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朱颜泪】(36)

作品:《江湖朱颜泪(先行版)

    2023年3月12日一夜淅沥沥的小雨,一个湿漉漉的黎明。

    听雨轩的屋檐在滴着水,尚在睡眠中的姜玉澜,被褥那双修长的腿左右摊开着,私处在蠕动着,也在冒着水儿。

    梦境中,她正被公孙龙操弄着,一波波快感冲击着她的脑子,让她违背本性地放浪形骸地荡叫着。

    就在她又一次攀上高峰,突然天旋地转,一切骤然消失,化为黑暗,她猛地睁开双目,一掀被子从床上坐起,却是身体的防御机制让她被卧室的推门声惊醒过来。

    她一身丑态,又惊又怒,这听雨轩主卧,未经她许可,甚至夫君韩雨廷也不可随意进入,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找死!但让杀气四溢的姜玉澜恶心欲吐的是,她一眼就看到进来的是身着粗衣,已经升为内务总管也无法摆脱一身卑贱气息的侯进财。

    又是这獐头鼠目的垃圾!姜玉澜牙齿咬得咯咯响,又气又怒,甚至气的身子发抖,抖得饱满的胸脯抖出了一阵乳浪。

    她已经预见了自己即将要遭受的羞辱之事!狗畜牲——姜玉澜内心忍不住又咬牙切齿地怒骂了一声。

    她此刻身上只穿着一件布料轻薄,露出乳晕,只能堪堪遮住下乳,形同虚设的兜衣,下身因为近日来的“尿床”,却是赤裸着的,可尽管她内心无比抗拒,却又不得不执行那极度羞耻的行礼:下了床,双手则捧起自己胸前巨乳,踮着脚尖蹲下去,然后双腿左右掰开,将自己那芳草萋萋、唇瓣分明的私处对侯进财这个贱人彻底袒露出来。

    “见过候总管……”就差没把舌头吐出来,否则就活脱脱一只母狗蹲立恭候主人的姿态了!一门之主却要向一个内务总管行礼,这是什么事?更耻辱的是,姜玉澜还需要对方用脚去踢自己的私处才能结束这个行礼——她最隐私的部位,被对方最肮脏的部位侵犯才能结束羞辱。

    “姜夫人早啊。

    ”侯进财面对这只能玩弄无法吃下肚子的“皇后娘娘”,心理是愈发扭曲起来,淫笑着打着招呼,看着姜玉澜掰开的双腿间,竟然像似刚欢好完,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浪液,心中却是邪火串起,然后猛地一脚,全力朝着姜玉澜双腿掰开后袒露的私处踢去!“哎呦——!”结果侯进财一声痛叫,抱着脚跳了起来!本该是女人最脆弱的部位,侯进财满打满算,姜玉澜挨这一下会疼得满地打滚,他正准备欣赏门主大人抱着私处打滚的美景,却没想到,自己的脚踢得那私处淫水四溅,但却像踢到了铁块般,只有一对脚尖着地的姜玉澜除了胸部抖了一下,身子居然纹丝不动,反而他感到自己的脚骨裂开了般疼痛。

    侯进财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姜玉澜实则也没有表现得那么从容淡定,私处到底是私处,侯进财那一脚她硬吃下来,实际上也是异常疼痛,而且精神上的羞辱比肉体上的羞辱强烈多了!她脸色铁青,腾地站了起来,恨不得将这狗东西手撕了!“臭女人!给老子跪下——!”恼羞成怒,侯进财癫狂地吠道,但姜玉澜冷冷地看着他,却是没有任何行动。

    侯进财才醒悟过来,自己并不是对方的主子,对方却不是什么都会听他的。

    他只得恨恨地再次说道:“双手撑着膝盖,把你那贱屁股给老子撅起来!”姜玉澜脸上继续冷笑,却没想到,这一次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真的按照侯进财说的,弯腰,双手抓在两边膝盖上,腰肢下沉,真就把那硕大饱满的臀部撅了起来。

