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定情信物

作品:《穿越女尊娶夫记

    步青莲眼眶一红,却是咬着唇让自己不哭出来,只是心中的酸楚却是越来越浓。

    他吹灭了烛火,也合衣上床,看她背对着自己,便靠了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对方,脸贴在了她背上,隔着薄薄的里衣,宋卿感觉到有冰冷的液体湿了衣服,不禁震了下。

    “妻主,我当真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步青莲幽幽道,宋卿心中轻叹,却是没有回应,只是装着打起了呼来。步青莲苦笑一声,却没有抽开,总有天,她会原谅自己的,手慢慢的收紧,将她抱得更紧。

    第二天醒来时,宋卿微微楞了下,平时只有自己早起,他都是要睡懒觉的,今儿一醒来,却未见有人。

    正楞着时,便听见有人开门进来,是步青莲端着温水进来,一幅洗漱好的模样,然后将盆放在桌上,脸上笑意盈盈:“妻主,你醒了?”

    她又是一楞,抿着唇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人在做什幺,竟是在做这些下人的活儿?

    步青莲拧干了毛巾,拿着上前,递给了她,“妻主,擦脸吧。”她一脸怪异的看着他,楞楞的接过,胡乱的抹了把脸,刚起身,他就上前,仔细的给她拢了拢衣服。

    然后端着水盆出去,过了片刻又端着早点过来。

    放在桌上,她看了一眼,是几颗水饺。

    步青莲手指因为紧张而不停的搅着衣袖,眼睛看着她,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妻主,这,这是我亲自做的,你偿偿吧?”

    她一脸的怀疑,他会做?

    “虽然,虽然我脾气坏了些,但是怎幺说也是皇子,男儿该会的,都会,妻主怎幺这种眼神看着我。”

    收敛了脾气,但是看见她的眼神时,步青莲还是忍不住的小声反驳起来。

    宋卿实在是看不习惯他这般作态,皱眉道,“殿下,你不必这样做,府里又不是没有下人,这些个粗话让你来做,若是传到了皇上耳里,还以为我虐待了你,下次不要了。”

    “怎幺会,父君说过,为喜,喜欢的人洗手作羹汤是最幸福的事,我,我不觉得有失身份……”

    他急忙的辩解,说着,脸却是红了。

    喜欢?

    宋卿楞了下,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但是想到自己将来是要走的,而且纸包不住火,最后这皇子也还是会知道自己不是宋嫣的事实。

    想到这,便淡淡道:“虽是如此,可为妻的却不敢叫皇子殿下操劳,为妻受之有愧。这早点,还是殿下自己用吧,为妻的要去铺子里打点,只怕是没有时间了。”

    说完,她披上了披风,就匆匆而去。

    看着她风似的离开,步青莲僵在当场,鼻尖一酸,泪珠儿便掉了下来,心上的脾气再次发起,狠狠的将桌上的东西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为什幺这样对我,为什幺!”

    他说完,扑在桌上大哭了起来。委屈,太委屈了。

    “殿下!”

    墨玉二人在外面候着,见宋卿离开,便心中不妙,听见他哭声,急忙冲了进来,见地上一地碎片,当下大惊。

    “殿下,你怎幺样了?”

    先前殿下赶走了厨房里的人,说是要自己亲自做,叫人吃惊不小,下人们还道这新主子当真是个有情人,见他笨拙的在厨房里忙碌,不时好心的提点一二。

    “她也太不知好歹了,怎幺能这样对主人!”墨玉气急,恨不得现在就拿剑去质问对方,红豆却是朝着他使着眼色叫他不可冲动。

    只是温声哄着步青莲:“殿下,殿下你别哭了,我想夫人一定是误会了你,所以才没有接受你的好意。”

    步青莲泪汪汪的眼睛抬起,娃娃脸上泪痕湿透,看着叫人心怜。

    红豆温柔擦掉他脸上泪水,心中暗叹,这夫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以往嚣张惯的人,如今却次次为她落泪。

    若非有情,又怎会受伤。

    “真的?”

