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作品:《烈酒家的小相公

    可现在私底下来找她买鸡苗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买不到鸡苗都快抓狂了,瞧着好可怜啊。

    而且多孵小鸡,也是她多赚钱,好像没什么损失,唯一的问题就是……

    “你忙不过来的。”许怀谦一语点出她担忧的事,以前王婉婉还可以偶尔帮帮她,可现在王婉婉有自己的事做了,就帮不上她什么忙了。

    她一个人照顾一个火炕房都勉强,何况是两个。

    “嗯嗯。”陈小妹颔首,也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我想请人。”

    “你不怕这法子被人学走了?!”许怀谦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平日里陈小妹把她的火炕房看得可重了,即使有人进去,也不会在她烧火洒水控制温度的时候放人进去。

    因此火炕房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都是他们自己家人在忙活,从未请过外人。

    “我听大夫说,有种契约叫保密契约,若是有人不遵守契约上的内容,下场会很惨的。”陈小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请人的时候,给人说好了这个契约,只有同意签这个契约的人,我才请!”

    “可以啊!”许怀谦见她有自己的主意,也不插手,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声,“你想请谁?”

    陈小妹有主意得很:“小山哥,还有隔壁陈大青的弟弟陈小青。”

    陈小青许怀谦见过几次,是个挺腼腆的哥儿,听说因为受陈烈酒的名声所累,一直没有嫁出去,在家极少出门,是个省心的,他不反驳。

    “这小山是谁?”许怀谦自己也是个不太喜欢出门的,尤其是他跟村里人都玩不到一块去,对村里人极为不熟悉,这名字他听都没有听过。

    “是一个很可怜的哥儿。”陈小妹想了想把姜小山的遭遇说给了许怀谦听,“他跟大哥一样,自己带大弟弟妹妹,不过他嫁的男人不好,老打他。”

    许怀谦听到这里就皱了皱眉,陈烈酒更是直接反驳了陈小妹:“小青可以,小山就算了吧。”

    姜小山的丈夫孙旺财就是一个浑的,他怕小妹把他招来,孙旺财浑起来欺负小妹。

    “不怕!”陈小妹摇摇头,“家里平时都有陈五和陈墙,他们会帮我,而且我也不怕孙旺财,他要敢欺负,我就让村里人把他赶出去。”

    陈小妹现在也不是村里人天天骂的灾星了,因为许怀谦曾经说过她是家里的宝,家里的金娃娃。

    现在整个村子的人养鸡挣了钱都把她当金娃娃看待,没事就喜欢摸摸她,招点财气。

    隔壁陈贵家的因为打过她,现在看见她就躲,买鸡苗都是托别人买的,不敢到她面前来。

    孙旺财要是敢欺负她,她就敢在村子里撺掇人欺负回去。

    许怀谦错愕,他发现了,陈小妹是有点子陈烈酒恶霸的气质在身上的,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性格。

    “你自己决定就好。”陈烈酒想了一下,他十岁的时候,都敢出去走镖了,陈小妹只是招个家里有个喜欢犯浑的男人的哥儿罢了。

    没道理小妹都不怕,他会怕?大不了找个由头废了孙旺财?

    许怀谦看了眼陈烈酒,总觉得陈烈酒刚刚的眼神,有点想干坏事。

    陈烈酒朝他笑笑,没有,他就是想想,没想真干什么。

    “那就这么决定了,再起一个大一点的火炕房,招两个人,唔,我得算算,花销多少,工钱开多少合适。”学了两年字,陈小妹也没忘记自己学字是来干嘛的,自己学着做了个记账本,许怀谦看过,记得特别杂碎,指点了她一下记账法,现在走到哪儿都带着她的小账本。

    她从躺椅上坐起来看账本了,坐在她身旁的王婉婉,也慢慢把自己的问题说了:“二哥,你说我这该不该教啊?”

    “教啊,这是好事呀!”许怀谦听完觉得很不错,他学这个本身就是为了让村里足不出户的妇人有个收入,能传承到这个时空来,他很高兴,可他见王婉婉有点为难的样子,又多了一句:“你是什么想法?”

