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追妻,盛婚秘爱 第301节

作品:《权少追妻,盛婚秘爱

    沈孟青咬着牙,没有再犹豫,发动车子又继续往上开,车速仍然不快,后面的越野车跟了上来。

    到了一个相对平缓的地方,坐在旁边的男人突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沈孟青来不及多想,忍着痛,把油门踩到底,想摆脱后边那辆车。

    没想到那车子紧追不放,并且开足马力撞他。

    两辆车子在山路上撞来撞去,发出砰砰啪啪的声音,车灯乱晃,照着路边斜伸出来的枝桠,前面的路越发看不清楚,沈孟青无心恋战,狠狠踩着油门,一心想脱摆后边的车。

    终于,他冲到了山顶,路面平坦了一些,可是……

    沈孟青瞬间激出一身冷汗,这里竟然是个断崖!他赶紧踩刹车,可是后边的车子呼啸着用力撞上来,只听一声巨响,他的车子朝崖边冲过去,前轮悬空,车头失重,带着松散的泥土,朝着万丈深渊跌落下去。

    第428章 离开

    苏思琪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象有人拿着什么尖的东西在她心里猛的扎了一下。瞬间她就睁开眼睛来,而后背上已经冒了一层汗。

    做恶梦了,她梦到自己掉进了海里,强势的海浪向她层层包围碾压,好象要将她碾成粉末,冰冷的海水灌进她嘴里,又腥又涩,四周全是黑暗,她无比恐惧,不停的扑打着水花,不想让自己沉下去。

    可脚下却有什么东西在攥着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坠,水下却是有光的,淡淡的灰白色,可以看到身边有鱼游来游去,她整个人被海水包裹着,飘来荡去,奇怪的是却没有因此感到窒息。

    她看到不远处有一群鱼,好象围着什么东西在游来游去,模糊的轮廓看着象一个人,她心一喜,奋力的朝他划过去。

    那里果然是一个人,一个有着修长身躯的男人,头发在水里飘荡,身上衣服褴褛,露出一道道伤痕,有血不断的渗出来,她这才知道那些鱼原来是在吃他的血。

    等她游得更近一些,看清他的脸,顿时如遭雷击,心里一阵巨痛,大叫了一声,人就醒过来。

    醒过来她也还记得,在梦里她看到的那个人是沈孟青。

    其实她已经有很久没想起过沈孟青了,山里的生活充实而忙碌,孩子们越来越喜欢她,简直把她的业余时间都填满了,总是邀请她去家里做客,给她做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他们还帮她干活,打扫屋子,有的女生甚至偷偷帮她洗衣服。一切的一切都太让她感动了。她没有闲暇的时间来想那个男人。

    可是突然间就做了这样一个梦,苏思琪很有些心神不宁,只觉得冷。她把所有的衣服都压在被子上,还是冷,山里的温差大,白天还凑合,夜里温度直降,村民们把马粪晒干用来烧坑,供夜里取暖。吴老师也想给她烧一盆马粪,她嫌臭,婉拒了,早知道还是要在屋里烧一盆火,至少不会这么冷。

    实在冷得不行,她穿了衣服,在屋子里跑动着,想让自己暖和起来,此刻一点睡意都没有,除了冷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那个奇怪的梦。

    是沈孟青出什么事了吗?应该不会啊,他那么厉害,能出什么事?再说梦是反的,做这样的梦,就证明他还是好好的。

    苏思琪松了一口气,笑自己太傻。其实一点没想他是假的,怎么能不想呢,总有那么一些时侯,他的脸突然闪现在眼前,可是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强迫自己把他忘掉,大概因为潜意识里的这种压抑,所以今晚梦到他了。

    窗帘很薄,从外面透进来灰白色的光,她走过去把窗帘拔开,天空翻了鱼肚白,隐约听到风里有铃当响的声音,那是早起的村民赶着羊群上山吃草去了。

    苏思琪用热水瓶的水洗漱了,走到屋外舒展了一下身体,赶羊的大叔站在山腰上,扯着喉咙跟她打招呼:“苏老师,起这么早啊!”

    苏思琪笑着回他:“大叔,我可没有你早!上山放羊啊!”

    “是啊,苏老师,过年上家里来吃羊肉汤。”

    “好勒!”苏思琪响亮的应了一声。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负责带队的刘老师已经跟她打过招呼,放寒假的第二天支教队伍就开拔回城里去。但苏思琪却决定留下来。村里有好些上初中的孩子面临升学考试,因为离镇上的中学远,孩子们没办法去补课,都心急如焚,弟弟妹妹们便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来求苏思琪给补补课。

    其实现在教育部门是明令禁止补课的,但这里的情况有些特殊,老师们补课基本都是免费的,不是以赚钱为目的,学生们更是主动要求补课,学习的积极性非常高,这里的孩子没有什么娱乐游戏,家里有电视的都不多,他们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一心想考上大学,走出大山,到外面去看看精彩的世界。

    苏思琪被他们感动了,所以答应留下来。

    村民们也被她的决定所感动,一个城里的姑娘,能忍受山里艰苦的环境,本来就令人敬佩,现在为了给孩子们补课,年都不回去过,真是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所以大家都很照顾她,有什么好吃的都往她这里送。

    苏思琪做了决定后,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苏启荣当然不乐意,本来就不放心,现在过年都不回,条件那么艰苦,女儿哪能受得住啊!

