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时候，虽然他们都有双方的球球和威信，但是很难说话，也就是在最近，确实是因为他们要到龙城大学来读书，还要参加数学冬令营才会慢慢的聊得越来越多。

    也就是聊得越来越多之后，任鹏发现卫浩实在是太喜欢躺平，不管做任何的事情，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躺平什么都不管，但是任鹏是想要做出一个样子来的。

    任鹏觉得别人可以，为什么他不行。虽然他没有卫浩的爱好多，但是他特别钟情于数学，对于任鹏而言，数学就是他最大的爱好和最大的优势。

    至于卫浩——只能说他确实对很多东西都有兴趣，学东西很快，脑子转得快。但要说到真正努力，他似乎从来没有努力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努力。

    “对于很多东西缺乏兴趣？”任鹏试探性的询问。

    而卫浩则是轻轻摇着头说道，“我不是对很多东西缺乏兴趣，恰恰相反，我就是对太多的东西产生兴趣，而且我个人不太喜欢在一件事务上停留太久的时间。我曾经学过钢琴，还拿过级。但是我拿到证书之后，又觉得钢琴一点也不好玩。跑去学吉他，等吉他学得差不多。我又觉得它一点都不酷，跑去学街舞。”

    “？？？”任鹏人都傻了，这家伙的经历这么丰富的吗？

    第210章 感兴趣

    “其实我很清楚，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对于很多东西没有任何的耐心。”卫浩最后总结着说道，“没有耐心也决定了我的上限不会太多。我其实很羡慕你和何蕾那样，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

    任鹏刚想要说话，卫浩给了他一个眼神，“任鹏你先听我说完话。”

    “恩。”任鹏和卫浩走入龙城大学。站在龙城大学中，午后的龙城大学光秃秃的树木矗立在卫浩的眼前，冷清的道路上没有任何人。前面不远处就是图书馆，能看见有不少的人正在图书馆里认真的学习着。

    卫浩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向图书馆里认真学习着的那些同学，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学习数学或者是说参加奥数都是一个意外。”

    “怎么说？”任鹏挺好奇眼前这个家伙是为了什么参加奥数竞赛的，看上去这家伙确实有点吊儿郎当的。怎么说呢，在电脑或者是手机聊天中还体现不出来，但是在现实的聊天中，和这家伙说话他总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能说是油腻，这家伙还长得挺帅的。说话也不带调情的口吻，很尊重人，但是他一说话吧，就会让人有一种这人太过吊儿郎当的感觉。

    就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总觉得他对待什么事情都认真不起来，就好像是他……根本就不会认真的对待一件事情似的。反正给人的感觉是非常不好，非常不舒服的。

    “其实……”卫浩笑着说道，“我之前刚上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不是特别好，又太喜欢翘课。老师实在是拿我没有办法，就想出一个办法。如果我能够在数学竞赛上获得名次，随便我什么时候出去玩都行。”

    “然后你就……参加数学竞赛？”任鹏人都要傻了，这样参加数学竞赛还获得全国第三名的名词，这还不是天才吗？

    卫浩笑嘻嘻的说道，“其实那会儿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数学竞赛，也不知道数学竞赛有什么用处，总想着出去玩。既然老师说数学竞赛能够拿到名词我就能够出门玩，那我就在数学竞赛上拿一个名词，那么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去玩了不是？”

    “……”还真是为了出去玩不折手段啊，任鹏在心中感慨。他参加数学竞赛是从初中开始的，初中的时候就有数学竞赛，那个时候他也是对数学竞赛一无所知。但是他喜欢数学，平时经常看一些关于数学的内容。到了数学竞赛的时候，不出意外，他获得区里的第一名，又代表参加市里的初中生数学竞赛。

    最后他参加全国初中生数学竞赛也是拿到一等奖，连续参加三年，并且在这三年中他还在数学老师那里学到不少高中的数学内容和大学的数学内容。其实他接触拓扑学可以说是从初中开始的，不过初中的数学竞赛没有高中这么困难，对于他来说，难度不大。高中的数学竞赛嘛，现在看来，难度也不是特别大。

