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之俱乐部的乐章(48)

作品:《心路之俱乐部的乐章

    2022年9月17日女人一边吞吐着口中的肉棒,那油亮的龟头仿佛是人间至臻的美味,一边不忘将扭捏躲闪的妻子拉到身边,两人轻声交流了几句,妻子始终捂着嘴在笑,我就像是个提前知道结局的刷剧人,知道妻子肯定会在某个节点放下自己的羞涩和尊严,化身成一个淫荡的女人投身到这场三人游戏中,我在等。

    妻子仿佛是被说服了,只见她放下挡在嘴上的手掌,看着挺立在面前的泛着水光的肉棒,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神情有些犹豫,我不知道她当时所经历的心里挣扎有多强烈,但是她此时的眼神已经提前告诉了我答案,果然,片刻的犹豫后,她还是握住了面前那条肉棒,檀口轻启放出了嫩滑的小雀舌,任由它如同一条小巧的灵蛇一般啄着男人的肉棒。

    妻子并非初经人事的无知少女,刚才的躲闪主要的是为了克服我不在身边所带来的不安与负罪感,显然她已经克服了。

    女人彻底脱去了自己的袍服只剩下一条玫红色的内裤,她的身材真的很好,尤其是胸前傲人的双峰完全是货真价实的天然之物,她绕到妻子的身后将她系好的衣襟再次解开,妻子完全没有抗拒,甚至边专注口交边配合女人脱去了自己的袍服,身上同样只留最后的底线。

    男人不知何时也已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房间内两女一男三人的身上只剩下两条内裤,整个画面都是一片让人血脉喷张的肉欲之色,两个女人仿佛是在分享一根大号的棒棒糖或者一串糖葫芦,透过厚重的打码我几乎都能看见男人舒服到龇牙咧嘴的表情。

    与妻子分享了一会儿自己男人的肉棒,女人大度地将专属于自己的玩物让给了妻子,自己则出人意料的躺倒在地,我正纳闷她这是想要干什么,只见她几乎趴在了地上,将妻子的内裤扯到大腿,伸出长长的舌头舔向了妻子光溜溜的肉穴,我惊讶于这女人的大胆与玩性,妻子看来也没想到她来这么一招,惊慌之下两条修长的大白腿紧紧一夹夹住了她的头。

    在我的印象中,这是妻子第一次被同性亲切问候自己的小妹妹,她回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女人的大腿上。

    妻子吐出男人的肉棒,忽然报复似的一个翻身压在了女人的身上,双手分开她的双腿,一低头也吸住了女人下体的两片唇瓣,两个女人居然在男人面前玩起了六九,一旁的男人显然不想成为这香艳一幕的看客,只见他挪到女人的下体处,将坚硬的肉棒往前凑了凑,那里正好是两个美女一上一下两张奇妙的小嘴,男人抖了抖肉棒,慢慢插入了女人的小穴之中,妻子则将香舌停在了实话的入口处,男人的每次进出几乎都能得到香舌的润滑,真是相得益彰,如鱼得水的美妙性爱,可是我的心中却生不出一丝向往的好感。

    男人将肉棒在女人的腔道内抽查几下便去到妻子的口腔内吞吐几下,我不明白爱洁的妻子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有味道”的性爱,难道真的是刺激的环境和组合激发了她内心的奴性?进度条显示视频还有七八分钟就结束了,我没有从中找到任何我想要的答案或是线索,其实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对方既然肯将视频发给我来羞辱我,那就肯定抹掉了其中的一切痕迹,这段视频是静音的,而且男女主角的脸上都打了码,摆明了不想让我知道他们是谁,但是这又让我生起一丝狐疑,我本能地觉得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怕我通过声音或是长相认出他们来,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束手无策,我不知道那个已经出现在几段视频中的男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第一次出现的女人是谁,我除了追问甚至逼问妻子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可是这唯一的方法却是让我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我按着键盘上的方向键,每按一次,视频便快进五秒钟,我想马上就按停止键然后删掉视频,但是其中的内容已经刻入我的脑海,想要删掉又是谈何容易,我又想快点浏览完,看看能不能有万一的机会找出些什么。

