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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这个锅我背了![快穿]

    是他们把事情一直都想得太简单了。

    总要有人牺牲,他们之所以能够安然地活下来,不过是因为有人代替他们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卢克脚步微顿,忽然自嘲地苦笑一声:“我们那时候居然还对他说,我们会原谅他……”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曾经的质问和讥讽都清晰浮现,明晃晃地占据在脑海里。

    他们其实从没试图去相信过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看了看神色消沉的同伴,汉克焦急地上前一步,习惯性地望向保罗,想从他那里得到哪怕丁点提示。

    可这一次,保罗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朝营房缓步走了回去。

    他的肩背已经垮下来。

    将军的私邸里,治疗舱依然在不眠不休地运转。

    里面的青年安静地沉睡着,清秀的面庞看不出血色,如果不是仍然有着轻缓均匀的呼吸心跳,几乎叫人无法分辨出他究竟是不是依然活着。

    虫皇每天都会按时将修复药剂替克雷格注射进体内,定时抱着他坐在厅里晒太阳,晚上还会替他做全身的按摩,剩下的时间就一直守在治疗舱边,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连将军都有些不忍心,想要和他轮流照顾自己的小儿子,虫皇却依然执意亲力亲为,也一直都没能改掉朝他叫爸爸的习惯。

    虽然不能声张,将军还是暗中调查了不少的资料,才终于大致确认是因为虫皇进化得太快,出生的时间又太短,汲取的知识不足,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认知偏差。

    因为自己的错误诱导而颇为自责,将军耐心地纠正解释了几次,见虫皇依然不懂得改口,也只好放任他随意称呼。只是暗中买了不少的幼教书籍回来。打算等克雷格醒了,就把教导虫皇的重任再交还给儿子。

    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边,将军查看了几封邮件,目光还是不由黯淡下来,极轻地叹了口气。

    克雷格的情况其实并不算好。

    他已经请来了好几位值得信任的医疗专家,可得出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克雷格奇迹般地避过了虫族的袭击,精神力也并没有受损,只是因为消耗过大而陷入了沉睡。可他的身体却已经因为精神力的频繁爆发而遭到了重创,即使还能够有所恢复,程度恐怕也会极为有限。

    军部里曾经有过几例精神力爆发到极限的情况,最后无疑都必须经过身体改造,才能重新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具体的情况谁都无法预测,还要等到克雷格醒来,才能再考虑进一步的治疗方案。

    可不论怎么说,只要能活下来就是好的。

    这些天为了儿子的伤四处奔波,将军同样也已累得不轻。关闭智脑起身离开书房,走到治疗室,放轻动作推开了门。

    虫皇正抱着克雷格,替他慢慢活动着身体四肢,察觉到将军的脚步声就回过身,正要开口,将军却已经含笑摆摆手,走到他身旁。

    在他怀里的青年依旧昏睡着,气息却已经稳定了不少。轻靠在虫皇的胸前,不知是不是因为刚被活动了身体,脸色似乎显得不再那样苍白,额间的碎发散落下来,几乎就像只是因为累了而暂时睡着一样。

    将军快步过去,端详着依然昏睡的儿子,眼里不由显出些希望:“你看,克雷格的脸色是不是好一点儿了?”

    “爸爸,克雷格已经好很多了,很快就会醒的。”

    虫皇俯身将他小心地放回去,又替他把衣物也仔细整理好,才起身退到一旁,保证似的认真应了一句。

    将军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也在一旁坐下,目光落在青年依然无知无觉的平静面庞上。

    暖色的灯光温柔地落下来,似乎真叫那张面庞不再苍白得叫人担忧。昏睡着的青年显得很放松,清秀的眉眼间找不到丝毫紧张或痛楚的痕迹,淡色的唇反而带着轻松的细微弧度,像是在做着什么难得的好梦。

    “没关系,他累坏了,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

    已经很久没见到儿子这样轻松的神色了,将军眼里显出柔和笑意,温声应了一句,又在治疗舱边坐了一阵。嘱咐虫皇也记得适当休息,才终于上楼回到卧室。

    送着将军离开,虫皇关紧了门,快步回到了治疗舱边。放开精神力笼罩住整间屋子,背后的翅膀一拢,身形就忽然变回了原来的丁点大。

    克雷格必须保证一天二十个小时以上都待在治疗舱里,单人的治疗舱又没办法容纳得下两个人。他在尝试了几个办法和对方一起睡之后,还是本能地选择了最习惯的一种。

    小可可虫啪的掉在克雷格的胸膛上,又扑腾着翅膀飞到他的脸颊边,认真亲了一口,才满意地钻回对方的衣服里,抱住大小刚好的熟悉凸起沉沉睡去。

    浓郁的可可香气散出来,悄然修补改造着人类脆弱的身体。

    在身体终于能够勉强承受精神力的强度之后,苏时的意识也终于复苏,眼睫翕动几次,吃力地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胸口熟悉的触感,神色忽然显得微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苏时: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做了个噩梦。⊙口⊙

    #梦里老攻长大了#

    #还把锅掀了#

    第122章勇敢的懦弱者

    即使止痛剂的效果还在,身上也一点都不好受,像是刚背着几百斤的铁锅跑了十公里路,到处都酸疼得厉害,想要动一动都困难。

    可即使是这样,胸前微妙熟悉的触感也没有叫他忽略过去。

    几乎是立即猜到了触感的来源,苏时哑然失笑,想要把趁机占便宜的小家伙给捞出来,努力了半晌,手臂却依然半点都使不上力气。

    虫皇的触角很敏锐,迅速察觉到了足够微弱的动静。惊喜地撑起身体,手脚并用地从他的衣物里钻出来,拍打着翅膀飞到了终于清醒的人类青年面前,扑到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不大点的小人拍打着翅膀飞在眼前,活泼地抱着他连亲带蹭,背后的翅膀兴奋地拍打着,流动的灿金色晃得眼眶莫名微烫。

    苏时眨了眨眼睛,眼底显出淡淡笑意。

    身上没有一处不在疼,力气也丝毫使不上,却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还没有抛下正抱着自己乱亲的小家伙,带着赚来的经验点潇洒地拍拍手转身就回到主空间去。

    看到那双好看的灿金色翅膀,好像忽然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冰冰凉凉的亲吻落在脸颊上,苏时忍不住轻笑起来,攒了一阵力气,才终于稍稍侧过身,叫小虫皇落在枕头上,侧过头耐心地和他说着悄悄话:“怎么自己跑来了,已经安全了吗?”

    在他已经模糊的记忆里,其实是隐约记得自己获救了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