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庄蔚然坐在椅子上，“但我可以给他添乱。”

    “添乱？”吴上校不太理解，“庄教授，您怎么给他们添乱？”

    “很简单啊。”庄蔚然好笑的说道，“我让他们现在没空功夫研究我是不是做可控核聚变这个事情。”

    “额……”吴上校还是表示不太理解，庄教授说的添乱究竟是什么。

    “我想吵得最凶的不是灯塔国而是iter吧？”

    “是！”吴上校轻轻点头，看来庄教授对于这行形势还是分析得非常准确，确实现在闹得最凶的不是灯塔国而是iter，一直闹着要让庄蔚然前往iter总部，要为全人类做贡献。谁都知道，庄蔚然这要是真的去了，做出可控核聚变之前，基本上是别想要离开。

    庄蔚然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会让他们没有时间，或者是让他们觉得我根本没有研究可控核聚变。”庄蔚然伸了个懒腰，“等着吧，过几天之后，流言蜚语肯定会满天飞的。但是，我希望你们还是尽快将科学城那边的实验室做出来。我这边的理论计算差不多了，就等着实验。”

    “啊？”吴上校错愕的说道，“庄教授，这才半年的时间？”

    “理论是一回事，实验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说我的理论做完了，实验一次就好，需要多次重复的实验，懂了吗？”庄蔚然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吴上校皱着眉头，想到刚才庄蔚然高深莫测的脸，心中嘟囔着，不会是不想要收拾办公室所以才直接离开的吧。

    …………

    “师兄！”卫浩推开门，钱明章皱着眉头，旁边还有好几个研究生看向卫浩。尽管他们和卫浩都一样，还属于学生的行业，卫浩是直博，他们是研究生。但在身份上，确实差了辈分。他们的教授是钱明章，而卫浩的教授是钱教授的教授，钱明章沉吟着说道，“我给你说过，有什么事情不要这么慌张。”

    “额……”卫浩还没有开口说下面一句话，皮尔斯推门而入，“我说钱教授，你看arxiv没有？”

    皮尔斯说话的速度比卫浩还要快，“教授在arxiv发表了一篇新的论文，之前国外论坛都在研究教授发表的纳维叶-斯托克斯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隐藏了多少东西，现在——恐怕教授又要成为议论的对象了。”

    “教授在半年之前刚发表了纳维叶-斯托克斯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所以这次又是发表了什么？”

    “数学统一理论！庄-朗兰兹纲领。”皮尔斯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将整个数学领域完全囊括其中，甚至凭借庄-朗兰兹纲领可以算出黎曼假设，教授是这么说的。教授为什么没有算，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这个成果实在是太过惊人，这简直是从古至今，最让人羡慕和嫉妒，能够彪炳史册的成果。”

    “教授会是数学史上绕不过的人。”

    钱明章愣了一下，“教授不是在做其他的课题吗？”

    “这也是我震惊的地方。”皮尔斯哭笑不得的说道，“教授在做其他的项目时，还有空将朗兰兹纲领完整的补全，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的事情吗？”

    其余几个研究生露出一脸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我先看看再说吧。”钱明章沉吟着说道，“你们看了吗？”

    “刚……看起了个头。”皮尔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待会周校长肯定要跑来问话，我先走了！”

    转过身，皮尔斯直接溜走。他确实不太想和周校长说话，自从陈校长离职之后，周校长接任龙城大学校长的位置。李飞自然成为数学系的系主任，庄蔚然依旧只是教授。但谁都知道，这位庄教授即便是不担任任何的行政职务，他依旧还是龙城大学最好的教授没有之一。毕竟是华国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教授，还是带着学生一同获奖的教授，可以想象他在学术上的思想究竟多么的让人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

    卫浩听见皮尔斯这么说，也轻声说道，“那什么，师兄我还有点事情，我就先走了啊！”

    “卫浩。”钱明章沉声说道，“周末去教授家里，刚才教授打电话过来，你的克拉梅尔猜想做得如何？”

    “额……我觉得看过教授的论文之后，我有一个新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够解开克拉梅尔猜想。”