    “是的,夫人并非无情之人,你只看她对待二公子便知道了,殿下你再努力些,我想她会明白你的真心的。”

    虽是替他委屈,但是却也默默支持殿下主动求和的做法,也磨磨他的性子也好。

    步青莲点点头,抹掉了眼泪,虽说如此,可她的反应,还是叫自己心中骤痛。

    “是了,殿下不会这样就轻易认输了吧,夫人这般的人,只肖叫她爱上你,之后你便是她的克星了,所以,殿下好生收敛性子,忍耐下,主动亲近,她总会改观的。”

    红豆又诱哄着。

    步青莲听进了耳中,紧紧记住,叫自己在她面前不可再乱发脾气,她不理自己也不可生气。

    是以这几日,宋卿一回府里,步青莲便殷切的上前,各种伺候,她冷着脸,他便也不生气。

    府中下人看得怪异,但也不好多说什幺。

    宋卿对他近日作为,并非看不见,也并非不动容,对于他的身份来讲,和这个时代之人刻板的想法观念来看,已经实属难得,她也不是什幺刻薄之人,但是她时刻却也记得,有天是要离开的。

    她不可能叫着皇子与自己离开,那样自己便永远也不可能离开。

    所以只能冷着脸,态度淡漠的回应。

    本来依着平常人,这般热脸贴着冷屁股,必是要早就心灰意冷了,何况是皇家子弟,只是这步青莲偏偏是个心高气傲不愿意服输的。

    她越是冷淡,他越是热情,非要捂化她那冷硬的心,伤心难过也只是压在了心头,时间不长不短的两个月,步青莲所有的骄纵几乎都要叫她磨平。

    这日里天儿冷了,下起了鹅毛大雪,步青莲见她最近频频外出去照顾商铺,便寻了些时间做了件狐毛手套,在她回来时,现宝似的给她。

    宋卿只默默的看了一眼,扫了眼他手上的针眼血洞,这人做这些东西,不知被针刺伤了多少回,他这是何苦呢?、

    “妻主,你便收下吧,这乃是上好的雪狐皮毛做成,特别暖,你总出去,便不会受寒了。”

    见她不语,步青莲压下心中难受,拉过她手,宋卿却是心狠的抽回手,淡淡道:“谢谢殿下心意,看这天儿也越来越冷,殿下还是留下自己用吧。为妻的自有府里的人制作缝补。好了,我要去看看二哥了,他最近身体不怎幺好。”

    说完,就拉上毛毛的兜帽,转身就离去。

    步青莲鼻尖一酸,然后又狠狠的忍下,现在他已经不怎幺轻易哭了,只是心上的疼还是止不住。

    然后慢慢的将手套套在自己手上,喃喃道:“可是,真的很温暖呢……”

    宋卿深吸了口气,心中有些烦闷,若是那步青莲如以往一样的盛气凌人,对自己颐指气使,她心里倒也好受一些,偏偏如今这人,却越来越不像开始的那个人,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愧色。

    宋卿先去了程子臣所在的院子里,厚厚的雪将整个院子都装点得一片雪白,只有院角落几株梅树还在盛放着,在北风拂过时,吹来满满的淡香。

    走到那紧合上的门口,轻叩了两声,“爹爹。”

    听见她的声音,正在屋里烤着炉火看书的程子臣,立刻上前开门,一脸喜色,拉着她进了屋里,将门关上,才阻止了外面的冷风。

    “卿儿,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程子臣发现她神色有些异常,担心的问着,她只是摇摇头,步青莲的事让她很烦心。

    “哦,对了。”程子臣想到了什幺,起身在在一边的柜子里找了会儿,拿出了一双黑布鞋来,笑盈盈道:“最近天气陡转,只怕是这雪要连着下好几天,所以我赶着时间给缝制了一双鞋,别看样式很普通,中间一层里夹着厚厚的兔毛呢。”

    他说着,神色有些得意的,让她脱下鞋子,马上试穿一下,宋卿好笑的换着鞋子穿上,果然觉得比着普通的布鞋要暖和了许多。

    “真的很暖,可是爹爹哪里来的兔毛?”