    他确实很喜欢数学，对于卫浩这种为了出去玩才开始学习奥数竟然还能考到全国第三名，感觉到极为震惊。

    “额，别多想啊，我是第三年才考到全国第三名的。”卫浩摊开手，“去年的成绩你也知道，侥幸得了二等奖，那个时候其实我还挺不服气的，我总觉得我不比别人差，为什么我就不能得一等奖。”

    “然后我又参加了一届，得到了一等奖我满足了。然后看见你和何蕾，我觉得我不冤，反正我还有很多的兴趣爱好，让我把精力全都放在数学上面，我很难办到。”

    “不，应该说我根本办不到。”说道这里的时候，卫浩使劲的摇着头，“我很难想象，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数学上会是什么样子。反正，我觉得是不可能的。”

    “每次学习数学一段时间，我总想要去玩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学习一下其他的事情，或者是出去旅游之类的。”卫浩摸了摸鼻梁，“我总算知道好学生的待遇是什么，自从我去年获得全国数学二等奖之后，连续好多天没有去学校，老师也只是打电话询问我在哪里。以前这种事情，老师肯定是要骂人，甚至是请家长的。”

    “我那个时候觉得当个好学生挺好的，随便怎么玩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都能够获得老师的原谅。”卫浩说着，任鹏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其实我觉得老师这么做也是有些不对的，不管如何，你还是个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卫浩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很难管教的学生，老师大概是觉得我能够在数学竞赛上获得名次，并且成绩从全年级最差提升到全年级前几名，还是数学尖子。所以……”

    摊开手卫浩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师也不怎么管我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来到龙城大学之后可能是一个新的起点，尽管你以前成绩很快提高，但是数学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做的数学竞赛卷子，不过是数学最基础的部分，甚至对很多数学系的人来说，这就是简单得跟加减法一样的东西。”

    “我知道。”卫浩艰难的说道，“事实就是我很难能够专心致志的学习，我说过，很羡慕你和何蕾能够专心的学习数学，我实在是太难了。每次看久之后，我就觉得数学也就这样。”

    “你可能觉得数学太简单了吧。”任鹏沉思着说道，“拓扑学你看了吗？”

    卫浩摇着头，拓扑学他是真的不想看，而且他觉得数学好像也不是特别有趣。要不是被庄蔚然忽悠，本身也觉得龙城好玩，他才不会到龙城大学。

    即便是到了龙城大学之后，他依旧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反正他觉得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至于他的成绩，不好不坏就行了。什么当庄蔚然的研究生这种事情，说说就算了，真当庄教授的研究生估计他会疯的。

    他才不想当庄教授的研究生，听见庄教授的名字他就忍不住想要抖动一下，还想当庄教授的研究生实在是太可怕了。

    到达教学楼前，任鹏认真且严肃的说道，“其实我个人觉得，卫浩既然都到了龙城大学，你最好还是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数学上，试试看也行，指不定你在数学上还是很可以的呢？”

    “别了吧。”卫浩急忙摇着头，“我才不要呢，还是得过且过比较好。”

    “嘿嘿，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志向。不像是你想要当个出色的数学家，何蕾想要当一位女性科学家，想要成为华国的先驱。我嘛，我觉得平平安安就是很好。”

    “你啊。”任鹏说着想要摇头，卫浩其实很聪明，有时候他觉得卫浩其实比他聪明多了，尤其是卫浩这种一边玩一边参加奥数竞赛的态度。心态很好，还能得到第三名，不像是他全力以赴才能够成为第一名，要是卫浩也全力以赴，说不定他是不能拿到第一名的。

    就是卫浩实在是太多爱好，并且太喜欢玩，根本就没有把数学当回事。不过到了龙城大学之后，肯定不会像是他之前高中那样。

    “高中老师说了，大学是最好玩的时候，没有老师会管我们，上完课就直接走。很多时候，我们甚至连辅导员都见不到。”卫浩嘿嘿的笑着说道，“我觉得龙城大学这么多尖子，我一点也不重要，应该……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些事情吧。”

    “但愿吧。”看卫浩的模样，似乎已经想到在龙城大学的今后应该怎么玩最好。

    不过，任鹏不觉得这家伙真的能够在龙城大学玩多久的时间。相信会有人压着他学习的，主要是卫浩确实很聪明，只是没有用心学数学而已，如果用心学习或者是被人压着学习，带上路，想来在数学上的发展会非常好。比他会更好，任鹏想到这里的时候，笑着没有说话。

