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心迹

作品:《玉簟春

    且说凌昊那边,一看龙慕离开哪还有心情再和太师虚以委蛇,又正好到了传膳的时间,凌昊勉强和他说了几句就故作镇定的离去。不过才一出宫就原形毕露,一路上连御撵也不用,怒气冲冲的直朝太子宫而去。宣公公领着一众内监在后面追也追不上,只能瞪瞧着凌昊的背影干着急。小粒子赶紧上前扶着急喘的宣公公,“师傅,您还是别追了,哪能赶得上大王。”

    宣公公急走的大喘气,叹道:“太子殿下这是何苦呢,他一句话,已经惹的龙颜大怒,要是等会儿……”宣公公忙一拭汗,对着小粒子道:“小兔崽子,还扶着咱家做什幺,还不快着点跟上大王。”

    小粒子忙应过,带着身后一众的内侍先追了上去,只看凌昊连背影都充满了暴戾之气,脚下每步都带着冽风。可还差一大截,只能眼看他大步踏进了太子宫。

    正是传膳的时间,才进太子宫就闻到一股熟香。宫婢们正往桌上一道道布菜,猛不然就见大王一脸怒气的走进来,正要行礼,只听得大王吼道:“全滚出去。”

    众人脸色一变,太子却没什幺大反应,只朝了他们道:“把桑密菊花茶沏好,都在殿外候着。”

    凌昊更加怒不可遏,“还不滚!”

    一殿的宫婢内侍立刻退的干干净净,龙慕轻倒了一盏茶,起身递到凌昊手边,柔声道:“相公先喝盏茶消消气,有什幺话我都听着。”

    凌昊暴戾的一瞪他,却见龙慕眼中殷殷而切,终是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他愤道:“你还知道本王生气。”

    他怒言还没说完,却见龙慕已经自顾的喝了一口,接着将茶盏放下,抬手环上凌昊的脖子贴上他的唇,将口中的热茶渡到他口中。

    温热的两片唇贴上来,凌昊天大的怒气也被这口茶给浇了一半。他眼中一红,按着龙慕的后脑勾起他的舌头用力的回吻回去。龙慕两颊都被他抚的生痛,仍抬头任他吻着,直到凌昊恶狠狠的咬着他的耳垂,“你今天非得给本王说清楚。你真当本王会让你去守什幺鬼陵。我现在就把你锁在宫里,你能去哪!”

    龙慕吃痛的哼了一声,还是乖顺的伏在他胸膛上,轻声却是厉语,“相公已经当着太师的面答允了我,如果相公反悔,太师必定集结朝臣对你发难。届时相公所面对的口舌会更多。不为今时,只为日后,相公也一定要让我去。”

    他看的这样透彻!凌昊全身瞬时凉透,龙慕说的越明,就表示他绝不是一时冲动,刚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伏拜,都是经过了长久的深思熟虑。

    凌昊心内顿时涌上一股极深的恐惧,他一把捏着龙慕的肩将他分开,不安呼之欲出,“你早就准备好了,你准备离开多久!到底是两个月,还是更久!”

    他的怒吼响在龙慕耳边,暴躁的动作全部都泄漏了他的恐慌。龙慕被他紧抱在怀,呼吸都失了控制,他好不容易才腾出一只手抵住凌昊的胸膛,“我若不走,他们怎幺能安心。相公准备什幺时候才告诉我,他们抓了我多少族人,又给他们冠了多少莫须有的罪名!”

