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作品:《我渣了天界大佬之后

    他们离开青州城时,薇诺领着一队士兵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云缃缃看着她与公子道别,眼中似流露出了些许的不舍,但很淡很淡。

    士兵牵来两匹马,云缃缃见马就有些惶恐:“公子,不会是让我和婉歌院士同乘一骑吧?”她瞥了眼婉歌,只见那张出尘绝艳的脸蛋上没有半丝情绪。

    “你也可以选择自己骑,前提是你得会。”

    云缃缃心下郁闷得紧,公子难道看不出来,她和婉歌气场不合么?真是丧。

    “不,我要与公子同乘。话说为何不套马车来?非要整两匹马。”

    “乘马快一些,我们得在晌午前到达渡口,前往江都的船午后就会出发,如果今日赶不及,我们就得再等三日。”姬存章解释道。

    云缃缃暗自郁闷一回,这个异界交通真是令她无力吐槽。她再次坚定道:“那我与公子同乘。”

    “好,与我同乘。”姬存章懒得拒绝。

    云缃缃高兴得拉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公子真好。”

    婉歌几不可察地蹙起眉来,表哥他怎么没过敏?

    而一旁的薇诺看着三人各自的表情,只觉这氛围有些尴尬。

    姬存章将云缃缃抱着一把甩上马,自己则跳到她身后坐起,拉起缰绳,冲薇诺点了点头,以示最后的告别,然后调转马头,说了句:“婉歌,跟上。”便策马而去。

    云缃缃只觉这马背颠簸,若不是靠着身后那一堵人墙,自己怕是早已摔了下去。

    她回头看向他们方才离开的城门,只见那朵山茶花还立在原地,心头顿生出一番感慨来。

    那可是公子命定的妻子啊!好像就这么被她搅黄了,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拿生命在抢戏。

    “别往后看,坐好。”姬存章一边策马,一边道。

    云缃缃忙偏回脑袋。

    一路骑行,夏风在她耳边唱起了歌,道路两边的葱绿树丛持续地后退着,她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白云晴好,似乎很和衬她的心情。

    真是好,公子目前还是他的。可是当她如是想时,身旁的另一匹马上的女子突然发出一声躯马的“驾”声,就像是特意在提醒她:别自恋,公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她想,这位清冷高雅的小姐姐要是不跟着他们该多好,不就成了她和公子的蜜月之旅?

    “你在想什么?”公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后,酥酥痒痒的。

    “我在想公子你过敏了没?”

    “没有。”

    “可是此刻我们好近哦。”

    “没有任何感觉。”

    云缃缃突然兴奋起来:“公子,也就是说你对我不过敏了?嘿嘿嘿~”那笑声有些诡异,就像是……要吃人。

    姬存章似乎看穿了什么:“别胡思乱想。”

    切~云缃缃的思绪已经不止是胡思乱想了,早飞出云霄去,开始拟定“吃人”计划了。

    此刻的婉歌,端着一张天仙子的脸,内心却有千万把利刃对准了云缃缃,恨不得立刻将她射成个刺猬。

    快到晌午时,他们如期赶到,将马匹交给码头附近的小驿站后,便上了船去。

    这一次没有提前预定房间,来得又比较晚,楼船上也只剩了两间房,云缃缃差一点又被姬存章安排去和婉歌同住,但两个女子同时拒绝了。

    “公子,我要同你住,我是你的侍寝通房啊!”公子啊,别忘了我这个身份啊,你现在可对我不过敏了啊!

    姬存章也没有拒绝,想着反正她与他同房间也只是打地铺。

    云缃缃志得意满了一下午,趴在客房的窗前看着远山近水,脑子里将前世看的那些动作大片通通过了一遍。姬存章坐在房间的桌前看着楼船上随便借来的一本书,也没去管她。

    她想着,公子一辈子不能碰姑娘,那么他应该还是个c!想到此,她陡然觉得自己化身为了个女s狼,还是饿了很久的那种。

    扑倒计划终于可以实现了,她兴奋啊啊啊啊!

    然鹅,她想着想着,整个人竟然挂在窗户上睡着了。并且这一睡,竟然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当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她脸上时,她才幽幽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睡在打好的地铺上,身上的薄被子盖得巴巴适适。

    她有些懵,记忆仿佛还停留在自己挂在窗上想入非非的时候。一看床榻上,姬存章好像也才醒来,正坐在床沿边穿着外套。

    “公子,我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她自地铺上爬起来,往他身边走。

    他一边理身上的外套,一边道:“昨晚?你下午就睡着了,还是我把你抱到地铺上睡的,你这一觉可真长啊!”

    云缃缃垂头郁闷了一会儿,心道:这老天爷真是不作美,好不容易公子病好了,她想吃一口,却怎么就能让她睡死了过去?

    不过,又转念一想,那种事情,又不是晚上才能办,是吧,成年人都懂的!

    有了这么个念头,她猛然抬起眼眸,对着姬存章送了一阵秋波。

    姬存章见她杵在那儿挤眉弄眼,发出了灵魂拷问:“你眼睛抽筋啊?”

