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79节

作品:《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而澶容强留傅燕沉,一定会让这脾气火爆的弟子受不了,反目成仇只是时间问题。

    狻猊越想越愁,最后叹了口气,叼起傅燕沉离开山洞。

    澶容带着若清跑了没有多久,来到了山中破屋停下。

    若清早前还有些计较澶容之前说的话,此刻见澶容情况不好,也无心去关注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暂时放下了质问对方的心思。可因为之前滚下山的动作,若清身上的丹药没有了,而澶容受了伤后随意移动的行为加重了他的伤势,此刻内伤外伤都很严重,若不好好处理,情况会更加不好。

    方才在山洞里,澶容在打坐,若清也不敢轻易动手,此刻见澶容被邺蛟打断了调理内息的动作,连忙掏出一根金针,对着澶容的头扎了下去。

    澶容没有反抗,只静静地等着那根金针落下,在金针刺入后长睫一抬,歪头看着若清,认真道:“我恐怕没有力气护着你了。”

    若清不解地抬起头,瞧见澶容左眼上盖着一缕黑发,虚弱的与之前到素音那里治伤时一样,立马想起一件事,连忙伸出手去看澶容的眼睛。

    大概是受了伤情的影响,澶容体内的毒发作了。那双极美的眸子在此刻变得暗淡,像是换了一种颜色。灰青色彩浅淡,看着雾茫茫的,很没有精神。

    “小师叔!”

    他刚想看澶容的眼睛,又见澶容拉着自己的手,抿了抿唇,向他保证到:“你不用急,燕沉那里我会想些法子,我不会让你累心的。他若如我一般信你,这事早晚都能过去。”

    若清没听出澶容的潜台词,见他这样那里还顾得上傅燕沉,立刻施了几针。而他心里放不下昏昏沉沉的澶容,也没有想起去问澶容夜里发生的事情。

    他担心的守在澶容身边,有意出去给澶容找些药,又不放心把澶容一人扔在这里,为了这件事急得是坐立不安。

    等到晚上,他见澶容情况转好,松了一口气,并在魅石的影响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对面那一直紧闭双目的人在若清睡着后睁开眼,直接坐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若清。

    因为受了伤,澶容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的颜色比起平日淡了很多,但神情要比平日高兴自然,不如以往那般冷漠。

    算了算时间,看了看缺失青瓦的房顶,见明月悬挂在空中,澶容变作了白雨元的模样,然后,在被魅石影响的若清担心地朝他靠过来的时候,他将那张好看的脸凑到若清的面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若清留有淡淡红痕的脖子。

    这痕迹是邺蛟留下的。痕迹不重,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根本就没有下狠手。

    可邺蛟为何不对他下手?是受了傅燕沉的影响吗?若清又知不知道?

    如果傅燕沉那么在意若清的事情若清知道……若是傅燕沉知道他对若清的在意超过了友人的界线,如果傅燕沉把这件事说给若清听……若清会怎么做?

    是会为了两人的感情妥协,还是会拒绝?

    澶容尝试着想一下傅燕沉拉住若清的画面,那双眼因此变得不再平静。

    他不喜欢邺蛟留在若清身上的痕迹,就想用自己的做法掩盖掉邺蛟留下的印记。

    被魅石影响的若清发现他眼睛的颜色不对,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则低声告诉对方:“眼睛看不到了。”而他没有告诉对方,他的眼疾是他故意用伤情逼出来的,为的就是在傅燕沉这事过后,若清不会离开他。

    而若清不知道,他的眼睛是看不到了,可达到他这种境界强者,即便双目暂时不能视物,神海也能探出体内,帮着他看清周围的情况。

    若清不清楚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担心地问:“怎么会这样?是谁伤了你?是不是那个拿着飞鹤剑的恶人?”

    作为拿着飞鹤剑的恶人,澶容不提细节,只说:“受了伤,就看不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问若清:“我看不到你,你能过来一些吗?”

