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66节

作品:《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为此,在鲛人浮出水面,甩出鱼鳞打向四周黑衣人的时候,澶容和李悬念同时出手,将那追赶马车的鲛人制服。

    由于飞出的鱼鳞穿过了身体,几个黑衣人同时倒地。在他们躺下之后,澶容和李悬念也将鲛人压在水中,让其无法行动。

    他们的本意是困不是杀,是想问黑尾鲛人来此的原因,也想知道鲛人追马车的原因。

    只是这条黑尾比他们想象的硬气,在他们抓住他的时候,他瞪着眼睛,用自己含着剧毒的尖牙划破舌头,直接死在了若清等人面前。

    没过多久,蓝色的血从口鼻耳流出,鱼身浮在水面,黑尾鲛人完全不动了,只留下了一辆没了马的马车还浮在水面上方。

    马车里的人似乎看到了马车外的景象,里面传来一声轻笑。

    一头雾水的若清看着浮在空中的马车,傻眼了。

    而若清等了等,见澶容一直没动静,只能在傅燕沉的注视下,无比严肃地开口:“小师叔。”

    澶容低下头。

    若清为难地笑了笑,“你可以放下我了。”

    这明明是理所当然的请求,可不知为什么,澶容抱着若清的手并未松开,倒像是若清很奇怪一样地看了若清一眼。如今若清正面对着下方的水,身后就是澶容的散发热意的身体,高空与束缚两种不同的感受让人如坐针毡。

    与澶容高大帅气的身影一比,若清落入澶容怀中的身子单薄的可怕,人好似毫无重量的落叶。

    他喜欢澶容这样修长优美的健康体魄,心里很羡慕,又有些嫉妒。不过这两种情绪加在一起,都没有离开澶容怀抱这个念想来得强烈。

    是以他一只手弯起,被澶容的手按住,一只手放在澶容的手上,好似躲进了澶容的怀里。

    不喜欢这个姿势,若清忍不住再次提醒澶容放开他。

    受不得师父与若清一直不分开,傅燕沉这时也开口了:“师父,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看看马车和鲛人是怎么回事?”

    澶容没有出声,只用薄凉的目光打量着傅燕沉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好似有意激怒傅燕沉一样。

    傅燕沉忍了片刻,愤怒地把那侍从塞进李悬念的怀里,转身去拉若清的手,“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若清也想过去,可澶容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他要如何才能过得去……

    作者有话要说:

    傅燕沉:师父我开始心里不舒服了

    澶容:那挺好

    第62章 机会

    澶容的气定神闲和傅燕沉的怫然不悦成为明显的对比。

    夹在两人中间的若清搞不懂澶容非要如此的原因。面对此刻的窘境,若清最先想到的是澶容和傅燕沉在闹别扭,不过这个想法出现没多久又被他否定了。

    他心里十分清楚,澶容……不是为了让傅燕沉嫉妒故意这样做的。

    也许若清应该说,他没感受到澶容喜欢傅燕沉,想要傅燕沉嫉妒自己的情绪。

    说句不现实的,直至今日,若清能感受到的只有澶容以从容的模样,向傅燕沉宣告若清离不开澶容的恶意……

    “师父。”

    “师叔。”

    傅燕沉和若清同时开口,又同时看了彼此一眼。

    若清拉住澶容的衣袖,压下心底涌出的不安,放轻声音:“师叔,我们先去看看马车那边是什么情况可好?”

    食指抬起,澶容松开了若清。

    李悬念在他们三人争执时弯下腰,用扇子拍了拍侍从的脸,瞧见气若游丝的侍从睁开眼睛,惊讶地小声说:“还活着?真厉害。”

    知道他在感叹什么。

    听到这句话,侍从闭上了眼睛。

    李悬念又笑了,他收起扇子,拉起一旁的黑衣人,装模作样地查找一番,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后,他又放下黑衣人转而看向水阵上方的马车。

    抬手一挥,李悬念将水阵打散,瞧着马车在眼前缓缓落下,伸出手想要打开马车的门。

    而在李悬念的手即将触碰到马车木门的那一刻,身后的林子里传出一句:“别动!”话音未落,一位身着黑衣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手紧紧按住腰腹,似乎伤得很重。

    来人瞧见李悬念,目光闪烁,用怀疑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千河李岛主?”

    说话的这人没戴面具,瞧着外表,是个十四五岁的英俊少年。

    少年有着一头微卷的浅金色长发,轮廓与中原人不太一样,身上带着西域人经常佩戴的腰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十分悦耳。

    而他刚走到这里,还未说明自己的身份便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一旁。

    李悬念见来人认识自己,上前虚扶了一把。

    这人不管李悬念是客气还是真心,直接拉住了李悬念的手,虚弱地说:“李岛主,我是天泽司六部官员葛齐,奉大靖长公主之命押送犯人三魂去楚地。”

    他伤口很痛,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面色苍白到好像就要昏过去。

    为了避免自己失去意识还说不清来此的缘由,他简单总结了一下他们在路上的遭遇。

    “三魂在朝多年,党羽众多,路上想救他的人太多,我们六部被人伏击了几次,除了我……都死在了这里。”葛齐说到这里,悲伤的红了眼睛,“小人自知修为不精,无法一人守住三魂,希望李岛主不管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还是看在惩恶扬善的大义上,都帮小人一把,陪小人一同押送三魂去楚地。我相信,只要有李岛主在,我们一定能把这个作恶多端的三魂送到楚地,避免楚地与大靖因为这个罪人开战,百姓受累流离失所。”