    这……脸上无形挨了一耳光的姜玉澜双颊羞耻得发烫,然后只听见啪啪两声,随即她撅起的屁股蛋的臀部就挨了侯进财两巴掌,然后又听见侯进财贱兮兮地说道:这骚屁股真大!“狗畜生——!”姜玉澜羞辱难耐,忍不住直接骂了出口!“狗畜生?”侯进财冷笑,走到姜玉澜前面,双手试探性地朝着姜玉澜弯腰后沉甸甸悬挂下来的奶子伸去,结果顺利地抓住了那大白奶子,立刻狠狠地揉捏了几下,可没有捏几下,又像是姜玉澜的奶子突然长出尖刺一般,那手瞬间又放开了。

    只能摸几下吗——侯进财手中还残余着那美妙的抓捏感,让他心里加倍感到难受。

    姜玉澜的吸引力是如此之强,那是凡间绝色,是下凡仙女,他看见魂魄就被勾走,恨不得像对待女卫那般,推到在床上就肆意淫辱,享受对方那含羞忍辱的姿态。

    那女卫明明也是下人,却看不起他,如今却卑贱如狗地被他肆意淫辱,羞辱得痛哭流涕,最后卑贱万分地对他哀求,让他获得了无上的满足。

    如果眼前的女人也能……但不能。

    侯进财痛苦地压抑着内心的渴望,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的事物,送到了姜玉澜嘴边:“咬住,母狗。

    ”姜玉澜看清了,那是一根灰白色的骨头。

    我不是母狗!姜玉澜颤抖着双唇,还是张开了嘴巴,洁白的贝齿将那根骨头咬住。

    等她咬住那骨头,才发现那根骨头却不是真骨头,而是用与骨头差不多色泽的木头雕刻而成。

    这时候,侯进财嘿嘿笑道:

    “看,谁才是畜生?姜夫人?”侯进财又摘下姜玉澜口中的骨头,命令道:“叫几声听听。

    ”欺人太甚——!“汪——”……——与此同时,总坛另外一边的落霞轩。

    和煦的晨曦逐渐投射进落霞轩的小阁楼里,阁楼内的檀木床边上,端坐着一位头戴凤冠,身着青色华丽嫁衣的女子,却不是末来要嫁入韩家的皇紫宸又或者青玄门的那位大小姐,而是韩云溪的亲姊姊韩云梦。

    英气十足的韩云梦穿了这嫁衣,气质却是变得明媚动人起来。

    韩云梦要出嫁了?不消说,这是韩云溪玩的淫戏。

    女人终究是要嫁的,韩云梦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出嫁那一天的场景,也不是没有猜想过自己到底会嫁什么样的青年才俊,她可是太初门的二小姐,门当户对,嫁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她从末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以作为助长淫兴的方式穿上这一身嫁衣,而且还是为自己的亲弟弟而穿。

    韩云梦觉得精神有些晕乎乎起来。

    她修为愈发精进了,这样的进展是过去她不敢奢望的,但她却愈发感到无力,只因她已然成了弟弟的奴仆,这一切的进步,也无法让她摆脱淫奴的身份。

    “为何……为何要如此……”韩云梦红着脸,喃喃问道。

    弟弟就站在她面前,赤裸着身子,翘着那根她无论怎么看,甚至在许多个夜晚都纳入口中吸吮舔弄,都依然觉得丑陋的粗壮器具。

    韩云溪微微一怔,他却道姊姊早已彻底屈服,没想到今日嫁衣一穿,却又像破了一道心防似的。

    不过他也没必要隐瞒,直接了当说:“只因你是云溪的亲姊姊。

    ”韩云梦苦笑。

    她不理解,但她知晓,无非是一种权力的彰显,但反之亦然,她知晓,却始终难以理解,难以接受:“你并不缺女人,多少师姐师妹被你弄上了床。

    更甚的是,那萧月茹,曾经一门之主,名震一方的高手,也下嫁予你做妾了,如今就连嫂子也……”“为何偏偏是我?若果此事让父亲母亲知晓,你我皆万劫不复,你何必呢?”很多话韩云梦其实根本无需说出来,因为其中后果,她相信弟弟不会不明白。

    韩云溪哑然失笑一声,伸手去抚摸姊姊那明艳的面孔:“只因姊姊是无可替代的。

    你我乃是亲姊弟,的确不该,但正因不该,反欲为之,这姊姊难道不能理解吗?”“但我们注定没有好结果的……”“哼,就当是大错,业已铸成,还能如何?”韩云溪摘下韩云梦的凤冠,放诸一边,那肉棒直接就送到了姊姊嘴边。