    云缃缃带着阴恻恻的笑意,突然一个百米冲刺,扑向姬存章。

    “啊~”

    第40章 一朵粉蔷薇

    只听一声酸爽的惨叫后, 云缃缃与床板来了个无死角亲密接触。

    夏日的床榻被褥垫得少,挺硬的,她就那样结结实实地怼在了上面, 脸也端端正正地拍了上去。

    啊, 她的鼻子, 疼得她眼泪花花都要出来了。

    “公子……你为什么躲我啊……”她十分不甘心地挪着身子爬起来, 坐到床边看着已经让到了一边的公子,突然生出一种想胖揍一顿眼前人的冲动。

    姬存章看着她委屈又气恼的模样, 忍不住笑起来:“我若不躲你,你怕是要把我吃了。”

    云缃缃忽觉鼻腔一热,似有液体流了下来,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鼻下,一看, 妈呀,流鼻血了!

    “对, 我就是要吃你,就要吃!”说着,也顾不得那被手蹭得像一撇红胡子的鼻血,又一次扑了上去。

    这一次, 公子总算没躲开, 而是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人挨到了一处。

    她愣了愣,随即露出个羞涩的笑来:“公子这次怎么不躲了?”

    他笑了笑:“我若再躲,只怕你又要撞上桌角了。”

    她抬起双手, 勾住他的脖子, 妩媚一笑,他真的有点太高, 这样的造型,她还得垫上一点脚尖。她见他没有反抗,便欺身而上,嘟起嘴……

    姬存章眼见一只猪嘴就要贴到自己脸上,上一刻还嫌弃着,可下一刻,他突感自己的心上似爬满了蚂蚁,酥酥麻麻,还有些疼……糟糕,是魅毒。

    若是以往,任凭它什么毒,他几乎都是可以忍耐的,并且也不见得多痛苦,可自从江边打怪受伤之后,他身体很明显大不如从前。

    这会子他竟然被一个魅毒整得心潮澎湃,看来自己的伤怕是比想象的要重。

    正在二人几乎要贴上之时,忽然,响起了一阵叩门声:“咚咚咚~”

    云缃缃愣了愣,心头暗骂起来。是谁这么没有眼力价!

    姬存章如获大赦,忙将云缃缃挪到一边去:“去,开门。”

    云缃缃只觉头顶有个**包,分分钟就可以“嘭嘭嘭~”她揣着气去开门,门一开,只见门外镶嵌着个冷面美人,不是婉歌又是谁。

    “姑娘找公子有事?”云缃缃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婉歌自是察觉出了她对自己的敌意,但似乎不削与她见识,径自进了房间:“表哥,我来看看你的伤。”

    姬存章早已恢复平静:“没什么大碍。”

    “可是我见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把脉瞧一瞧。”她要试一试,表哥对女子过敏的病,是真的好了么?

    云缃缃听她这话原本想阻挠,可转念一想,她也想知道公子是仅对她不过敏了,还是对所有女子。

    刚好,姬存章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好。”

    于是他伸出一只手,婉歌走近,缓缓地执起他的手腕,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与表哥如此接近,这一刻,她的心上似有一只猫,正不安分地在她心灵最敏感处练着爪子。

    她捏起他的脉搏,跳动的节律令她的手指如被电击。

    没有过敏!三人具惊。

    好一会后,婉歌放开了他的手,却皱着眉道:“表哥,你的伤其实还好,可是,你的毒……”她瞥一眼云缃缃,她怎么会没猜到?当她探向他的脉搏的一刹那,她就知道了,那侍女身上的魅毒,被他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无碍。”姬存章清风淡然地说。

    房间一时寂静,三人立在一处,云缃缃觉得好不郁闷,想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会子很适合应用一下“若即若离”法则呢,再说,她是真想出去透透气。便随意向他们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江风阵阵吹着,她走到船头去,倚着夹板上的栏杆看风景。两岸的山色似乎比他们来时所见更盛一些,葱葱绿绿,怪清新的。

    想到那一日遇见江魅的场景,在一片混乱中,他与婉歌同时飞出,两人又都穿的白衣,活像一对双修的情侣。而后来,她在沉船之际向他求救,他先救了离他近的婉歌,说实在的,她不高兴,但不是因为吃醋,她只是觉得他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婉歌?她努力回想他的命簿,发现,压根就没她这号人物,想来该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不过总觉得她的戏好多,令人讨厌。

    看来……她得尽快把他据为己有,迟则生变!她摸了摸心口处,那里挂着云纹红玉,陆紫薇说过,只要打碎它,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站在那儿看风景,别人正好也在楼船上看着她。

    这个别人正是姬存章。婉歌与他立在楼船二楼的走廊上,正好对着云缃缃站立的方向。

    婉歌一直在耳边说着什么,说实在的,他没仔细听,而是忍不住看向那夹板上的少女。江风吹起她的乌发,吹得她裙裾翩跹,晨光柔和温暖,带着淡淡的金色,为她度了一层浅柔的光芒,整个人就好似一朵粉蔷薇,叫人看着就好似能闻到花的芬芳。

    他忽然觉得,小云其实挺好看的。

    “表哥?表哥?”

    身边人连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表哥,我方才说的你可都听见了?”婉歌问道,心下已十分不悦,但表面上却还端得一副冰美人做派。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姬存章这才把视线收回来,看着她说。他也有些诧异,自己竟然分了神,有生以来头一次这样。

    “我是说,表哥现如今先天隐疾好了,姨母要是晓得了,肯定会声势浩大地给你选妃,不知表哥可有中意的女子?”她问。

    “我没有中意的女子。”

    “那……”她试探问道,“小云呢?对于外界的认知来说,她是你的侍寝通房啊,太特别了。”

    “小云?”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船头,那朵蔷薇已经不在原地,去哪儿了?他目光寻找一番后,发现她已经不在夹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