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痴汉】

作品:《深瘾

    唐萌萌却是惊呆了,如果不是父亲好赌,总欠下一大笔债,自己有被黑社会三番五次追赶的经历,面对危险的时候她也不会如此镇定,然而现在这一出,是她从未预料过的,立刻脱口道:“什么?!”

    本以为他救了她,接下来便可以提出报警的要求,然后尽快回家,况且只是被看光了身体,她也没想过要他负责。

    她嘴角一动,大概是眼里的抵抗情绪太过明显,他急切的又说:“我叫江邵槐,你可以叫我阿蛮,野蛮的蛮。”说着,唇边不知觉蜷上宠溺的笑,原本刚毅英俊的轮廓便无声地消融开,温柔的不可思议:“但我一点也不野蛮,我脾气很好的,你呢,你叫什么?”

    唐萌萌犹豫了一会,毕竟受了人家的照顾,最后总归也要跟他好好沟通,便含着软糯的嗓音:“唐萌萌,唐朝的唐,萌是一个草字头,下面一个明天的明。”

    他点了点头,“萌萌……”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面颊,真如凝脂一样白腻,指腹粗糙的茧皮很快擦过一抹淤红,惹得她难受地动了动,衣襟微敞,隐约可见柔润饱满的隆起,白嫩的近乎于透明质地,有茉莉的香气袭来,顺着鼻息绽开蚀骨样的清甜。

    乌黑的长发顺着颈项倾泻,衬出一张娇美无暇的脸蛋,她神色惶然,剪水似的杏眸每一次眨动,都泛起澄净水光,足以能堙没一切黑暗的澄净。

    这是老天赐给他的宝贝,是需要他悉心呵护的公主。

    顿觉一股热气从他脚底蹿涌,熨着浑身的细胞发狂地叫嚣着,想要得到她,想要一寸一寸地得到她,这感觉陌生又强烈,牵着全部的肌肉绷紧到极点,激荡起狂野的亢奋,他禁不住深吸一口气,突地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唐萌萌低呼着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他只穿着一件白背心,轻易地露出胸膛精悍而完美的肌理线条,黝黑的肤色,衬着精壮的纹理蓄满了强烈的野性力量,她吓得抽回手,又匆匆低下了头,两颊艳红的要滴出血。

    江邵槐只专注地将她轻放在床榻上,又替她掖好被子,随即捉住她两只软绵绵的手,滑嫩的柔弱无骨,于是贪婪地揉了一揉,才放进被褥,转而摸上她的脸,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格外憨厚:“萌萌好好休息,一会就能吃上饭了。”

    她默默的不说话,看他起身收拾了碗勺走到门外,再将房门关上。

    放在身边的手心猛地攥紧,指甲一直深深陷入掌心里,胸口盘绕着的一种不安也变得清晰深重,有冰冷的潮水漫进,升腾起刺骨的寒意,逐渐蔓延到体内每一处角落,再没有一丝暖意。

    他眼底滚烫热烈的欲望毫不掩饰,凶猛地能一口吞噬她。

    看来,他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正是初夏的季节,天边一缕滟滟金色的晚霞笼罩下来,两旁翠绿的梨树,蓊蓊郁郁地遮在屋檐前,筛着霞光细密的如金沙似,波光粼粼。

    他攀住窗台,原本精壮高大的身躯蜷成一大团,更像是笨重的黑熊,书桌上满满的书本倾斜在窗前,只能勉强看见那端床头,他将下巴垫在窗台上,目不转睛地凝睇着她恬静的睡颜,她睡得很香,长而微卷的睫毛簇成柔美的线条。

    黑瞳里翻滚着噬人般的痴狂,怔然地回不过神,他的宝贝连睡着了都是这么好看。

    就在这时,耳畔“砰”的一声巨响炸开,他浑身一震,紧接着尖锐的嗓音传来:“江邵槐!你给我出来!!”

    伴着稀稀落落的叫骂,她还在不依不饶地喊着他,他惊慌地看向卧室里,她依然睡得没有知觉,这才微松一口气,冲到大门前就取下门上的木栓,继而拉开门,掌心里还紧紧地攥着那两根坚硬的木栓,又长又粗实。

    门外聚着一小堆村民,最前头的男人瘦削的脱了形,颧骨高高突起,有点尖嘴猴腮的模样,细扁身躯就裹在脏乱的衬衣里,还有些驼背,身边的女人个子矮小,脸上满是皱皮,额头处还有淤青。

    江邵槐沉沉地扫视过面前的人,黑眸眯的狭长,森冷的是望不见底的深渊,细碎的额发下,眉眼依旧如斧工雕刻的凛冽英俊,隐隐覆着一层煞气,他只穿了一件白背心,陈旧的深蓝长裤,就见坚硕的肌理在光线中一道一道绷得极紧,勾出刚烈强悍的线条,此时更蓄力地贲发着。

    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

    他反而缓缓绽出一抹阴沉的笑,看向面前佝偻的老妇人,嗓音粗哑:“徐婶子是有什么事么?”

    一大片庞然的暗影从头顶压下,弥漫开冻彻入骨的寒凉,便一丝丝拂着头皮的毛孔张开颤栗,刹那侵入更深的脏腑,冻得她整个人浑然不能动弹,她脸颊抽搐着,一片惨白:“把我的侄媳妇还给我!”

    江邵槐不由打了个愣神。

    徐婶子一想起才买到的侄媳妇,长得那叫水灵清透,她看着都打心眼里的喜欢,谁知道那姑娘躺的好好的,猛地直接撞过来,逃跑的速度更是让人目瞪口呆,几乎一眨眼就已经跑这山上来了。

    侄子明早就会回家,她还想给他一个惊喜来着,再望向江邵槐,立刻就不耐烦了:“你别想狡辩,我看见她跑山头上了,这里就你一户人家。”

    原来,她差点就成了别人的媳妇。

    他眉棱阴沉地压下去,瞳孔里烁出匕首一样冷邃的骇光,似乎隔着半空,也能生生地割开人的肌肤,令人不寒而栗,那一字一句从齿间咬出:“她是我的媳妇,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