    画面中男人还在继续享受着,画面外我却还在受着煎熬,男人似乎嫌我看得不够清楚,体贴地拉着女人的大腿将她拖到了更靠近摄像头的位置,趴在她身上的妻子也一并被拉了过来,她的脸上满是被体内情欲晕染出的酡红,双眼带着贪婪的神采看着眼前在别人体内进进出出的肉棒,男人干得不亦乐乎,我丝毫不怀疑片刻之后他就会调转枪口去到妻子的下体处去玩只属于他一人的走马灯游戏。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酸楚,忽然不希望他这么做,或者说希望妻子阻止他这么做,可就像是我说过的,我是个悲催的知道了这部连续剧结尾的倒霉观众,我对此无能为力,我无力地看着男人将女人的双腿抬起架到自己的肩上继续抽插,我知道很快妻子也会这么被他肆意玩弄,我的心在慢慢往下沉,就像是坐上了永远向下俯冲的过山车。

    就在我准备关闭视频的一刻,画面上的某个点让我虎躯一震,几乎将桌上的物品抖落在地!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连忙将画面后退再次播放,找到了!是女人身上一处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男人架起她的双腿时露出了她右大腿上侧靠近臀部的地方一处印记,是一块梅花状的红痕,也就不到一个硬币的大小,我使劲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个痕迹的记忆,这并不难,因为这个记忆并不久远,只是一会的功夫,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王子妍!这个女人是王子妍!!难怪她的身体会让我有一种怪异的熟悉感,那纤细的腰肢,那足以和妻子媲美的傲人双峰,那必须遮挡严实的脸庞!再加上那偶然机会下窥见的梅花红痕,两相印证之下不是她还能是谁?!对于她的身体我既熟悉又陌生,我们之间有过一袭缱绻,但那发生在几年前,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并没有和她发生过暧昧行为,以至于我居然在这么长时间里都没认出她来!她是什么人?是主谋还是帮凶还是被逼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的心里忽然冒出一大堆问号,仿佛一个个浮出水面的航标阻塞了河道,我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清除这些疑问,他们肯定认为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趁着这个时间我必须把一些事情当面问清楚,如果她不愿意交代而必须当面对质的话……总之,我不允许有人在背地里算计我和我的家人,关系再好也不行!

    我抓起手边的电话拨通了前台。

    “joyce,让子妍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尽量将自己的语调放得很是平缓。

    “啊?”前台的joyce在电话里愣了一下。

    也许是做服务行业久了,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种带有情绪性的不专业的回复,刚想开口骂过去。

    “陆总,子妍今天没来上班。

    ”这回轮到我愣了一下,“什么?她有和谁请过假吗?”“我也是刚才去找她才发现她不在的,她是我的领导,我以为她和你请过假呢。

    ”“打过她电话吗?”我问道。

    “打过,没打通。

    ”我急忙挂断电话,打开手机,想着这个时间点会不会只是巧合,微信里没有给我的留言,也没有她的末接来电,她并没有联系过我,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叫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她失联了!难道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想到曾经帮助她从一个代孕的小三一步步走到一家不算很小的企业的中层,想到我一直将她当成一个朋友而不是炮友,想到所做的这一切换来的竟是这么一种回报,被背叛的屈辱感深深刺痛了我的心,不,其实也不算很痛把,毕竟来自妻子的伤害已经让我痛觉神经有些麻木了,但是双重叠加的伤害还是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的大脑就像一台过热的电脑主机,蓝屏死机是我当下最真实的写照,我一把扯掉书敷在脖子上的领带,这让我感觉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我大口地呼吸着好让新鲜空气快速进入肺腑来压制一下体内燥郁的心火。

    最^新^地^址:^如果有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绝对会被吓一跳,因为我的样子就像是一条被甩上岸的鱼,剧烈的呼吸就像是垂死前的征兆,我知道我当然不会死,非但不会死,我的状态正在慢慢恢复,脑子变得清明起来,我从死机状态中摆脱了出来。

    我首先理顺了一个很简单明了的逻辑问题,我曾经怀疑过妻子拼命隐瞒劝我不要追究就是因为我可能认识当事人,如今因为一个偶然的因素我认出了视频中的女人就是王子妍,而妻子又说过对方是一对末婚情侣,那么那个男人无疑就是王子妍的男朋友,也就是妻子曾经提过的经由她的介绍在她公司上班的那个人,王子妍也在我面前简单提起过他。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王子妍恰好在今天消失不见,那么她的小男朋友会不会也已经消失了?刚才通过邮件和我对答数落我的是不是就是他?要验证这些问题只有一个办法。