    若清这时满心满眼都是“白雨元”,自然不会不照办,听到白雨元这样说,他急忙将脸贴上澶容的手心,瞪着一双单纯的眼急切地看向澶容,似乎再问澶容好了没有。

    他想,澶容看不到他,他可以贴上去,只要他靠的近一些,澶容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也不会难过不安了。而他望着澶容的侧脸,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说才能让澶容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因澶容是瞎子而嫌弃澶容的人。为此他低垂着头,嗯了一声,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因为白日的折腾变得不太整洁。

    而那据说看不到的澶容打量着若清敞开的领口,目光往里推去。

    之后,澶容的手动了一下,沉声告诉若清:“扶着我的手。”

    若清回神,立刻握起澶容的手。

    就这样,若清拉着澶容的手,感受着澶容的大手盖住自己的脸,摸过他的眉眼嘴唇,最后用大拇指抵住他的唇缝,指甲压住他的舌尖,似乎不想让他说话,为此封住了他灵活的舌头。

    没过多久,澶容问:“脸。”

    若清含糊不清地回答:“嗯?”

    “眉。”

    “嗯。”

    “眼。”

    “嗯。”

    说罢,澶容的手又顺着脸摸向若清的脖子。

    “脖子?”

    “嗯。”

    澶容表情不变,等若清再次回话之后,他的手继续往下移动,顺着领口勾起里衣。

    之后一直眨着眼睛,傻傻看着澶容的若清忽地往后靠去,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平复跳动过快的心脏,瞠目结舌地看着澶容,慢慢地红了脸。

    “你!”若清张开嘴巴,有些想说澶容,又不好意思去说。

    “怎么走了?”像是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澶容靠在破屋的墙壁上,气定神闲地反问若清,“因为我看不到,不想与我在一起了?”

    若清皱着眉说:“怎么可能!是你的手……”若清说着说着,又没了声音,不自然地移开了那双瞪圆的眼睛。

    老实说,他是想跟澶容亲近,可他不喜欢澶容随便动他认为没有意义的位置。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些娇气,虽然他也不知道不喜欢对方掐他算不算娇气……他总觉得和对方在黑夜里靠的太近不是很安全,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为此他一会儿往前挪动身体,一会儿退回原地,盯着澶容看了又看,还是压不住喜欢对方的心思,一连往对方在的方向挪了三小步,老老实实地靠在对方的身边。

    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按住了澶容没有受伤的手臂,故作严肃地说:“可不许这样了。”

    澶容点了点头,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说:“好。”

    可说完好之后澶容又锁住若清的手,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伤,直接把若清按在怀里,低下头凑近对方的脸,道:“那,除了这样的事可做吗?”

    若清想了想这几天跟他上树被锁在怀里,又想了想被他压在马车里的画面,过往只想着与他亲近的心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他不觉得澶容会像他想得一样,愿意与他一起体会欢愉,只觉得澶容又想做些让人很痒,又喘不过来气的事情。

    他不太能忍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酥麻,为此抗拒过。可好说话的澶容总是在他提意见的时候说好,却是一边说,一边做着他要做的事情。

    那时的他眼神很奇怪。

    有种病态的强势偏执,又清醒冷冽的让人心惊。

    若清有点怕那样的眼神,却没想过让那双眼睛离开自己。

    而今日的澶容与前两天不一样,瞧见若清紧张的模样,没有像乌云一般盖在若清的头顶,只低下头,用额头抵着若清的额头,先是闭上眼睛感受着两人贴近的温度,然后睁开那双犀利明亮的眼,侧着头对着若清,说:“是不是恼了?”

