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功德付出的那些日子 第93节

作品:《我为功德付出的那些日子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因此对当时在直播间里叫人“去死”的那几个人,网友们更是愤怒。

    刘玥也跟着骂了几句,当时要是没有这些煽风点火的人,也许那孩子就不会死了呢?

    就在她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的时候,姜叶走过来,拿了一个瓶子给她,里边装着粉色的透明液体,很纯净的样子。

    “小姐,这是什么?”刘玥好奇的问,闻到了一股香味。

    姜叶道:“昨晚做的香露,做得多了,给你一点……顺便也分一点给其他的鬼吧。”免得说她分得不均。

    香露?

    刘玥好奇的将瓶盖打开,里边就闻到了一股花香味,很纯正复杂馥郁的香气,但是却不腻味,反倒闻着让鬼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好香啊。”她忍不住说。

    比起一般的香水,这个味道还要更加高级一些,闻起来也还要好闻,闻完之后感觉整个人身上都透着这个香气。

    这样的东西……

    刘玥眼睛转了转。

    这样的好东西,当然是留给自己啊。

    有了好东西的她,自然是忘了网上的事情,可是这时候网上有关主播自杀的事情,却是越演越烈,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这件事,尤其是当时那些在直播间口出恶言的人,被越来越多的人辱骂。

    钱华拿着键盘将骂他的人全部都给怼了回去,没想到却有越来越多的骂他,完全是犯了众怒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下,他是一肚子火,越骂越气。

    到现在他都不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只觉得是那个女人自己承受力太低,自己想死,关他什么事。

    再次被别人骂回来,钱华忍不住咒骂了几句,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又愤怒的砸了一下键盘,黑暗中电脑屏幕上的光落在他脸上,照得他那张脸格外的狰狞扭曲。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忿忿不平,和人骂到半夜,去睡觉的时候,都觉得心里不爽极了。

    去睡觉之前,他先去了一趟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洗手的时候,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的镜子中,突然出现了另一道身影——苍白的脸色,嘴角有殷红的血迹流淌下来,那张脸要是钱华看见,绝对会觉得陌生却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他从未在现实见过这张脸,但是熟悉,却是因为,就在昨天,他在一个直播间里看见过这张脸——是那个自杀的主播。

    在钱华抬起头来的时候,镜子里的那道影子已经消失了,他什么都没察觉到,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这才满意的出去睡觉了。

    第二日,钱华起床的时候,就发现嘴巴有点疼,一张嘴就刺痛不已。

    “嘶……”他倒抽了口凉气,用手摸了摸嘴巴,在嘴角处摸到了一个包。

    手一碰上去,就疼得他身体一抽一抽的,甚至冷汗都疼出来了。

    “你快帮我看看,我这嘴是怎么了?”他问同房间的舍友。

    舍友低头看了一下,然后面露惊色,道:“你嘴上长了一个脓包啊,是上火了吧!是不是昨天和人吵架,炒上火了?”

    钱华嘶了一下,有些烦躁的道:“不知道啊……”

    他翻身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那里看见了自己嘴角的那个脓包,很小的一个鼓包,像是那种闷痘中间的那个痘痘,不过小半夜,就像是化了脓,里边像是包着一汪黄色的水,看上去有些恶心。

    钱华啐了一口,拿着手小心的把这个脓包给挤了。

    这个脓包很痛,仅仅只是碰一下,就疼得他浑身发抖,现在要将这东西挤破,简直要用很大的毅力,等挤完之后,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脓包挤破,一滩黄色的液体爆出来,似乎有种恶臭,钱华有些作呕。

    抽了纸随便的擦了擦,他又洗了手,这才出去了。

    今天白天要上班,作为一个小职员,他在公司的待遇自然不会太好,被人呼来唤去的,脸上还要带着笑,跟人装孙子。

    应付完一个客人,他忍不住啐了一口,道:“什么东西……”

    走过去,公司的同事惊讶的看着他,指着他的脸道:“你嘴角怎么长了这么大一个脓包啊,上火了吗?”

    钱华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嘴角,果然在早上挤脓包的地方,摸到了一个鼓包。

    嘶——

    痛啊!

    痛得身体一抽搐,钱华跑着去洗手间,照着镜子看了看,发现早上挤破的那个脓包,现在像是长大了一样,从小米那么大,变成了两颗小米那么大,只是和早上一样的是,那脓后发黄的液体,像是被薄薄的一层皮裹着,似乎一戳就会有黄色的脓液溅出来。

    钱华道:“怎么一点没见好啊?”

