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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民宿(完)

    在这位尚算是萍水相逢的人面前,把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的往外倒。

    是和老公闹别扭了?钱老师看着她笑眯眯地说。

    栗然苦笑一声:是不是我脸上挂了很多内容啊?阿姨你都能读出来?呵呵,没有、没有,算阿姨我不会说话,胡说的,只是看你有点儿闷闷不乐。

    钱老师,你说是不是男人的花花肠子天生就比女人多?是吗?呵呵,这也是因人而异吧。

    你说自办了这么个厂子,一年到头几乎随时都有焦头烂额的事扑面而来,每日睁开眼睛就想着如何应付每日必须的几万元费用,还有什么订单、交期、税收、环保、工人,他们男人竟然还可以有精力搞些花花事。

    呵呵,看来我真蒙对了,还真是和老公闹别扭出来的。

    栗然有些尴尬,自己的口无遮拦几乎等于默认了就这么回事了。

    要是你愿意的话,我想听听是怎么回事,年轻有资本挥霍是因为有机会纠错呵呵。

    钱老师笑着说。

    前段日子,报纸媒体都喊着房价炒到天花板了,几年前,因为实体工厂面临的普遍现实,抽出资金也投资了几套房子,大小不一,按目前价格来说几乎是暴利了,怕真的如市面消息所言,房价顶到了天花板,自己厂房周边包括像樟木头那些工业区一样,想找家企业免费入驻都找不到人,当年机器隆隆的工业区到了夜晚就像一座鬼城,到时候泡沫一捅破,房价跟厂房似的跌下来,那真是空欢喜一场。

    所以和程凯商量好后,安排财务去中介联系挂牌的时候,竟然发现其中一套在两年前就已经被过户了,而且蹊跷的是最后查到这套房子的去处,买主竟然是再熟不过的人。

    什么人?女的?钱老师。

    栗然抬头看着钱老师,那双眼睛似乎洞穿一切。

    是,是一位熟人,而且是关系还算不错的熟人。

    和你老公有问题的人吗?栗然沉默,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

    钱老师走到她身边,伸手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带着温暖感透过皮肤,栗然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就如小时候受了委屈,回到家里得到了母亲的慰藉一般。

    但是很快,她又有些不自然起来,尴尬地一笑,的确,在这么一位尚不算很熟悉的人面前透露这种家长里短的不算光彩的事,无疑会使人尴尬。

    钱老师回到自己那边的椅子上,看着栗然,轻轻地说: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好说什么,但你自己应该直接面对,让自己尽快走出来,解决亟需解决的问题,不要让事情负面化影响到更多的层面。

    栗然有些茫然地看着钱老师。

    当夫妻间、家庭出现状况的时候,女人一般都会沉浸在失去理智的愤懑之中,继而幽怨情绪爆发,而实际上这两种情绪都是在当下需要避免的。

    钱老师说。

    您的意思是?是的,女人要分析事情发生的原因,包括自己在事件中的角色、对事情发生有什么因果关系、再接下去你要怎么解决?想要得到什么结果。

    换言之,找到原因、解决问题。

    当然大部分情况发生的当事人会采取迁就继而息事宁人的方式,简单实用,关键是没有找到根源,或许很快会有下一次。

    钱老师说。

    作为当事人,在职场算是精明能干的栗然确实一直处在愤懑却又无措中,此刻仿佛被钱老师极简洁的几句话点拨出一些思路来。

    其实,钱阿姨,我生气的地方主要并非是在经济上。

    我明白,作为女人,何况经济上能有这点层次的,另一半的出轨当然比金钱上的伤害来的更深。

    钱老师,我的意思是……栗然此时觉得钱老师说的并非事情的全部,她忍不住打断,开始稍加说明。

    其实,对方也算是多年的熟人,还算得上是好友,后来她丈夫出事进去了,她有段时间还在我们厂驻深圳办事处工作过,投资的几套房子就在深圳,她丈夫出事以后,他们房子被法院判罚没收拍卖。

    出事后,程凯一直在忙前忙后地帮着处理一些事,因为是发小,栗然也觉得是理所应当,借住房子也是在那时候,但对现在连产权也转给她名下却是一无所知。

    那你觉得你老公是出于什么原因?是帮朋友照顾妻儿还是和女的有什么……这些年工厂不好做,形势不好,夫妻店类的企业大多都是内外交困勉强维持的局面,除了生产业务上的事外,少有精力在别处了,反正我觉得我是这样,似乎老公程凯也是,没想到……那么,你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那层关系?或者照顾朋友妻儿两者都有?你老公怎么说?钱老师盯着她问。

    我们……我知道这事以后基本没说话。

    的确,前天从财务那里知道这事以后,栗然就收拾东西离厂离家了,直到刚才之前才接了程凯一个电话。

    呵呵,看你这脾气也够火爆的,照你这么说就是事情原委都还没搞清楚,你就已经把老公给定性了,这可不好,没想过会不会制造冤假错案?钱老师看着她温柔地笑着说。

    栗然沉默了,她明白从自己的表述作为依据的话,钱老师的推测也有道理,或者是程凯私下用钱把房子转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栗然埋在心里的话只是没说出来罢了,要是说出来了,钱老师也真不会那么想了。

    桌上的手机响了,是赵老师一局麻将结束,让钱老师下去过过牌瘾。

    钱老师推辞说不想玩了。

    栗然赶紧站起身说:那赶紧去吧。

    其实她心里有点儿别扭起来,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