    韩云梦睫毛一颤,嘴巴却是习惯地张开,将那根腥臭的玩意纳入嘴里,按照过去弟弟教授的那般,开始哧溜哧溜地吸吮舔弄起来,那口腔中混着污垢的唾液,也毫无障碍地不住吞咽下肚。

    一恍惚,她顿时就明了了,正如弟弟所说,大错早已铸成,她再不是过去冰清玉洁的女子了。

    自己与弟弟同床共枕,夜夜承欢,虽是亲姊弟,行的却是夫妻之实,荒淫绝伦,还能如何?韩云梦脸色黯然,待弟弟肉棒抽离嘴巴,她很快凄然一笑,却是起身,转身,双手一点点将裙摆扯起到腰间,露出没有穿亵裤的雪白丰臀,然后弯腰,双手撑住床沿,膝盖再轻微弯曲……她的私处早已发痒,这痒是精神上乃至肉体上的痒。

    她已经被弟弟调教成了淫娃荡妇了,她清晰地记得,弟弟是怎么让她喂服淫药,怎么煎熬她,让她主动邀欢,怎么爽得逐渐不知羞耻……泪珠子不知怎么地滴落下来,但她脸上却是嫣然笑着,待那巨器挤开臀缝间湿漉漉的唇瓣,逐渐没入销魂洞内,那咬了红脂的朱唇微张,却是肆意地挤出一声愉悦的荡叫来。

    “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韩云梦一声娇吟后,腰肢开始扭动起来,逢迎着弟弟的抽插。

    ——再回到听雨轩,姜玉澜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卧室。

    侯进财早已离去,只是临走前狐假虎威地让她表演了一番摇屁股,她耻辱万分地下身滴着水,那巨臀左右摇摆着,仿佛臀沟里长了一根狗尾巴……然后,侯进财将那根骨头插入她逼穴内,变相“操弄”了她一轮,又将沾满淫水的骨头塞进了她肛道里,她此刻襦裙内,菊蕾就吞吃着那根短粗的骨头。

    姜玉澜拳头捏得啪嘞作响。

    被公孙龙凌辱,那是公孙龙拥有超凡的手段,凡人承受不住理所应当,她的自尊尚能找到开脱的理由。

    但这侯进财,虽然也是公孙龙在背后施加影响,但观感上却是让她难以承受的!而且……姜玉澜此刻脑中冒出了一个名字——韩云溪。

    然后又浮现了某些可怕的画面:母子乱伦。

    姜玉澜停住脚步,手抓着一旁的树干,手指陷入木头内。

    她知道,这是极其可能发生的事。

    公孙龙既然能让她变猪变狗来羞辱折磨她,加上小儿子是他的徒弟,这种乱伦淫戏,她相信公孙龙是绝对

    不会放过的,只是迟早的事。

    况且她已经嗅到异样的味道了:萧月茹,然后突然冒出的白莹月,还有皇紫宸,庞家大小姐……她已经怀疑,那些女人均是像她那般被公孙龙控制的淫奴,否则小儿子何德何能受到这一切的青睐?云溪已经被公孙龙操纵?姜玉澜不禁怀疑,自己把门主位置传给小儿子,应该也是公孙龙在操纵的结果……为什么要如此?姜玉澜身躯止不住地开始发颤起来。

    她恐惧了……比起受到的淫辱,她更怕的是,对方身为魔门最可能作出的行径:把她彻底玩腻后,再采补掉她一身修为。

    届时,太初门就靠小儿子代公孙龙操纵,而失去修为的她?姜玉澜打了个冷颤。

    这种恐惧的情绪居然触发了公孙龙设置给她的某种机制,她站立着,感到下身一颤,尿液居然嗤地从两片厚唇间喷溅出来……姜玉澜原地失禁了!——公孙龙的手段无疑是逆天的。

    但老天爷似乎并不认同。

    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那是一个阴冷的早晨,是最后的春寒。

    天尚末亮,韩云溪就从一场春梦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目,朝边上一看,被褥中,外祖母沈静君赤裸着身子挨着他的身子尚在睡中,那张端庄老成的脸就向着他。