    苏思琪安慰他,说自己在这里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她,并没有吃什么苦。

    她一直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苏启荣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他知道女儿的脾气,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反对也没有用。又想或许她心里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就让她再呆一段也好。省得她回来知道了那件事……

    苏思琪听到父亲沉默,以为他还是不同意,正要再劝,苏启荣突然叫了她一声,有些欲言又止。

    苏思琪问他怎么啦?

    苏启荣却又沉默了,半响才说没事,让她照顾好自己,便挂断了电话。

    苏思琪有些奇怪,吞吞吐吐不象是父亲的性格啊,不过她也没有细想,以为是父亲对她不回去过年的事颇有微辞。

    苏思琪在山里过了一个特别有意义的年,也算是长了见识,比起大都市,这里的年过得红红火火,气氛好得不得了。虽然清贫,但各种传统,各种习俗都完整的保留下来。年二五开始做年货,在晒谷场里搭了篷,摆开大锅,女人们炸油窝,酥卷,做年饼,饺子,米花……全是好吃的,孩子们都去帮忙,苏思琪也在,她什么都不会,负责试吃,就听这里那里不停的叫她:“苏老师,快来尝尝刚出锅的米花,可香啦!”

    “苏老师,年饼熟了,快趁热拿一个。”

    “苏老师,来碗饺子。”

    “苏老师……”

    苏思琪眉开眼笑,跟着一群孩子在篷子里四处窜,吃这个尝那个,开心极了。

    年二九,村里集体祭祀,杀猪宰羊,都是男人们的事,那场面看得苏思琪目瞪口呆,牲畜们开膛剖肚,看起来有几分血腥,可村民们一派喜气洋洋,甚至还有人大声唱歌,气氛热闹得得象要炸锅。

    大年三十,苏思琪盛情难却,窜了好几家的门,还喝村民们自酿的米酒,她酒量向来不错,却被几杯米酒醉倒在一户村民的热坑上,坑上太暖和,舒服极了,苏思琪睡得黑甜黑甜的,到第二天十点钟才醒过来。这是她进山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觉,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似的。

    从初一到初三,村里连唱三天大戏,苏思琪虽然听不懂,坐在台下也看得津津有味。初四以后就是走家窜户,孩子们都拎着礼物来给她拜年,她每人打发一个小红包,发完一叠红包,收到了一桌子礼物。大部分是吃的,还有巧手的主妇做的棉鞋,有织得很漂亮的头巾,还有手工做的笨拙的小老虎,非常可爱。

    苏思琪本来过了初八就要走,被热情的村民们挽留,愣是过了十五才被人送下山,山下又派了农机车把她送到县城的车站,一直等车子开动,送行的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苏思琪一路上眼睛都是红的,心里有太多感动,太多不舍,她走的时侯,所有的孩子们都来送她,个个哭得眼睛通红,村民们也都来了,拉着她的手不停的说话,她走的时侯仍是坐摩托车下山,到了半山腰,还看到乌泱泱的人群站在学校前面的坪里,朝她挥着手。

    苏思琪也朝他们挥手,再见了,纯朴又热情的村民们,再见了,可爱的孩子们,希望还有机会可以回来看你们。

    苏思琪没有回s市,而是直接回了家,苏启荣看到她,自然十分高兴,拉着她问长问短。

    苏思琪看着眉开眼笑的父亲,突然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其实她决定过年不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苏启荣。

    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长大,现在却告诉她,自已和苏启荣没有血缘关系,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之间的感情远比亲父女更浓厚,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所以,她不打算告诉苏启荣事情的真相。

    苏启荣愣了一下,好久没见女儿这样撒过娇了,他欣慰的拍拍苏思琪的背:“怎么啦,思思,是不是在外面受苦了。”

    苏思琪摇摇头,声音低低的:“是我想你了。”

    “傻孩子,想爸爸就回来,我知道你是闲不住的,但这回在家呆久一点,哪里也别去,跟爸爸过几天清静日子。”

    “嗯。”苏思琪说:“以后我就留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了。”

    苏启荣松开她,“思思,你说真的?不回s市了?”

    “等萧筱快生了再回去,如果她愿意,我想把她接到咱家来坐月子,行吗,爸?”

    “当然行,家里太冷清了,多几个人来住,爸爸求之不得呢!”苏启荣笑着说:“别看爸爸老了,带孩子可不含糊。”

    苏思琪笑起来,“行,反正我们都没经验,宝宝就交给你了,你这个干爷爷可不是白当的。”

    第429章 他怎么就没了?

