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弓道起源于中国的射箭术。

    中国古代六艺即:礼、乐、射、御、术、书中的射,就是射箭。古代中国的《礼记》

    传入日本后,日本射箭不仅有了一定的发展,还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今天的弓道。

    所谓弓道:“一生、一射,一射、一生也”、“射如流水”,都是弓道带来的感悟,弓道又被称为“站立的禅。”

    弓道最讲究修心,借箭修禅,正射而中,每箭求真,只有通过行为上的高度约束与心身统一,人才可以心平气静,进入一种“道”的状态。

    宋慧韵穿着长遮脚踝的弓服,站在亭子中央,手执长弓,箭在弦上,她瞄中靶心,一箭离弦,中靶。

    “你是有多烦和他见面,都逼得你来修弓道了。”

    连迪妗做完弓礼,拉开一把长弓,一箭离弦,偏靶,她侧头看着宋慧韵,她已经又起一弓。

    “弓道讲究修心。”她射出一箭。

    只有心静下来,她才能从宋锺念那里拿到最多的利益,只有这样她才能全身而退让自己不再受到他的伤害。

    “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就不去了,不就是个宋锺念么。”连迪妗理了理自己的弓服,她的长弓早已经被人拿去收起来了。

    “后劲儿这么大,你都如临大敌了你知不知道。”她看着那头来换靶的服务员,“我看你不是在修弓道,你是把那个靶子当成宋锺念了。”

    “我没有把靶子当成任何人,是我需要心静一静,太浮躁不好打太极。”宋慧韵长舒一口气,又拉起一弓。

    “韵子,要不然我们不见他了。”

    “今天天气不错,不见可惜了。”宋慧韵射出最后一箭,把弓交给旁边的人。

    落地窗外是一大片金黄的树叶,阳光正好,树叶被轻轻吹起,a市这片区域内唯这一棵树是金黄的,其他的要么是只有树枝,要么是蒙着灰尘的绿。

    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在这张桌子前坐了半天了,只一个背影,落在窗前就是一副画,他梳着成熟的背头,发蜡只涂了鬓边至后两处,发胶打得并不多,全身都散发着禁欲的气息,和他少年时的模样早已不同。

    就像某本男士商业杂志形容的那样,在他的清瘦的面庞之下是值得细细品味的儒雅、淡漠,他清冷却不傲慢,在资本世界里霸道利己是基石,若能超越这层,他便可领略更高的真谛。

    男人看了看腕表,拿起桌上的白瓷茶杯,只看着窗外,手机在餐桌上,已经关机,今天是他的私人时间,他不接受任何工作上的打扰。

    身后缓缓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即近,能上得来这里的只有一个人,男人没转头,因为怕心里有些东西又落空。

    宋慧韵拉开他面前的椅子,他这才侧头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如多年以前看到她那一眼一样。

    她的头发半扎起来,耳垂处点着两个小小的扇形耳坠,驼色大衣,腰间束起,长款大衣摆下露出黑色的长裙裙角,黑色的丝袜,墨绿色的丝绒面高跟鞋,鞋中间点着方钻,她站在这里,哪怕没有浓妆,就像一个掌权者。

    宋锺念不禁想,若她当了集团董事长夫人,恐怕在董事会面前,她更像是董事长。

    男人自诩站在金钱和权力的顶峰,顶峰游戏里不会有女人出现,可为什么他敢这么想她,因为这些真理永远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宋慧韵坐下,看着对面的男人,深蓝色西装,深棕色领带,银色领带夹,侧脸下颌线明显,成熟了,也清瘦了,唯一不变,还是那么帅。

    也是,他要是不帅,她当初可看不上他。

    “说。”

    宋锺念转过身,正对着她,“我们先吃饭。”

    服务员很快上了菜,十道家常菜和以前他们来点的那些一样,他知道她的口味不会变,原封不动地点了一桌。

    宋锺念盛了一碗饭放在她面前,“这家饭店我们以前常来。”

    “…………”

    宋慧韵没答话,只提起筷子,看了眼碗里的饭,珍珠米,粒粒饱满。

    “三年前,它差点开不下去,我就把它买下来了。”

    如果宋慧韵记得没错,他回国定居不到一个月,她夹了一块干煸四季豆。

    “嫁给我吧。”

    宋锺念从西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他打开,缓缓推到宋慧韵面前,她瞄了一眼,手里夹菜的动作没变,里面是一颗古董珍藏级珠宝9.35克拉的哥伦比亚祖母绿钻石戒指,宋慧韵看着都觉得勒得慌。

    她挑了一口饭在嘴里,慢悠悠地说道:“宋先生,我不缺男人。”

    她擦了擦嘴,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这顿饭她才吃几口,三分饱都算不上。

    “我也不缺钱,你知道的。”

    “这个戒指,款式也很丑,我不喜欢。”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底半丝情绪都看不出来,只是盯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珠看他的心。

    “那我要怎么办。”

    “……”她沉默,她也在想他能怎么办。

    这个人,她是没有办法忽略掉的。

    如果说,她少女时代是一场漫长的雨季,那他就是那把她抬手就能触到的伞,他从来不是抓不住的风,她也从来不是不会停的雨。

    “这枚戒指的名字叫一生所爱,是我们分手那年,我在香港买的,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属于你。”

    “所以它叫一生所爱,我就是你的一生所爱吗?我在佳士得看到的珠宝不止这一套,我觉得那些珠宝每套都应该属于我,但我还是没买,你以为是为什么。”

    是她没能力买吗?放屁。

    是她在选择要不要的时候,选了不要,这个世界上的珠宝很多,买不完的。

    “我可以都买给你。”

    “你觉得是钱的问题吗?宋先生,恕我直言,求婚,你连跪在地上这个过程都没有,这不叫求婚,你也不爱我。”她的语速缓慢,就像在念一段漫长拗口的台词。

    连陆荀庭和她逢场作戏假订婚都惊动了他家老爷子回国,还回了祖宅祭祖昭告祖先,偏他宋锺念在这里搞特殊。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美国见到我的下属了吗,怎么样,她的滋味不错吧,她应该是比我顺从的。”

    宋慧韵微笑着看着他,表情仿佛在说“你看,你连回答都给不了我。”

    “我跟她怎么可能有……”

    “宋先生,”她起身,打断他的话。

    “你那么聪明,看人下菜碟这点事还不简单,只要你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我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并且我希望,”

    她手撑在桌上,与宋锺念平视,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能带给我好消息,希望那时候,我们还有下文可谈。”

    她走了,不急不徐,步调缓慢,在他们的感情里,先动情,先回头的人都是他,她永远有选择要不要他的权力。

    他捏了捏眉心,靠在椅子上,她真是浑身带刺,扎得他心难受,却也如预料般该是如此,对待前任还能友善那只能说明对方已经不爱。

    缓慢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手机在手边不停震动,如同知道他的约会已经结束一般。

    宋慧韵走到楼下眉眼里都噙着笑,路过尤林娜的法拉利时,她正在和一个漂亮女孩激吻,看到她路过,她立马一把推开那个女孩。

    看宋慧韵这个得意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哥哥,还是不中用啊,太温和了。

    尤林娜拉起副驾驶那个漂亮女孩的左手,把泡泡糖吐进她的手心,女孩子“哎呀”了一声,她摸了摸女孩的头说:“带你去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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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小声哔哔:

    一个在讲爱情,一个在说现实,牛头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