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后,林枫与芈闲出发上山,寻找传闻中的医师。

    芈闲御剑载着林枫在昆吾镇西面环山深处的峡谷中徐徐降落。林枫环顾四周,竹木成林,人迹罕至,没有屋舍茅庐,不像是仙师藏身之处。

    林枫讶异看着芈闲询问道,“阿闲,这地方荒芜人烟,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芈闲道,“仙师隐退山林多年,不染红尘,不问世。寻医者,不诚,不接诊。”

    林枫挠挠头道,“那怎样才算有诚意啊,稍备薄礼?”

    芈闲沉声道,“切勿胡言,医师忌俗,不喜王公贵族之傲慢,不喜富人子弟之庸俗,不喜玄门修士之盛气。”

    芈闲暗喜道,“那咱们都不用去了,一个王公贵族,一个士族子弟,不贵也富。”

    芈闲解释道,“医仙并非仇富之人,寻医者不问出身,来寻医者,心诚,态度谦和皆可。”

    林枫双手抱于胸前,无奈道,“如何才能心诚,态度谦和?”

    芈闲淡道,“徒步前往。”

    林枫抬头见眼前这座山之巍峨、陡峭,丛林森森,山腰云雾缠绵,山顶积雪终年不化。晌午时分,太阳正毒辣,想着要爬这座没有人情味的大山,林枫两腿发软,浑身乏力,没路之类的,叫苦不迭。

    芈闲抿了抿嘴,半分责备半分宠溺,指着远处隐隐开拓的一条蜿蜒小路入口道,“那是上山入口。”

    林枫不情愿道,“我肚子饿了,没力气,走不动了。”

    芈闲还没说什么,林枫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撒气。

    芈闲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块牛皮纸包裹的糕点递到林枫面前,低声道,“桂花糕,垫一垫。”

    盯着桂花糕半晌,林枫不情愿的接过来。此刻,他十分后悔用肚子饿没力气这种低级又荒唐的理由了。

    他怎么能忘了芈闲自幼患有食厥症,外出除祟都会随身携带吃食,还偏偏独爱桂花糕。前世的他可没少吃,也不是他想吃,主要是每次外出都会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被迫吃芈闲的桂花糕了。

    芈闲的桂花糕向来比世面的还要甜腻,林枫素来喜咸辣麻,不喜桂花糕这种甜甜腻腻的。今日早膳他已经吃得饱饱的了,此刻不饿,更加不想吃什么桂花糕。

    倏忽,芈闲揭开外包的纸壳,递到他面前,温柔道,“尚未加蜂蜜,没有甜味。”

    林枫咋舌,抬眸,讶异看着芈闲,欲言又止,心说难道这是芈闲专门为他定制的嘛。世人皆知,食厥时食糖方可回血,无糖食物基本上不管用。

    芈闲又将手中糕点,向前递了一点,示意他赶紧吃。

    林枫表面上平静如水,内心还是拒绝吃。

    别说上辈子不想吃,这辈子也不想吃,下辈子还是不想吃。

    芈闲看出了他的心思,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取出分切好的小块桂花糕,喂他吃。

    面对芈闲突如其来的喂食,林枫有些不好意思,双颊泛起了红晕,内心一万个想说我自己来,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张开嘴巴咬住芈闲手中的食物,还差点咬住芈闲的手。

    芈闲果然没有骗他,这桂花糕没有甜味,入口即化,满口桂花香,馥郁悠远,犹豫身临桂花林的金秋,飘香十里,熏得一身香。

    芈闲喂完桂花糕又喂水,芈闲喂水总是那样的温柔,不敢多倒。这让林枫很是着急啊,一点点的吞咽不成口,像是猫吸水一样,感受不到大口喝水的酣畅,甚至中间好几次都喝不到。

    他恨不得想伸手过去自己扶着水壶,猛灌一口,喝个痛快,但又不想打击芈闲的积极性。说是打击芈闲的积极性,那不过是找个理由骗自己,其实他就是懒惰,享受来自芈闲的投喂。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着过着,也就习惯了。

    雪山下的山谷,树叶抽芽,百花竞放,两个美男在喂食,浪漫而淫乱。

    芈闲就着林枫喝剩的水壶,仰着头猛喝了一口,手里动作着完成塞瓶塞。实际眼睛早已投向林枫,见他嘴角挂着水珠。

    深情款款地抬起手,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水。林枫下意识的抬眸,目光与芈闲撞了个满怀,心中一顿孟浪闪过。

    林枫鬼使神差扑过去,啜了一口芈闲的嘴唇,又迅速弹回来,心扑通扑通直跳,如小鹿乱撞。

    倏忽,芈闲变捧着他的脸,温柔的双唇稳稳的落在了他的嘴唇上。猝不及防的吻,还没等他缓过来,芈闲早已挑开他的嘴,将舌头伸了进去,在他嘴里轻柔的搅动。

    桂花唇齿留香,透人心脾,是初恋的味道,也是初吻的味道。

    在林枫的印象里,初吻并不是在七弦宗水缸的度气索吻,而是跳水缸之前。在他的遗精梦中,自己落入碧潭中,被芈闲救起,芈闲给他度气时,口齿之中残留的也便是这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尽管后来芈闲吻住他的时候,大多都会有桂花香气,但在林枫眼里只有那天的桂花香时最浓郁的,从此以后再无桂花香。没想到今日又尝到了当年的味道,尽管味道稍微差了那么一截,但也够用了。

    芈闲的吻向来炙热而深沉,让他忍不住后穴空虚,内心荒芜,急需被填满。林枫的手不满足于抚摸芈闲的细腰,开始向下蜿蜒,抓着圆翘紧实的后臀揉捏起来,手感有筋道,解压泄身好物。

    “唔~”

    情到深处,吻声愈发醇厚,林枫被吻得脑袋发晕,微微挣脱芈闲,商量道,“阿闲,我想要,可以吗?”

    芈闲像是被吻醉了,双眸幽暗深不见底,嘴唇颤抖片刻,摇晃了几下脑袋,清醒片刻后,温柔道,“乖,你现在受伤了,等伤好了再继续,来日方长。”

    此刻的林枫根本听不进去,脑子都是芈闲粗硬到发紫的大肉棒,后穴早已水漫金山,很快就会把裤子打湿。

    林枫鼻尖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顺便变成一个小哭包,求饶道,“阿闲,我是真的想要!”

    芈闲捧着他的脸,大拇指刮去挂在眼角的泪水,安慰道,“不哭哦!我一直都在,等治好了病,再继续好不好?”

    林枫还是嘟着嘴,往芈闲怀里扑,呜呜的哭出声,芈闲抱着他,拍拍后背,肉体不能满足他,只能在精神上给予抚慰,但愿能缓解他的悲伤。

    一刻钟后,林枫从芈闲的怀中起来,他心情好多了,特别是看到芈闲外袍上不规则的图案,他苦笑不得。那是他的杰作呀,是他悲伤的见证啊。

    这时林枫想起芈闲是有洁癖的,他立即从芈闲的衣袖中抽出一张帕子,擦了擦上面的眼泪、口水、鼻涕。

    倏忽,芈闲握住了他的手,从他手中抽回帕子,收起来放回衣袖里,低道,“不必了。”

    林枫抬眸看芈闲,微微尴尬道,“抱歉啊,我没有带帕子的习惯,所以就拿了你的。”

    芈闲道,“我的意思是,不介意。”

    林枫诧异道,“阿闲,你的洁癖症好了?”

    芈闲不答,嘴角微微勾起,拉着他的手起来,十指相扣,向上山的小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