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说把害羞都放在他这里,诚然,若论起脸皮厚度,他确实不及魏婴,可蓝忘机知道,他喜欢的少年,天赋异禀,潇洒恣意,率真赤诚,明媚耀眼。

    随意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魏无羡又是一副风流倜傥的好看模样,犹如隔靴搔痒的挠了挠蓝忘机白皙的下颌骨,少年扑哧一笑:“蓝二哥哥,你这样直愣愣的盯着我看,莫不是被我丰神俊朗的好相貌给勾住了魂。”

    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蓝忘机还颇为正经的嗯了一声。

    微微一愣,魏无羡既而抚掌大笑:“蓝湛,你好生厉害啊!”

    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看到少年眼里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窘迫来,蓝忘机唇角略略勾起,弯成浅浅的弧度,淡淡道:“过奖。”

    瘪了瘪嘴,魏无羡纠正:“蓝湛,这个时候,你应该说彼此才对。”

    蓝忘机从善如流:“彼此。”

    猛地扑到蓝忘机怀里,魏无羡两只手臂挂在蓝忘机脖子上,扬眉一笑:“蓝湛,蓝湛,蓝湛……”

    注视着少年带着笑意的亮晶晶乌眸,蓝忘机轻轻嗯了一声,须臾,又道:“我在。”

    用鼻子蹭了蹭蓝忘机的下巴,魏无羡这才松开蓝忘机,站直身子,越过蓝忘机斜睨着向他挥扇跑来的聂怀桑。

    “含光君。”聂怀桑拱手行礼,以为蓝忘机不会搭理他,哪知却听到蓝忘机用清冷的声音对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聂怀桑顿感受宠若惊,他惶恐的瞅着一脸肃然的蓝忘机,试图从那双浅淡若琉璃的眸子里看出些许端倪来,然而,除了淡漠便只剩下冷然,也罢,或许这会蓝忘机心情比较好,才会纡尊降贵的施舍了他一个回应。

    见聂怀桑一个劲盯着蓝忘机看,魏无羡立即闪身挡在蓝忘机身前,一把夺过聂怀桑的折扇,义正言辞的提醒:“聂兄,蓝湛已经有主了,把你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收敛一下。”

    翻了个白眼,聂怀桑啧了一声,道:“除了魏兄你吃过雄心豹子胆,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敢觊觎含光君。”

    “说的也是。”魏无羡颔首一笑:“蓝湛可是我的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蓝忘机:……

    “对,对,对。”从魏无羡手中拿回折扇,聂怀桑正了正神色,肃然道:“魏兄,你可知,你和含光君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这兰陵金氏发生了一件趣事。”

    眼睛一亮,魏无羡颇有兴致的问:“是何趣事?”

    “金光善归西了。”聂怀桑神秘兮兮的道:“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咽气的。”

    魏无羡张口便道:“他难道没死于马上风。”

    “就是马上风呀。”聂怀桑甩开折扇。

    “可是……”魏无羡磕巴了一下:“那种死法怎么会让其他人围观。”

    “等等。”聂怀桑后知后觉的问:“魏兄,你又是怎么知道金光善会是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诡异死法。”

    哼,现在知道难以启齿了,刚刚不知是谁一脸兴冲冲向他分享消息,魏无羡扯了扯嘴角,很有逼格的来了一句非常中二的话:“本公子可是无上邪尊夷陵老祖。”

    “好吧。”聂怀桑了然道:“看来你的鬼物已经跟你说过了。”

    “那是。”魏无羡抬了抬下巴。

    “哎,兰陵金氏这次又把人丢大发了,可有的金孔雀劳神了。”聂怀桑好奇的问:“魏兄,既然你的鬼物一直都在金麟台晃悠,那你可知是谁在后面搞的鬼?”

