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后我成了监狱主 第15节

作品:《灵气复苏后我成了监狱主

    在擅自允许浴缸离开监.禁室的时候,顾蘅并没有想到她在当天晚上就能回来---还挑的是半夜这种扰人清梦的时间。

    但手表显示的信息明明白白:

    【25号异灵已回归】

    浴缸回来了。

    她的执念,应该有了一个终局。

    顾蘅披衣起身,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没忘记从枕下拿起小鸟,往三楼走去。

    当她推开25号监.禁室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不再向之前那么冰冷的蒸汽。

    暖融融的室内点着晕黄色的灯光,浴缸上方的水龙头正在源源不断的把热水注入到浴缸内,而先前哭泣尖叫疯狂的女人已经消失无踪。

    当顾蘅碰到浴缸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了对浴缸属性的描述:

    【哭泣的浴缸(盔甲):

    从那两个孩子在自己的面前化为血水的那一天起,浴缸就没有停止过自己的眼泪。

    凶手闯进家门的那一天,母亲把两个孩子藏在了浴缸底部。

    她决定自己去引开凶手,让两个孩子乖乖的不要出声。

    然而孩子们亲眼看着凶手在浴室的地板上将母亲割喉。

    母亲也大睁着眼睛,死寂的看着她的孩子们在浴缸里化为两团血水。

    而她寄予厚望的浴缸,并没有能保护住她的孩子。

    从这一天起,浴缸的眼泪就再没有停止过。】

    顾蘅以前听说过武器和装备的属性在最开始都是含糊不清的---实际上越是高阶的装备就越是如此,而浴缸的属性,从表述上来看……也许是和视野相关的保护?

    毕竟文字里有“浴缸没有能保护住她的孩子”这样的描述嘛。

    顾蘅敲了敲浴缸,关切的问道:“你说想要拿回孩子们的部分,现在拿回来了?”

    “是的。谢谢监狱长。”回答她的是一把嗓音低哑的女声。

    顾蘅一愣:“你是……”她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个po主的名字,迟疑着问道,“小鹿与小熊跳舞?”

    “不是的。”女声的回复带上了淡淡的感伤,“我只是女主人的执念而已。女主人死啦,但她的执念却一直在,而承接了她最多回忆和爱意汇集的我,才成为了执念的载体。”

    浴缸里的水这时候已经放的差不多了。

    热水清澈见底,雾气蒸腾往上,顾蘅伸手探了探水温:是最舒服的接近40度。

    在寒冷的冬日晚上,尤其是在这种孤岛上能泡一个热水澡,真的是从灵气复苏以后就没有过的奢侈体验了。

    触手生温,顾蘅有些好奇的询问浴缸:“这个水……没问题吗?”

    “您放心吧。”浴缸笃定的回答,“最重要的东西我已经存起来了。”

    “……”上上下下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浴缸把‘最重要的东西’给放在哪里了。

    难道是异次元吗?

    但相较于之前的肮脏,现在的浴缸怎么看怎么干净,通体瓷白的浴缸里里外外的一点污渍都没有。

    浴缸认认真真的说道:“监狱主,我现在就是一个最最普普通通的浴缸。您就随意的使用我吧。普通的洗浴是不会掉装备耐久度的,而且我已经里里外外的特意用水做过消毒了,还能保证恒温,您一会儿想泡多久泡多久,一定不会觉得冷的……”

    顾蘅没有再迟疑:装备从不说谎。

    这么一大缸还能保证恒温的热水,像这种优越的条件下,她怀疑自己在未来可能会一天来泡一次。

    她一边脱衣服的时候一边听到了浴缸笑嘻嘻的声音:“我就知道您不是真的嫌我脏!”

    说到这里,顾蘅忽然顿了顿。

    浴缸的装备介绍里只提到了第一期凶案,但在监狱主指南的背景介绍里,分明还提过在浴缸里出现的第二次黑水事件!

    她略带警惕的问道:“对了,第二次出现在你里面的黑水又是怎么回事?你杀了人?”

    “不是啦不是啦,”浴缸慌忙回答,“那个人只是失踪啊,怎么什么都能怨我!黑水是我好不容易才一点点聚集起来的,我才不会让那种臭男人的血液在我里面腐烂呢……”

    它嘟囔着,声音里充满了不满。

    浴缸的话却还没有完:“小主人他们的血被那个坏人带走以后,我好不容易才一点点找回来了一部分积聚起来,谁知道他们竟然不由分说就冤枉我杀人!我才没有杀人!”

    顾蘅的眉头皱了起来。

    能碰到并且撰写【监狱主指南】的人一定是觉醒者无疑,而能把浴缸作为异灵关在监狱里的人,也只能是觉醒者当中的一员。

    在灵气复苏之后,觉醒者们一直被视为这个世界的拯救者,也被赋予了极为崇高的地位。

    而大部分的觉醒者也的确在履行他们被赋予的责任,在尽力的守护着这个世界。

    但人性是复杂的。

    顾蘅从来不相信,一个坏人觉醒之后就会变成一个百分百的好人,而有白自然也就有黑,现在看来,在觉醒者当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道德楷模。

    她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的时候,门口已经传来了匆忙的凌乱脚步声。

    门被人一把推开,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对上了医生的脸。他的表情一开始是焦灼的,在看清室内的情况的时候转为呆滞,然后急急低头捂脸,匆匆说了一声“抱歉”,旋即就是“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虽然这一串动作实在太快她也来不及反应,但顾蘅低头看了看自己刚脱掉的外衣,她忍不住高声喊道:“讨厌!你为什么不敲门!”