    我嚯地站起身,快步走出办公室,在公司下属们的注视下向外走去。

    我用指节敲了敲前台,埋头正在写着什么的joyce抬头看见是我,马上站了起来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

    joyce是当年在施老板公司时跟过我的nancy介绍给我的,岁数不大,今年才24岁,可是做前台的时间不算短,也在比我这儿更大的公司服务过,我开给她的工资不算很高,在业内只能算中等偏上,用她的话来说是这里轻松的环境和和蔼的老板吸引她在这里一直做下去,而我也乐得有这么一个好用还不贵,长相也不差的前台小姐。

    可是此时这位和蔼的老板脸色却是阴沉的吓人,我发现我最近的表情管理能力越来越差了,渐渐变成了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俗人。

    “陆……陆总。

    ”joyce脸上带着一丝惊恐,说话变得结巴起来。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换上一副自以为慈祥的笑容,想象着这样会不会好一些,可是从她的表情反馈来看似乎没有什么用,于是我也就不管了,用压低的声音问道。

    “你知道子妍的男朋友吗?”王子妍性格开朗随和,平时在公司人缘不错,应该会透露一些私人的信息。

    果然joyce点了点头,“认识,不就是在老板娘公司上班的吗。

    ”“知道他叫什么吗?”“他姓刘,好像叫……”joyce陷入了沉思,“对了,他好像给过我名片,我找找。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感觉自己距离答案更近了一些。

    “啊,找到了。

    ”joyce兴奋地捏着一张小卡片,“叫刘子安,王子妍,刘子安还挺配的,对了陆总,你是要找

    他问子妍在哪儿吗?我打个电话给他吧。

    ”说着很主动的拿起了电话就要拨出去。

    “不要!”

    我一把抢过听筒,把她吓了一跳,我心里存着王子妍真的只是特殊情况才没来上班的可能,而并非两人事成同时逃离,现在联系他不是打草惊蛇吗?

    “不要联系任何人,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边向外走边嘱咐joyce,只留下目瞪口呆,不知道老板发了什么疯的她呆立在原地。

    妻子所在的教育公司楼层比我办公室低,我坐着电梯下到了所在楼层,其实我的心情完全没有平复下来,我不知道如果一会儿真找到那个男人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我等不及让自己冷却下来,或者说强行冷却的过程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炽热,我需要发泄!

    我也没有把这事告知妻子,以她的个性如果知道我已经知晓一切,为了我为了那个男人,她也会让他尽快离开别让我找到,如果真发生那样的事我会抓狂的,甚至我和妻子的关系也会受到颠覆性的影响。

    至于找到他之后怎么办?说实话我没有想过,我也不想费神去想,此时的我只想面对面看着那个让我恶心的男人的脸,不管是帅气还是路人甚至是丑陋,我只想用我的拳头和他做最亲密接触,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冷静,这些只是置身事外的人用来自我标榜的说教而已,只有我才知道强行的理智只会让我更疯狂。

    一出电梯门就是那家知名在线教育公司大大的非常有设计感logo,底部的泛光照明使得logo披着一身金灿灿的光芒煞是好看,但是在我的眼里,那只是一张咧着嘴对我发出无情嘲笑的丑陋怪脸而已。

    自动门在我身前打开,我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请问先生是来咨询的吗?”前台小姐礼貌微笑着问我。

    我曾经来过几次等妻子一起去吃饭,但是显然这个前台不认识我。

    我双手扶在桌面上,用尽量正常的语气问道,“我是来找刘子安先生的,请问他在不在?”

    前台小姐用和善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请问先生贵姓,我帮你叫他。

    ”

    我心头狂跳,他在!

    “哦,我姓……周。

    ”我当然没有傻到因为通报真名实姓就让他溜掉。

    “好的周先生。

    ”前台小姐拿起电话。

    我低着头大脑飞速运转,想着一会儿见面我该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前制住他,逼问出我要的信息,忽而又觉得这样是不是太过草率,其实应该等他下了班再找机会收拾他,可是那样的话变数太多,也许这是他最后一天来上班也说不准,错过了今天就再也找不到这个罪魁祸首了!