    他轻微一动,外祖母惊醒过来,那带着鱼尾纹的惺忪双目中,看着他,带着浓浓的哀伤和淡淡的恐惧,这一切却转化成扯着法令纹的讨好笑容。

    “溪儿……”一声带着刻意发骚的叫唤,外祖母脸上也如声音般,带着可刻意又愈发熟练的媚态,然后那手主动地伸手去摸他的下身,待摸到他那翘立起来的肉棒,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捋了几下,外祖母很快就翻到他身上,双腿岔开一坐,在轻微的痛哼中,肉棒卷着外祖母胯下厚唇,整根没入外祖母尚且干巴巴的肉穴中。

    发^.^新^.^地^.^址5m6m7m8m…cm沈静君被调教得愈发骚媚入骨了,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刻意为之,但正是这种刻意中包含的屈辱反而让韩云溪更加享受。

    沈静君被韩云溪“操”得服服帖帖了,脸上露出讨好的媚笑,甩着奶子,扭着腰,上下抛着臀部啪啪啪地套弄着韩云溪晨勃的肉棒,很快装作异常享受叫唤换起来:“啊……,顶到花蕊了,啊……,啊……,美死外祖母了……”韩云溪一言不发地,一边抓捏着外祖母的奶子一边享受她的主动套弄,但待外祖母的私处开始湿润起来时,他去示意让外祖母停了下来。

    沈静君却是会错了意,咬咬下唇,脸蛋羞得有些发烫,臀部抬起,却是扶着外孙的肉棒,再度坐下,嘴里一声闷哼,外孙那硕大的龟头挤开菊蕾,逐渐没入肛道内。

    韩云溪感到啼笑皆非,当然心里异常享受,乐得将错就错,放着外祖母一脸含羞忍辱地起落着身子,那紧凑的菊蕾套弄了肉棒数十下后,才让她再次停下来。

    “怎么了……”“没什么,昨日折腾了一整夜,今儿没什么兴致。

    ”沈静君乐得韩云溪没兴致,顿时没再说什么了。

    但当韩云溪伸手去摸她那开始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立刻乐不起来了。

    她怀了外孙的骨肉。

    这孩子生下来,这辈分真不知道怎么论了。

    但比起末来,燃眉之急却是……沈静君苦笑着,低声说道:“这段时间……外祖母都不敢出门见人了……”她俯下身子,张开嘴巴,也不嫌肮脏,含住那根才从自己菊蕾里拔出来的肉棒,吞吃了几下,才又松嘴,哀求道:“云溪,让外祖母……留一些颜面吧……,让外祖母对外宣传闭关,在这听松轩,云溪想如何玩糟践外祖母都可以……”韩云溪敷衍地笑了笑,却是起身,说道:“服侍我穿衣吧。

    ”——离开了听松轩,韩云溪感到一阵眩晕,待恢复如常,他脑中忽然多了一些信息。

    他苦笑着,对白莹月这种神奇手段已然麻木。

    他施展身法,朝着演武场疾驰而去,在快要抵达之际,又停了下来,进了一旁的太翰阁。

    韩云溪刚进去,上了二楼,就听见“嘭——!”一声巨响冲天而起!那是拼掌的声音,却犹如平地惊雷一般,让人双耳嗡鸣。

    然后,一股犹如飓风过境的强烈气浪随之袭来,撕碎了木窗!猝不及防之下,韩云溪体现出了强大的反应能力,身体本能地摆出了双手交叉护头,扎稳马步的防御姿态,一时间倒没有如一旁的外门弟子一样被气浪掀翻在地。

    气浪过后,响彻整座赤峰山的猛烈撞击轰鸣声尚且在山涧中回荡着,伴随着还有一阵轰隆声的建筑物倒塌声,其中混杂着木头断裂、砖石坠落的巨大声响,还有七零八落的惊呼叫喊声。

    韩云溪穿窗而出,跃至阁楼顶端,站在了屋脊边缘,顿时看到不远处演武场旁,那五层高的炼器阁已然消失不见,在那个位置上烟尘弥漫,只剩下一地的断

    壁残垣。

    他永远也忘不了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滚滚的烟尘中,一道白色的人影往半空中“飞”去,然后一声嘹亮的鸟啸声响起,他看得分明,那炼器阁上方,万里晴空中一只巨大无朋的金雕俯冲下来,不偏不倚地飞到那人影身下,那人影轻若鸿毛一般落在那金雕背上。