    “恩。”钱明章没有继续说下去，“总之，记得一定要去教授的家里。”

    “我知道了。”

    周校长慌慌张张的赶来，卫浩和皮尔斯都溜走了。只剩下钱明章一个人在办公室，这边周校长刚到，李飞也跑了过来。

    “小钱，我看见庄蔚然发表在arxiv的论文，几乎囊括了所有的数学，这是数学统一理论？”

    钱明章好笑的说道，“李主任，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呢，我现在也不太清楚。”

    “这种事情你居然也没有来得及看？”李飞愣了一下，“庄蔚然没有提前给你说吗？我听说他不是在做可控核聚变的项目吗？”

    “这，目前看起来好像不是在做可控核聚变的项目。”

    摊开手，钱明章沉吟着说道，“教授这个周末让我去他家里做万有理论，大概是想要做引力量子化的内容。教授具体做什么项目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肯定不会是可控核聚变。如果是可控核聚变，应该不会这么轻松，还能做出朗兰兹纲领来吧？”

    “也是。”李飞轻轻点着头。

    国外的争论也非常多，就庄蔚然是否正在做可控核聚变进行了激烈的辩论。最后大家都认为，庄蔚然根本就没有时间进行可控核聚变的研究，朗兰兹纲领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时间，哪还有什么时间跑去研究可控核聚变。那可是可控核聚变，是所有科学家为之奋斗一辈子的目标，庄蔚然又在研究可控核聚变，又在研究朗兰兹纲领，这是开什么玩笑？不带这么玩的。

    周末的清晨，钱明章和卫浩来到庄蔚然的家里。

    卫耀阳给他们端来茶水，坐在庄蔚然的身边。

    “我想，你们都知道我是让你们来做什么的吧？”庄蔚然看向卫浩，“你的克拉梅尔猜想如何？”

    “教授，您的论文我还在看，大概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可以解开克拉梅尔猜想了。运用庄-朗兰兹纲领，不会用太久的时间。”

    庄蔚然轻轻点头，“那么，首先我们需要将引力量子化，你们没有意见吧？”

    “对了，皮尔斯教授呢？”

    “正在教授您家里的途中。”

    第424章 成功

    “庄这一年是疯了对吧？”放下手中的鼠标，那人恶狠狠的说道，“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了，庄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人盯着电脑屏幕，上面赫然写着：引力量子化理论，以及万有理论证明。

    这真的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半年前还有人在说庄蔚然是在做可控核聚变，看来那些传言都太不靠谱了，一年内连续做出朗兰兹纲领和万有理论的人，你给他说他现在正在做可控核聚变。那怎么可能，“iter那群人没有闹了吧？”

    “怎么闹？”旁边的人轻声说道，“不过，依旧还是有人正在传庄蔚然正在做可控核聚变……至于他到底现在如何，还不太清楚。”

    “凭借万有理论，他又能获得一次诺贝尔奖……这一次除了钱和皮尔斯之外，还多了一个卫，这次的诺奖要四个人分享吗？”

    “不，或许只颁发给庄和卫也说不定。”旁边的人沉吟着说道，“说起来，卫也是庄的学生，作为庄的学生可真是……太幸福了。又能获得诺奖！”

    “怎么，你也想去当庄的学生？”

    “算了吧，如果我现在还在读博士，我一定要去华国。龙城大学以后恐怕会发展很好吧，毕竟有庄在那里。”

    没有人说话，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事实上大家都清楚，庄蔚然实在是太有能力，显得他们其他人好像什么都不是。

    “还是先看看这次的万有理论吧。”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人沉吟着说道，“我还是有个疑惑，为什么庄不解开黎曼假设呢？他都做出数学统一理论，如果他来解开黎曼假设的话，对于他而言，应该不算是难事才对。”

    “或许，他还有其他的事情——亦或者，他是想要学生解开这个猜想也说不定。”

    …………

    “庄教授，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实验了。”负责人深吸一口气，科学城的实验室建好之后，他们前些天刚搬进来，熟悉完设备之后，立马就要开始进行实验。说实话，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怎么说呢，就是一种直觉的吧，总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具体的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很不对劲。

