:

    “御弈卿,你有本事冲我来,动个垂死之人算什么?!”

    “嗯,本君着实没什么本事。”

    御弈卿不急不躁随口答着,一句话堵得单璎哑口无言。

    “主君,你要的糕点买来了嗷!”

    雷禁来得倒比御弈卿预想中还要快,只见她朝身后招了招手,她身后那些屠生成员立刻上前,把自己拎着的糕点打开给御弈卿选。

    满满当当二十几盒,每一盒的糕点样式都不一样,做得倒还算精致。

    御弈卿看着糕点笑了笑,望向单璎道:

    “不知道单皇侍常吃什么口味的,便派人去各式各样都买了些回来。单皇侍在这暗牢里受苦了,今日权当本君请客,你喜欢吃什么口味随意挑。”

    说着,御弈卿朝那些屠生成员挥了挥手,一群屠生成员立刻转了方向,端着手里的糕点走到单璎面前,一副让他仔细挑选的做派。

    单璎此刻才看清她们手上的糕点,瞳孔中的震惊与悲戚无可复加。

    “御弈卿!你这个畜牲……!”

    “铮!”

    单璎的难听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雷禁给一刀逼了回去。

    刚才月倾尘钉穿他琵琶骨的时候,他都没有半点退缩。可雷禁仅仅是一刀,就让他哑了声。

    因为雷禁这一刀,削在了那老妪脸上。

    刀刃擦着老妪的脸过去,留下了一道很浅的伤口,转瞬痊愈。而那老妪脸上的皱纹,似乎多了几道。

    “这位皇侍,请你想好再说话哦。虽然我们主君脾气好,可你也不能拿一些废话来耽误他的时间哦,更不能凶他哦。”

    雷禁有些顽皮地说着,弯起嘴角粲然一笑。

    月牙似的眼眸明明盈满笑意,可此时竟让人觉得比她冷着脸还要可怕几分。

    “弈卿小子,这小丫头是?”

    月倾尘颇有兴趣的朝御弈卿开口问着,对雷禁的身份有些好奇。她们出来得早,并没有在府里见到过雷禁。

    “邪皇麾下堂主雷禁,拜见二长老。”

    没等御弈卿开口答月倾尘的话,雷禁就已经笑眯眯地自觉报上了名号,然后转向月倾光、月倾恒两人继续道:

    “拜见大长老、三长老。雷禁贸然入住皓月府,有劳各位长老安置。”

    不过话说回来,禁小堂主脸上明明是一样的笑,怎么对上不同的人,味道就不一样了呢?

    现在这张没长开的娃娃脸上,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憨态可掬,看得没有女儿的月倾光三人好一阵心痒。

    “皓月府难得热闹起来,你就安心住下吧!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做上了堂主,禁小丫头实在是颇有些能耐。”

    屠生禁堂主的名号,她之前在族里就已经听到过许多次了。

    月倾尘笑着说道,并没有因为雷禁的年纪而对她有半点轻视。相反的,正因为雷禁的年纪太小,才让她更加注意到雷禁的潜力。

    小小年纪就敢独当一面的孩子,未来不会长得太差。

    “雷禁谢过二长老!以往常听浮屠公子说他的母亲为人亲善,古道热肠,今日一见才知浮屠公子所言不虚。”

    雷禁的小嘴那叫一个甜啊,直把月倾尘甜得就差没现场认她当闺女。

    一旁静静围观的御弈卿:……

    今日一见才知,世上没有他们禁小堂主哄不住的长辈。

    前脚还在皓月府里对着月浮屠一口一个矮豆丁的叫着,后脚就改口成了浮屠公子。

    “怎么,单皇侍,本君买来的你不喜欢吃?”

    御弈卿没去管即将升级成为团宠的雷禁,继续搞着他的审问事业。

    经他一问,月倾光几人的注意力也从雷禁身上被拉了回来,看着那糕点若有所思。

    想想她们刚才还在忧虑侄女婿会不会被她们的审问场景吓到,现在看来完全是她们想多了。

    她们还只是折磨身体,侄女婿这是在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