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果然从衣柜翻出衬衫和百褶裙,只觉得心力交瘁,好像又老了十岁

    靠么!小西居然是个高中生,才二年级,根本未成年,侯语这个恋童癖,妈的一定要告他妨碍性自主权!!!居然叫一个清纯的女学生去碰他那根肮脏的东西!!!这何止其心可诛,根本罄竹难书!

    司青苍老得把青春的制服穿起来後,又觉得自己遭受重击了,这裙子,配这腿,根本高校美少女啊!

    没有妆,甚至还有黑眼圈,仍旧是360度没有死角的好颜,虽然长在自己身上,司青还是忍不住嫉妒小西的外貌,乾脆毕业後去当偶像算了。

    和懒洋洋的诗芬抵达校园之後,诗芬跟她不同班,在司青的督促下,自个儿认命得往教室走。

    这一整早上下来,司青简直不敢想像她居然在上国文课,还有数学,跟社会,老天,她大概已经一辈子没有碰这些东西了吧,她随便翻了翻,简单到不行,也不知道老师在台上教些什麽,她都不忍心举手跟老师说他数学公式抄错了,这就是所谓的低段班吧?

    这低段班的生态圈对司青而言完全就是个陌生的圈子,从小到大没混过这圈。

    这所学校叫瀞心,是一所私立高中,男女合校,男女分班,她以前连听都没听过,她高中念的是北城第一女子高中,大学也是念全国首府,这种无力的学习模式她真的从来没看过。

    中午一到,司青已经把国文课本全部看过一遍,下午再来换数学课本。

    小西!钟声一响,所有人鸟兽散,教室外头突然聚集一群人,有男有女,其中几个染发的男同学直接走进她的教室。

    小西西,好久没看到你了。一位打了耳洞的青年插着口袋坐在她前面的桌子上:诶?你怎麽戴眼镜啊?

    因为我看不到。小西有轻微的近视,其实就算不戴眼镜也影响不大,但司青因为工作的关系极讲究视力,一点点模糊她都不能习惯。

    问什麽屁话啊?隔壁一个黑头发的男生撞了耳钉男一下,冲司青道:要不要去中庭,有戏可瞧。

    什麽?

    别问了,去就对了。黑发的男生直接扯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拉。

    然而这所谓的热闹超无聊的,就两个男的为一个女的大打出手,还有另一个穿棒球夹克外套的女生站在一旁围观,司青会看到结束,是因为其中一个女生长的实在很像她的大学同学。

    啊,你说那个长发的。黑发男生叫作小董:她是三年级的,叫什麽什麽爱的,好像对、对。他挤了个眼神,其他人都了然。

    她叫柯雰爱。一个女生道:她很常上夜店,我看过她,骚货一个。

    司青不知道作何打算,脱口就问道:你有她电话吗?

    那个女生见司青突然跟她搭话,好像被什麽毒蛇咬了一口,一张排外的表情瞬间露出惊慌的神色,道:喔、喔,我有。她跟我同班。

    嘿,怎麽了,你认识她?小董笑嘻嘻得靠住司青的肩膀,指了指引发三角纠纷的女主角,道:另一个比较有名吧,阮晨晨,家里很有钱喔,她爸好像也是黑道。

    司青听听也就过了,只觉得这瀞心的学生颜值怎麽都那麽高。

    司青拿到柯雰爱的电话後,并输入到侯语给她的手机里。

    一连上了五天的课,司青发现几乎整个年级的人都认识她,但固定会来找她抬杠的,主要是群爱玩的人,不论男女家里都挺有钱,不过大部分会跟他搭话的还是几个男生,他们的态度感觉介於绅士跟狗腿之间,司青并不觉得有什麽不适,毕竟这些高中生跟她差了至少十岁以上,各个小屁孩儿。

    她发现小西并没有比较亲近的女生朋友,女同学对她的态度与其说是厌恶美女的妒忌心态,不如说是不想得罪她,可能是小西没有怎麽在经营女生的人缘吧。

    整体来说,上学还满开心的,她不用早起上班,也不用认真读书应付考试,宿舍也有网路,她可以尽情放松自己,就当给自己一个意外的假期。

    一连上了五天的课,隔天就是周末,司青已经买好了南下的火车票,她决定回老家找她老爸一趟,弟弟或许应该回来了,她试试看能不能跟他理性沟通。

    她没有告诉诗芬这周末的计画,这姑娘脑筋不大好使,整天就只晓得泡夜店,而且每次都巴不得把她也拉去,司青当然都当耳边风,反正她管厨房,诗芬也不敢说她什麽。

    最烦的还是侯语,诗芬说他的本名其实是侯雒语,也不知道是空窗期还是怎样,三番两头就打电话来烦她,最终目的都是要她去他家睡觉。

    没有当面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司医师就把他当作病人对付,对於这个视觉动物的变态,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结果周末果然如气象预报所言,晴空万里,但是她却没能如期赶上那班火车。