    前台电话还末拨出,忽然转头看向一边,“哦,周先生,刘老师就在那边,我叫他过来吧。

    ”

    我猛地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你说是哪个?”

    “喏,就是那个高高的,穿白色衬衫的。

    ”

    前台小姐指了人,再回头却发现我人已经不见了,因为我已经快步迎了过去。

    “刘子安!”我叫道。

    “啊?”一个男人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我。

    这张脸谈不上多俊俏,但是初见的人会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看着很舒服,我的直觉只花了不到一秒就确认这张春风和煦的面孔就是隐藏在厚重的马赛克下的那张令我作呕的脸,两者在我心中完美地贴合在了一起。

    刘子安看着我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禁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离去,我此刻完全顾不上这是在人家的地盘,而且这地界上还有我的妻子,我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我的行动完全被身体中最原始的本能所驱动。

    我加快脚步向他走去,一路上已经有他的同事见势不妙从工位上站了起来关注着我的行为。

    刘子安的身高不在我之下,身材却是瘦高型,看着有些弱不禁风,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恶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一把按在了墙上。

    “喂,你是谁啊!”嗓音从被压迫的喉咙中发出显得有些怪异。

    “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跑什么?!”我咆哮道。

    “咳咳,我怎么知道你这神经病要干嘛!”

    “这位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一旁已经有人跃跃欲试要干预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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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头冲着几个一步步逼上前来的年轻人瞪眼怒吼,“和你们都没关系啊,今天谁要是想替他出头你试试看!”

    也许是我的嚣张起作用了,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虽说没有立马退开的意思,却是没一个愿意第一个扑上来。

    这家公司的办公空间比我那儿大了三分之一,人数却多了一倍不止整个办公区域密布至少上百个工位,而此时这些人几乎全部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跑来当起了吃瓜群众,有不少人站在远处,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拿着手机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刘子安趁我因为旁人分神之际一下挣脱我的束缚就想逃离,早有准备的我反身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了最近的一张办公桌上。

    “你他妈到底认不认识我?”我咬着牙几乎一字一顿得对他说道。

    他的脸被我

    按在桌子上无法动弹,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迷茫,我的心中一阵迟疑,是我找错人了?还是他的确根本就不认识我?就好像我早就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但是直到刚才才知道他的名字。

    “陆建豪!你干什么?!”一声女人发出的尖利怒喝刺破长空镇住了所有嗡嗡作响的低频噪音,声音的主人仿佛出埃及的摩西劈开了汹涌的海浪,闲杂人等如同海水一般自动退向两侧,将她傲人的身影露了出来。

    被我压在手下的刘子安身体忽然一震,这点轻微的动作被敏感的我捕捉到了,我意识到我的一切猜测都是对的,我没有找错人,也没有冤枉人!刘子安艰难地扭过头将双眼转到一边侧眼看着我,眼里既然含着一丝讥诮,仿佛在说没错,就是我,你能拿我怎么样?我知道是妻子的出现给了他继续蔑视我的底气,我转头用翻滚着怒火的双眼厌恶地看了一眼妻子,她被我的眼神震住了,脚下原本前进的步伐停住了,她一定是从我转头的一瞬间就读懂了我的眼神,也知道我以这样一种状态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她的双眼迅速被一股水雾笼罩和包围,掩盖住了畏惧,悔恨,失落以及深深的绝望。

    我怒气满盈地一把提起刘子安,抡起右拳砸在了他的左脸上,他瘦高的身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踉跄着向后倒去。

    “老公!不要啊!”妻子哭喊了一声,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我的手臂,我的手向后一挥就拜托了她,哪怕身后传来她的一声仿佛失去平衡的惊呼都没让我回头,我冲着坐倒在地上的刘子安冲过去,原本想要扶他的几个人被我吓得往旁边闪身,生怕招惹凶神一般的我,我冲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刘子安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将他再次打倒在地。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两个胆子比较大的员工似乎是商量好的,从两边冲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双臂。

