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二人阴影之中的方烈口不择言:“二位英雄,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切莫酿成大祸!”

    只见蒋玉章淫笑着俯下身来,轻松撕开了方烈的衣襟,就在他即将拽下方烈裤子之时,不想却遭到方烈激烈的抵抗。只见方烈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床上商议大事,把说完话再上床也不迟!”

    蒋玉章随即反击:“我是一教之主,本就应该在枕在美人膝上与众人议事,在床上商议又有什幺不对!”

    方烈怔了怔,心想蒋玉章说的有几分道理。在他心中,被叫做教主的都应该醉卧美人膝,像个好色昏君一样与美人调笑,被美人以口哺酒或者吃美人用口含住的樱桃。自然是淫乐为先,至于听众人禀报要事那都是次要之事。

    甚至还会有一个胡子花白的部下指着蒋玉章颤巍巍的骂道:“我教千年根基,今日要亡于此子之手!”

    不过就方烈看来,蒋教主兢兢业业,事必躬亲,真没有半点荒淫无度的样子。实在与方烈心目中的教主形象大相径庭。

    想到此处,方烈同情的望了一眼蒋玉章,心想选我为伴,你今生是无法享受当教主的福泽了。

    就在方烈向蒋玉章投去同情一眼的瞬间,蒋玉章当机立断扯下了方烈的裤子。

    “何况我们今日与你并不是商议,”郑谨言也不甘落后的凑了上来,伏在方烈轻声说道:“单纯是为了惩罚你一意孤行,惩罚你如此不珍惜自己,竟为了救人而牺牲。”

    郑谨言说话时,温热气息一直萦绕在方烈耳边,让方烈的身体和心都不由得酥麻震颤。

    此时方烈心中想着小师叔果然是体己之人,就算是斥责之语也那幺温柔体贴,让人欣然接受。此时的方烈如坠温柔乡中,身子酥了一半,自然也不记得挣扎。

    眼见方烈反抗稍缓,二人又以前后夹击之势将方烈抱在了怀中。不过这次稍有不同,平日都是郑谨言在后蒋玉章在前,今日倒是换了过来。

    蒋玉章轻轻咬着方烈的耳朵:“阿烈我问你,你可知错了?”

    若是以小师叔那般温柔口吻问他哪里错了,方烈就算没错也会搜肠刮肚编一个罪责出来,然而蒋玉章这般劈头盖脸的质问倒是激起了方烈的逆反之心。

    何况他确实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危难关头,为了心爱之人牺牲自己本就是人之常情,这又何错之有?

    然而二人今日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大有今日若是不招就大刑伺候之势。二人慑人气势不免让方烈有些心虚,真心话在心里拿捏的好几遭,却还是迟疑着没有说出口。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在他心中闪过:对挚爱之人本就应该无所保留。

    方烈这才下了决心,鼓足勇气摇头,无畏道:“我不知错在哪里。”

    方烈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更是让二人本来暂时熄灭的怒火重见天日,瞬间窜了好几丈高。

    “你没错?”蒋玉章抬高声音反问道,伸手就捏了一把方烈的胸乳,厉声骂道:“几日不见果然是长进了,你是真的要造反了不成?”只见蒋玉章气的七窍生烟,大声质问道:“是不是一个野男人还不够,接下来还要捡第二个第三个野男人回来?”

    虽不知蒋玉章是如何联想到莫须有的“野男人”上,方烈却连忙辩解道:“什幺野男人,你二人被我视作珍宝,我只是认为当时不是我而是你们中任意一人受人胁迫时也会如此抉择!”

    方烈回答的理直气壮,一番话铿锵有力,蒋郑二人竟同时一怔。

    郑谨言思忖片刻,摇头道:“阿烈,你说的对,也说得不对。”

    “因为到了那时,教主一定舍己为人,慷慨赴死,而我自然也会成全他。”郑谨言不怀好意的扫了蒋玉章一眼,继续道:“不过也不必担心,教主如此高风亮节成全我二人,我也自会感恩戴德,平日三牲六果,焰口法事也绝不怠慢,教主您就安心的去吧。”

    说罢,郑谨言抬起下颌,嘴角也露出了促狭笑意,全然一副挑衅的模样。

    方烈身后的蒋玉章哼了一声,他也与郑谨言同样抬起下颌,回敬道:“郑掌教,我想您怕是老迈年高忘记了,你比我年长七岁,任你如何摇唇鼓舌也是事实,等您驾鹤西去之时那时我一定请人为您做焰口法事,让您一路好走,权当谢谢您早生七年,成全我俩。”

    眼看二人又要争执,方烈连忙打断:“但是这份心意你们皆是了然于心……”

    “住口!”“闭嘴!”二人齐声喝骂道。

    眼看二人剑拔弩张一副不将对方碎尸万段不罢休的势头,方烈不得已只能暂时避其锋芒——也就是乖乖闭了嘴。

    对峙之时,方烈似乎能看到二人眼中不停窜出的火花。

    “郑谨言你莫要忘了,你我二人既然已有约定,那就各凭本事,”接着蒋玉章就甩出了让方烈震惊许久的话:“谁有本事让阿烈诞下子嗣,就以他为尊。”

    郑谨言颔首:“我当然记得,”随即他眼神一凛,应道:“既然蒋教主甘心屈居次席,我自是当仁不让。”

    蒋玉章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郑掌教如此志得意满是不是早了些?”

    方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时至今日,他们二人还在争大小。

    而那个让他好奇不已,挖空心思都想打听到的神秘的约定竟然如此……无聊。

    方烈试探道:“等等,你们约定前好像忘了问我吧?”

    不想话音方落方烈就被狠狠瞪了两眼。蒋玉章瞥了一眼方烈,模仿着他的口气说道:“只会说两个都是最爱,都是正室,不分大小,之后就不了了之。”

    蒋玉章模仿的活灵活现,郑谨言频频点头。而方烈心中所想确实正如蒋玉章所说,于是他索性又闭了嘴。

    这时郑谨言和颜悦色道:“所以我与他约定各凭本事,以此分个高低胜负。”

    说到此处,二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方烈看了看面前的郑谨言,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蒋玉章,二人眼中竟同时冒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视线,若不是没有泛着幽幽的绿光,方烈甚至会把他们错当成那日遭遇的野狼。

    大难当头,却都是昔日他欠下的债。既然无处可躲,方烈只得垂下眼,认命的叹了口气:“劳烦二位手下留情,切记还以调息休养为重。”

    “来日方长,莫要为了一时纵欢落下病根,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