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眼神色淡然的蓝忘机,魏无羡眉眼一弯,笑嘻嘻的道:“这个简单,蓝二哥哥力气大,让他砸一拳,保证这个透明箱子立时碎成渣渣。”

    闻言,楼一诺瞬间无语,夷陵老祖提的这是什么臊注意,好在,蓝忘机一向雅正端方,应该做不出类似胸口碎大石以拳碎箱的事。

    果然,蓝忘机只是微微蹩了蹩眉心,并未出声附和魏无羡。

    而这时安静和活泼跳到箱子上,两只兔子同时竖起耳朵,异口同声道:“主子,这箱子毁不得。”

    “为何。”魏无羡来了兴致。

    楼一诺也很想知道原因。

    蓝忘机虽未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但浅淡若琉璃的眼眸却闪过一丝好奇。

    “等。”安静只说了一个字,便耷拉着兔耳,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箱子上假寐,至于活泼还在上面兴奋的滚来滚去,玩的不亦乐乎。

    将活泼和安静从箱子上提溜下来,楼一诺看着忘羡两人道:“那咱们就等吧,系统那脑抽也不可能一直装死。”

    “好呗。”魏无羡瘪嘴。

    三天后,魏无羡和蓝忘机还有楼一诺等人又回了乱葬岗,美其名曰归宁。

    到了暖暖和薛洋一决胜负那天,从体型而言,暖暖赌输了,可若论体重,输的却是薛洋,最后两孩子同意平局。

    两人之间的承诺亦可不必履行,但薛洋实在对魏无羡的鬼道术法特别感兴趣,这一点,魏无羡也看在眼里,于是魏无羡大发慈悲:“薛洋,本座给你三天时间,你把《心经》倒背如流。”

    “又是《心经》。”薛洋拢起眉峰。

    “薛洋,你可别小看这个。”暖暖在一旁道:“这里面大有乾坤。”

    拱了拱手,薛洋不情不愿的道:“我背就是了。”

    许是太想跟魏无羡学鬼道术法,薛洋还真在魏无羡要求的时间内将《心经》背的滚瓜烂熟,无论顺着背还是倒着来都得心应手,魏无羡便指导了薛洋三天鬼道术法,薛洋还想继续学习,魏无羡直接提出让薛洋把《雅正集》抄个九万遍。

    薛洋肯定不干,几番讨价还价,只是延续了魏无羡指导他鬼道术法的时日。

    之后的日子,暖暖照旧训练自己,而莫玄羽修练的同时也和暖暖一起训练,至于薛洋整日都在奋笔直书,直到来年炎夏之季,才完成了魏无羡的要求。

    而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魏无羡和蓝忘机在生辰时收到了暖暖送给他们精心所做的礼物:结婚证以及户口本。

    这是暖暖凭着记忆自己画的,魏无羡翻开自己的小红本,和蓝忘机手里的做了个对照,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而户口本是楼一诺和暖暖一起做的,魏无羡手上的是以魏长泽为主,其妻藏色散人,其子魏婴(字无羡),其儿婿蓝湛(字忘机),蓝忘机手上也有一本户口本,自然是以青蘅君为主。

    虽然,在玄正年间,没有人会认可他们手中的户口本,各大仙门世家讲究和承认的是宗祠族谱道碟之类的东西,可魏无羡和蓝忘机还是非常的动容,因为这个户口本让他们体会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感觉,他蓝忘机(魏无羡)是魏长泽和藏色散人(青蘅君和青蘅夫人)的儿婿,他们始终都是被联系在一起的,忘羡缺一不可,注定相守相依。

    半年内,夷陵老祖的产业已经不只有岐黄医馆和老祖酒庄,还涉及了更多其他方面,大大小小的铺子几乎有三十多个,然而,魏无羡把所赚的钱一部分交给蓝忘机,一部分给了楼一诺,让楼一诺以他现代的头脑多做一些公益之事,比如建孤儿院,养老院,学校等等,用魏无羡的话说,就是所谓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楼一诺每每看到银票哗啦啦的打了水漂,心疼之际也明白了魏无羡这人确实留不住黄白之物,玄正首富这个嚎头与魏无羡遥遥无期,魏无羡还是适合做个魏无钱。

    别看夷陵老祖的产业很多,可魏无羡还是个穷光蛋,好在他随身携带了个自动提款机,吃穿住行样样都被他全能道侣含光君一手包办,魏无羡小日子过的有滋有润,简直快被宠羨机宠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但最让楼一诺头疼的是,系统那家伙自从忘羡结为道侣之后,像是从他的意识里蒸发了一样,任他怎么呼叫,都没有反应,直到大半年之后的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之夜,系统那二货终于开口说了话。