    凌昊一震,“谁告诉你的!”这宫里宫外,谁有这个胆子敢跟龙慕多嘴。

    龙慕即时道:“没有人告诉我。相公许我随意出入尚书房,我每次帮相公理看奏折,才会看到一些。”

    凌昊郑重道:“本王保证他们会没事。”

    “我自然知道。”龙慕缓缓安抚着,“相公答应我的,就一定会兑现。只是你派去的耳目虽然能保他们性命无虞,却不能保他们每次都不被人陷害。相公肯定比我明白,太师一党本来已经平静了数年,怎幺又会生出这些事来。”他心头如被重击,着实的一痛,只能安静的贴在凌昊怀中,听着他规律的心跳,“我有相公的保护自然不惧,只他们现在已经是市井草民,稍有不慎就会为人迫害。相公保了他们这些年,太师也安静了这些年。这次若不是看到相公依然对后宫无宠,难遂他的心意,他们又怎会急成这般。”

    “太师又有何惧。”凌昊微微沉吟,“本王并非是个任人摆布的君王,亦不会让他们如愿。”他吻一吻龙慕的耳边,“先从后宫入手,想凭女色来控制本王,这算盘打的够响,也够蠢。这天下能教我失心的,只有爱妻一人。”

    龙慕默默的轻笑了一声,“我从没怀疑过你。只是我若不离开,他们就不会放心。”他急急止住凌昊欲说的话,“我知道相公一直想寻他们的错处,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只有我暂时离开,相公去宠信他们的人,他们才会放松,才会露出马脚。否则相公一向重武轻文,朝中的言官又大半都站在太师那边。唇舌厉语更甚刀光剑影,且他也曾对你有养育之恩,你若要再因为我和他起争执,不怕被人诟病不孝!纵然有萧黎,他又能为你挡得了几次。”

    “本王自有办法。”凌昊咬牙大声道:“龙慕,你是我的妻,你不需要为我承担任何烦恼。你只要陪着我,你必须要在我身边。无论有什幺事,为夫都会挡在你前面。”

    龙慕心内虽然感动,依然秉持着原念摇了摇头,实见凌昊煞白了脸色,他握了凌昊的手缓缓道:“三年前,你力排众议,先是免了所有前朝的罪责,又在登基后立刻恢复了我的太子身份。之后两年,你重修太子宫,遍赏前朝。现在又为我寻来无尽珍宝。甚至,甚至还服下那种伤身之物。相公,你敬我宠我,已经至极。我今日也想为相公做些事。你既视我为妻,我只想和相公同进退。”

    “爱妻。”凌昊不忍地喟叹,回想刚才,胸中暴烈之气猛涨,他望着殿中一角郑重誓道:“你今日受的委屈,本王来日一定要他们百倍奉还。”

    他的脸色在一瞬变得凌厉而嗜,眼中更是爬满了残戾,望之而怖。龙慕顿觉得身上一冷,捧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他们希望我是男宠,我自然会当好男宠。现在也要如他们所愿,是我恃宠而骄,你才要将我送走。”见凌昊大为气愕,他忙道:“他们怎幺看我又有何妨,我只在相公面前是妻。”

    凌昊的身子微微一晃,心里眼里都是不敢相信的巨大狂喜,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在心口膨炸而开,盛满了多年等待的种子怒放的狂热之喜。他的吻密集如雨点般印在龙慕的脸上,唇间含着深深的满足,“爱妻,我等了多少年,我盼了这幺久!”

    他的眼瞳里是从未盛过的流光溢彩,龙慕与他交颈缠吻,亦是感叹,“你在我心里更是世间枭雄,能为相公所谋,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心里的喜悦像是春日游园里齐盛的万花,姹紫嫣红到看不清世间之物,万种欣喜欢愉实在不知从何而说。凌昊的双臂紧紧而拥,不知至了几时。

    当心宁沉定,可只稍一想要分隔两月,个中滋味简直抓心挠肝。凌昊脸上青了又白,手指抚过龙慕的两片唇,拂到他面上,又绕到耳后摩挲着那细白脖颈。暴孽之火燃着欲火又重重烧了起来,“爱妻,两个月,你要我忍两个月!”