    嘿嘿一笑,魏无羡拽着蓝忘机的衣袖丢给聂怀桑自己猜三个字,便准备和蓝忘机离开这里。

    “别急着走嘛,魏兄。”聂怀桑嗷嗷大叫。

    “不走,污了我家蓝湛的耳目,你来赔。”魏无羡无视聂怀桑求知欲非常旺盛的眼神。

    “那我和你们一起走。”聂怀桑退而求其次。

    “你想当电灯泡。”魏无羡阴恻恻一笑:“就不怕蓝湛捏碎它。”

    心里哆嗦了一下,聂怀桑抖了抖肩膀,又抬手摸了摸不存在冷汗的脑门,颤声道:“魏兄,我胆儿忒小,你别吓唬我。”

    “你可是聂导。”魏无羡龇了龇牙:“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定能明察秋毫。”

    低眉沉思了一会,聂怀桑抬眸,就见忘羡两人已甩了他一大截,聂怀桑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试探的问:“魏兄,是不是孟瑶。”

    闻言,顿住脚步,魏无羡回头,高深莫测的看着聂怀桑:“聂兄,你这头脑,近乎妖孽。”

    聂怀桑嘿嘿一笑:“咱们,彼此彼此。”

    “一边去,谁跟你彼此。”魏无羡用手拍着蓝忘机的肩膀,意有所指的道:“聂怀桑,以后我只会跟蓝湛彼此彼此。”

    “别啊。”聂怀桑委屈道:“魏兄,你可不能见色忘友呀。”

    被聂怀桑列为色的蓝忘机冷飕飕盯着聂怀桑,直瞧的聂怀桑赶紧乖乖的改口:“好吧,魏兄,我退出,你以后就只跟你家含光君彼此。”

    聂怀桑憋屈的恹恹模样太搞笑了,魏无羡实在绷不住哈哈笑道:“聂兄呀,你要不要不去乱葬岗上坐坐,楼大哥可是整天都在念叨你呢。”

    一想到楼一诺那个瘟神,聂怀桑更恹了,他赶紧给自己找借口:“魏兄,你之前交给我的风邪盘和招阴旗,我还没有让它们步入正轨,所以,乱葬岗我就先不上去了。”

    “你小子。”魏无羡忍俊不禁:“欺软怕硬。”

    “不。”聂怀桑辩解:“你们都很硬气,就我一个软趴趴的。”

    “聂兄,妄自菲薄的太过。”魏无羡挑眉:“就变成矫情了。”

    聂怀桑表示好委屈,他都如此不要脸面了,魏无羡怎么还在给他的伤口上撒盐呢。

    “聂怀桑,不要忘了付我设计费。”魏无羡好整以暇的提醒:“等风邪盘和招阴旗上架后,还有抽成要记得给我。”

    “魏兄。”聂怀桑哀嚎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变成奸商的?”

    捏着指骨,魏无羡皮笑肉不笑:“聂怀桑,你说谁是奸商呢?我可没让你大额出售给卖家。”

    抿了抿唇,聂怀桑小声嘀咕:“魏兄以前压根就不识黄白之物,肯定是楼一诺那个恶魔将魏兄给带坏了。”

    恶魔楼一诺此刻正严厉的指挥着暖暖坚持跑完最后三圈,而温宁和莫玄羽正气喘吁吁的立在一旁给暖暖加油,至于薛洋只是静静在一边看着,眼神却透着点点渴望。

    等到暖暖终于跑完,他直接倒在地上,而楼一诺非常熟练拿起自制的糖盐水往暖暖嘴里灌,然后将暖暖抱起,又对温宁和莫玄羽嘱咐道:“你们俩再歇一会就去做俯卧撑,温宁一百五十个,莫玄羽你一百个,等等暖暖缓过劲来,他要做五十个。”

    叫住正要将暖暖放在躺椅上的楼一诺,薛洋问出心中的疑惑:“楼温暖,该不是你捡来的吧!”

    又往暖暖口中灌了些糖盐水,楼一诺这才回答薛洋:“亲生的。”

    薛洋咋舌:“那你这样看着他每天晕倒,一醒来就让他继续完成下一个任务,你就不怕把他的命给折腾没了。”

    “我儿子没有那么娇弱。”楼一诺静静望着脸色恢复正常却瘦了一圈的暖暖:“他命硬的狠。”

    薛洋缄默,楼一诺当起教官,果然六亲不认,一旦楼温暖莫玄羽还有温宁做的差强人意,他就会厉声吼道:“不要总是用差不多就行了来安慰自己,别忘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在你们以后遇到对手时,或许就会因为这一丁点的差不多而给对方送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