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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

    ,可你母亲是个狐狸,所以你还是个小狐狸精啊,啧啧,瞧瞧你的尾巴,颜色这么杂,好端端的狐狸家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

    “我不是狐狸!”小安子突然愤怒了,大吼一声,紧紧地攥着拳头,简直恨不得一拳头把喜媚脸上那讨厌的笑容给打掉。

    喜媚叹了口气,突然转向昭君,神色有些寂寥地说道:“姐姐啊,你可知道,自从你被女娲娘娘打散魂魄转世之后,你们灵狐家族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孩子也满可怜的,我累了,你们先聊聊吧!”说罢,她轻轻一挥手,外面的斧子和木柴又自动开始重复昨天的工作,一套全自动劈柴流程下来,一会就把他们今天的活全部解决了,她懒懒地看了愤怒得都有些僵硬的小安子一眼,“嗖”地一声又化作青烟回到了寒玉琵琶中。

    昭君见小安子那副刺猬般戒备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劝道:“你别生气了,她已经走了。喜媚说话就是这样,她不过是逗你玩,你别放在心上,好吗?”

    小安子看了看她,见她一脸的真诚,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也学她的样子坐在那柴火堆上,长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尾巴!我的爹娘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去年我叔叔说养不活我了,就把我卖进宫里来做太监,这里的人就知道欺负我,他们成日里打我骂我还要脱我的衣服,”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像只小野兽一般,吓了昭君一跳,“我若是妖怪,早就把他们都吃了!可是我现在连个太监都打不过,他们每个人都能欺负我,还把我当成赌注,前几天李公公把我赢了过来,若不是刚才那个妖精,我——”他低下头去,忍不住掉下泪来。

    昭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却面临这么残酷的命运,反倒是对他的身世并不在意了,这个世界上,吃人的人远远比吃人的妖怪要多得多,可是人们却只害怕不可见的妖怪,而不怕身边那些随时会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的人。

    昭君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指指他那还耷拉在外面的尾巴,柔声说道:“别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原来也有很多人看不起我,讨厌我,可是我一样要活下去,还要争取活得更好。我们既然活在这个世上,就要争取在最恶劣的环境下活得更好。如果向命运屈服了,事情也只会更坏,小安子,你想想,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现在都得面对这些事情,要想改变,就得自己想办法去努力,而不是怨天尤人,那样只会更糟糕的。”

    小安子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她,喃喃地说道:“怎么努力?我怎么努力才能甩掉这个尾巴?才能离开这里呢?”

    昭君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就忘了,可以帮你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她指了指那把寒玉琵琶,笑道:“难道你忘了是谁帮过你了么?”

    小安子脸上一红,又有些愤愤地说道:“她虽然救过我,可是她——她——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我——”

    “傻孩子!”昭君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那是逗你玩呢!她叫喜媚,可是个修炼了几千年的老妖精,最喜欢卖弄风情逗人玩,还时常拿我开玩笑呢,你别太在意。我想她一定可以帮你摆脱现在的情形,若是她能够教会你一些法术,再不济你以后也可以自保了。”

    小安子眼睛一亮,看看那寒玉琵琶,再看看昭君,突然脸又红了,喏喏地说道:“姐姐你真好,我——我可以叫你姐姐吗?我叫安雪隐,小安子是他们叫的,真——真难听!”

    “那——那我叫你小安吧!我叫王嫱。”

    “嫱姐姐!”小安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看着昭君笑眯眯的样子,突然之间,眼里的忧郁都换成了另一种光彩,不自觉地,脸又红了起来。

    昭君看他那小脸红的,不由有些好笑,毕竟还是个孩子,动不动就好脸红。不过也是心思单纯,又什么高兴不高兴的,都来得快去得快,她却忘了在别人的眼里,她也不再是那个二十六岁的王小凡,而是如今不到十七岁的王昭君。

    两人一起收拾了下柴房的东西,等着李公公派人来搬走了中午需要的柴火,居然再没有找他们的麻烦,等过了中午喜媚才懒洋洋地从琵琶里出来,丢给小安一串叽里咕噜的咒语,昭君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小安居然就记住了,只念了一遍,那条可以用来做围脖的漂亮皮草尾巴就不见了。

    第二卷金阙宫斗第十七章小狐雪隐(下)

    昭君看得好玩,也要喜媚教她些法术,不想喜媚教了她几遍,居然连最基本的咒语都念不下来,气得喜媚一个劲地想撞墙。最后才发现每次昭君想念咒语的时候,她脖子上戴的那个玄天玉符都会发出一道淡淡的光芒,只要那光芒一闪,她就根本念不出来,甚至连喜媚对她施法的时候,都会发生反弹。

    喜媚顿时大奇,上前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那个玉符,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看着昭君悻悻地说道:“原来是白云观那些臭道士的护身符,难怪和我的法术相冲,姐姐,你的灵狐内丹呢?难道那玩意也会转世转丢了吗?为什么你身上没了内丹,反而多了这臭道士的东西?”

    白云观的几位道士来的时候她的精气还未恢复,还躲在寒玉琵琶里,根本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没有想到昭君的那段记忆已经被张承天给封闭了,她这么一问,昭君顿时一愣,想了半天,仍是一头雾水,越想越是头疼,忍不住抱着头呻吟了起来,“什么白云观?什么道士?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为什么我连这个玉符是谁给我的都想不起来了?喜媚!我的头好疼啊!内丹在哪?玉符?白云观?啊!——”

    喜媚见她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般,用力地抱着自己的头,似乎想从里面把那找不到的记忆给挤出来,那痛苦的样子使得她的面容都几乎变形了。

    喜媚略一思索,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急忙上前在她头上轻轻一拍,将一股平和清凉的气息传了进去,安慰她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不会再逼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她转头一看一旁的寒玉琵琶,眼睛顿时一亮,抓起来递给她,“或者你试试弹弹琵琶,这琵琶是寒玉制成,能够清心凝神,或许能减轻你的痛楚。”

    昭君感觉到她从头顶灌下来的那股凉气,一下子将那头疼欲裂的感觉冲开,她长长地吸了口气,接过琵琶,挥手一拨,弹出一串清脆的滑音,顿时觉得精神为之一振,那些痛楚似乎也一下子少了许多。

    喜媚站在一旁,看她开始弹琵琶,越弹越是入神,完全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那乐声如水流动,如风轻拂,让她也感觉随之飞舞,心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