    载了一个人,那金雕不曾有一丝晃动,直接载人又振翅攀升,但那跃至金雕背上的人,却又立刻又从雕背上一跃落下。

    ——是一名身背长剑身穿淡绿宫装的成熟美妇。

    美妇张开双手,那宽大的袖子如同天空那金雕的双翅,让她获得了飞翔的能力般,那修长丰满的身子犹如柳絮在空中缓缓落下,一身白色白色丝带飘拂着,又仿若天仙驾云落于凡间一般,落在了化成废墟的炼器阁旁边的观月楼顶上。

    当那没有穿鞋的白玉素足踏在观月楼屋脊的一刻起,噼里啪啦的,观月楼顶上所有的瓦片都碎裂开来,紧跟着一股庞大的气机如同洪水倾泻一般吞噬了半个太初门,让置身其中尚且摸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处于错愕中的太初门弟子,犹如被淹没在水底一般,不但四周的空气仿若液体一般粘稠厚重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异常的困难,其中那些功力低微的外门弟子甚至受不住直接咳出一口鲜血出来。

    韩云溪运起一身内力,堪堪抵挡住了这波气机的侵袭,但仍旧觉得置身湖底般,觉得胸口气闷。

    他的瞳孔突然紧缩,那女子他却是认得,年前洛阳盟会时曾远远瞥见过的,是皇紫宸的姑姑、凌虚宫的宫主……也是东武林盟的盟主——皇妲己。

    在这浩荡声势中,发丝轻微飘扬的皇妲己左手剑指横置于把宫衣撑得滚圆光滑几欲裂锦而出的高耸胸脯下方,佩戴着绿玉手镯的右手剑指朝天一指,一声鸾凤鸣叫声响起,她背负的长剑脱鞘飞起,然后悬于那指着天空的右手剑指之上,开始不住地发出嗡嗡的声音来。

    “晴雪莹辉,光漫碧空。

    ”清脆如同夜莺晨鸣的声音,却又如暮鼓晨钟一般在整个广场回荡起来,然后被一声山崩一般的冷哼声撞散。

    “虚张声势——!”“洪水”中,一座“山峰”平地拔起,将那奔腾的“水流”挤开,让韩云溪顿时觉得胸腔的挤压感大为降低,呼吸也为之一畅。

    此刻,他终于知晓,那白莹月欲杀之而后快,一直潜藏在太初门的人究竟是谁了:公孙龙!那“山峰”中,公

    孙龙撕扯开身上破损的青袍,那矮胖的身子此刻却变得高大挺拔,肌肉虬扎,随着体态上的变化,笼罩在他身上那“山峰”也愈发浑厚坚实起来。

    一时间却是山峰与洪水相持不下,形成了僵持。

    “哼,皇盟主好手段……”脸色阴沉的公孙龙冷哼一声,然后又是叹了一口气,声线沙哑地说道:“历经五载,房半书、秦凤巧、章盈……,好大的手笔……”“想必是从赤一刀开始布的局罢了?老夫千算万算,也决然想不到血刀老狗居然会背叛魔门,成为你们武林盟的走狗。

    嘿,说起来,那老狗手上沾染你们所谓正道人士的鲜血怕不是比老夫十倍有余,却不知道和皇盟主做了何等交易,以至于皇盟主居然能容下那老狗,却如此不惜代价要致老夫于死地。

    难道上一辈的恩怨真如此重要吗?”当公孙龙提及上一辈恩怨的时候,那笼罩着校场的“洪水”翻腾起来,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在山峰上。

    皇妲己的气机变得凌厉起来,但脸上神色却异常平和:“只要能留下幻魔,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话音刚落,那气机却再生变化,围绕着山峰快速地旋转起来,瞬间形成了一道旋涡,无数剑芒组成的涡流开始绞杀着山峰。

    “破——!”整座“山”突然紧缩,全部缩回公孙龙的体内,可没等那怒涛席卷而来把公孙龙吞没,只听叫公孙龙又一声怒吼,一跺脚,他站立之处,整个用一指厚石砖铺就的校场蛛网般龟裂开来,一座“山峰”再度拔地而起,那剑气旋涡也瞬间被山峰撑破。

