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惩戒

作品:《玉簟春

    门外的声音比之凌昊还要气急败坏,“一对下贱东西,简直污人耳目。青天白日,敢这样秽乱宫闱!”他一掌拍在木门上,喝道:“来人,还不把这对下贱东西拉出来!”

    龙慕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的面无人色,包裹着肉棒的菊穴刹时裹的更紧。凌昊闷哼一声,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逼出。同时,腰又往上一顶。

    龙慕苍白的脸上硬是被逼出一抹潮红,众目睽睽下,他羞耻到无以复加,“混账!”

    “下流东西,当着本太师的面,你们竟然敢……”后面的话他都无从出口,只对着已经呆若木鸡的一群侍卫道:“拿下!”

    “谁敢!”凌昊回头怒喝,同时手上使力,把龙慕侧首欲看的头颅按在胸口。他眼中锋光大盛,眸宇锐亮,滔天的怒火暗流汹涌。硬生生把几个冲在前头的侍卫吓的遏住不动。

    凌昊缓缓地将门口的人一个个看过去。一脸怒容的太师、满眼错愕的韵贵妃、音婉仪。还有,跟在太师身边,神色倨傲的望月。

    对了,今日是十五,是他特许太师进宫探望贵妃的日子。

    凌昊愤愤咬牙,更加抱紧了龙慕不让他乱动。龙慕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他千挑万选留下的,没想到竟还是出了这种背主忘恩的事。

    太师又急又怒,偏生还带着一丝快意,“呆着干什幺,还不拿下!”

    阁外风声骤起,整齐的脚步声袭来山雨欲来之势。内监特有的尖细声由远及近的喊来,“护驾,护驾,羽林军何在!”

    纷叠雷响的脚步声立刻将灼华阁重重围住,安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放肆,竟然敢对大王不敬!”

    太师极讽一笑,然而他话还未出口,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就被掷到他脚边,帝王之声尽显威严,“太师好大的阵仗!”

    “扑通”一下,太师还未有反应,望月已经双膝一软,眼眸泛白,竟是骇得晕了。

    清荷也带着太子宫的人跪在安福之下,此时一看望月的模样,当下怒不可遏,猛地向前蹿了一步抬手就要掌她耳光。安福先她之前,用足了力气狠力一掌掴下。这一巴掌把望月半个身子都打歪了一边,她右边脸颊立刻高高的肿了起来,口角溢血,连人都清醒了几分。

    安福急得直跺脚,一边扬起拂尘往望月身上抽去,“糊涂东西,说了多少次让你好好伺候太子。你这蹄子倒好,玩忽职守,还由着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冒犯太子。太子千金贵体,出了差错谁担当的起!”

    他又回身对着那几名侍卫一通怒喝,“狗东西,大王和太子万金之躯,也是你们这些人随意冒犯的!灼华阁天子贵地,也敢这样闯进来!”

    安福眨眼间又弯腰屈膝的笑了起来,“是小的眼拙,没看到太师和娘娘也在。都是这些下作东西,惊了大王,又扰了太师。”

    说话间内监已经搬了一架黄花梨雕象牙花纹的屏风横拦在房中,他怎会听不懂安福的指桑骂槐,太师如被人遏住了脖子一般,只是盯着脚下的人皮面具,怀疑的目光悄然转向正在被安福打骂的望月。

    屏风后凌昊终于松开手,接过宫婢递来的衣袍为他更衣,柔声道:“爱妻别怕,一切都有本王。”

    龙慕颇是不安,“太师!”

    凌昊喘着粗气,才扶着龙慕的腰把欲望抽出。粗紫的一根还湿漉漉的挺立在龙慕腿间,分外昭显着他的不满。

    “这都什幺时候了……”龙慕不满的念着,正要从他腿上离开。凌昊腿弯一颠,又把他带回了怀里。凌昊气哼哼的抚着肉棒,咬着龙慕的脖子,“今晚好好伺候本王。”

    龙慕听着屏风后吵声嘈杂,小声道:“放手。”

    为龙慕穿好内衬,凌昊才扬声召了人进来伺候。待二人穿戴完毕,屏风被重新抬走。阁中的内监宫女已经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太师一见二人,更是眼瞪如铃,不顾君臣之礼厉声道:“大王一国之君,怎可在宫中如此胡闹!大王留前朝孽臣在身边太久,连君王之道也忘了吗!”

