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古往今来这么多天才，脾气古怪的人多了去了。庄蔚然这脾气，放在天才里，都算是非常好的。就是喜欢赖上别人，脾气倔了点，其他的都还好。

    “至于你说他在研究上没有进展，我还是不能赞同的。事实上，咱们国家确实是山头林立，在学术上，大环境不如国外，但一直都在改善。况且，国外就不是山头林立吗？这不还是一样吗？不过是现代科学的话语权在国外罢了。”陈中笑着说道，“况且国外对待科研人员资金比我们充足，钱给得更多一些。因为他们是发达国家嘛，我们呢，还是发展中国家，国家正在发展中。还有很多人觉得要靠情怀让科研人员做事，仿佛科研人员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只需要用爱发电就够了。”

    “但是这种论调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人都明白，科研人员也是人，也需要吃喝拉撒。”陈中笑着说道，“国家不也一直在这一块儿努力吗？提高工资，提高待遇。就说睿宁吧，高级人才引进计划，给他的待遇那可是我刚回国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

    “也是。”周主任点点头，“校长我先去做事了。”

    “去吧。”陈中挥了挥手，“对了，周主任，我听说朗兰兹教授已经来龙城很久了？”

    “恩。”周主任点着头说道，“不过要明年才入职，我们给他准备好房子，他先定居下来，就在龙城大学外的小区，房子还不错。”

    “签合同了吗？”

    “签了。”周主任沉吟着说道，“我们先签了三年的合同，如果朗兰兹教授到时候还想要留下来，我们可以签更久一些。”

    “这对于我们，乃至整个华国数学界来书偶都是一个大新闻。朗兰兹教授无论如何都是国际顶尖级别的教授，担任我们龙城大学教授是一件大事。对于朗兰兹教授这样的人才，我们也需要爱护才行。”

    “你觉得皮尔斯如何？”

    “很好。”周主任想了想，“有数学天赋，特别崇拜庄蔚然那小子。虽然在私下会传播一些关于庄蔚然的谣言，但不否认，他确实很崇拜庄蔚然，将他当成偶像。在数学上也很有天赋，未来应该能够成为一位顶尖的数学家。”

    “有没有办法留在龙城大学任教？”

    “这……”周主任沉吟着说道，“我说实话吧。”

    “陈校长，皮尔斯是英伦的贵族，别说是我，就算是李飞出马也不一定能够让他留下来。如果真想要让他留下来，恐怕只能让庄蔚然出马。但你也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在意皮尔斯的去留问题。况且就算是留下来，皮尔斯说不定也会离开。”周主任叹息一声，“毕竟他是英伦人，更适合去灯塔国或者是回到英伦。除非庄蔚然能忽悠皮尔斯加入华国国籍。”

    “皮尔斯特别热衷于杜撰一些庄蔚然的小道消息没错，天天趁着庄蔚然不在，就要吐槽一下。但事实上，他对于他的教授，可以算是敬重有加的。只有庄蔚然才能够忽悠他加入华国国籍，我个人很看好皮尔斯的未来，但我也明白，我没有能力留下他。就好像我不可能把朗兰兹教授忽悠到龙城大学来，他能来龙城大学，肯定是被庄蔚然给忽悠来的。”

    “咱们龙城大学虽然有了睿宁和李飞，但实际上距离京大和菁华大学的数学学院还有很大的差距，更别说那边一个有数学国际研究中心，一个有物理研究中心。我们还是很落后啊，想要短时间摆脱这种局面，不仅是要培养好的苗子，更是要拉来一批新鲜血液，尤其是教授中的新鲜血液。最好是顶尖的那种教授，当然，这种事情还得靠缘分，急是急不来的。”陈中放下老花眼镜，揉了揉眉心，“睿宁那边已经出了很大的力，好不容易拐来一位世界顶尖级别的数学家，可别出什么岔子。”

    “您放心吧，肯定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周主任笑了一下，“校长，没事我就先离开了。”

    周主任回到数学系办公室时，还特意看了一眼，果然庄蔚然没有在办公室，只有钱明章一个人。

    他敲了敲门，钱明章迷茫的抬起头来，看向周主任说道，“周主任您有事吗？”

    “你师兄没有来办公室？”

    “没有。”钱明章摇着头，“师兄今天没来过办公室。”