    他说得恳切,可李悬念和傅燕沉都没有答应。

    若清想,长公主是大靖如今的掌权人,敌手不能说没有,可有的不过是些看不惯长公主,又不敢表露的小人物。

    若是中都有哪个大人物敢与长公主作对,想来早就被长公主寻了由头惩办了。

    如今朝堂情势明了,长公主一人独大,天泽司又是皇家的脸面,谁也碰不得。敢在长公主的眼皮下结党营私,还敢冒着大不敬杀了长公主天泽司官员的人,一定是不怕长公主问责,甚至知道长公主就算查出是自己劫走了三魂,也无法处理自己的人物

    如此一算,朝中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不能说不多,要说只有两个。

    一个是当今太后,一个是太后的兄长……

    ——不妥。

    考虑到这点,若清握紧拳头,深知这是一滩浑水,谁碰就会脏了谁的鞋面。

    出于担心,若清伸手拉了一下澶容的衣袖,希望对方不要接话,就如李悬念一样,选择明哲保身。

    可澶容盯着李悬念,又瞥了一眼傅燕沉,竟然越过李悬念主动开口:“带路。”

    马车里关着的三魂一直关注着马车外的情况,听到车外澶容开口答应,气不打一处来,立刻骂道:

    “你这人好有趣,是听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是想当那些自诩正直高尚的蠢驴?”

    三魂的声音穿过马车,并在里面踹了一下什么东西,“我真是想不通,为何有些人不想好好活着,偏要去做些寻死的活计?

    我实话跟你说,你就算有命把我送到楚地,你也会得罪一些了不得的人,即便你是个修士,你也不能说自己会彻底脱离皇权所管的土地,而这世上的人有多少,你又有多少双眼睛,能看多少的冷箭?自己权衡一下再做决定!”

    三魂越说越来劲。可不管是叫骂还是劝导澶容都不听。

    澶容根本不理三魂。

    葛齐倒是一脸“感动”,连忙询问澶容的名字,在经过李悬念得知这个人是清原澶容之后,葛齐说了几句恭维话。

    澶容答应的如此痛快是李悬念没想到的。李悬念本以为听到这件事后,会是傅燕沉冲动应下,没想到一向冷淡的澶容会主动接下这个重担。

    而原本在李悬念的预想中,应该应下此事的傅燕沉却在这时拉过若清的手,想要与若清说些什么。

    可若清此刻已经无心关注这些争风吃醋的小事。害怕澶容给自己找了不小的麻烦,若清想也没想,直接拉开了傅燕沉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来到澶容身边。

    因为不好在李悬念的面前多说什么,他只能拽着澶容走到林子里,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小师叔看不惯三魂这种恶人,可小师叔你有没有想过,要送三魂去楚地的是长公主,靖长公主又是当今世上最有权势的人。”

    他把利害关系交代清楚,生怕澶容听不懂,“如今这些抢人的敢杀长公主的人,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怕长公主事后问罪,后面牵扯到的人事想来十分复杂。若这些人知道是你帮长公主把人送到楚地,这个梁子怕是结定了,这样不好。”

    “可你已经答应了这人,又被这人知道了名号,不可能不管这事……不如我们告诉这个天泽司的官员,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只在这里帮这人守着三魂一段时间,让他在这段时间里送信回去叫人。

    如此一来,我们算帮了长公主,也算退了一步,毕竟从怀城到楚地还有一段路程,要用的时日不少,想要带走三魂的人肯定还会寻找其他机会下手,到时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你都只是其中的一场意外,不会过于刺目。”

    安全起见,他说得很认真,只想劝澶容听话别胡来。其实说这段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澶容不会听他的话的准备,没想到澶容却说:“好。”

    若清一愣,忍不住停下步子扭头看向澶容。

    澶容见他看过来,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当着他的面又说了一次:“听你的。”

    他眼神认真,瞧着不是在说笑。

    若清当下无话可说,心里有了一种既庆幸又惆怅若失的感觉。

    他嗯了一声,低下头眼睛往右侧撇去。嘴里没了劝澶容的话,反而不知道应该和澶容说点什么,思来想去,之前澶容单手抱着自己那一幕重新出现在脑海中。

    只是没给他开口的时间,周围景色晃动,一张俊脸忽地出现在他身边。

    然后熟悉的人影弯着腰,低下身子,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似乎在安抚他不要怕。

    若清打了个寒颤,瞪圆了眼睛捂住自己的脸,刚想叫一声师叔却见对面的澶容根本没动。

    他竟然在一天之中遇到了两次幻觉!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若清实在是烦了,就借着烦闷问澶容:“小师叔之前为什么抱着我不松手?”

    “燕沉没有像我一样拉过你?”

    不清楚是有意还是无意,澶容把抱住说成了拉住。

    这两个词的意思不同,让若清想到他眼中的抱,与澶容的理解“抱”可能有些出入。为此,他咬了咬唇,道:“有,都是少时的事。”

    “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为何拉你?”

    “没有……”

    澶容不紧不慢地问:“为何没有?”

    “因为……”若清一时说不出话,他的表情变得尴尬,开始为自己莫名其妙的疑心带来的后果感到心烦。

    “若清。”澶容点到为止,“如果有些话你不问傅燕沉,那这些话你也不用来问我。”

    他说:“即便是装装样子,我也要你把我放在跟燕沉一样的地方,不然……”说到这里时,他的眼神变得幽深,似乎在暗指什么,“我会难受的。”

    之前的若清因为澶容的动作怀疑澶容的动机,变得多疑敏感;现在的若清因为澶容的话变得愧疚难安。

    对着澶容的那双眼,若清实在无法说以往是他和傅燕沉关系亲近,也不好意思说如今虽是在意澶容,可澶容的眼神动作总给他一种让他不安的……危机感。引得他格外在意澶容的一举一动。

    “你们说完了吗?”

    正在思考的若清意外听到了傅燕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