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37节

作品:《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众人听还没听,先纷纷应声,孙大家只管提便可,粉身碎骨浑不怕的。一听所请,众人纳闷,这有什么的,不过是去官学讲学教秀才读书罢了,算不得什么艰苦的。

    不过,昭州是何地?在哪处?

    有人言:“我行过最南便是金都了,还有更偏远南边的?”

    “只是传道授课,孙大家客气了,何谈请字,折煞我等。”

    众人应声。

    孙沐便说:“昭州比金都还要远南,昭州在我那徒弟子清没赴任之前,整个州没有官学,自然不是给秀才讲学。”

    众人:……

    不是给秀才讲学?

    之前还没官学?

    这昭州得穷苦偏远成什么样子了。

    那他们这些人去了,岂不是给六七岁孩童做启蒙师的?

    今日的来客学问最低的便是进士了,举人都不好厚着脸过来,怕学问不好,丢了颜面。这些进士有出身好的,出身不好的,多是做了些年的官,受不了官场风气,文人风骨傲,便辞官归隐了。

    如今去一个官学做个教书夫人也好,可再怎么样也没想过不是教秀才,而是教孩童,这、这——

    颜面折尽的。

    如何使得。

    有人不愿,人之常情,有人却可,揽了活,自愿前往。

    孙沐言:“我那徒弟说盖了两所,请问还有何人前去?”

    最后定的多了,既然是教孩童,有些举人便跃跃欲试,反正没事干,也没去过昭州,便是去看看,若是不合适了,教个三五载再回来便是,也算是还了孙大家的情。

    这般想的多了。

    因此不下几天,报名前往昭州支教的约有八人,五名举人,三名进士。既然是要去,大家伙便结伴,等过完年开春驾车前往。

    也不知道这昭州到底如何穷苦?

    不过再苦,圣人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诸位用圣人语勉励自己,读书人怕什么苦,只等去昭州。

    作者有话要说:

    滁州出文豪,文豪咬牙:我定要看看这个昭州有多穷苦!

    等见了后。

    好像、怎么、和想象的不太对。

    第127章 建设昭州27

    入冬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到了昭州第二年,黎大也穿起了夹棉袄了,坐在桌边说:“早前刚来时也不觉得这边冷,冬日里也不下雪,可时间久了,一到冬老觉得这风阴寒的很,往骨头缝里钻。”

    “老了老了,年纪大了。”

    顾兆笑说:“爹您胃口好着,昨个正午那大肉包还能吃五六个,哪里老了。”

    “我以前吃八个都还要再喝一碗稀饭。”黎大感叹说。

    顾兆:……

    爹以前胃口是好,敞开吃的量,他自愧不如,不过力气也大。爹是年纪上去了,算一算,如今也有五十多岁了,自是比不上年轻时。

    顾兆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以前在京里一入冬爹爱吃锅子涮羊肉,明日便挑只羊,冬日事少,咱们一家好好吃个锅子。”

    “这好啊。”黎大是高兴应了声。

    黎周周说:“爹爱吃酸菜口的,厨房里有腌一些,再熬个骨头汤的底儿。”

    “那我再要一些鱼虾,做成丸子,这个下了也好吃。”顾兆越说越来兴趣。

    旁边福宝听着就差流口水了,手里捧得豆沙包都不如以往好吃。

    “阿爹,福福爱吃锅子。”

    “明日便吃。”

    结果中午便能吃了。顾兆现在作为一个州的同知,吃个锅子,寻常的肉菜,又不是吃龙肉,哪里需要以前那么折腾,买东西费事。早上一家饭桌上提起来了,黎春便去厨房安排,没多久外头送了两只羊进来,还有李家送的活蹦乱跳新鲜的鱼虾。

    厨房里头开始忙活。

    骨头汤吊着,另一个灶做酸菜锅子,洗洗切切,连着宰杀,一通收拾,中午时,黎春便回话说可以用了。

    福宝听的眼睛亮亮的,可以吃锅子啦。

    早知道他就不偷偷吃一块糕糕。

    “阿爹,我忘了,汪汪想多跑一圈。”福宝说完了就去院子里的狗屋叫汪汪,他脚步还没到,趴在屋里的汪汪便竖着耳朵听出是福宝脚步,直接跑了出来。

    福宝见了汪汪等他,顿时高兴,“汪汪,我就知道你也想我了!”

    于是一人一狗去后头花园溜达跑步去了。福宝想,等他多跑一跑,刚吃的糕便没有了,肚子就饿了,可以多吃点锅子啦。

    中午涮锅子,一家人坐在偏厅用餐。

    偏厅是敞开的,围着炭火炉子吃锅子最合适了。一家四口坐齐了,福宝吃的可高兴了,黎大见了孩子吃饭香,胃口也好,说:“还是在昭州好,自在许多,就是你们忙了些。”

    顾兆和黎周周还没说话,黎大又说:“忙了好,忙了身子骨才不会放懒了。”

    “是呀,我刚和汪汪跑了两圈,现在可快饿坏了爷爷。”福宝高兴说。

    黎大乐哈哈的笑,“是这个道理,胃口好身体才好,都说病怕三碗饭。”

    这虾滑鱼丸特别好吃,不管是什么锅里,味都好。一家人里头,福宝是最爱吃海鲜了,一口一个丸子,两颊鼓鼓的,高高兴兴的。

    “李家倒是听风声快。”顾兆说道。

    黎周周说:“身边伺候的没问题,可能是外头的杂役。”

    黎大听得一知半解,说:“你们意思咱们这府里头还有外头人的人?那干脆全都撵了,不然福宝在府里多不安全。”

