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作品:《我渣了天界大佬之后

    云缃缃前世活在二十一世纪,也不知道阎王怎么让她来这个相对落后的异界来顶包。这里的奴婢竟然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觉得特别可笑。于是她笑出了声。

    “哈哈哈……”

    巫青叶听着那笑,心里有些发毛:“你……你笑什么?”

    话才出口,又听到一声“啪”。这下,轮到巫青叶自己捂脸,她没想到,云缃缃那贱人竟然敢打她!

    “你!你敢打我?”巫青叶指着云缃缃,咬着牙道。

    云缃缃也学着先前巫青叶的模样,端着手掌看,若无其事道,“哎呀!我手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故意问向小花,“小花,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花立马会意,忙道:“我们刚刚在扫地啊,你的手可能是被扫帚上的毛刺给扎了一下。”

    云缃缃哦了一声:“原来如此,那……我们继续扫吧!”

    说完,两人又继续拿着扫帚扫地,说是扫地,却总往巫青叶的脚上扫,害得巫青叶连连后退。

    “真是两个贱人!”巫青叶气急败坏直跺脚。

    云缃缃抬起头,似是才看见巫青叶一般,一脸惊讶:“哎呀!巫姐姐,你怎么在这儿?您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来看我们两个扫地呢,快回您的茶房去吧!”

    “你!你个要饭的,公子是什么人,你就是一辈子也别想和公子说上一句话!记住了,你今天打了我,给我走着瞧!”巫青叶气急败坏指着云缃缃,说完转身走掉。

    见巫青叶气鼓鼓跟个蛤蟆似的走了,云缃缃笑着摇头。不过,她竟然诅咒自己不能和公子说上话……不,她一定能。

    否则,她就只能等死。

    如果云缃缃没有记错,姬存章的情感线,有两个重要的人。

    一个自然是他后来的夫人,另一个,是他的知己。

    这位知己其实就是个笔友,他们飞鸽传书,相互交流,一辈子都没有问过对方的真实身份,也没有约见过。

    这倒是个机会。

    不过等一下,她怎么还记得这些?阎王不是说除了原身的命数,她看别人的都会忘记吗?这是怎么回事?

    她终是想不出答案,不过她庆幸自己还记得这些。

    她已经观察了好些天,那只姬存章和知己传书的鸽子,总是从前院东面那座小花园飞进后院。

    她此时此刻,就偷偷猫在小花园的假山下,四周没有一个人,她手里拿着弹弓。

    良久,一只鸽子从围墙外飞了进来。

    “啪”,弹弓弹出一团面团。她深怕把这鸽子打废了,就用面团做的子弹。

    鸽子中弹,掉到了小花园的草丛里。云缃缃忙跑过去捡起鸽子。鸽子的腿儿上,绑了一只小指粗的竹筒。

    她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一张纸。

    纸上的字十分清秀,看上去的确像出自女子之手,上书:见字如面,章兄近来可好?上回依章兄所言,将那枯败的桃树枝丫全剪了,没成想,今次真就发出新芽来了,它活了,多谢章兄,弟不胜感激。允弟书。

    云缃缃看了这内容,真是……够无聊。不过,最后落款竟然是“允弟”,竟然是男的!

    怪不得他们俩始终没有约见过,两个男人见面多没意思。

    她赶紧抽出袖中准备好的纸笔,将笔尖送到嘴里舔了舔,模仿着那笔记,开始写:

    见字如面,章兄近来可好?上回依章兄所言,我那株枯败桃树真就救活了,允弟感激不尽。不过近日,允弟时常做梦,梦见章兄,但始终不得看清章兄之颜面,故此,允弟大胆相邀,明日,江都城西,清水桥上,执桃花待君,章兄不来,允弟长待。允弟书。

    写完后,云缃缃端详了一下,真是佩服自己对字迹的超强模仿能力。

    她上学那会儿,模仿老师的签名,模仿书上名人的字,都不在话下,并且不管什么字体,什么工具写的,她都能模仿一二,有时候她在想,她的天赋,大约全长在了模仿笔记上了!

    她吹了吹墨痕,等完全干了,就将纸卷了起来,塞进了鸽子脚上的竹筒里。然后又从袖中取了些米粒出来,摊在掌心,那鸽子还真就不认生的吃了起来。

    她一边抚摸鸽子背,一边念叨:“小鸽鸽,辛苦你了,我的命运就靠你了,你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鸽鸽。”

    鸽子啄完米,云缃缃就将她往空中一抛,那鸽子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往后院飞了进去。

    云缃缃笑起来,一切就等明日他们的初次见面了!

    第4章 第一次约会

    第二日,春阳柔暖。云缃缃早早就出了竹园来到清水桥上。

    清水桥上行人熙熙攘攘,她方才随手在河边摘了一束桃花,就走上了那处拱桥。闲来无聊,便揪下了两朵开得姣好的,簪在了自己的发髻上。

    她今天借的小花的衣服穿,她没有自己的衣服,进园时穿的那身破烂在发了侍女服后,她就丢掉了。小花的这身衣服虽说是粗布麻衣,但颜色清雅,款式也还可以,她觉得挺好看,蛮适合她的。

    她想,公子那样的人物,定然见惯了那些贵女们豪华的打扮,像她这样清汤寡水的,大约也很少接触,毕竟他从不亲近女人。

    她就是要与他平时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这样才足够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具原身的颜值还是很在线的,标准的上镜小脸,杏眼水灵灵的,嘴唇小巧又不失女人味,身材也挺高挑,或许是因为长期得不到饱饭吃,她很瘦,看上去若不经风,再配上她那全无公害的脸蛋,那简直是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的林妹妹本妹!