    “我觉得大家有这个想法是好事,”王婉婉咬唇,默了默,“可是又觉得,这么平白无故地把法子交给她们太亏了。”

    凭什么?

    这办法是许怀谦摸索出来的路子,她们就付出一些鸡蛋和糕点就能永久获得一个可以赚钱的法子。

    这么一想,他们家什么利都没得啊?

    也不是王婉婉市侩,主要是她们中好多偷摸说过许怀谦的人,让她觉得不爽。

    听她这么一说,许怀谦就明白了,问她:“婉婉,想不想挣钱?”

    “想!”王婉婉颔首,钱这个东西,谁会嫌多啊。

    尤其是,陈小妹都能五两银子一个月了,她还在挣几百文。

    要是她挣得足够多的话,能支持许怀谦的药钱,能帮上大哥,能养得起阿虎,阿虎就不用出门去辛苦走镖了。

    “你要不要跑跑绸缎铺子,自己接批发手工络子的活,这样你拿回来完全可以自己给村里人定手工的价格。”自己做承包商,向外批发手工,总比教会了村里人,她们自己去绸缎铺子零散的接活好吧。

    “诶?”王婉婉的眼睛亮了亮,瞬间打开了格局,“这样我不仅可以教她们打络子,我还可以自己琢磨新络子,打好了到绸缎铺子谈价格。”

    许怀谦很支持她的朝她笑了笑:“你很聪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成功的。”

    “我、我明天就去绸缎铺子问问!”被许怀谦这么一激,原本脸皮没那么厚的王婉婉,一想到只要她成功了,以后村子里向她学络子的妇人都是给她赚钱的人,突然就觉得,不就是多跑跑绸缎铺子,多跟人家掌柜的说说话,这有什么嘛!

    解决完家里两个小姑娘的烦恼,许怀谦朝陈烈酒看过去:“阿酒,你呢?”

    “我什么?”陈烈酒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你就没有什么需要你夫君帮忙的吗?”许怀谦的含情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有啊。”陈烈酒耳背一热,声音小了点,“你回房帮我弄?”

    许怀谦不在,他自己拿红绸和他的毛笔试着弄过,没什么感觉。

    现在他的小相公回来了,他终于可以真枪真刀地吃个够饱了!

    许怀谦被他老婆毫不掩饰的涩情给弄到了脸红:“不是这个,别的呢,别的就没有我可以帮忙的?”

    陈烈酒想了想:“没有。”

    别的他都能自己解决,唯独这个不太行,得许怀谦帮他弄,他才有感觉。

    他满脑子都是老婆的事业大计,没想到老婆满脑子都是要跟他搞涩情,许怀谦的脸烫了又烫,不得已把宋大人的手书递给陈烈酒:“我是说这个!”

    “这是什么?!”陈烈酒拿起手书打开看了看,眼眸亮了亮,“苏州府大人的手书?”

    有了这封手书,他就不用担心,在苏州府遇上什么阻碍。

    “知道你马上要下苏州了嘛,”许怀谦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家夫君棒不棒?”

    “棒极了!”陈烈酒亲了亲他的脸蛋,还不忘夸了夸他,“哪儿都很棒!”

    流氓!

    许怀谦被他调戏得面红耳赤,他老婆真是个行走的涩情狂魔!

    晚上,许怀谦帮陈烈酒弄完,两人汗涔涔地搂在一起说话。

    主要是陈烈酒在说:“你的生姜要不要我帮忙?昌南的医馆可能收不下这么多!”

    陈烈酒给许怀谦估算了一下,三百斤一亩的姜种,他们亩产可能有一千多斤,五亩地加上孟方荀那一亩,得有六千斤姜了,六千斤姜都是保守的,这么多姜,昌南一个承宣布政使吃不下的。

    陈烈酒想着他马上要去苏州府了,不如他带些姜去苏州府问问?

    “没事,你别愁,我都安排好了。”许怀谦真的很累了,他不知道,他老婆怎么这么有精力,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关心这种事,“你只管等着就好,我们睡觉了好不好?”