    “这位先生,有什么家事或者私人恩怨好好说,我们这是办公场所,你这么做是违法的。

    ”其中一人好言相劝。

    事情拉扯了几个回合,眼睛不瞎的谁都看出来怎么回事了,我也知道这么一闹妻子绝对是没脸在这里继续干下去了,但我早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不想死的放手!”我怒吼着。

    我此时暴发出的力量肯定比平时大了很多,两人摄于我的怒值居然同时让我挣脱了,我几步赶上想要往外逃的刘子安一脚踹了过去,他倒下的身体砸倒了一排桌子,桌上堆放的物品散落

    一地。

    我上前扯住他的衣领举起手,他忽然桀桀地笑了起来,这让我一愣。

    “你他妈还敢笑!”我的手还是砸了下去,“你他妈的是不是没看过前两部小说?不知道我的脾气?”他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你以为把我打一顿你就赢了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你打定主意要来找我报复的那一刻你已经输了,嘿嘿嘿。

    ”听了这话,我感觉支撑着我的一股气忽然散了一半,我的身体有些发软,耳边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妻子的哭声,我觉得所有的噪音离我越来越远,那一刻,我的灵魂仿佛慢慢升空离开了我的身体,直到两个穿制服的人一左一右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我还没有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只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向末知的远方。

    宋运鹏将我从派出所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抽着所长发的烟,客气地寒暄着,而我却无视他直接朝着大门走去,那里有个女人正焦急地等在那里张望着,我恍惚间以为是妻子,可我知道那不是,那是我的堂妹雅蕾。

    雅蕾看见我出来,脸上露出迷人的笑意,迎上来一把抱住了我。

    “我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追出来的宋运鹏瞪着一双牛眼冲我运着气。

    “你再说一遍。

    ”我冷冷的看着他。

    他似乎没想到我犯了事,他把我捞出来,而我居然还敢对他这么横,一双眼睛不禁瞪得更圆了,开口就要和我互怼。

    “你才有病呢,怎么跟你大舅子说话的?”雅蕾一瞪眼,一脚踹在了丈夫的小腿上,刚才还气鼓鼓地像条河豚鱼似的宋运鹏一下泄了气。

    “不是,我的意思是和这种人犯不着大庭广众大动干戈把自己搭进去,你找我呀,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替你出气还不牵连到我俩。

    ”“出气?”我自嘲地笑了笑,“有用吗?我已经输了。

    ”“这叫什么话呀。

    ”雅蕾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我就不信心悦姐是死心塌地爱上那男人了,你能把她抢回来一次,就能抢回来第二次,什么叫你输了?”我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妹妹的头,不想再说什么,向着他们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雅蕾摸不清我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解,于是转向宋运鹏问道,“我哥出来了是不是就没事了?”宋运鹏点了点头,“那小子估计知道理亏不敢把事闹大,做笔录的时候没怎么深究,否则就算我出面也不可能当天就把人捞出来。

    ”“哼,还算识相。

    ”“是啊,估计还得在这混下去,不敢做得太绝,老婆你放心,建豪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有的是消遣他的机会。

    ”两人议论的事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另

    一番味道,刘子安那副轻蔑的嘴脸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中难以忘记,他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让我心里发毛,他绝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放我一马,他一定留着后手,或者说他对躲在背后的人能保他周全极有信心,他放过我的同时也是给自己甩掉了麻烦,他不是为了继续留在这里,而是为了尽快跑路,我敢肯定他会这么做,就像凭空消失的王子妍一样,可是,我面对所受的屈辱真的一筹莫展了吗?我的嘴角噙过一丝冷笑。

    “哥,要不……送你回家?”雅蕾用试探的神情和语气问道。

    “当然回家,夫妻俩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哈哈。

    ”妻管严宋运鹏犹如一个合格的捧哏配合着雅蕾。

    “送我回公司。

    ”我冷冷说道。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能出来可是反常规的操作,白天那么多人看着你被带走,你现在就回去?”宋运鹏说道。

