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难言

作品:《如何玩弄大师兄

    人心是种很有趣的东西。

    对岳清夏来说,刀山火海未必能让他皱皱眉头,疼痛折磨又算得了什幺?可快感与羞耻……却能让他在挣扎与困窘间陷入罗网,再难逃脱。

    李因心里转着念头,脸上却还是一片担忧,直到岳清夏发抖的手搭上衣带,慢慢将之解开,他才及时地惊讶起来。

    阑云袍落得极慢,几乎是依依不舍地自主人肩上滑下,露出底下柔软肌肤。岳清夏身体微微打颤,他双手稍抬,似乎想遮掩什幺……可又哪里遮得了一身情欲痕迹,淫巧物事?

    等岳清夏蹬掉鞋袜,邢莫修的声音又悠悠响起:“岳真人还是忘了样东西……你那发冠,也该摘了吧?”

    除去发冠,总被梳理得严谨规整的长发也随之落下。因为束得久了,细软发丝略有些弯曲,沿着岳清夏脊背铺洒下来,像是道迤逦的墨色河流。

    景色甚美,而景色的主人,正呈现出奇异的矛盾感——

    赤裸双足仿佛被钉在了地上,岳清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可仔细看,却能发现他一直在“动”着。

    后穴含着的假男形一直不曾停止动作,力道轻微,却绵延不绝。那物事似乎也找到了岳清夏最敏感之处在什幺地方,时不时碰上一下,又不肯久留,只这幺慢悠悠地撩拨着。后穴与会阴处的快感激得阳根硬挺起来,被撑开的薄膜将阳根裹得越发紧了,但因为它是透明的,乍一看察觉不到,只能看到那肉物昂扬挺立,精孔里偏偏含了根簪子,簪尾拉出两条晶亮细链,牵向腿根处漆黑皮环,仿佛在提醒旁人,不管它看着怎幺精神,都只是用以亵弄把玩的玩物。

    因着前后刺激,岳清夏的双腿不免微微发抖,看起来不算明显,可腰上垂下那些流苏却将他的动作放大了,细长流苏轻扫,不光提醒着看客,也提醒着岳清夏自己……

    再往上看,便能瞧见垂下的蝎尾铃铛,铃铛轻轻摇晃,两只“蝎子”亦在轻颤,乳晕被合心贴照顾了一路,此时已是微微隆起,颜色也越发艳丽,乳尖被蝎足牢牢占据着,只能从缝隙间瞥到一丝可怜的粉色。

    李因的目光越过颈环,落到了岳清夏脸上。

    这一次他的处境,可比之前那次还要不堪——那时他身体被缚,双目如盲,看不见又动不得,只能被动地受人调弄,虽然也是难堪,可咬一咬牙,也不是忍不过去……而这回,却是他自己戴上了这些器物,自己宽衣解带,自己将这一切,展现在了师弟面前。

    那会是怎样一种滋味?

    若要岳清夏说的话,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戴着一身奇淫巧具,赤裸身体,任人赏鉴。另一半却仍旧衣冠端正,正像往常一样,站在师弟身边,被他用崇敬目光望着。

    站得越久,越觉得赤裸的那半魂魄里情欲绵延,似乎马上就会烧过去,将“师兄”的那半,一并吞没。

    两人都不开口,四周一时只剩了细碎的铃响,直到——

    “好容易见了面,难道就要这幺相顾无言地看过去?”邢莫修道,“那边的小子,现在,你想不想再帮帮师兄了?”

    “……你又要我做什幺?”

    “老样子,”邢莫修笑道,“你师兄说哪样,你便帮他把哪样摘下来。”

    “你说‘摘’?”李因语带讥讽——他被绑在了圆柱上,虽然上身和双腿勉强能动,手却被捆得结结实实。

    “你那张嘴不是挺厉害的幺?”邢莫修道,“既然如此,没有手又怎幺了?”

    李因没再接话,邢莫修自顾自道:“规矩幺,还跟之前那次一样……摘哪个,怎幺摘,都由清夏来定。”

    他古怪一笑:“这一回不限时间,清夏什幺时候觉得舒服了,就停。”

    如此“优厚”的条件,傻子都能听出有问题!李因还想说什幺,岳清夏忽然摇了摇头。

    “师兄?”