    …………

    吃完饭，庄蔚然回到办公室，贺余杭还在玩着毛绒玩具，谢启胜拿着一个小册子在教贺余杭识字。

    “叩叩叩”原本大门就是敞开着的，门外的敲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只有钱明章一个人还在埋着头写论文。

    庄蔚然抬起头，看见李飞站在门外，冲着他笑。

    “李教授，进来吧。”庄蔚然埋着头继续做事，李飞走进办公室，来到贺余杭的面前，用手轻轻捏着贺余杭的小脸，“小余杭，叔叔给你一颗糖好不好？”

    “叔叔好。”贺余杭眨巴着眼睛，接过对方递来的糖果。李飞站起身来，对谢启胜说道，“谢先生好。”

    “李教授好。”

    拉开椅子，李飞坐在椅子上，“庄教授。”

    “恩？”庄蔚然轻笑着，“李教授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给你带了一份资料来，我觉得庄教授一定会感兴趣。”李飞将档案袋递放在桌面上，庄蔚然好奇的抬起头端详李飞，“你是想要给我推荐学生？”

    “差不多吧。”李飞笑着说道，“你先看看。”

    放下手中的笔，庄蔚然打开档案袋。

    “卫浩？”轻轻挑动眉头，庄蔚然不解的询问，“这家伙的文档给我看什么？不是奥数竞赛第三名吗？”

    “看看他的成绩。”李飞裹着衣服，躺在椅子上，嘴角带着笑意，“我觉得，庄教授肯定对这小子会有兴趣。”

    “是吗？”拿着文档开始慢悠悠的看着，咖啡升腾着雾气。

    谢启胜轻声的教贺余杭识字，钱明章的笔尖接触着草稿纸，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庄蔚然安静的拿着文档看着，过了很久，放下文档轻笑着说道，“有点意思，高一的时候，全年级倒数几十名，高二的时候就跑去参加奥数竞赛并且获得全国二等奖。”

    “今年获得一等奖，还排在全国第三名。”

    “很有意思的人对吧？”李飞轻笑着说道，“我觉得这小子还挺适合你的，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小子很怕你。听见你的名字就很害怕。”

    “能看出来，这小子在数学上是有天赋的。”轻轻敲着桌面，他沉吟着说道，“你观察过吗？”

    “要我说实话还是假话？”李飞扬着笑意，轻声询问。

    “实话就好。”

    “这小子在数学上很有天赋，不过，对于学习的态度上……有待加强。”

    “还有，你看他曾经学习过的东西。”李飞沉吟。

    第211章 有潜力

    “小提琴、钢琴、吉他、街舞、摄影，这家伙可以说是爱好广泛了。”李飞笑着说道，“也就是最近这两年的时间，学习成绩有了质的飞跃。”

    庄蔚然放下手中的档案，“你想要给我说点什么呢？”

    “我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性，这小子就是爱好太过广泛。数学对他来说本身就不重要，你刚才不是说观察他的事情吗？我观察他很久。我觉得这小子就是必须要被人压着才能学习，还有我了解过卫浩。”李飞含着笑意，“你猜为什么这两年他的学习成绩会这么快提高吗？”

    “为什么？”庄蔚然根本就不好奇，“无非就是有人给他说过什么，或者是承诺什么对吧。”

    “没错。”李飞点着头，“这家伙在上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出去玩。有时候整天都不去上课，他的家庭怎么说呢，算是有钱人吧。当然没有你大伯贺振兴那么有钱，但好歹也算是有钱人。”

    “所以他平时就爱出去玩，根本就没有想过学习的事情。为了这个，班主任找了他父母很多次，最后他的班主任都已经不耐烦。”李飞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在看庄蔚然的表情，想要看看庄蔚然对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看法。

    可惜的是，庄蔚然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看法。表情很冷淡，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点也不在意。

    “你不觉得他挺合适的吗？”李飞询问。

    “合适？”庄蔚然冷淡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不想要在龙城大学，或者是在学习上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其实也可以去京大或者是其他的学校，我猜京大那边肯定很乐意接受这位学生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我觉得他其实还是挺好的。”李飞沉吟着说道，“就是有时候需要让人压着他学习。”

    “特别聪明的一个孩子，你想想看他能在两年之内成为数学竞赛的第三名，以前的成绩都挺差的。”