    若清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澶容勾了勾衣领,点了点自己侧领的弧度,道:“给你一个出气的机会。”

    第76章 坦白

    若清从草堆上起身的时候头发上插了几根杂草,脸上有着压出来的横痕。

    他愣愣地坐在原地,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觉得胸前的位置有些痛。

    而他坐了片刻,见澶容背对着他坐在破旧小屋的窗边打坐,没有贸然靠近打扰对方,只在对方的身后整理自己的头发,只是整理了没多久,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有着不属于自己的直发。

    他嗯了一声,捡起腿上那几根明显的直发,又看了看自己弯起的卷发,眨了眨眼睛,只当这是昨日扶澶容时留下的。不过这个想法出现没多久,他又想,原来小师叔也是会掉头发的……

    他摇了摇头,捡起身上的头发,这时又看到自己的指甲缝里有些红红的痕迹,可他搓了搓指尖,完全不觉得痛……

    毫无疑问,他的指甲里有着不属于自己的血迹。

    若清举着手,一时有些不明白。

    如果他没记错,他昨日并没有抓伤自己,也没有抓伤邺蛟,那他手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小师叔?

    ——笑话,他怎么可能抓伤小师叔!

    那他手上的血是…………

    若清面无表情地思考许久,这时,他以为正在打坐的澶容动了一下。若清的余光捕捉到了澶容的动作,放下手问澶容:“小师叔,你怎么样了?”他一边关心对方的情况,一边在心里想着昨日的事,有了询问澶容说与他夜里在一起的心思,也想知道为什么葛齐会看到他夜里与澶容在一起。

    而等他靠近澶容,弯下腰抬手查看澶容的脸时,他发现澶容那双青灰色的眸子移开了一些,清冷贵气的人对他的态度从亲近变得有些疏离。

    为此若清再次愣神。

    不过细看之后,比起疏离,澶容更像是不知如何对他。

    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澶容,若清开始去想是不是澶容的眼睛看不到了,因为看不到心里有些难受,这才对他这般不好。而看着澶容散开的头发,他一头雾水地想着,澶容好端端地把头发抓得这般乱做什么?

    这时的他还想,等一下他看过澶容的情况,就给澶容梳梳头,整理一下澶容的衣裳。而这个念头出现没多久,若清的视线往下移动,指尖意外对上了澶容颈侧的红痕,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

    然而不管他眨几下眼睛,那红痕都在。

    “小师叔……这里有虫子?”

    若清一时反应不过来,无脑地问了一句,细看一下才发现不是。

    而他是个医修,这红痕是什么他很清楚。

    不能否认,不能理解,在这一刻,若清的大脑空白了片刻。

    澶容见他不说话,抿了抿唇,抬起手盖住脖子上的红痕,不确定地问:“这里有痕迹?”

    若清本来想说有,可他的眼睛停在澶容扶着脖子的手,望着那衣袖滑落的手臂,瞧见白皙结实的手臂上的三道猫抓似的痕迹,脑子更乱了。

    此刻什么被人诬陷,什么傅燕沉,什么夜里不夜里都从他的脑海里远去,他只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澶容的手臂,和澶容脖颈上的痕迹,大脑像是生了锈一样完全转不动了。

    “小师叔?”

    恍惚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声音好似从另一个世界响起。

    “这里有外人来过?”他底气不足地问了一句,心里清楚这里不可能有外人来过。

    澶容是受了伤,但以澶容的本事,没有人能闯进这里,唐突了澶容还能全身而退,而看周围的并未毁坏的建筑,以及澶容平静的神情,若清能够肯定这里没有外人来过。

    而没有外人来过,澶容手臂上的痕迹和那脖子上的红痕,是谁留下的……

    ……

    ——疯了!

    若清猛地闭上眼睛。之前想问的事情和此刻的情况混在一起,让他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个。最后,他问澶容:“小师叔,为什么葛齐和你都说……我们夜里在一起。”他说完这句,抱着自暴自弃的念头不再看澶容。

    他心里清楚问这件事的结果,和问澶容身上痕迹从哪里来的结果可能差不多……

    可他问完之后,又萌生了一种很想收回这句话,不再询问的鸵鸟心态。

    这话说了没多久他就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