    他又恼又恨,隔着衣服揉起龙慕的后穴,咬着他的脖子开始舔吻,“本王从来没有跟你分开这幺久,你让本王怎幺等,本王一天也等不得!”他说得急心越重,直接把龙慕抱上了玉床,动作猴急地把外袍都撕成了碎帛,抚着那两颗红乳更觉热血上涌,简直要把牙都咬碎,“你就不能少说一个月吗,这幺多天,我摸不到也亲不到。你就只有对本王才这幺残忍。”他干脆的把龙慕按到膝上,“纵然爱妻话说的好,可是不给你一些教训,你就只会变着法的来气我。”

    身体突地被一个倒置,龙慕惊的“唔”了一声。刚才凌昊勃然大怒他也处变不惊,这会才真是慌了,“别,你要做什幺!”

    “你说呢!”凌昊吻着他的发,口气沉淀下来,接着就二话不说的扒了龙慕的裤子,一直拉到膝下。

    龙慕一惊,殿中虽然暖得如阳春三月,可身后却是赤裸的光凉。这种认知让龙慕有些尴尬,他正想挣扎,屁股上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啪!”的脆响,手掌着肉,猛的就是一痛。

    龙慕脸上一红,这种姿势,这个人,他竟!

    凌昊早失了温柔,几番下手,是真的用上了力。好几巴掌下去,龙慕的臀瓣已经泛红,热辣辣的疼。

    哪怕成日被按着颠鸾倒凤,也无现在这般羞赧。被他当作小孩子似的打屁股。不,龙慕当即否定,孩提时作为太子的他受的也是戒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

    “快放开!”难忍极了,屁股上还越来越疼。

    可是现在凌昊却不买帐,他掌掴不停,一下重过一下。龙慕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他悉心娇养而成,日夜以珍膏凝露润泽,尤以这处最是细嫩。凌昊几番下手,掌心掴上的臀肉脆挺,反打上了瘾,感觉到手下的臀瓣越来越热。他依然黑着脸道:“一次两次的敷衍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我没有……没有!”龙慕挣扎起来,才觉得好生委屈。可他喊得越多,臀上挨的就越重。他唯有忍住声音,不断挣扎着。

    凌昊看着那红彤彤的臀肉也是不忍,大手一揉,放缓了口气,“不许再有下一次,绝对不许!”

    龙慕哪还不依,终是被他扶正了起来。臀下红热,触之皆痛。他气瞪了一眼,又被凌昊重新揽入怀中,那两片热烫也被凌昊一掌捏着,轻轻抚弄。

    想到以后之事,他微微从凌昊怀中挣开,一指抚上他的唇正色道:“任谁侍寝也没关系,只是一样,你不准亲她们。”

    凌昊把那根手指轻轻含在嘴里,心内涌上一股难言的甜蜜,应道:“好,我答应你。”

    “还有。”龙慕高兴的在他唇上亲了亲,又得一想二扯开衣服摸上他的肩膀。左肩处可见一排细细的齿印,他早已养成了承欢痛楚时咬他肩膀的习惯,“这里,也只有我能碰。”

    “全听爱妻的。”并无迟疑,握上龙慕的手,心头的阴霾因为这两句话一瞬消散了个干净。

    他旋时把龙慕压下身下,又不忍又不舍,“爱妻,你要磨煞我了。”

    第二日,任谁都已知道了大王要遣太子去帝陵守陵的消息。可因着是年下,整个行队连是准备了七日。到了第八日,还是太子一人从太子宫而出,大王都未来相送。此次去的只有太子和他的随身宫婢,还有一些禁卫,队伍实在说不上壮大。且走的又急,几乎在逃离什幺一般。

    凌昊听着宣公公和安福一前一后的回报车队已经完全已经离开了京郊,也唯有忍着,再忍着,迫自己不要奔出去,别把人抢回来。他忍到喉咙干哑,吩咐道:“传本王的话,你再去拨一队禁卫暗中跟上,必要保护好太子。”

    他依然留恋着昨夜的怀抱,现在更记得无法割舍之苦。他在心里一遍遍的狠声对自己说:爱妻,爱妻。你等着我,我必然要踏平所有的奸佞,和你共享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