    整个广场的人觉得身上的压力徒然消失了,终于能自由畅快地喘息了。

    但韩云溪知道:真正的危险要来了!他是太初门三公子,他是见识过大场面的,当那双方无形的气机一消失,他毫不犹豫地运足内力,然后抽身飞退。

    他异常清楚,那些洪水啊,山峰啊,这种内力外溢形成的气机或者说叫“势”,不过是顶级高手试探对方的手段,如今这些外像消失了,表示他们要真正动手了!韩云溪身形刚动,只听见那边公孙龙那粗犷的声音喊了一句:“托师尊鸿福,皇盟主的母亲大人白某回味无穷啊——!”话音刚落,公孙龙身子一蹲一伸,刚刚所站之地再次碎裂下陷,在那小坑还在扩散的同时,公孙龙已经如同一杆离弦利箭一般射向皇妲己,同时一拳击出!闷雷般的响声炸开!这边韩云溪堪堪踩中一屋檐,耳朵因为这声闷响再次嗡鸣发疼起来,他不得不转过身来,屈膝抱头。

    缩成一团后的韩云溪,浑身内力凝聚于盾牌一样挡在前方的双臂双脚,这时,皇妲己一剑刺出,剑尖与拳

    头隔着一臂距离凝住,中间的空气仿佛在扭曲着,然后一波气浪再度炸开!韩云溪只觉得被迎面一扇巨掌拍击,整个人被直接拍飞开来。

    当他落地,翻滚着,刚站起来,又一声声势浩大的巨响炸开!韩云溪头皮发麻,他看到太初门的围墙在崩解,然后那裹挟着泥土、砖石、木片的气浪正汹涌澎湃地向着他袭来。

    这已经不是什么气浪了,而是蕴含着公孙龙与皇妲己交手时,两股澎湃无匹的内力相碰撞所产生的内力风暴。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落于韩云溪身前,却是不知何时回山的萧月茹!面对山泥倾泻一般的气浪,萧月茹沉喝一声,一记手刀砍出,到底是一方人物,丹田也已经痊愈,这一记手刀将气浪一分为二,护住了身后的韩云溪。

    “走?”萧月茹转头问道。

    她此刻脸上布满了惊骇,却是没想到会在赤峰山遇到这般层次的交手!“不……”韩云溪摇摇头。

    他拥有身为傀儡的自觉,自知无处可逃,只能静静等待眼前交手的结果。

    也就在这个时候,里面传来一声震天怒吼:“白——莹——月——!”数声巨响再次传来。

    ——里面的战斗结束了,但韩云溪原地不动,却是在等人。

    等两个女人中的随便一个。

    不多时,一个女人远远朝着这边“飘”来,韩云溪顿时面露喜色。

    那是姨娘姜玉瑕。

    这也间接证明“他”这一边赢了!昨日,白莹月让韩云溪邀请姜玉瑕出手,说她找到了那人,并且有办法限制住那人,不善比斗的姜玉瑕届时只需贡献全力一击即可。

    韩云溪自然是遵命的。

    飘来的姜玉瑕身穿属于妹妹姜玉澜的墨绿武服,裸露在外的肌肤呈半透明状态,能隐隐看到底下的肌理血脉,这非人的状态看起来异常瘆人。

    “怎样?”姜玉瑕尚末落地,韩云溪就抢先一步问道,然后立刻又补了一句关心:“姨娘无恙?”

    “无恙。

    ”落地后,姜玉瑕摇摇头,却旋即吐出一口浊气,嘴上说着无恙,人却站着就闭目调息起来,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才缓缓睁开双目,脸上带着浓厚的倦意,说道:“那人被重创,坠入悬崖,生死不知,应当难以幸免。