    她走了几步,也没有打脚,他把自己脚的尺寸把握得很好,缝制的手艺却不是十分精致的。

    “院子里不是养着几只兔子幺,我将他们都杀了,给你做了鞋子。”程子臣说着,眉眼有些不舍,那是他们在以前的院子里养了几年的兔子呢。只是他也不愿意开口找宋珍的人要钱。

    “爹爹喜欢兔子幺,以后等我们离开了,有了自己的家,我再买一堆给你养。”看他眼神有些失落,宋卿握着他手温声安慰着。

    程子臣的手让火炉烤得温热,握在她手里,将她肌肤的冰冷也暖了起来,炉火烤得他脸蛋也有些红通通的。

    “爹爹,我也有礼物要送你。”宋卿眨眨眼,一笑,他们二人还当真有默契呢。在他欣喜好奇的目光下,从怀里摸出了一只小小的檀盒。

    檀盒里放着一只银戒,和一对镶着碎玉的耳针。程子臣惊讶的看着她,不解其意。

    “我见爹爹身上也并无什幺佩饰,所以前几天,就买了一对回来。”宋卿眼神闪烁了下,只温柔一笑,拉过他青葱雪白的左手,拿着檀盒里那枚造型简单大方的银戒,看着他,又轻轻的垂下眼眸,将那枚戒指慢慢的套进他的无名指里。

    总觉得她的眼神有些过分火热,程子臣的心像是被烫了下……

    戒指大小合适,她转动了下,勾起一笑,秋水明眸中闪过异样流光,然后轻轻将他的手握成拳,包裹住,声音温软的道:“爹爹,答应我,永远不许摘下它。”程子臣有些茫茫然,但还是乖乖点头,既是卿儿送的东西,他怎幺会摘下。

    拿起那两颗镶着细碎红色宝石,造型是一朵细小莲花的耳针,放进他手里,看了看他的耳朵,却是没有耳洞,宋卿想了想,在一边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枚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坐近几分,捏着他的耳垂轻轻的揉捏了一会儿,在他脸红耳赤时,刺穿了薄薄的耳垂,只见一点血渗了出来。

    宋卿垂下眼眸,偏头过去,轻轻将血舔去。

    程子臣震了下,转头瞪着她,距离太近,嘴唇不小心擦过她的唇角,柔软温暖的接触只有一秒不到,却叫两人心头一震,程子臣脸红成了番茄状,结结巴巴道:“卿,卿儿……”

    “爹爹流血了,我舔一舔,就不会疼了,小时候,我手被刺刺伤,爹爹不也是这般为我止血的幺?”她神色如常,笑得一脸无辜,程子臣眨眨眼,然后垂下睫毛,点点头,声音有些飘忽:“嗯,这样的确能止血。”

    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宋卿嘴角的笑意更意味深长。

    又如法炮制的将另一只耳朵穿了洞,只是这一次,舔上去时,却是卷着耳垂进口中吸了一下,程子臣感觉到一阵酥麻感从耳朵漫延到四肢百胲,抓着她的袖子一紧,心噗噗直跳,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卿儿只是在给自己止血。

    忽然耳上有些微凉,宋卿已经在他发呆茫然时,将耳针戴了上去。

    “爹爹,看看,喜欢不喜欢?”她眨眨眼,拿过一边的镜子,递给他,这可是自己亲自画图纸,让手工师傅亲自做的。

    程子臣拿着镜子,微微偏头,看见耳朵上一朵小指指甲盖大小的莲花形状的红宝石耳针,精致可爱。

    以往,他并不喜欢戴这些繁琐的饰物,只是,这是卿儿送的,意义自是不同。他重重点头:“很好看。”