    “继续说。”庄蔚然双手抱在胸前，看向李飞。

    “有点油嘴滑舌，脸皮厚，被你骂我估计他是能够承受的。不过这个任鹏和何蕾，我个人觉得还是比较适合我来带。”

    “哦？”庄蔚然突然笑出声，“你的意思是我来带卫浩，何蕾和任鹏都让你来带是吧？”

    “嗨，这不是我觉得任鹏和何蕾不太适合你吗？卫浩这种很有天分的人比较适合你，你肯定能够让他发挥最大的作用。”

    “是吗？”庄蔚然轻轻敲着桌面没有说话，“任鹏和何蕾的资料我都看过，我个人更看好何蕾。任鹏可以给你，但是何蕾不行。”

    停顿了一下，庄蔚然这才缓缓说道，“她跟着我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

    “行吧。”李飞摊开手，“你想要何蕾也成，卫浩也必须跟着你。”

    “可以。”庄蔚然沉声说道，“他可以跟着我没有关系，但是能不能在我这里上研究生就要看他的本事。”

    “我会给他们从现在开始布置课题，如果不能完成，没有必要在继续教下去。”庄蔚然看向李飞，“你觉得呢？”

    “你说得都对，我只能表示赞成。”李飞乐呵呵的说道，“那就先这样吧，不过我说句实话，卫浩的潜力很足。尤其是我把他和任鹏对比，我觉得卫浩其实比任鹏更厉害。就是心思没有在这上面，你要是让这小子心思放在数学上，不能说能够超越你。但是达到数学顶尖水平还是可以的。”

    李飞收回文件袋，对庄蔚然继续说道，“至少在我看来，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也最聪明的学生，没有之一。”

    “这样的学生，如果能够培养好，就是以后数学界的中流砥柱。如果没有培养好，我看他可能不会对数学有太大的兴趣。”李飞停顿了一下，“不过，这小子应该没有超越你的可能性。他和你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毕竟这小子是上了补习班还有老师讲课的前提下才能够在两年的时间突飞猛进。至于你……靠自学就能够成为顶尖数学家，确实是没有人能比较的。”

    “你也别拍我马屁了。”庄蔚然站起身来说道，“卫浩，我会把他压住的。但我不能控制他以后的方向，他以后究竟会是怎样，那就要看他的造化。我只能给他指路，他确实聪明，但是聪明没有用到正道上，那么这个聪明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我懂你的意思。”李飞起身叹息，“我们不能掌控任何一个学生的未来，但我们都希望在龙城大学，乃至整个华国，能够出现更多的数学家。能够让华国傲立在国际的数学舞台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华国并不是只有在基础数学教育这一块儿很好。华国是能够培养出无数的一流数学家的。”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开始，要不是哥廷根数学学派迁移到普林斯顿大学，普林斯顿大学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数学中心。灯塔国在那个时候确实有这种实力，我们现在也不差，我就不相信我们真的不能培养出顶尖的数学家。”

    “只要培养出一个数学家，散播出无数的种子。总有一天，这些种子会生根发芽，成长为茁壮的树木。十年树人，百年树木。到收获的时候，那么我们华国也将会是国际上的数学强国，会吸引许多人到华国留学。那个时候，我们也不会在担心人才流失的问题。”李飞说道这里，有些激动，“所以，我们一定要将这些苗子都培养成参天大树。”

    “但问题在于，我们想要培养他们，他们呢？真的能够接受我们的培养吗？”庄蔚然淡定的说道，“想要在我这里当学生的人并不少。很多人是看着我的名望，有的人是觉得我是数学新进展的主编冲着sci期刊来的，还有的人是冲着我通讯作者的名字来的。各式各样的人，我想要在其中挑选出最好的苗子。”

    “我当然能够理解你，但是卫浩，我还是想要推荐给你，还是那句话，卫浩本身并不差，只是有点懒惰，对很多的事情提不起兴趣。”李飞将文件袋拿着，“他太聪明，很多东西一学就会，总觉得不需要努力学习就能够达到别人达不到或者是和一些所谓天才一样的水平。”

    “他对很多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并不是他真的没有兴趣，而是因为他觉得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你也看过他的档案，知道他很多东西都是一上手就会。拿到很多证书，结果就是对于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过不了多久，就会转而去学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