    桥上的人来来往往,瞧着也没有一个像那劳什子公子的。他……到底会不会来?

    还是说宿命真的不可更改,他们终究没有交集。

    不,命运命运,命与运相连。运,就是运势,是不可测的。既定的轨迹,没准就“脱轨”了呢!阎王也曾说过,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在遇事时的处理方式不同,既然处理方法不同,那么结果就会不同。

    等着等着,从清晨,就一直等到了黄昏。手里的桃花都蔫了下去。

    云缃缃站在桥上,一动不动,看着远处河面上撒下的夕阳金辉,心里有一种枯藤老树昏鸦的苍凉之感。

    身后的路人穿行,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停留。

    难道,她注定了要在一个月后,再死一次?她的挣扎其实根本还不足以改变命数?

    她有点绷不住,坚强的心防随着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幕,土崩瓦解。

    她垂下头,一滴水,落到了手背上。

    下雨了。

    春雨绵绵,沾衣欲湿。

    她仍旧没走,就好似被浇筑在了桥上,挪不动半步。

    街道上,差人开始打着伞,挨个点亮街灯。天暗了下来,桥上的灯,也被点亮。

    这个异界真是奇特,竟然发明了下雨也不熄的灯笼,科技水平还是可以的。

    她看着不远处的灯笼发呆,她想,再等一下下,就一下下,她再离开。

    忽然,头顶的雨停了。

    云缃缃一激灵,抬头一看,一把油纸伞,罩住了她。心头燃起一把火。转身一看。

    为自己撑伞的,是一名护卫,着装是竹园护卫的着装,她认得。

    不远处,还立了两个人,另一个撑伞的护卫,和伞下一个玉一样的男子。

    玉一样的男子,冲她笑了,道:“允弟?”

    云缃缃快要哭起来,仿佛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人喂她吃了一颗九转还魂丹!

    “章兄。”她亦笑道。

    “害允弟久等,是为兄的不是。”公子语气客气。

    云缃缃太激动了,看着他半天都不知该说什么,良久,她才道:“我叫云缃缃。”

    公子道:“姬存章。”

    云缃缃走到他面前,把手里早已湿哒哒、蔫秋秋的桃花枝递过去:“桃花以待。”

    她观察着姬存章,命薄里写着,他对女人过敏。

    果然,他身后撑伞的护卫帮他接了过去,然后再转递给了他,他看了看桃枝,笑道:“定不负约。”

    姬存章举止温雅,长得的确是非比寻常的好看,怪不得这江都女子们的心,都被他所擒获,那眉眼,只让人望一眼,就好似看见了早春里,长江边上的第一抹暖阳,温和,柔润。那气度,高贵舒毅,他又穿了一身白衣,白衣上,绣了些淡湖蓝的水纹,整个人看上去,就好似一个出尘飘逸的神仙。

    只不过,神仙向来与凡尘有距离,他,虽看上去礼数周全,态度温和,但那股天生的距离感,还是叫人不敢靠得太近。

    可是,这不靠近些怎么行?怎么能给这家伙留下深刻的印象呢?纵使是神仙人物又怎样,为了活命,老娘说什么也得给他拉下马来!

    “这个……章兄,你没想到,我其实是个女孩子吧。”云缃缃试图找找话题。

    姬存章始终恰到好处地微笑着:“的确没想到,允弟,竟然是云妹。”

    两厢又陷入沉默,云缃缃想,如果头一回见面不来些刺激的,又怎么能把自己这模样刻进这寡淡的神仙脑子里呢?

    怎么做才能留下深刻印象呢?或许,专挑他讨厌的行为,反而更记忆犹新!

    “那个……天色已晚,云妹我也不便多留,如今既已见到章兄,云妹我心事已了,后会有期!”说完,她就预走掉。

    谁知,这桥吧,它沾了水,有些滑。滋溜一下,云缃缃就倒了下去,好巧不巧,刚刚正好,她朝人家姬存章的怀里倒了去。

    匡呲!两人一同滚到了地上,咦,这公子的脸将好对着自己,“波”~顺势就是一口,她做得是那么清新自然,不留痕迹。

    这下好了,云缃缃暗笑,而护卫们可急坏了,忙一把将云缃缃拧小鸡似的拧起来,一个护卫甚至喊了一句:“大胆!”

    云缃缃一脸茫然,捂着嘴,惊呆了的样子。

    “咳咳咳……咳咳咳……”紧接着,被扶起的公子不住地咳嗽起来,就像是得了过敏性肺炎。

    “啊~章兄!你怎……怎么了?”云缃缃满眼紧张。心想,这厮还真对女人过敏啊。

    而下一刻,这位丰神俊逸的神仙公子,突然起了满脸的红疹,进而晕死了过去。

    我天,过敏性休克!

    云缃缃暗想,会不会出现超敏反应,他直接挂了?

    护卫们扶着公子,大声叫喊着,而那位公子,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一个护卫拔出剑来,对着云缃缃。

    云缃缃吓了一跳,忙道:“章兄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什么拿剑对着我?”

    那执剑护卫道:“你!竟敢谋害公子!”

    “没有没有,我只是脚底打滑,也不是故意扑倒他的,更不是故意要亲的,况且,就这么摔一跤,一个大男人,不至于就……”云缃缃道。

    “你……”护卫的剑又靠近她几分。

    “别……别拿剑指我,我可是你们家公子的知己,红颜知己!”云缃缃厚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