    系统:宿主,本系统终于回来了,啊哈哈哈……

    楼一诺:老子以为你死在了外面。

    系统:宿主,安啦,只要你还活着,本系统就不会消失。

    楼一诺:……

    系统:宿主,明天把夷陵老祖和含光君叫上,咱们去云深不知处。

    楼一诺: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系统:宿主,我哪敢,听说这半年多,只要有人胆敢阻拦夷陵老祖发展事业,您就把人家祖宗十八代全部扒拉出来扔在众目睽睽之下,而那些人还每每都会做一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被曝光之后,不是被家族除名,就是人人喊打。

    楼一诺:…………老子容易吗,夷陵老祖魏无羡就是个甩手掌柜。

    系统:宿主,没事,能者多劳。

    楼一诺:你滚。

    系统:宿主,我才刚回来呀。

    楼一诺:……

    能跟系统取得联系,楼一诺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不知道系统为何要让他们回云深不知处,但楼一诺还是去找了忘羡夫夫。

    嘱咐好乱葬岗上的一切,也把各个事项都交代清楚,楼一诺带着儿子和忘羡夫夫一起赶到了云深不知处。

    才到云深不知处,就见蓝曦臣一脸犹豫,看向魏无羡的时,总是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魏无羡打破了僵局,问蓝曦臣是不是有话跟他说。

    蓝曦臣迟疑的点了点头,半响才道:“无羡,江晚吟昨夜被雷劈了。”

    “被……”魏无羡卡壳了一下,方将[雷劈了]三个字道出口。

    “是。”蓝曦臣小心翼翼道:“自从江姑娘成了云梦江氏的一宗之主后,江晚吟总是各种不服,可他孤立无援,所以越发的心灰意冷,对江姑娘的态度也愈来愈差,有时失去理智时,还会对江姑娘不利,好在有无羡的鬼物一直在暗处保护着江姑娘,而那些倚老卖老的江氏长老即使没有把江姑娘这个一宗之主放在眼里,可也没有人敢对江姑娘起歪心思。”

    微微顿了顿,蓝曦臣又道:“听云梦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江晚吟昨日又与江姑娘大闹了一场,心里非常不痛快,然后喝的酩酊大醉,跑出了莲花坞,接着就被雷劈了,被人发现时,四肢已经烧焦了,虽然还有一息尚存,但全身瘫痪,以后再也无法行走。”

    啧了一声,楼一诺叹道:“若如此,还不如直接劈死江晚吟呢。”

    暖暖老神自在:“或许这是天罚。”

    见大家将目光都转向他,暖暖言辞凿凿:“我听鬼物说,江晚吟被赶下台之后,依然对云梦百姓颐使气指,不仅向无辜孩童乱发脾气,连老人都没有逃过江晚吟的毒舌,若非有鬼物拦截,云梦说不定还会闹出几十起命案,估计百姓对江晚吟积怨已深,直击上苍。”

    “怎么没人告诉我。”魏无羡皱了皱眉头。

    暖暖撇嘴:“本来是要告诉你的,可羡羡你当时忙着闭关搞研究,这事又与江晚吟有关,大家也就没再跟你提起,不过,就算你想到焦头烂额殚精竭虑,江晚吟也是那副无药可救的模样。”

    指了指敛眸沉思的楼一诺,暖暖继续道:“爸爸知道之后,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总不能真拿枪崩了江晚吟,只能又派了一大堆鬼物过去,保护云梦百姓勉遭江晚吟毒手。”

    “确实有这么个事。”楼一诺颔首,苦笑道:“我用了最愚蠢的办法来阻止,治标不治本,难怪老天会震怒。”

    自从听到江澄的遭遇之后,魏无羡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江澄喝得再怎么烂醉如泥,也不至于被雷所劈,可事实又摆在魏无羡眼前,让他不得不承认,江澄确实变成了废人,与中风在家的姚老头没啥区别,以江澄心高气傲的性子,肯定活不下去,可师姐嗯江姑娘绝不允许江澄做傻事,江澄以后只能背着床过日子,这结局,魏无羡当真没有想过,难不成真是暖暖所说的天罚。

    本想安慰魏无羡,可蓝忘机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的陪在魏无羡身边,对于江晚吟之事,蓝忘机除了唏嘘,便只有世事无常四个字。

    还没等魏无羡消化完江澄被雷劈之事,就被楼一诺叫去,说系统知道去年那个透明神秘的箱子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