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修无情道 第111节

作品:《道侣修无情道

    顾西辞与鹤寻云来了。

    他们俩在一十三洲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况且又吃瓜群众总喜欢时不时看一眼丧葬阁。

    所以。

    不出片刻。

    剑尊二徒弟与三徒儿私下偷偷寻找师父一事便传遍了。

    还附加了一条猜测。

    剑尊大徒弟,如今问天宗掌门,似是依旧不愿与剑尊冰释前嫌,重度蜜月。

    过了没多久。

    掌门就听到了这条消息,心情颇为复杂,还有一点点的委屈。

    他可万万没有那么想啊!

    掌门可是每天每夜都忧愁这件事,都想着如何挽救彼此的关系。

    很久之前听到的话,重新浮现在耳边。

    ——“那掌门岂不是很尴尬,独独落下了他。”

    其实此事也不能怪顾西辞与鹤寻云。

    他们俩确实没有商量。

    在丧葬阁纯属偶遇,碰到了,于是便一起进去。

    两人都心事重重。

    也没有做过多交流。

    直到两人随着了之见到了郁岁。

    ——她正在享受生活,准备来讲,是裴湮正事无巨细地照顾她,连饭都是做好了,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里的。

    而郁岁完全沉醉在美色之中。

    “师父,你好好好看。”

    失而复得。

    总是格外珍惜。

    虽然是假的,但这张脸受伤的时候,她可真是太心疼了。

    裴湮失笑,“小色胚。”

    郁岁恍若未闻。

    张嘴示意要再吃一口美人喂的粥。

    顾西辞轻咳了声。

    试图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然而却听到了之的话语,“贫僧也愿意喂阁主喝粥。”

    “灵禅寺的素粥,天下一绝。”

    郁岁勉强从美色中回神,疑惑问,“出家人,不是不在意口腹之欲吗?”

    了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随即才大逆不道的评价,“不是所有人都像贫僧这般,佛心稳固,七情六欲,总有一处破戒的。”

    郁岁唔了声,客套夸赞,“大师,不愧是佛子。”

    了之微笑,“那贫僧可以喂阁主喝粥吗?”

    “长久的看裴剑尊,可能会看腻,不若看一看贫僧这种小粥小菜?”

    郁岁现在对裴湮兴趣正浓呢,她礼貌微笑,拒绝:“不必了。”

    了之微微叹息。

    “贫僧这无处安放的美貌,竟无人欣赏。”

    顾西辞头一次与佛子接触,属实有几分震碎三观,“佛子?”

    这是佛子?

    这居然是佛子?

    这竟然是佛子?

    竟然还是佛心稳固的佛子吗?

    鹤寻云早先与了之接触过,再荒唐的场面他都见过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

    他主动开口寻找话题:“中了蛊虫的三城的百姓已然得救,蛊虫也全部取出,只不过他们还有一些神志不清,话语也说不清楚。”

    鹤寻云是在雁城听到郁岁醒了的消息,要不是责任在身,必须盯着中蛊的百姓解了蛊虫,早就赶了过来。

    他心想。

    并不是因为焦急,想要见到郁岁。

    而是因为,曾经在问天宗他们也多少是有过一段和谐温馨的师兄妹关系。

    况且在秘境。

    她用结界抵挡住邪魔,也是救了他们。

    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望一下她。

    郁岁闻言看向鹤寻云。

    他眼眸一如既往的澄澈,水汪汪的,好似一潭清泉,若不是知道他修为深厚,只会觉得此人奶乎乎的实在太过惹人怜爱。

    “鹤公子辛苦了。”

    她语气不咸不淡,还有几分疏离。

    鹤寻云抿抿唇,没再说话。

    了之微微垂眼,似是掩盖了什么情绪,只不过手指逐渐爬向了放在桌边的碗——

    试图争夺给阁主喂饭的美差。

    然而没等他碰到。

    就被裴湮不动声色地挪开了。

    了之又一次叹息,感慨:“裴剑尊真不懂得分享,我们完全可以三人行呢。”

    他目光忽然亲切的望向郁岁,含着期待,“阁主喜欢三人行吗?”

    “倘若贫僧可以变得与裴剑尊一般好看。”

    裴湮罕见地没有将了之扔下去。

    抬抬眼,墨色眼眸看向郁岁,颇有几分深沉,幽冷。

    郁岁不太喜欢做假设,坦诚回答,“这恐怕要真正遇到了,我才会知道。”

    了之眼神更亮了。

    完全不在意裴湮阴沉的心情。

    郁岁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师父在我心中是独一份的,没有人能够替代。”

    她也实在想象不到,有人会比裴湮更完美,更贴合她的喜好。

    了之忧愁叹息,“贫僧追妻之路,好艰难啊。”

    郁岁:“……”

    “大师,正经点,可以吗?”

    了之正经点,“贫僧此生姻缘坎坷啊!”

    他说完又觉得不严谨,重新补充说。

    “贫僧,生生世世,姻缘坎坷啊!”

    他这般作腔拿调的语气,叫郁岁颇觉有几分好笑,但也劝慰说,“大师不必担忧,但凡有一世参透,就立地成佛了呢。”

    了之愣了一瞬。

    这种话,不论说与谁听,都会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玩笑也开的不着调。

    他也乐意用这般不着调的语气,说一些真话——或者说,他说的,几乎都是真话。

    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除非他想说谎。

    却没想到郁岁会这般劝慰他。

    几乎是一下子说到了他心坎儿里。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认真听过他这般胡言乱语,又真心劝慰,总之,他的心情仿若春风吹拂过的潭水,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了之心想。

    他与陈邵九是同一人,他拥有陈邵九的记忆,也知道陈邵九的爱恋与痛苦,但唯独在这一刻,仿佛共情了一般,感受到了。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

    他笑着说,“借阁主吉言。”

    郁岁:“客气客气。”

    “大师非常适合飞升的。”

    了之:“?”

    “为何这样讲?”

    郁岁:“您身上充满着爱与奉献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