    庄蔚然轻轻颔首说道，“行，开始实验吧。”

    “庄教授。”

    “恩？”庄蔚然转过身来，看向他说道，“还有什么事情？”

    “您确定惯性约束真的能行吗？”

    “超托卡马克真的能行吗？”庄蔚然又反问一句，“我们做过超托卡马克的实验还少了吗？”

    “是！”

    “开始吧，别妄想一两次就能成功，做好准备，五年、十年的，也不是不可能，这是常有的事情。”

    那人沉默着，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庄蔚然，好像还想要说点什么。

    “怎么，是觉得我会骗你？”

    “没，没有这个意思。”那人急忙罢手，“庄教授，我们现在开始？”

    “开始吧。”庄蔚然转身，他很清楚，这一定是会失败的。就像是之前的量子计算机一样，一次成功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可能。

    果然，不出所料，还是失败了。

    庄蔚然觉得这个事情很正常，看着研究员一脸不太高兴的走到他是的面前。庄蔚然好笑的说道，“你做什么实验是一次成功的？给我说说看。”

    “我……”研究员小心翼翼的看向庄蔚然，“庄教授，我只是觉得，这个成功好像很难。黑腔物理和辐射内爆物理实验还没有成功，之前他们是成功过的。”

    “我们和他们有点不太一样，继续努力吧。”庄蔚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先忙着失望，这才刚开始呢，以后你绝望的时候还有很多。”

    “庄教授……”研究员都快要哭了，庄教授还有心情讲这种冷笑话，他也是没有想到。

    “好了，继续实验吧。”伸了个懒腰，庄蔚然就站在旁边继续观察着。

    他一切的理论都做好了，只等着实验收集数据，并且修改。他确实没有绝对的把握，这个事情一定能够成功，这么多科学家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他不觉得他研究一段时间就一定能够成功。他还有到那种超越次元维度的地步。

    …………

    时间飞逝，正如庄蔚然所说，这个实验越来越绝望。好在庄蔚然能够及时调整，但大家都很疲惫。2020年的十月份，科学城已经完全建造完成，刚下班，今天的实验又再次失败。所有人都垂头丧气的模样，庄蔚然接到一个电话。

    “请问是庄蔚然先生吗？”

    “我是！”对于这个声音，庄蔚然很熟悉，这是他之前获得诺奖时给他打电话过来的人。

    “您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恭喜您。这次依旧是您和您的学生卫浩获得的。”

    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可能去瑞典领取诺奖。只能让卫浩前往瑞典领取诺奖，现在惯性约束正是紧要的时候，庄蔚然不仅想要将可控核聚变做出来，他更有野心，想要将可控核聚变小型化做出来。

    “好，我知道了。”

    庄蔚然挂掉电话之后，给卫浩打电话过去。这个时候，卫浩正在躺在李建明的怀里打盹，“教授怎么了？”

    “卫浩，麻烦你一个事情，你去瑞典的时候，顺便将我的诺奖领取到。待会诺奖的组委会肯定要给你打电话过来，你获得诺奖了。因为万有理论，记得帮我一起领。我现在很忙，根本就李开不了。”

    “哈？”卫浩人都傻了，“教授，你在说什么？”

    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还没有博士毕业，他就获得诺奖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教授，你没有给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和你开玩笑吗？”庄蔚然反问了一句，卫浩小声的说道，“那我待会等着诺奖给我的电话？”

    “恩。”庄蔚然挂掉电话，看向旁边的科研人员，“继续说。”

    “庄教授？您又获得诺奖了？”

    “恩 。”庄蔚然回答很淡定，“对，获得诺奖了，也不是第一次，不用这么激动。继续说，这次的实验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是，庄教授……”

    “好了，别说诺奖的问题了。”庄蔚然轻轻摇着头说道，“不就是诺奖吗？没有这么让人激动，先说可控核聚变的事情。”

    “是，也就是说，现在黑腔物理上还有些问题是吧？”

    “恩。”

    “我们在继续注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庄蔚然一边走一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