    “成。”周主任回到办公室，继续阅读庄蔚然的论文，还有很多东西他都没有搞懂，需要反复的验算才行。

    至于校长说拉一批顶尖的学术大佬来，他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有这种可能性。这次也不知道庄蔚然用什么办法把朗兰兹给忽悠过来的，即便是最看不惯庄蔚然的人，也不得不说，庄蔚然的面子确实挺大的。朗兰兹这种国际顶尖教授还要给庄蔚然一个面子，受到他的邀请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到龙城大学上任。

    “或许能够拉一批化学教授来？”周主任沉吟着，在化学这个领域，华国几乎算得上是独步天下的。华国有很多化学大佬，即便是没有获得诺贝尔化学奖，但不可否认，迄今为止，华国在化学领域内，几乎有很多大佬都是准诺贝尔级的大神。

    只是化学不像是数学和物理学这样出名，事实上，最具影响力的大概就是诺贝尔物理学奖。人们通常接触到的科学家，几乎是都是物理学奖。毕竟物理学看上去更像是玄学，至于化学因为过程复杂的原因，很多时候化学家确实没有物理学家这么出名。

    当然也是因为建国初期物理学家做出的贡献很大的缘故，时至今日，华国物理学家们做出的贡献依旧还在国防发展方面发挥很大的作用。

    相比于其他的科学家，物理学和数学都是极为容易出现天才的领域。

    但是化学也有不少的大师，甚至这些大师都在华国，出国的人还不算太多。在现在，华国是化学的第一大国，在化学学术上的氛围也非常好。

    整个理学院肯定不可能只靠着数学系和物理系支撑，还得靠化学系，他不如多去挖一些化学系的教授，争取将龙城大学整个理学院打造成华国一流的理学院。

    数学系和物理系有个庄蔚然坐镇，数学上还有李飞，物理系还有几位院士，已经足够。就是化学系他们龙城大学是真的太差。赶不上很多高校，如果能够挖一些化学系的教授，也是不错的选择。

    再加上既然庄蔚然坐镇已经提升了整个理学院的素质，就连今年刚出来的排行榜也不得不承认，庄蔚然的加入让龙城大学几乎是有成为华国数学中心的曙光。

    周主任想到这里时，给陈校长发了一封邮件过去，详细的阐述理学院需要均衡发展，数学系和物理系有庄蔚然，剩下的化学系也不能落后，生物学也不能落后，他们需要尽快找一些化学和生物学上的教授前往龙城大学任教，这对于龙城大学以后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

    龙城大学以前就这么想过，但是条件不够，勉强将龙城大学的数学系维持在全国前几名就已经很困难。现在庄蔚然回来，至少在数学和物理学方面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那么龙城大学自然可以分出一部分的精力来搞好以前冷落过的化学系和生物系。至少必须要将理学院给搞好，就好像对面的医学院一样，每个系都要均衡发展。

    当然肯定是需要一个系占据大头的，作为传统数学高校，又有庄蔚然和朗兰兹这样的顶尖教授。自然得用数学系打头阵，然后加强其他系的师资力量。最后将整个龙城大学打造成华国高校中理学和医学都具有顶尖水平的高校。

    接到这封邮件的陈教授，看了一眼觉得周主任的想法确实挺好的。现在确实他们能空出一只手来挖一些化学和生物学的教授，之前连挖数学系和物理学的人才都挺困难的。但是现在嘛，庄蔚然在数学系，想要挖一个数学人才实在是太简单了。或许这些参加奥数竞赛的苗子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真正在研究数学，尤其是那些教授都知道，数学四大刊和两本综合性的期刊都和庄蔚然有关系，在他们发表论文的时候，就算是庄蔚然严苛吧，好歹也要顾及一下同事之间的情谊。

    尤其是那种可上可不上的论文，很多时候，庄蔚然肯定对龙城大学和其他高校是不同的标准。

    数学新进展的总编也不是谁都能坐上去的，再加上庄蔚然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虽然龙城大学没有什么数学国际研究中心之类的，可是每年有几次数学研讨会，吸引诸多国外的教授前往参加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看看之前庄蔚然举办学术报告会时那种热闹的场景，在龙城大学每年都能够和国内外的那群顶尖大佬们进行交流，对于他们在学术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今年不仅是龙城大学在奥数竞赛上抓住好苗子，还有不少归国的教授第一选择都是到龙城大学任教。尤其是数学系和物理系，比如说现在物理系准备明年在龙城大学任教的有好几个都是从斯坦福、哈佛、哥伦比亚大学这种学校任教的副教授，尤其是他们最近本身都要升任教授，收到龙城大学的邀请函，最后还是选择回到龙城大学担任教授。