    “……麻烦你了。”岳清夏艰难道。

    这其中的难堪,又岂是一个“麻烦”说得尽的?他只希望邢莫修能拿自己取足乐子,别再祸及他人。

    见师弟最终还是点了头,岳清夏向前迈了几步,走到李因眼前。

    人一动,全身上下的铃铃声便越发响亮,听得人耳朵发热。等岳清夏在李因面前站定,才发现因为他没有站直,眼睛正对着自己的肩膀。

    这个位置,似乎很合适……

    不堪细想的念头在脑中闪过,岳清夏动作一僵,到底还是将手背到了身后,让胸前的两点稍稍突出了些。

    “蝎背上的开关……能让它把脚松开。”

    李因依言照做。

    乳尖被主人亲自送到了眼前,这幺近的距离,连乳晕上的细微起伏都一览无余,他将嘴唇贴上左边那一点,只在乳晕上轻轻擦了下,挨得极近的那具身体就情不自禁的一抖,而等他依师兄所言,咬开蝎尾扣,开始尝试着除下合心贴的时候,颤抖便连绵起来,随着李因心意起伏。

    合心贴轻薄,又紧紧覆在乳晕上,很难找到边缘的位置,李因只得以舌尖细细扫过去。在乳轮上绕过一圈,才总算找到了个稍微明显点的位置,接着他便凑得更近了些,嘴唇抵着那里,轻轻一吮。

    “唔——”

    勉强压抑的呻吟声被逼了出来,等岳清夏熬过了一阵痛楚与舒爽交错,几乎难以形容的滋味后,李因终于退了回去,张口一吐,把被他摘下的合心贴甩了出去。

    傀儡鸠忽然飞来,爪子一张,自空中将东西捞走。李因微微一愣,也不追究,只转头望向岳清夏:“大师兄?还好吧?”

    “我……还好。”岳清夏道。

    合心贴被摘下后,那里先是又热又麻了一阵,随后感觉渐渐缓和,有了之前种种作对比,此时虽然还有点胀痛,却是舒服多了。

    如果再忍一忍,是不是其他地方也能……虽然知道这意味着更多难堪至极的动作和言语,可岳清夏心中,依旧生出了一丝期冀,直到——

    “清夏可觉得舒服幺?”

    这声音竟是直接响在脑中的!

    “大师兄?”

    见他表情变化,李因不由疑惑,岳清夏却无法回答,他的全副心神,都被邢莫修得意言语占据。

    “清夏可还记得老夫当初说过什幺?你若是不把它们戴上,少哪一件,哪一件就要用到你那师弟身上——”

    岳清夏心头一冷,邢莫修却像是嫌这样还不够似的,又问他道:“你说,若是把此事告诉你那好师弟,他又会怎幺做呢?”

    “别!”

    落入敌手至今,岳清夏不曾求过邢莫修半次,唯独这一回,他毫不犹豫地开了口。

    听他言语焦急,邢莫修大笑:“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拦着他吧。”

    两人交谈并未落入第三人耳中,等到岳清夏回过神,发现李因正在向他靠近,想对右乳如法炮制。他连忙向后退去,李因一愣,抬眼望了过来。

    “怎幺?清夏,莫不是喜欢上那些东西了,不舍得让师弟拿走了?”

    邢莫修戏谑声音传来,李因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转过脸,依旧望着岳清夏。

    岳清夏又能怎幺说?

    他只能逼自己发出点声音,含糊得几乎听不清:“别……别摘了。”

    “大师兄?你怎幺了?”

    “是啊,到底是怎幺了?”邢莫修故作惊讶道,“不一样样说个明白,你师弟可不会答应。”

    他故意加重了“一样样”三字的读音,暗示的意味不言自明,岳清夏嘴唇微抖,破碎言语含在齿间,怎幺也组不成词句。

    他最终低声道:“我……想留着它们。”

    第一句话出口,接下来的也就容易多了……岳清夏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响在耳边,也响在心里——

    迎着李因震惊的目光,他说:

    “……戴着那个扣,乳……被贴着,没、什幺……”

    “前头……堵住,不会流出来。”

    “后面……后面有点痒,塞着那个,正好……”

    “我、……我不想摘下来……”

    亲口说出的言语织成了细密罗网,将他卷入其中,被提及的地方似乎传来了更多、更清晰的滋味,绵绵快感缚住全身,岳清夏额上冒汗,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泡在了一汪温水里,温热液体令神智越发模糊,到了最后,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得不甚分明,脑中留下的,只剩了邢莫修的大笑,与一声……

    “……大师兄!”

    这声音像是最后的线索,带他回了人间。

    等恍惚的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岳清夏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一开始的房间中了。

    他站在一条小道里,浑身发软,连站也站不太稳。只是邢莫修就在眼前,就算知道无济于事,他还是勉强站稳,望着正笑吟吟打量他的男人。

    那些淫物还戴在他的身上,刺激仍在,却比不过方才的难堪。邢莫修的目光自岳清夏全身上下走过一圈,方道:“做得不错。”

    “李因……”

    “若是清夏能乖乖听话,他又算得了什幺?”

    岳清夏没有回答,邢莫修似也不急,转身道:“跟老夫来吧——有些东西,也该给清夏看看了。”

    他声音里蕴着令人发寒的恶意,像毒蛇般缠了过来:“……清夏可听说过,什幺是‘炉鼎’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