    凌昊看也不看他,向清荷道:“送太子回宫。今日被这些奴才惊了神,去把胡太医请来,好好给太子把把脉。”

    清荷接声应下,起身的时候朝望月的方向用力瞪了一眼,含泪道:“太子定是受惊了。”

    龙慕转身担忧的看了看他,凌昊眉目温和,“本王稍后就来。”

    周围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几要将他吞噬,龙慕知道立场不便,也只能虚做了一礼先行离开。

    才坐上肩舆,龙慕始终不放心的吩咐了清荷,“清荷最是稳重,你先留在这里,替我好好看着。”

    此话正中清荷下怀,她一福道:“奴婢谢太子赏。”

    一等肩舆离开,她紧步回到阁中。正好看到凌昊一指那几个刚才冲在最前头的侍卫,“给本王把这几个奴才拖下去,绞了眼珠子,全部打死。”

    那几个侍卫一听之下全部面如死灰,纷纷哀求起来。羽林军得了令立刻要上前拿人。太师大惊之下喊道:“且慢!”

    凌昊慢腾腾的拂了一把长袍下摆,“还不拖下去,当着本王的面就敢冒犯太子,私下里还不知会怎样诋毁本王。青天白日,就敢这样闯进来。”他怒向那些羽林军,“宫中禁卫何在!”

    阁中一时噤若寒蝉,只闻呼吸紧促。太师已经缓下神来,他重声道:“今日是十五,本是老臣进宫探望贵妃娘娘的日子。臣本在娘娘宫中相谈,直到……”他不动声色的把锋口转向望月,“直到太子宫的奴婢跑来栖芸殿,口里不清不楚的说什幺宫里出了大事,一直哭着求娘娘定夺。虽然下人的话不可尽信,可事关宫闱清誉,老臣也觉得事关重大,必得要亲自来探过才可安心。韵贵妃娘娘乃是后宫之主,若真有秽乱宫闱的事,也要请娘娘做主。”

    韵贵妃神色郑重的拜了下去,“那宫女说事关太子,臣妾实在不能置之不理。”

    凌昊淡淡哂道:“怎幺你们对太子的动向很关心吗?”

    韵贵妃强力镇定,“臣妾蒙大王不弃,暂理六宫,不敢不尽心尽力。”

    “太子何时成了后宫之人!”凌昊一拍掌案,“外臣无召都不可入宫,本王也只赐了太师特权。太师带了本王的侍卫闯宫不说,还想先本王一步擅自惩处太子。看来,到底是本王错了!”他转向安福,“本王糊涂,连你也糊涂了,竟养了这一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安福膝行到了凌昊脚下,左右自打了耳光悲声道:“奴才糊涂,奴才该死。竟不知有人里应外合,与人互通消息要对太子不利。全是奴才的错,大王要怎幺罚奴才都好,只求大王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清荷也跪到安福身边,额头重重磕地,哭道:“奴婢有罪,平日里就听那蹄子怨声载道。奴婢本以为她只是对奴婢有恨,怎会想到她竟然敢污蔑太子。”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目光从太师身上掠过,投向望月,“大王是一国之君,奴才就是奴才。若不是心存不轨,凭她一个小小奴才,怎幺敢对太子动手。”

    太师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望月跪爬到清荷身边,只能哭喊着“饶命”。清荷反手甩开她,“太子平日待你不薄。你这蹄子倒好,自己瞎了眼还要去祸害贵妃娘娘。”

    望月已经说不出话来,凌昊更是恼恨,“全部拖下去!”

    羽林军刚得了训斥,一听大王下令不可谓不雷厉风行。当下就把那那些闯阁的侍卫和望月一起拖了下去。安福一看凌昊的眼神,立即领会道:“还不按大王的话去做,叫宫里的人都好好听着,冒犯天威是什幺下场!”

    仗责声、惨叫声、求饶声,如刮骨钢刀一样刺入耳中。韵贵妃已经开始发颤,音婉仪更是捂住胸口,脸色差的随时都要倒下。

    太师两手握拳,“老臣虽是为了宫闱戒律,但此次未上禀大王,的确是老臣有失。可是大王的一言一行都为天下万民表率,怎可自降身份,与太子……”他一唾,“老臣实在羞于出口。”

    凌昊怒极反笑,“太师连本王的床帏内事都要管吗!是不是以后本王召人侍寝,都要先经过太师的同意。”

    “老臣绝无此意!”

    “既无此意,就不要做些画蛇添足的糊涂事。太师为百官之首,对着本王尚敢如此。若不严惩,你让其他人都怎幺看本王!”

    韵贵妃失声求道:“求大王恕罪!此事都是父亲思虑不周,但都是为了保住后宫的名声。臣妾一不该听信奴婢谗言,二没有及时劝阻父亲,才生出这波乱事来。一切都是臣妾失德,臣妾不敢再忝居贵妃之位,原自降妃位。求大王开恩,饶了父亲犯上之罪。”

    凌昊看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贵妃贤德,不像你的父亲,本王欣慰。”

    韵贵妃心头一热,只是在众人面前自持,“臣妾谢大王教诲。”

    “太师擅闯宫闱,目无王法。本王念你年事已高,不予重惩。从明日起无召不得上朝,好好修养生息,不要带坏本王的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