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 第82节

作品:《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

    他说的如此认真,底下众臣都不好意思应个不字。要是这么回答,指不定魔尊直接下令把他们的屋子全部改小,仅留一间屋子供他们睡觉。

    九夜清怎不知他们想说什么,只是如今战事迫近,唯有将西乙抓去太极图,他才能稍稍放心由她单独出去练枪。

    屋子没了还能重建,她要是有什么差池,他懊恼都来不及。

    待朝会结束,各臣离开书殿,蒙丘和陆逢生留下,与魔尊继续谈论围攻天庭的事宜。

    期间说到淮舟曾攻入秋凤山的策略,蒙丘随口问道:“军师迟迟未归,需要再派人手去找他吗?”

    陆逢生同样担心:“信也未报,人也未归,就怕凶多吉少。”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一道爽朗的笑音陡然传来。

    三人皆怔,循声往门口看去,失踪多日的淮舟突然出现在大家视线内。

    “军师回来了!”蒙丘和陆逢生激动上前,将他好生端量,异口同声:“没受伤吧!”

    九夜清立刻起身,快步走过去。

    淮舟恭敬行礼,道:“主上若有疑虑,尽管问我一些秘事,亦或将我魂魄引出。”

    只这话,九夜清便知真假。拍拍他的肩,见他无恙,欣慰道:“总算回来了。”

    淮舟又行礼,道:“让主上操心,臣的罪过。”

    九夜清笑道:“回来就好,怎会怪你。”

    蒙丘忍不住好奇:“军师到底在仙界经历了什么,为何今日才回?”

    淮舟面色一变,道:“我被西乙暗算,险些遭他毒手,只能假装跳下悬崖自尽,这才躲过此劫。在山里恢复伤势,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主上没猜错,果然是西乙对军师动了手!”蒙丘愤愤然。

    九夜清领着淮舟,与二位将军一并入屋坐下。

    又吩咐陆逢生去叫侍从沏一壶好茶,道:“顺便叫膳房去准备,今晚就在殊平殿为军师接风洗尘。”

    陆逢生刚要移步,淮舟连忙将他喊住:“我此番赶回来有要事相商,陆将军暂无需费时安排。”

    “什么事这么急切?”蒙丘问道。

    淮舟道:“仙界出了大事!”

    军师说大事,那一定是捅破天的大事,三人俱好奇。

    “咱们三日后就要举兵攻入仙界,去勾山抓西乙。”蒙丘笑问:“还能比这事更大?”

    “攻入仙界?”淮舟吃了一惊,急忙阻止:“万不可这个时候攻入仙界!”

    蒙丘和陆逢生诧异的看着他。

    九夜清听明白他话里的前后意思,问道:“仙界出了什么事?”

    淮舟便将这两日所见,如实禀报:“前两天,西乙率三十三灵宫,一千昆仑神兵和一千五百天兵,攻入天庭。”

    三人睁大眼,无不错愕。

    陆逢生狐疑道:“那些天兵和昆仑神兵怎会听他号令?”

    淮舟道:“不知西乙用了什么邪法,他们个个满头白发,龇牙咧嘴,舔着獠牙,好似兽类。且纷纷听他指挥,不知死活的拼命冲杀。他们的速度力量比正常的天兵更胜一筹,打得天庭增派的天兵节节败退,直至攻入天庭。”

    蒙丘鄙夷道:“西乙歪点子恁多,真是防不胜防。”

    九夜清却不解:“仙界共有十万之余的兵力,即便只是派天庭的天兵,也足有两万,皆为精兵,饶是西乙利用邪法控制那两千多将士,也不至于轻而易举直捣天庭。”

    他们曾与天兵多次交手,深知其骁勇善战,怎会被数量悬殊的另一方给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淮舟解释道:“他手持上古浑天钟,每次敲击,就令天庭那些天兵神将头晕眼花、体虚腿麻,力量大减,根本无力与之对抗。”

    “且三十三灵官有个厉害的神器,叫玲珑宝塔,灵官只需轻轻将其打开,那些被打得散乱的天兵无处可逃,尽数给收进去。”

    “臣担心暴露行径,赶忙先回来将消息带到。离开前,臣远远观望西乙率兵一路飞驰,打去天庭。至于结果,暂不知晓。”

    听罢,众人陷入沉思。

    如今西乙不再小心翼翼藏着那日益膨胀的野心,又有邪法和神器加持,的确不是他们攻入仙界捉拿他的好时机。

    只怕此去落入陷阱,全军覆没。

    九夜清先开口,问道:“所以我们暂且留在魔域静观其变,同时派人潜入仙界,暗中打听消息。军师也是这么打算的?”

    “正是。”淮舟点头道。

    不想,他们上午才决定暂留魔宫,不去干涉仙界内事。

    当日下午,西王母的玄鸟求见。

    它将王母的话亲口传给初意:“天帝已被西乙囚禁,众仙官不敢轻举妄动,皆被他困在阵法中,还望你出手相助。”

    怎知,玄鸟刚巧拍拍屁股走人,傍晚时分,西乙施法捏制的傀儡也跑来传话。

    同样是传给初意的,说:“你若想保住佑圣真君的命,就将弑神枪带来天庭。”颇有几分胁迫的意味。

    初意惊愕天庭情况之余,属实纳闷:西乙用孟阆风威胁我交出弑神枪,这可以理解,但西王母神力无边,远胜过我,她何必特意请我去救?