    她一大早出门,才刚出的社区,居然就被三台黑色大奔驰堵了个正着,司青一察觉不对,拔腿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没两步就被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抓回来。

    一个莫约二十岁初头的青年从大奔驰车走出来,一张英俊白皙的脸孔满脸煞气:跑什麽?你再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他虽然口气像流氓,声音倒是很好听,温润如水而且字正腔圆,他的穿着很正常,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但是会站在三台大奔面前耍流氓绝对不是正常人。

    司青被人拎着走,整个人都蔫菜了,她暗自大骂小西,怎麽认识的不是变态就是暴力狂,难不成这小美女有被虐倾向啊。

    上车。青年狂拽得一指车门,语气凶巴巴的好像司青欠她几条命似的。

    司青犹豫了一下,青年不耐烦的声音马上更进,而且近在咫尺:磨矶什麽?

    他突然抱住司青的腰,完全不管司青难看至极的脸色,直接把她拖上车。

    要去哪里?司青惊魂未定得被拉趴在高级皮革沙发,青年也不等她坐正,火疾火燎得就勒令司机开车。

    我家。

    司青一茫,转身就去扳门板,已经两个男人了,她不想再多招惹别的人,她简直想哭了,这小西到底是在干什麽的,才在念高中,私生活却乱七八糟,长的漂亮也不是这样玩吧,爸妈都不会心疼吗?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西也是别人家父母亲的孩子,是不是应该回去请她爸妈管教一下。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青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司青扛不住低气压,心慌意乱得哆嗦出声:可、可以改天吗?我、等等,有

    看司青这没出息的模样,青年少说小了她七八岁,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q弹的要不是现下种窘境,她还真想伸手掐掐看。

    奈何青年虽然看着年轻,但个子却非常高大,她的脸是韩系俊美modal的款,身材却非常精实,外表瞧着瘦,实则非常壮硕,看看那白衬衫紧绷的程度,那得是时尚杂志封面的范儿啊,啧啧啧——

    青年狠戾得瞪过来,司青就立刻闭上嘴,她这才发现青年有一双锐利的单凤眼:改天?讲什麽废话?

    这光天化日的,她不想啊!

    我真的有事,我不想要

    你以为这是开玩笑吗?青年音量不大,却比咆啸还要让人害怕:我他妈打了几次电话给你,你好大的胆子敢不接,我现在不跟你算帐,给我乖乖的,不要烦我。

    司青怎麽回答,她根本不知道这位大侠又是从哪一道飞出来的,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是要把她绑到床上打架,司青这才稍微放松一点。

    青年却被她天兵的举动给惹毛了,他勾起残酷的冷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都跟侯雒语搞在一起,妈的,不搞姓侯的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啊?

    司青大气不敢一喘,从青年的角度看起来就是不屑一顾。

    你他妈还敢给我脸色。青年扬高了两度,突然肝火上膛:妈的,早知道你是个贱货,居然背着我

    他一把钳住司青的下颚,气势骇人,司青几乎以为他要掴她巴掌,吓得紧闭双睛,片刻过去,青年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泄了气,最後默默放开她。

    司青捂着外套狠狠包住自己,用最快的速度退到离青年最远的地方,然後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结果是前座的司机解救了她,他的救援来得正即时,他忽然对青年低声道:少爷,红哥的车。

    青年往外一看,果然看到一部黑色奔驰擦身而过。

    妈的。待车子停好,青年的泄愤才姗姗来迟,他对准车内除了思青外唯一可以迁怒的对象,猛踹了驾驶座一记,低吼道:那废物来做什麽,妈的,去问!

    司机唯唯诺诺得滚下车,司青完全当自己是空气,好在青年虽然脾气不好,但没有把不相干的怒火波及到女人身上,等外面的人再次来敲门,他的声音又恢复冷静,很低沉,不太符合他的年纪会发出的嗓音。

    司机对着他低声说了什麽,又面色如灰得退开了。

    小西。青年的声音带着磁性,司青压根没想到他会唤她的名字,下意识就答了话:嗯。

    青年转头看着她,这次的神情多了几分认真,英俊的眉目又皱了起来:那什麽丑到爆炸的眼镜,给我拿掉。

    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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