    明明早上还那么小一点,现在却变这么大。

    这东西摸上去真的痛,像是针扎一样,几根针扎上去,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只是这么一个脓包,在嘴边显眼得很,看上去也碍眼,钱华只能忍着痛把这个鼓包给挤破了。

    挤破之后,仍然有鲜黄的脓液溅出来,因为比早上的还要大,里边的脓液也更多,黄色的脓液有的溅在镜子上,有的溅在脓包四周,也有一些,溅在了他的手指上。

    从昨天开始,事情似乎哪哪都不顺利。

    钱华咒骂了一句,只觉得晦气。

    等到休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来,看见私信箱里99+的相信,绝大部分都是在骂他的,他忍不住又是怒上心头,拿着手机一条一条的怼了回去。

    随着他嘴唇蠕动,嘴角的脓包悄无声息的,慢慢变大。

    等下午下班的时候,钱华就觉得嘴巴张嘴都疼了,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就是疼,像是嘴巴被撕烂一样的疼,一瞬间他简直以为鲜血往外冒,而嘴角的脓包,从米粒大小,已经变成了黄豆那么大。

    薄薄的一层皮,有着透明的质感,因此让里边裹着的那一滩黄色的脓液,越发恶心了。

    同一栋楼的舍友看到了,也给惊得不行,伸手比划了一下,道:“你嘴角这脓包怎么还变大了啊?”

    黄豆大小的脓包,光是视觉上就很有冲击,而且里边裹着的脓液,水当当的,看着就让人心里有些不适。

    钱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也不敢去碰了,刚刚上手想去挤,一碰就疼得他浑身发抖,他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我等下去药店买点药擦一擦吧……嘶,疼啊!“

    真的疼啊。

    药店的人看见他嘴角的那个脓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道:“这怎么长得啊,这么大一个包。”

    钱华不想说话,虚虚的捂着嘴巴,连笑都不敢。

    “拿回去,把脓包挤了,再擦这个药。”药店的人说,

    钱华低头道谢,拿着药回去了。

    这个脓包现在更痛,钱华拿着针把它戳破,细细的一根针扎破脓包,里边的脓液流出来,滴落在他的手上,像是一汪恶臭的水。

    钱华疼得几乎站不起身。

    舍友不是他,感受不了他的痛苦,只觉得他的反应夸张了一些,就一个脓包能疼到哪里去,而且只是用针戳了一下而已。

    “有这么疼吗?”舍友就忍不住问。

    钱华点头,有些艰难的开口:“疼!很疼,就像是有几根针扎在我的嘴上,把我的嘴都给扎破了!”

    他这个形容,听得舍友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钱华抖着手上了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了,也没精力去想,他现在只觉得嘴巴那里一抽一抽的疼,这种疼痛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其他地方,整张脸似乎都陷入那种刺痛之中。

    这种时候,他也没时间去网上和人互骂了,只能瘫在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二天吧,钱华起来发现嘴角的脓包非但没消减,反而长得更大了,若说昨天下午有黄豆那么大,那么现在就有他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了,横亘在他的嘴边,半边脸都是脓包,看上去十分恐怖。

    透明的皮裹着里边的脓液,黄色的,似乎一走动都能听见里边脓液晃荡的声音。

    而最可怕的是,钱华发现他手上也长了这样的脓包,还小,只有米粒大小,也是黄色的。

    舍友见了,道:“你这不会是什么会传染的皮肤病吗?”

    说着,他搓了搓手,离钱华远了一些。

    钱华勉强笑了笑,他这下是真的说话都难了,就连嘴唇上,也都长了脓包,嘴巴一动就疼。

    钱华去上班,同事们看着他脸上的脓包,都有些心惊。

    太大了……

    那已经不是简单的脓包了,而且,很恶心,泛着一种油腻的恶心,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离钱华近了一些,都能闻到那股臭味。

    “你这个样子,去医院看一下吧。”同事们忍不住说。

    钱华谦让的点头示意,拿着纸写着:“下午下班就去。”

    他这么说,同事也没其他的话好说了,只能说:“你保重身体吧。”然后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脓包,飞快的转过头去,脸上露出了点嫌弃。

    午休的时候,钱华去茶水间倒水,就听见同事们在里边讨论,而讨论的主人公,正是他自己。

    “好恶心啊,他那个脓包。”

    “是啊,而且好像还有一股恶臭,看着就恶心,一想着我就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性,我看他身上其他地方都长了,就他脖子那里,也红通通的,有那种透明的脓包,不会是传染性的皮肤病吧?”

    “咦,越说越恶心了,让老板把他调开吧,我可不想和他在一起工作了。”

    ……

    大家嘀嘀咕咕的,钱华脸上露出几分怨恨之色来,恨恨的看了一眼茶水间。

    只是,在网络上他敢“重拳出击”,现实却没有和同事们硬刚的勇气,因此只能在心里诅咒了一下他们,就转身回去了。

    他脸上的这个脓包,钱华总觉得它像是在生长一样,从小小的一点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活的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钱华只觉得悚然,身上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只是上火而已……”他告诉自己、

    不过在下班之后,他还是去了一趟医院,因为这东西真的太痛了,而且好像还“长大”了。

    钱华心里免不了有些恐惧了。

    第71章

    钱华挂的是皮肤科,在早上预约的,他特意请了假来医院的,免得下班了医生也下班了。

    他过去的时候,医生诊室里有人,他便在外边椅子上等着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