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年轻的馆长

作品:《我在欧洲当恶魔猎人

    通往博物馆二楼的楼梯就在右手边,台阶造得十分之宽,扶手上还镶着极为精美的雕像,有长着翅膀的天使,也有长着角的小恶魔。

    到了二楼以后,柯琛看到二楼的面积除去楼梯的悬空部分,只有几个房间,看起来是几个不同分类的展览室。

    现在已经是过午,阳光十分明媚,能从天窗照射进来。但当柯琛靠近那几个房间时,仍然感觉冰冷侵人,心脏跳个不停。

    柯琛并不准动乱碰,但仔细观察可看到,这些房间的门都被锁上了。虽然门把上都没有积灰,但也可能只是警察检查时擦掉的。与一楼的杂乱无章相比之下,二楼显然没有遭到多少破坏,甚至很有可能,盗贼根本就没有来过二楼。

    馆长的办公室正对着这些房间,门半掩着,仍然能听到馆长的咆哮声。

    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馆长这是在电话里和人争吵。

    光听咆哮的声音,柯琛听不出青年白人的声音差异。不过很明显,这位馆长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你他妈这是疯了吗,我找咨询公司评估过,这个地段的房价就不止50万!你这混蛋早就盯上了这里吧!那群偷我东西的盗贼我看他妈就是你雇的。”

    “啪。”是电话挂断合上的声音。

    听起来,这是进去的时机。不过柯琛对这位馆长感觉很奇怪,装潢这么有格调有品味的博物馆的馆长竟然是这样一个粗俗的人,德国国骂脏字不绝口,口音还有一股浓浓的巴伐利亚味。

    柯琛向来脸皮厚,趁着这时机把门推开,大胆去迎接这位馆长的刁难。

    “谁?你是谁?”

    怎么会?

    房间里竟然有两个人!

    坐在办公桌旁的是一个年轻人,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发型收拾得很精致,但这娃娃脸让柯琛很出戏,让他想到《回到未来》中的迈克尔·j·福克斯。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电话,刚刚对着电话机大吼大叫的竟然是这个娃娃脸的年轻人。

    这就是馆长吗?

    但最让人震惊的是,馆长对面的椅子上也坐着一个人,翘着二郎腿,看起来神色随和,并没有馆长那么一惊一乍。这人看相貌无疑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亚洲人,至少有着比例相当大的亚洲血统。他穿着一身休闲西服,连领带都没有,似乎也在等待馆长很久了。

    “你,你好,我是新加坡《星城日报》的记者,我们听说了这里发生了很严重的盗窃案,涉及到一批中国文物,我们对此感到惋惜的同时也想采访一下博物馆的馆长……”

    “够了,出去!我现在没有时间应付一个什么狗屁日报的记者,警察已经够让我烦的了。出去!”年轻的馆长的脾气确实差得厉害,用手指着办公室的门,开始赶人。

    “我说,菲利克斯,不用那么粗鲁的。这位记者先生从新加坡赶来,你这样就让别人离开,不太好吧。”亚洲人用很温和的语气劝这位馆长。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被这么多事缠身,哪有时间应付这样一个拿着笔头的骗子。”

    “不能这么说,小菲力。你现在担心的事不就是这里卖不到一个好价吗。这些生意人就会趁这里遭遇了这种事来压你的价,现在你有一个机会,通过媒体来改善这里的形象,不是挺好的吗。菲利克斯,好好表现下。”

    柯琛就眼巴巴地看着亚洲人劝导馆长,直到这时两人都看着柯琛。

    “啊,啊对。我们也知道菲利克斯馆长是一位很有品味,在文物界很有建树的慈善家。我们也正是为平复博物馆的荣誉来的。”

    “慈善家?呵呵,我知道你们这些记者,都会把事实说得特别夸张,想要写得正面一点,还得花钱。”馆长的口气毫不客气。

    “不,菲利克斯先生,您误解了。我们只是想来了解一下博物馆的情况,那件案子已经被报道过了,不是我们的目标。”

    “是吗?”馆长把胳膊撑在桌上,托起自己的脸,勉为其难地回答道。“你想了解什么?我预先说下,这所博物馆马上就要卖出去了,你报道了也没多少价值。你圣诞节再到这里,说不定就成一家宾馆了。”

    “你们来仔细谈吧。”亚洲人从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站起来,坐到办公室另一边的待客沙发上了。“对了,我叫迈克尔·伍,你可以直接喊我伍。”

    吴,五,伍?看来是华裔。

    “谢谢。伍先生。”柯琛坐到馆长的对面,掏出小型录音机,和一个小本子,装模作样地记录起来。

    “菲利克斯先生,请问这座博物馆有多久的历史了呢,看起来您应该不是第一任所有者吧。”柯琛感觉自己这问题蠢到家了,可惜现在没有谷歌,不然不仅不用问这些蠢问题,连联系馆长也只需要电子邮件就解决了。

    不过馆长似乎并没有对这个问题感到惊讶,只是很不耐烦地回答道:

    “那当然了,这是我老爹留给我的,那个狗屎都不如的老爹。他其他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只有这家博物馆!”馆长又用双手猛击了一下办公桌。

    实木的办公桌被锤得嗡嗡颤抖,柯琛不禁有点心疼。

    “至于有多久的历史。”馆长看向伍。“伍教授,这家博物馆开了多久了。”

    “1972年,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年德国举办了奥运会。”伍先生毫无迟疑地回答道。

    “伍教授和我老爹认识很多年。伍教授,你知道我父亲有多混账。”

    “不能那么说,他只是太热衷于某些事物了。”

    馆长转向柯琛:“你知道吗,我老爹他四十多岁才有了我,我母亲妊娠难产而死。但当我十岁的时候,他就把我扔到了祖母家,从来不联系我,直到一年前,把这样一座华而不实的博物馆和一大堆债务留给我。”

    “请问您现在的年龄?”

    “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那他十岁的时候就是1972年,正好是博物馆开张的时候。也就是说他老爹为了投入进博物馆的事业,连儿子都不管了。

    柯琛觉得其中大有奥妙。