    “不太想睡耶,”陈烈酒窝在许怀谦怀里,仰头亲了亲他的唇,提议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许怀谦脚软了一下。

    刚刚他们做了整整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真的很久很久了,再来一次,他不能确保自己明天还能起床。

    “哈哈哈哈哈,”陈烈酒哈哈大笑地看着许怀谦颤着眼睫,惊恐地看着他的眼睛,笑得花枝乱颤,“逗你的,睡吧。”

    哎呀,他家小相公太可爱了。

    许怀谦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睡了,等下次,等下次,他身体再好点,再试试两个时辰的!

    他们在说姜的事,孟家也同样在说。原本他们以为,一亩地至多能产三五百斤生姜就是顶天了,可他们这大半年时间,眼睁睁地看着生姜越发越多,越发越多,到现在满满一块田都是生姜。

    “这么多姜可怎么卖啊!”孟老爹蹲在地上直犯愁,那天他背了些生姜到县里医馆去问,人家至多就收十来斤,再多的就不要了。

    现在一亩地里,至少有上千斤的姜,这么多姜,总不能等它烂在地里吧。要是粮食有这么高产就好了。

    “爹,你别愁,会有办法的。”孟方荀想了想,他家就一亩地的姜,许怀谦可是有五亩呢,人家都不愁,他们愁什么。

    况且医馆不是在收吗?

    “一家医馆收得少,多跑些医馆就收得多了。”孟方荀想了想,“我们永安府可是有十二个县,十二个县大大小小的医馆加起来也有二三十家了,一家医馆收个几斤十斤,也能卖出四五百斤了。”

    “五百斤按老姜的价格算,也有五十两银子了,除去姜种的三十两银子,我们也能余下二十两银子呢。”

    最近学了不少时政的孟方荀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木讷不懂事的孟方荀了,算钱算得可麻溜了。

    “当真?”听孟方荀这么一算,孟老爹的手抖了抖。

    他们种一亩庄稼,至多产量三石粮,一石粮按最贵的算也才六百文,多数就五百文左右,一亩地能挣一两半已是顶天。

    而种姜只是卖半亩地就能得二十两,比他们种庄稼不知道划算多少!

    “当真!”孟方荀颔首,这当然是最理想的算法,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的。

    他们有种姜,别人也有种姜,只不过他们种得多,人家种得少。

    有些就是种在菜地里,一年收个几斤背去县城医馆换点小钱,医馆习惯跟这种熟人合作,怎么可能还会收他们生人的生姜?

    所以销路还是个问题,不能只指望永安府,得把目光放出去。

    放到永安府外去,要是昌南,甚至别的承宣布政使的医馆都来买他们的生姜就好了。

    这样他和许怀谦两家人的生姜都不够卖的。

    可是他这辈子都没出过永安府,又怎么可能认识府外的人呢?

    孟方荀皱了皱眉,没敢把实情告诉爹娘,不然他们又会像现在这样愁得觉都睡不好。

    他在家忐忑的时候,裴望舒也同样在考场里忐忑。

    去年他们一行五人,就他一个人落榜,今年他要是再落榜,他都无颜在面对许怀谦他们了。

    过去的一年,他们那么忙,那么刻苦,都不忘抽出时间检查他的学习,给他划重点,教他做文章。

    尤其是许怀谦,他身体那么不好,都能把家里人给他带的食物分给他补身体。

    这他要是考不上,他有什么脸回去面对他们!

    院试的题还是诗词歌赋,裴望舒每一道都认真又认真地做了。

    按照许怀谦教他的办法,要是实在想睡觉,就拿冷馒头敲太阳穴。

    别说这考院里的冷馒头还真硬哈,砸得人太阳穴生疼生疼的。

    他是不知道去年,许怀谦拿冷馒头堵嘴的时候,更苦!

    九月,陈烈酒联系了章秉文跑河运的父亲,向他偷偷租了一条船,准备运炭下苏州府了。

    知道永安府的知府是个大贪官,陈烈酒不敢大张旗鼓地把仿银炭运进永安府,索性紧挨着永安府的桃源县也有一个码头,但因为不是府城,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