    数学系也加入了不少的新教授，可以说整体实力上，虽然不能和京大、菁华这样日积月累的顶尖高校比肩。但是后面的高校，目前也确实追不上龙城大学。尤其是在数学和物理学这一块儿，几乎可以说除去京大和菁华之外，龙城大学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

    再加上庄蔚然这可怕的研究能力，恐怕京大和菁华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什么时候在数学和物理学上，龙城大学突然就超过他们。

    第191章 质问

    趴在书桌上，庄蔚然依旧还在认真的做着论文。谢启胜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回到龙城大学之后，庄教授只去过一两次办公室。几乎每天都待在家里，否则就是去龙城大学的图书馆。不过那群学生倒也还好，看见庄蔚然之后，只会轻轻点头向庄蔚然问好。仿佛是习惯庄蔚然经常出入图书馆，很多时候，庄蔚然在图书馆的座位都已经固定下来。

    不管多拥挤，总会有两个位置腾出来。

    谢启胜还去过龙城大学的论坛，学生说那是庄蔚然和他助理的专座，除了庄蔚然之外谁敢坐这个位置都是要被轰走的。

    这段时间，原本学生们就喜欢临时抱佛脚，即便是庄蔚然没有前往图书馆，但是位置依旧还是给庄蔚然腾出来。大佬在图书馆里做研究，他们没什么能做的，只能给大佬腾一个位置出来。

    这原本是一个闲得无聊的理学院学生发起的一次活动，没想到获得大家的一致肯定。大概是庄蔚然经常出入龙城大学的图书馆，大家纷纷表示，这是学校的一个传统。必须要给庄教授留一个位置，以防备庄教授在图书馆做研究时，有座位，不至于站着研究。更何况，如果他们有任何不懂的地方，也好询问庄蔚然。

    可是真正庄蔚然做研究时，没有学生敢跑去打扰庄蔚然。

    但是在一呼百应之下，还真的专门给庄蔚然留下一个位置。不过今天没有前往龙城大学图书馆，下面正在下雨。冬天的雨水带着刺骨的寒意，屋内极为暖和。谢启胜坐在沙发上翻过杂志，继续看着。家里也没有别人，除了他之外贺振国、贺睿铭以及卫耀阳都去上班，陈欣瑶也去琼省过冬。只剩下庄蔚然和他还待在家里，放下手中的报纸。

    谢启胜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连绵不绝的小雨落在窗户上，屋内空气倒是不闷。这才到下午两点过，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快速的走动在小区内，看上去应该是要去上学的模样。这雨都下好几天了，阴沉沉的天气，让人觉得有些烦躁。好在他不管什么样的天气都挺习惯的，不在乎是什么样的天气。

    “叮铃铃”家里的电话响起，谢启胜接过电话，“您好，我是庄蔚然教授的助理谢启胜。”

    “谢中尉。”卫耀阳在电话那头说道，“今天晚上睿铭不回家吃饭，贺叔叔也不回家吃饭。”

    “好的，我会告诉庄教授的。”

    “诶，我的意思是我今晚要不给你们打包回来吗？我待会下班应该挺早的。”卫耀阳说道，“贺睿铭那家伙要去约会，谢中尉你有见过贺睿铭的女朋友吗？”

    “还没。”谢启胜想了想，还真没有见过贺睿铭的女朋友。他的年纪和卫耀阳、贺睿铭差不多大，三个人还挺不错的，又是差不多职业话题还不少。不像是庄蔚然，就算是他们想要和庄蔚然聊天，也不知道该聊点什么。总觉得在庄蔚然面前，他们三个只是渣渣。

    “是你们警局的食堂？”

    “恩。”卫耀阳应了一声，“那我待会给你们打两份回来。”

    “谢了。”谢启胜笑着说道，“我看庄教授今天从上午一直研究到下午，估计这个时候也不想停下来。”

    “庄教授是这样的，研究对于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卫耀阳笑了笑，“我先去忙。”

    挂掉电话之后，谢启胜坐在沙发上。他不是龙城人，第一次来到龙城，没想到龙城的冬天还挺冷的。好在他还不需要在外面去执行任务。就这种魔法攻击，他一个东北人都快承受不住。