    “先不急,外围洒扫的杂役进不来后院,后院身边伺候的没问题就成,外头的留着,要是有什么信传一传也好。”顾兆说。

    如今他们自己势力还没起来,现在彻底清查赶出去了,之后换进来的谁能保证没有别人家的,先就这般吧。

    该买人了,还是自己人用着舒心。

    顾兆心里想完,而后略有些惊讶,是觉得自己一个现代人,如今的想法是越来越‘本土土著’了。以前刚穿来时,生活习惯这些小事不提,最大的感受便是思想上的痛苦。

    封建阶级的制度歧视还有人命不值钱。

    在村中府县中其实还好,阶层有,但阿q想一想便能淡化,到了京里,一次八皇子修书,他和严二哥被卷进舆论风波,一次便是二皇子康亲王对老师的随意。

    皇权至高无上,摆布一个人很简单的。

    以前对买人,顾兆是‘孟见云几个都是难民,我买了是救他们’这般思想,能让自己好过一些,如今便成了‘我要势力,买的人性命我捏在手里更踏实放心’。

    这种转变,顾兆说不上来。

    在封建时代谈什么人权本身就扯淡。

    “羊肉多了些,咱家吃不完,这东西新鲜的好,我让人送镖师宅子一只。”黎周周说话闲聊。

    顾兆思绪被打断了,知道周周肯定看出来他刚才心不在焉,便不想了,说:“成啊,他们商量好了没?其实也不必急着,留在昭州过个年也成。”

    六位镖师决定开顾大人说的什么物流快递。

    当然‘物流快递’这四个字,镖师们不打算这般叫,给人家护送货物信件,如今这般的走,哪里能称得上‘快’字?再者,原先几个兄弟一起合伙开的镖局,如今不能砸他们手里。

    一大家子商量定了,最后决定和顾大人黎老板起的昭州商一般,取他们镖局原先的‘顺运’二字,要是昭州城的宅子,那便是昭州顺运,金都的便是金都顺运,如此分布挂牌子。

    要送货的信的,一看他们的牌子便也知道。

    之前孟见云苏石毅带了那么些银子从京中返昭州,原先回去的四位镖师也是仗义,怕两人路上出事,一直送了回来。如今六兄弟又在昭州碰了个头,不过这次也传了京里人口信。

    “大家说能做,我想着袁大哥的家属不要太劳动了,不好往南边跑,就安顿在京中?咱们年轻的能多跑跑如何?”

    袁大哥便是身子骨半残废的,如今底下还有俩儿子一女二,生活紧张。原先大家伙在京里大杂院一起过,现如今要分开了,自然是想把轻便好走的路给袁大哥安排上。

    京里他们已经住了十来年了,虽说没攀扯上什么大靠山,可底下的关系倒是摸得清,袁大哥一家是够用了,再者他们一走,地方空出来,袁大哥家的两个儿子也该娶妻生子,不好耽误下去。

    其他镖师都没意见,便这般定了。

    之后就是搬家,最艰难的便是昭州这个根据点了,要从京里走到昭州来。

    “幸好黎老板的商队人多护卫多,咱们明年还能借借力,只是其他的地方,须要咱们先过去打听好了,租了或是买了宅子,等家里人到了有地方安顿。”

    除了京里袁大哥那个六人做主定了,剩下的谁去哪里,原先还谦让,后来谁都说服不了谁,干脆抽签决定。年轻的自然是想让几位哥哥去中原、两浙这些富裕安稳的地方,他留昭州便可。

    昭州现在是有顾大人在,水泥路修的也好,可昭州百姓太穷了,怎么可能愿意多花钱送信件货物去中原?再者出了水泥路,之后的路便难走了。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顾大人本事大着,如今黎老板也起来了,这昭州以后肯定是出货送货的人多。”

    说来说去,那便抽签定吧。

    最后六位兄弟,不算京里的袁大哥。是两人一个根据地,几乎是一个布政司与另一个布政司,先是串了从昭州到唐州这一路,因为这路他们走顺了,根据地都安在布政司的州城中。除了昭州。南郡布政司的州城在鄚州。

    昭州、金都、宛南。

    如今就三个点,是一条直线贯穿上去。至于旁的地儿,镖师们不急,他们人手不多,慢慢来,先稳扎稳打,借了顾大人的东风一趟。

    留在昭州的俩镖师,一中年一青年,取名昭州顺运。定好了,买了宅子——不好在借住黎府院子了。两家人多,都要住,加上昭州房子便宜,便买了个大的,前头一个正院说话办事的地方,后头两个院子一个花园。

    加起来一百八十两,地段比不上黎府,光景也比不上。

    可买了宅子那便是在昭州彻底安了家,俩兄弟倒是很高兴乐呵,就等接家里人过来了。其他四位见了,不由心里羡慕,也算是定下来了,以后六兄弟便分开各过各的,心中自是不舍。

    “不过咱们走货送东西,一年总是能见到面的,勤的快两三个月一次。”有人玩笑解了离别愁绪。

    “这倒是。”

    四人要早早动身去各自的地方,不耽搁了。新宅子外敲门,一看是脸熟的黎府下人,推着推车,上头放了一只羊。

    “各位镖师好,我们府里多得了一只羊,大人夫人说送给各位镖师……”

    六兄弟当即也吃起了锅子,不由想到以前在京里时,一到冬日便吃羊肉锅子,人多热闹,可一大家子三十多口人,生活一起总是有磕绊,男人们感情好,粗枝大叶的,对家里的母亲女儿妻子说的什么口角满不在乎,不就是多裁了一块布,少打了一次水么,这有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