    晚上,苏思琪坐在房间里整理行李,看到背包的最里层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她看了半天才伸手把那团东西拿出来,是一块卷起的黑色绒布,打开来,里面有一根银白色的头发。

    灯光下,那根头发衬着黑色绒布仿佛发着幽幽的光,那是沈孟青的头发,他那时侯一定很发愁,所以才急白了头发。不知道现在,他还没有再长白头发?

    苏思琪盯着那根头发许久,才把绒布重新卷好,放进一个铁盒里,那里面还有很久以前沈孟青送她的红玛瑙。铁盒里装的都是曾经,是不可以再翻开的记忆,她要把过去都锁在这个盒子里,埋在一棵大树底下,就当作那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回到家的苏思琪深入简出,连堂叔叫吃饭也懒得去,每天坐在天台上晒太阳。

    苏启荣怕她一个人呆着太寂寞,总是陪在身边跟她说话,天台上不时传来父女两个的笑声。

    这天下午,苏思琪和苏启荣坐在天台上剥花生,苏思琪一边剥,一边往嘴里塞。

    苏启荣就说:“思思,你再这么吃下去,都不够炸一碗的了。”

    苏思琪就笑:“横竖都是吃,进了肚子就行。”

    “生花生吃多了胀肚子,少……”苏启荣话没说完,电话却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直接挂断,然后又低头剥起花生来。

    “爸,谁来的电话?你怎么给挂了?”苏思琪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句。

    “不认识的号码,估计是打错了,”苏启荣轻描淡写的说:“懒得理。”

    苏思琪看父亲眼都不抬,有些躲闪的样子,她便起了疑心。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一直到晚上,他们吃完饭,苏启荣到厨房里洗碗,脱了外套放在沙发上,苏思琪便轻手轻脚的从他口袋里翻了手机出来看。

    下午果然有一个未接来电,显示的名字却是沈贝儿。

    苏思琪微微一愣,如果是沈贝儿的电话,父亲为什么不接?难道说她离开的这段日子,父亲和妹妹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她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放好,走到厨房里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心里跟苏启荣聊天:“爸,最近贝儿给你打电话了没有?她好不好?我在山里信号不好,都接不到她的电话,那回给你打电话,还是爬到别人屋顶上去打的。”

    “贝儿挺好的,本来还说要回来过年,是我不让她回的,她继父还躺在医院里,身边总得有个人照应。”

    苏思琪说:“她要回来,你干嘛不让,沈伯父那里不还有沈孟青吗?”

    苏启荣见苏思琪提起沈孟青跟没事人一样,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说:“沈孟青不是忙嘛,哪有功夫管他爸爸。”

    苏思琪没作声,从自己嘴里再说出沈孟青三个字,不是不需要一点勇气的,表面看着风轻云淡,其实心里却在翻腾,等平息了一点才问:“贝儿的病怎么样了?她有按时吃药看医生吗?”

    “她的病挺稳定的,一直都有吃药看医生,”苏启荣垂着眼,不知道是不是苏思琪的错觉,父亲好象又有点躲闪了。

    “贝儿可能还不知道我回来了,”苏思琪说:“我给她打个电话去。”说着她就转身要走。却听到苏启荣叫她。

    “思思,已经很晚了,明天再打吧。”

    “爸,才七点多钟,哪里晚,贝儿……”

    “贝儿这时侯应该在吃饭,你等她吃完饭再打。”

    苏思琪越发奇怪了:“爸,你怎么知道贝儿这个时侯在吃饭?”

    “我猜……她,她告诉我的。”苏启荣明显就是在搪塞她。

    苏思琪脸色一凛:“爸,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贝儿倒底怎么啦?”

    “没有,爸爸哪里有事瞒着你?”苏启荣笑得有几分不自然,女儿太聪明,一点小小的破绽都被她看出来。

    “你不告诉我,我就打电话给贝儿。”

    苏启荣把洗好的碗放在漏水架上,用干净的布把碗上的水擦干,再放到消毒碗柜里去,慢吞吞的说:“思思,等爸爸把事情做完,我们一起给贝儿打电话好不好?”

    苏思琪拿起一块布帮着一起做,行,一起打就一起打,看他搞什么鬼。

    苏启荣擦了两只碗就把布挂在墙壁上,说:“你先做着,爸爸去把衣服穿上,有点冷了。”

    苏思琪倒没多心,说:“爸,你快去穿衣,别感冒了。”

    等苏启荣出了厨房,苏思琪突然想到他口袋里的电话,心里一动,悄悄走到门边偷看,苏启荣确实把外套穿上了,却鬼鬼祟祟出了门。苏思琪赶紧跟上去,看父亲出了门一直往前走,走到河道边才停住,从口袋里拿了手机出来打电话。

    苏思琪从后门绕出去,围着房子绕了个圈,到了苏启荣的背后,他一直看着大门那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