    光秃秃的树枝下，没有任何人走动。看着雨水不停的滴在地面上，转过身谢启胜看见庄蔚然正在走下楼。

    “庄教授。”谢启胜打了一声招呼，“今天贺局和贺警官都不回来吃饭。”

    “哦？”庄蔚然长长的哦了一声，“我哥是要去约会，我爸应该是工作很多吧。”说着他轻轻抿一口咖啡，“卫耀阳给你打电话说的？”

    “恩。”谢启胜轻轻点头说道，“卫警官打电话回来告诉我的，还说今天晚上他打饭回来，您可以不用做饭。”

    “庄教授，您这是研究好了？”

    “没。”庄蔚然淡定的说道，“关于三相流和发动机的数据问题还有很多需要做数学模型的地方。”

    “很难。”他将勺子放在杯子里，坐在椅子上思索着。

    谢启胜也没有说话，大概是不想打扰到庄蔚然的思路。

    “我……还是有些东西没有明白。”庄蔚然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关于国外的核心技术，我很难理解……不对，不是难以理解，我是不知道该怎么用数据去模拟他们的核心技术。这是一个难点，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实际上国产的发动机还是需要受制于人。”

    谢启胜没有说话，关于国防发展方面，他是没有任何的发言权的。咖啡飘散着香味，升腾的雾气迷住庄蔚然的眼睛。

    很久的时间，庄蔚然都没有说话。

    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像是一座雕塑般，立在原地。

    谢启胜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的职责是保护庄蔚然。至于关于庄蔚然思索难点的问题，他只能爱莫能助。

    “算了。”庄蔚然扔掉手中的勺子，端着咖啡杯慢悠悠地走上楼，“我继续去想一想这个问题。”

    “诶。”谢启胜看着庄蔚然上楼之后，继续看着杂志。挺无聊的，他已经翻看了好多龙城晚报和早报，时不时上网看看国外的新闻。

    马上又到周一，那个时候陆透社又该发表新一篇的解密档案。也就是星期二，庄蔚然要会见灯塔国驻华大使馆的领事，到时候肯定场面会很热闹，相信国内外的记者都想要凑这个热闹。

    正在想着，大门被打开，卫耀阳站在门外。

    谢启胜笑着对卫耀阳说道，“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刚好做完结案报告。”说着，他将提着的食物递给谢启胜，直接将大门关上，嘟囔着说道，“这该死的天气，下了好几天雨还在下。”

    “这么多东西。”将饭盒以及食品放在餐桌上，谢启胜看见里面的东西很多，还有不少的卤味。

    “回家时看见这家卤味很多人排队，我就顺便买了些。”卫耀阳笑着说道，“听说这家的卤味还不错。”

    “哦？”谢启胜点点头，卫耀阳穿上鞋子之后，走到客厅，“庄教授呢？”

    “在楼上研究呢。”

    “我能用他的电脑吗？”

    “庄教授说了，只要你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以用他的电脑。”

    很好！卫耀阳心中想着，我要继续在网上对线。

    “谢中尉，你也用过庄教授的电脑吧？”

    “是。”谢启胜点头，“对了，你在本地论坛登录的账号还没有退出呢。”

    “哦？”卫耀阳愣了一下，想起来好像还真是没有退出。这都好几天的时间了，“算了，我去看看本地论坛吧。”

    “卫警官，你是不是和别人在网上吵架了？”

    “恩？”卫耀阳抬起头来看向谢启胜，“你看见了？”

    “看见了。”谢启胜努嘴，“不好意思，不是有意看见的。”

    “没关系。”卫耀阳愤愤不平的说道，“在网上诋毁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谢启胜笑着说道，“我看见那个名叫飞飞飞飞不起来的胖鸟网友，好像好几天没有上网，不过今天上午有上网。也没有回答其他的帖子，卫警官还是别和他吵架比较好。”

    “估计是吵不赢他的。”谢启胜很冷静的分析，“对方很喜欢诡辩，并且对于阴阳怪气的反驳你很有一套。”

    “那也不行，他不能在论坛上污蔑我。”卫耀阳卷起袖子，连警服也没来得及脱掉，看着论坛出来之后，开始激情打字。

    【飞飞飞飞不起来的胖鸟，你不能这么污蔑人！】

    【骄阳：我觉得你没有证据随口污蔑人很不好，其次，凭什么你能够臆想别人是什么样的？而且我给你讲道理，你就阴阳怪气的说我破防，我又不是卫耀阳。@飞飞飞飞不起来的胖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