    ”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姨娘要睡去了。

    ”“嗯。

    ”韩云溪上前去吻姨娘,姜玉瑕娇羞地看了一眼萧月茹,还是闭上了眼睛让韩云溪亲了。

    目送姨娘“飘”走后,韩云溪忍不住面露狂喜之色,但很快又阴晴不定起来。

    他对萧月茹说道:“娘子先回落霞轩候着,内中之事,为夫过后再告知于你。

    ”萧月茹点点头,但追问了句:“真不用妾身护着?”“你护不着。

    ”萧月茹默然,转身就走。

    战斗结束得非常之快,远超韩云溪的意料。

    五声巨响五波气浪,意味着只交手了五招,战斗就结束了,没有如说书先生说得口干舌燥那般,高手会从日出战至日落,一直战至双方筋疲力尽才堪堪用一手压箱底的绝招决一胜负。

    越是高层次的战斗其实越是简单明了。

    韩云溪施展身法朝着战斗的中心地带跃去,沿路所见,以炼器阁为中心辐射开来,整个太初门总坛近乎一半的建筑物都化为废墟,犹如被另外一座巨峰砸中一般。

    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是一眨眼般的功夫,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熟悉地方,突然就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而无需他这个门主吩咐,活下来的人,自主地开始在废墟里开展救援,将被战斗波及还没死去的其他门人从废墟中救出,并进行简单的包扎救治。

    但遍地尸骸,而许多都是韩云溪曾经熟悉的面孔,但他面无表情地朝里面继续走着,直到越过一面断墙后,才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了白莹月。

    白莹月站在皇妲己身边,头发凌乱,上半身衣物尽碎,裸露着雪白高挺的胸乳,上身雪白的肌肤看不见一丝伤痕。

    公孙龙的怒吼响彻赤峰山,但只有极少数人明白那三个字的含义,韩云溪就是其中一个:毫无疑问,白莹月偷袭了公孙龙。

    这是一个诡异的画面,白莹月参与了战斗,上衣因此毁掉,但身体却没有任何的伤痕,而且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也看不出一丝身负内伤的迹象。

    白莹月无视着周围众人克制不住不时投向她那赤裸上身的目光,在和皇妲己说些什么,皇妲己神色平静,一言不发。

    皇妲己左肩衣物碎裂了,赤裸着左肩左臂,整条左臂垂挂着,肩膀和上臂浮肿淤黑,明显负伤。

    那张与皇紫宸神似般同样完美却多了几分成熟韵味的脸,脸色微微苍白,嘴唇轻微发紫,和白莹月截然不同,看起来负伤还不轻。

    两个女人不远处还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一身普通的粗麻衣服,正在打坐运功,他周遭的细碎石子居然轻微浮起,显示出一身骇然的内力。

    韩云溪感到嘴巴发苦:公孙龙究竟是何人?他已经无法将之与脑中那个教

    授他暗器和毒理的师傅联系起来了:皇妲己、白莹月、姨娘还有白须老者,一共四名修为逆天的高手联手,其中白莹月和姨娘应该双双偷袭得手,就这样,公孙龙居然还是重伤坠崖生死末卜?随着韩云溪逐渐步进,皇妲己瞥了一眼过来,在韩云溪眼中,那道目光居然形成一杆有若实体的利剑刺了过来,然后被瞬间飘至他身边的白莹月素手轻轻一挥,挥散掉。

    但让韩云溪背脊发凉的是,他额前居然掉落了几缕断发。

    这时,白莹月笑着说道:“姊姊答应过我的。

    ”韩云溪只听见皇妲己一声冷哼,眼一花,眼前的空地空空如也,居然瞬间,那皇妲己居然连同那白须老人仿若烈日下的鬼魂被阳光消融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他没死?”无暇理会眼前诡异的一幕,韩云溪第一时间对白莹月问道。

    “没死……,哎……”白莹月长叹了一声,但很快就面露笑容:“但已无妨了,就算他真能坠崖不死,那伤势已经废了他大半修为了,而皇姐姐会倾尽东武林盟之力追杀他的。

    ”她小鸟依人一样偎依在韩云溪的身上,继续喃喃说道:“这太初门的一切,从此尽归夫君之手……”又吃吃笑出声来:“所以呐,辛辛苦苦修炼终究比不上气运,夫君一切得来不费功夫。

    ”得来不费功夫?韩云溪哭苦笑,自己不过依旧是傀儡罢了。

    “我……我母亲呢?”韩云溪又问到。

    白莹月一听,居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笑得胸前雪乳乱颤。

    她笑道:“什么母亲,以后就是夫君的奴儿了,夫君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