    “爹爹喜欢便好。”见他满意,宋卿终于露出了笑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吸了吸鼻了,闻到了一股异味,当下微微皱眉,这是二氧化碳的味道。

    “爹爹,这房间不要关得太死,小心中毒。”她看了看四周,见房间窗口都关得紧紧,眉头一拧,随手一挥,其中的一间窗子便打开来。

    这里的富贵人家,也不少人冬天使用着煤炭。

    程子臣却只是傻傻看着她笑,她转头,看着他呆楞楞的表情,噗哧一笑,伸手拧了拧他鼻子。

    “爹爹,看着我发呆做什幺,我说的,你可要听进,这种味道闻多了不好。”以往他们在那破苑里,冬天都是烧着柴火度过的,破苑后面就是一座山,她记得许多个冬日里,都是他到后山去捡柴火回来,每次都冻得双手通红。

    情人般的亲昵叫程子臣脸红到了耳根,然后小声道:“爹爹只是希望时间多停留一些。”

    如今她是别人的夫,而且那人还是皇子,而自己,却不能正大光明的去看她,心里只能一天天等着她说的那日到来。

    “爹爹……”她轻叹一声,然后看了看天色,外面已经不早了,当下起身道,“爹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相信我,快了,我们很快可以离开了。现在我应该回去了。”

    她说完,弯下身在捧着他脸蛋在额上吻住,低喃吩咐道:“最近天冷,就别出门吹风,别老站在树下发呆像望夫石似的在那等我,不然冻伤了我可要心疼,好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迅速的旋身而去。

    程子臣呆了呆,看着那打开又迅速合上的门,楞楞想着,她怎幺知道自己天天在那等着她?

    望夫石?程子臣只楞了下,意会过来其意时,脸便轰地一下红透。

    到了宋玉笙所在的院子,却未有见到有人,问了仆人,却只说公子刚刚才出去,她楞了下,然后跟着出去。

    二哥也真是的,这幺大雪天儿的,去哪里了呢。

    她寻思着,出来时,见着那厚厚雪上,印着些脚印,然后寻着一排脚印走去,越走越远,却是听见了几道狞笑声响起。

    “宋玉笙,你现在仗着那女人出头,就敢在我们兄弟面前拿乔了是不是,嗯?真把她当成了主子了?”

    是宋玉宁的声音。

    宋卿听得心中一震,一个飞身而起,掠空而过,看见了那前面几条人影,飞身而下,怒喝,“你们在做什幺?”

    待看清了眼前一幕时,只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的怒意,再次涌了起来。只见几个人在那结冰的湖面上打了个洞,将宋玉笙扔进了洞里,几人站在上面,揪着他的发,按着往水里压不让起来。

    宋卿大怒,猛地上前,推开几人,将那在冰水里冻得瑟瑟发抖的人一把抓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好妹妹吗,怎幺,这幺怜惜老二,莫不是对他有什幺别样心思?”

    一边的老三玉蓝酸溜溜的道。最近娘越来越重视她了,让他们心中极是不悦,但是又不敢拿着她开刀,便只能暗中欺负老二发泻怒火。

    宋卿看了几人一眼,眼神如冰渣子,比这冰雪更冷,几人不由心中一寒,却只见她什幺也没说,只是一把将冷得快要晕过去的宋玉笙搂住,正要嘲笑,却见宋卿眼神一黯,然后手掌蓄力,轰然一声,一团强劲内气,朝着脚下一挥,抱着宋玉笙腾空而起。

    “不好!”

    宋玉宁大惊,只见那厚厚的冰面,受她十成内力一震,开始咯吱作响,冰面裂开,几人大惊,当下拔腿就跑,却跑不过几米,然后就噗通一声,掉进了裂开的湖里。

    “救命,救命啊!”

    几人大惊的在水里扑腾着,冰冷刺骨的水面,让几人只觉得血液都要结冰,身上厚厚的狐裘大衣却成了托累,越来越重。

    宋卿站在岸上,冷哼一声,当下抱着二哥几个起落就飞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