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笙被顾嘉阳从睡梦中叫醒，换好衣服，洗漱完，她低头吃着他做好的早餐。

    顾嘉阳坐在对面，倒了杯牛奶递给她。

    “你不吃饭吗？”她抬头问。

    他摇了摇头：“大清早，没什么胃口。”

    说罢，看着她吃了一会儿，低头有些无聊的刷着手机。

    顾笙就是因为这样，才拒绝顾嘉阳每天回家的要求。他明明有自己的生活，大学还没毕业，就得两头跑，顾前不顾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影响。

    “哥哥，”顾笙想了想，问他，“你学业怎么样？”

    “嗯？”顾嘉阳收起手机，神色里多了几分好奇，“怎么突然想到关心我了，我的大家长？”

    顾笙：“只是问问嘛，你没有早课的吗？照顾我是不是经常需要逃课逃一些活动之类的……感觉我很像你的累赘。”

    顾嘉阳：“还好吧，其实很多活动都是可去可不去的，我的确参加了几个社团，混得也不错，不过就是挂个名……”

    想到这里，他语气带了点笑：“不用担心，你哥哥还不至于那么差劲，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顾笙果然被他勾起兴趣，匆匆吞咽口中的牛奶，连忙问他。

    顾嘉阳：“我大二就修满学分了。”

    顾笙：“！”

    顾笙：“这样也可以吗？好厉害！”

    顾嘉阳：“所以啊，别总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什么累赘不累赘的，既然要照顾好你，首先自己不能出问题，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哥哥，”顾笙好奇道，“你是不是以后都不用上课了？”

    “偶尔会去，到期末的时候，还是得考试。”

    顾嘉阳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她嘴边的奶渍：“都快滴下来了……我最近应该会考虑找实习，方便照顾你，所以会尽量在附近看看。”

    “噢。”她眨眨眼，心里涌起点滴快乐。

    吃完饭，顾嘉阳将书包递到顾笙手上。

    “没落下什么东西吧？”

    “没有了，”顾笙摇摇头，“哥哥再见。”

    “等等。”

    突然想到一件历史遗留问题，顾嘉阳看了眼时间，离早自习时间还早，他拉了拉顾笙的手：“过来，有事跟你说。”

    “嗯？”她有些不解。

    “不生我气了？”

    顾笙后知后觉，他这是在问昨天的事。

    她摇摇头：“睡一觉就好了。”

    凡是发生过的事，总会有裂痕存在，但是对象是顾嘉阳，再生气也不会改变什么，他们永远是对彼此而言，最重要的存在。

    顾笙按捺住被他带起来的一点点不开心：“……就这个吗？那我出去了。”

    “小气鬼，”顾嘉阳站直身子，“等我换个衣服，我带你去学校。”

    路上，顾笙在副驾驶坐下，东张西望。

    顾笙：“哥哥，你什么时候买的车呀？”

    顾嘉阳：“说好了要在附近找工作陪你，正好配辆车接你上下学。”

    他偏过头看她：“开不开心？”

    顾笙眨了眨眼：“嗯嗯！”

    ……

    开车要看路，但旁边坐着妹妹，顾嘉阳总是忍不住跟她多说一会儿话。

    他注意着来往车辆和红绿灯，目不斜视，但张口提的都是有关顾笙的事情。

    学校本身就不远，没多久，车子就在校门口停下。

    “阿笙今天回家吗？”顾嘉阳帮她解开安全带。

    顾笙反问：“哥哥以后早晚都在家吗？”

    “嗯，”想到她心思多，他补充道，“没有勉强，偶尔回校会提前告诉你。”

    她放下心来：“那哥哥在的话，我每天都回家。”

    “好。”

    顾笙关上车门，透过车窗跟顾嘉阳挥手：“哥哥再见。”

    他纠正：“是下午见。”

    她眼里漾开笑容：“真好。”

    顾嘉阳：“好好学习，早点回家。”

    顾笙：“嗯嗯嗯！”

    小姑娘蹦蹦跳跳从眼前远去，顾嘉阳唇角的弧度也迟迟未散。

    直到连背影看不清楚，他才缓缓收起笑容，发动车辆。

    路边隐隐传来讨论声——

    “哎，你注意到了没有，刚刚开过去的那辆车，车主长得好帅！”

    “你也看到啦！”女生挽住同伴的胳膊，叽叽喳喳，“只是他看起来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亲近……”

    “是哦，不过没关系，我最喜欢高岭之花啦～”

    “想屁吃啦，你又不认识人家！”

    “看他的年纪也不大呀，如果穿上校服，说不定大家都是同龄人呢……”

    ……

    随着车窗的玻璃缓缓上升，顾嘉阳的侧脸被尽数遮挡，连带窗外路人的谈话声也隔绝开来，他目光看向前方，随着红灯的亮起，右手下意识搁在一边打着节拍，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