    门外一声都没有了。

    医生的确没有料到她是在脱衣服准备泡澡。

    新获得了装备,最新入手了这样重要的物品,如果是以前的那些监狱主,能有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们绝对会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浴缸的防御属性、防御能力这些项目上。

    毕竟面对未知的危险,越早搞清楚浴缸的作用,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安全几率大大上升了。

    对于贪婪的人类来讲,探究异灵背后的故事、异灵的心境甚至它们的来历都没有太多的意义,绝大多数的人类唯一感兴趣的是:它们到底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价值。

    只有这个才是重要的。

    这个价值,当然不可能是单纯的洗浴价值。

    他第一次带她来,从来也不是真的为了给她介绍一个可以泡澡的浴缸---他只是很好奇,当她知道监狱主指南不可信、觉醒者公会不可信之后,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会恐惧吗?

    会担忧吗?

    会夜不能寐、睡不安枕吗?

    会想尽办法赶紧再入手武器和装备提升自己的筹码吗?

    他很期待,当这个灵魂堕落入黑暗的时候,那一定是非常甜美的食物。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过,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她竟然脱了一大半的衣服在准备洗澡?

    水热腾腾的,新任监狱主年轻的面庞在水蒸气下显得粉扑扑的,她身上虽然穿了薄薄的一层内衣,但身体的曲线在光线下贴身的近乎于纤毫毕露,在那一瞬间,完全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的医生只感觉到室内的热气“哗啦”一下就涌到了他的脸上。

    热的他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了。

    真糟糕。

    他恼火的想道:希望监狱主不会在这么热的蒸汽房里把自己闷死了吧。

    他在门口懊恼的搓着脚尖,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开了。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监狱主的耳尖也发红,她的眼眸游移,但就是不肯正眼看他---简直像是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她没有像大多数的监狱主那样劈头盖脸的责骂,反而是小声的说道;“是我不好,忘记锁门了。你怎么来的这么急?是听到25号的声音了吗?”

    医生的眼眸微微一缩。

    刚才窒息的热意像是涌到了耳尖。

    哪怕对于人类世界的规则不甚熟稔,医生依然清楚,刚才是自己失礼了。

    没有敲门,没有在门口稍稍等待至少给与里面的人一点准备时间就冲了进去,这简直是再失礼不过的行为了。

    她生气才是理所应当,像她这样找自己的原因,这简直就不像是监狱主会做出来的事情。

    医生看了一眼似乎非常温暖的室内,忽然感觉到喉头已经准备好的蜜语甜言全都梗在了嗓子眼。

    在她闪着全心全意信任的眼眸注视下,医生察觉到了她的表情里甚至还带着点小心翼翼---她大约是害怕勾起他被虐打的阴影吧。

    他顿了顿,才听到自己略带生硬的回答:“您没事我就放心了。”

    真糟糕,这回答真是生硬啊,他在心里喊着。

    “我向您保证,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么莽撞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低声保证道。

    顾蘅在开门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她的确觉得自己没锁门,发生这种事情她要付一半的责任。

    何况医生冲进来也是因为担心和焦灼,毕竟在监狱里,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救人如救火,他没有耽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好心了。

    所以她的话说的诚心诚意,在听到医生的保证之后,这尴尬的事情在她这里就已经翻篇了,顾蘅并没有太把这件事往心里去,反而是对医生笑道:“我们以后就有热水洗澡了,真棒!”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蘅放在一旁边地上的对讲机忽然再一次毫无预警的发出了“唰啦唰啦唰啦”的电流声。

    第19章 19她就是个花瓶

    顾蘅原本还笑微微的脸色几乎在对讲机出声的瞬间就转为阴沉。

    她看着在不断发出电流声的对讲机:脸上的表情简直像是在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医生很明显的注意到她攥了攥自己的拳头,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写满了“不想接听”四个字。

    显而易见的是,她对跟外界沟通兴致缺缺。

    但就在他准备体贴的像上一次一样帮她把不断发出噪音的对讲机直接放到干扰不到她的地方保管起来的时候,顾蘅却已经闭了闭眼睛,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的走过去拿起了对讲机。

    她打开了通话按钮。

    声音听起来毫无疑问是镇定平和的,只有站在她身侧的医生看的清清楚楚,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子,眼眸里像是熊熊燃烧着不灭的愤怒,:“喂?”

    那边电流的沙沙声越发高频起来,片刻之后,医生才听到了和上一次一样的男性嗓音:“阿蘅?”

    亲密的称呼。

    医生在心里冷静的评估着电话那头的人和监狱主之间的关系,他很快的就得出了结论:不管从声音里透露出的年纪感还是故作亲密实则疏离的陌生感,透露出来的信息都是一致的,他对监狱主根本就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