    书殿,初意与九夜清、淮舟谈论这事。

    “西王母仅凭一人之力,大概没有把握解救众仙。”淮舟猜测道:“如若求助帝后,帝后一旦答应,主上就会出兵。她要的应该是魔族的兵力,帮她对抗西乙。”

    “仙界内斗,与魔族无关。”九夜清看向初意:“魔族不会出兵,你也留在魔宫。”

    初意却沉默下来。

    她也想说无关,可孟阆风的命还在西乙手中……

    第六十四章 天道。

    是夜, 蚀天殿。

    初意整宿都在惦记仙界的事,辗转难眠。

    一旁的九夜清虽闭着眼,却知她心事重重,同样毫无睡意。

    就在初意再次翻身时, 他抬手将屋内的烛火点亮, 侧过身, 单手支额。

    “你很想去天庭。”他早已洞察她的心思。

    初意见他也没睡,索性坐起身, 双手抱胸,严肃的说:“要不要去天庭这事,我觉得咱们得好好争辩一下。”

    “哦?”他也坐起身, 后背靠在床头, 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先列出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初意有所准备,道:“佑圣真君曾从你掌中救下我, 于我有救命之恩,要不然我被你一掌打死,你去哪里讨媳妇?再则, 他助我重新成仙,于我有师恩。单凭这两条,我也得去救他。”

    她将那件令他万分懊悔的事给翻出来, 直戳他的愧疚, 迫使他答应。

    可论及争辩,她又哪里是在三界驰骋数万年的魔尊对手。

    他不缓不急的驳道:“首先,我纵然那掌真的打在你身上,你也不会死。何况你曾为救她,命丧奈河,恩情已还。其次, 他助你成仙,恰恰因为欠你两条命。所谓师恩,在他听从西王母的吩咐,把你关在鹤山时,就已了断。单凭这几点,他的生死如今与你并无关系。”

    “....”他句句在理,她暗暗佩服。

    费心忖量,初意只好以魔族存亡为由,再次试图说服:“西乙既然敢杀天帝,他的野心已然不止于此。占据天庭后,他决计会用邪术将十万天兵兽化,届时他若顺利入魔,弑神枪对他也造成不了太大伤害。加之三十三灵官助力,上古浑天钟在手,妖域也好、魔域也罢,皆是他囊中之物,三界霸主之位唾手可得。”

    她反问道:“你就不曾疑虑过,天庭遭侵后,魔界可能立于风波之外?你我皆能独善其身?”

    九夜清将她一席道理听得认真,因为这的确是一个足以说服他的理由。

    今日傍晚在书殿,淮舟与他私下所言,和她此刻所说差不离。

    但西乙将初意诱去,铁定会设下埋伏,来个瓮中捉鳖。届时西乙要的不只是弑神枪,还包括太极图,甚至是初意和他的命!

    他一直严声反对她去天庭,并非表示他不会出兵攻入天庭,纯粹不希望她去。

    今晚他与淮舟商议后,决定仍按照原计划出兵仙界,只是将目的地勾山改为天庭。

    天庭若被西乙击溃,整个仙界就会成为他的领地,魔域绝对会是他下一个的目标。届时,他率领十余万兽化的天兵神将,魔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必须趁西乙的势力还未扩张至整个仙界前,与西王母合作,把凶险扼杀在一切尚可挽救的时候。

    初意见他沉默不语,也不知他究竟是因她的话而动摇,还是在琢磨再次反对她的理由。

    “出兵还是不出兵,你倒是给个回应啊!”她忍不住催促。

    九夜清嘴角一抹淡笑,抬手抚过她脸庞,道:“你见孟阆风身处囹圄,眼里满是忧色,话里全是焦急,我心中当然不是滋味。所以,为了避免我再次醋劲泛滥,你就不该去天庭。”

    初意以为他这话已明确拒不出兵,肩头一垮,趴回枕头,扭过头,不看他。

    “你不优先考虑整个魔族的存亡问题,却只纠结自己的醋劲,你还是一心想要保护魔族的帝王吗!”

    听着她一副恨铁不成刚的口吻,九夜清哭笑不得。他也躺下来,靠近她后背,将她一把捞过来,紧紧拥住,贴在自己胸前。

    他说得更为直白些:“你若希望仙界的仙官,包括孟阆风都能安然被解救,这几日就好好留在魔宫,哪儿都别去。”

    初意愣了愣,忽想到什么,双目一睁:“你打算自己率兵过去?!”

    “是。”他不再隐瞒。

    初意:“我不能去?”

    “你不能去。”他答得毫不犹豫。

    她立马转过身,不解:“为什么!”

    九夜清手指温柔拭过她颊边,道:“目前天庭的情况不明,我们并不能准确的判断出和西乙之间的差距,所以我绝不可能让你去冒险。万一情况异常凶险,你留在魔宫更为安全。”

    情况异常凶险……

    初意听到这话,心里没由来一沉。

    他这话说的,好似天庭如今成了刀山火海,他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她蓦地有些发慌,连忙抱紧他,不断汲取他胸怀的温度,用以平复不安的心绪。

    良久,才开口:“我不能冒险,所以你就能冒险?既然如此,你也别去啊,大家都别冒险,大不了将魔域整个封起来,从此与世隔绝!”

    她的话多少有些赌气,怪他不给自己并肩作战的机会。

    九夜清一边帮她梳理脑后的长发,一边笑道:“你不管孟阆风和曾与你相熟的仙家死活?”

    初意没回话,毕竟她不可能全然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