    我翻了他个白眼,“现在几点了?给鬼看?我车在那儿。

    ”宋运鹏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和我抬杠。

    深夜的陆家嘴已经没有了白昼的热闹与繁华,但是专属于夜晚的喧嚣还将持续下去,直到下一轮白昼的到来,我在雅蕾担忧的眼神注视下下了车。

    “你们回去吧,我没事。

    ”我笑了笑,捏了捏雅蕾的脸,目送着宋运鹏驾车消失在视线之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们送我回来这里,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家吧,妻子在我被带去派出所之后给我打过两个电话,但是我都拒接了,随后就将她的号码拉了黑名单,所以我不知道她随后有没有再打给我,也许过了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她会怨恨我的莽撞从而导致她无法在已经深耕的公司内继续做下去。

    我敢肯定雅蕾一定会背着我将我已经出来的消息通知妻子,而我到现在没有接到双方父母打来的电话说明妻子并没有将此事扩大,这点倒是合我心意,也能看出妻子的心智确实比以前强大了很多,我随即自嘲般的想到,心智不强大的女人怎么敢在这种问题上欺骗自己的丈夫。

    我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每天通过电话遥控指挥公司相关的诸多事宜,我在第二天就解除了妻子号码的黑名单状态,但是却一直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我猜想她不联系我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或是不敢,而我呢?出于一个男人的尊严以及自认为受害者的一丝委屈感,我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她,就像我揣度他人的理由一样,我也无非是这两种情况,但是我分不清我是不想还是不敢。

    一直到了第三天,我终于等来了妻子的电话,在我犹豫再三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我是万万不会想到短短几分钟过后,这通电话会以我的手机屏幕四分五裂碎成渣收尾,当我看着满是蛛网状裂纹的屏幕时,我心里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居然是我的婚姻。

    我发现我对妻子仅存的一丝愧疚感居然变得更淡了,这女人真是变得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她的话里话外居然让我听出了两层截然不同的意思,明里是关心,是自责,是真心悔过,暗里却是埋怨,是指责,是藕断丝连,当我终于忍不住将那些视频一个一个发给她,让她睁大眼睛看看她的小男朋友的所作所为时,我得到的不是挑破毒疮后痛但是畅快的洒脱,而是长时间沉默之后将信将疑的踌躇。

    我猜她甚至会在心中腹诽我的小气,都这时候了还要用这种事来给她的愚蠢定性敲下最后一颗棺材钉子,妻子不再是以前那个温室花朵一般的初中英语老师了,她经历的太多了,早就习惯以质疑的眼光去看待一切,这其中也许就包含了我们的婚姻,甚至是……我。

    一直到了第五天,我接到一个电话,心中感慨于有些人办事效率之高,我开着车按照收到的地址向着几十公里外的目的地行进。

    上海已经撤县并区好多年了,早就没有了所谓的郊县,但是我要去的地方还是保持着几十年前一贯的样子,导航到了这里几乎已经失去了功能,密如蛛网的乡间小道在地图上显示并不完全,我甚至驶上了一条只容一车通行的机耕路,一路上生怕对面来车只能下到水田里去避让。

    开过了一大片稻田,迎面是一大片草坪,我起初以为是隐藏在农田深处的一块足球场,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片专门养殖草皮的场地,不过实在大得有点吓人,足有两三个正规足球场那么大,让人不禁唏嘘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居然有这么一片视野开阔到发指的地方。

    又往前开了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导航显示目的地就在前方,我抬眼望去,只见路边有一幢不起眼的农家小楼,院门外停着几辆车,想来就是这个地方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按了三下喇叭,片刻的工夫,院门被打开了,一个壮汉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人我认识,正是最初帮我查过邮件事件的子睿。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

    “人都在里面?”我冲子睿问道。

    他冲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有一丝惆怅的表情,我走到他身边用力拍了拍他宽大厚实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放心,我只想问几句话。

    ”子睿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感激和信任。

    走进院子,里面还有三四个人聚在一起聊天抽烟,这几个人看着都不是善茬,换作之前如果我在街上遇到这种人,肯定会绕着

    走,因为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让我出于本能的不愿意去接近,但此时,我却像个上位者一般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们,而这几个人看着我进来都对我行着注目礼,用尽量温驯的眼神回望着我,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光头当先带路打开了一楼的一扇房门,我面无表情的冲他们点了点头算是表达谢意。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子睿陪我走了进去,而那几个人乖乖地留在了门外,房屋很陈旧确很干净,几乎没什么杂物,房间的正中间随意摆放着几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